他們走訪了現(xiàn)場，再根據(jù)這幾個線索逐步縮小摸排范圍，確定了幾條街，再搜索街道上的垃圾桶。只可惜最后也沒找到。

    是被什么人拿走了么？

    顧云風(fēng)拿著電腦坐在辦公室里，從清潔工懷疑到方邢的兒子，再到智因生物的各路高管，以及林想容。

    會不會是她呢？

    一陣狂風(fēng)從窗外吹來，他捂著腹部一陣刺痛。雖然出院了但骨折的肋骨還沒好徹底，剛不小心吸了口冷風(fēng)，風(fēng)從氣管直灌入胸腔，再到腹部沖擊肋骨。

    只感覺到一陣刺痛和陰冷。

    新聞上推送了幾條智因生物的訊息，基本都是關(guān)于傳聞中的非法人體試驗。許乘月的事他算是給壓了下去，現(xiàn)在外界不知道，只要他自己不說出去，永遠也不會有別人知道。

    智因生物以及其入股的瑞和醫(yī)院這些天倒是遭遇了不少口誅筆伐，門口總是有幾個記者在跟拍。他看著這報導(dǎo)，忽然覺得心里非常舒暢。緊接著門被推開，舒潘裹緊自己的外套，冒冒失失地沖進來沖他喊著——

    “顧隊，找到方邢的行蹤了?！?/br>
    “位置？”

    “東經(jīng)102.27，北緯27.9，方邢帶的司機五分鐘前在四川山區(qū)的一個景區(qū)發(fā)生過信用卡交易?！?/br>
    五分鐘前……他接過解析得到的位置地圖，算了下大約五個小時后連著飛機和大巴才能到達這個地方，五個小時的時間，犯罪嫌疑人會逃到哪里？

    “通知當(dāng)?shù)鼐剑丫辛糇C和你的警察證復(fù)印一份?！?/br>
    “還有文昕，訂機票，半個小時后我們就出發(fā)?！彼训貓D往桌子上一拍，換了件大衣套在t恤外面。這個季節(jié)山里比較冷，得特意多穿一點。

    走到門口時看見有個大叔推著個車在賣糖葫蘆，紅色的山楂和水果包裹著糖。他都不記得多久沒見到過這種東西了，于是趕緊拍了一張發(fā)給許乘月。

    “你想吃么？”

    在五分鐘后依然沒有收到回復(fù)時，又頗有怨言地繼續(xù)發(fā)了一句——

    我要出差了，半個小時后。

    神奇的是，這條消息他就秒回了，打了幾個標(biāo)點符號問：“找到方邢行蹤了？他去哪里了？”

    “四川?！?/br>
    “我要去嗎？”

    “你不是離職了么……”顧云風(fēng)一頭黑線地看著他的回復(fù)，接著對方又久久沒有下文。

    什么意思？

    他苦思不得其解，終于按捺不住發(fā)了個具體地址。

    第88章

    到達青山機場時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天很陰沉, 密云漫天, 讓人透不過氣。聽說這邊陰天是常態(tài), 有時候能一個月見不著太陽。既不下雨, 也沒陽光, 城市壓抑且伴隨著粘稠潮濕。

    按照計劃，顧云風(fēng)準(zhǔn)備在五個小時內(nèi)到達發(fā)現(xiàn)方邢司機行蹤的縣城。但實際上，五個小時過去了，他們也才剛到機場而已。

    產(chǎn)生交易的信用卡來自方邢的司機，可發(fā)生地點寧洛縣正是方邢的老家。從機場到縣城開車大概要兩個小時，聯(lián)系當(dāng)?shù)毓步o他們配輛車后，幾個人就在機場大廳前的圍欄旁站了一排, 極其不耐煩地等著遲到了快半小時的專車。

    顧云風(fēng)拿著手機和許乘月發(fā)著消息。南浦市到西昌每天就兩趟飛機, 一趟下午一點, 一趟凌晨一點。許教授錯過了下午那趟, 他要是想來, 就只能明天了。如果不怕太累，也可以坐凌晨一點那趟，但那樣大半夜的跑來，連個接應(yīng)的人都沒有, 八成得自己打車。

    “顧隊，我們一會兒到了縣城, 方邢會不會已經(jīng)跑了?！笔媾苏麄€人趴在圍欄上頭暈?zāi)垦?，剛剛的航行中?jīng)過了氣流顛簸，而西昌本身就是高海拔地區(qū), 讓他一時分不清自己究竟是高原反應(yīng)還是間歇式暈機。

    “可能性很大?！彼f給舒潘一瓶水和藥，憐憫地拍了拍對方的后背：“來顆紅景天，搶救一下?！?/br>
    說著他瀏覽著周圍的地形圖：“這邊都是山區(qū)，進縣城不容易?！?/br>
    “什么意思？”舒潘敏銳地抬起頭。

    “天氣好的情況下，我們坐車進去要至少四個小時，要是半路下雨，不被迫滯留睡山里就不錯了。”

    “準(zhǔn)備好天黑走夜路吧，而且路不好很顛簸?！?/br>
    他一說完舒潘就拎著自己土味滿滿的橘紅色背包開始翻各種口袋，費了一番功夫后，終于在背包第三層內(nèi)側(cè)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小板暈車藥，熱淚盈眶像是看到救星。

    “你這身體素質(zhì)不行啊……”

    “哎喲，天生平衡感不行，沒轍?！笔媾艘豢谕滔聲炣囁?，喝掉半瓶水，雙眼余光瞟著顧云風(fēng)的手機對話框。

    他隔老遠看那對話，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腦袋伸過去問：“顧隊你在和誰聊天??？膩膩歪歪的，是女人嗎？”

    “男的?！?/br>
    “咦？”

    “許教授，他明天也過來?！?/br>
    顧云風(fēng)無語地瞥了他一眼。他這會兒正在給許乘月發(fā)進山的地圖，被這么一說趕緊仔細閱讀了半個小時內(nèi)的所有聊天記錄，發(fā)現(xiàn)所有對話都圍繞著工作相當(dāng)正常。

    哪有膩膩歪歪？

    他哪只眼睛看到自己膩膩歪歪了？！

    “許教授不是辦離職了嗎？”舒潘好像突然找到了什么感興趣的話題，頭也不暈了，呼吸也通暢了，耳聰目明，思維清晰。他探出腦袋極力想要偷窺他人隱私，但顧云風(fēng)直接把手機收起了，沒給他任何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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