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紅線引發(fā)的慘案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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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燁道:“他家底不豐,鄉(xiāng)里為他籌得的盤纏不多,前段時日到達京城,他已然身無分文,住不起客棧。” 紅線半知半解地點頭表示懂了,而后見他立在原地不動,有些納悶:“我們不進去嗎?方才你不是說要還債嗎?不進去如何還債?” 紅線疑惑,但見他仍舊不動彈,便干脆不問了,松開他的手,指尖捏出術(shù)法,穿墻走進去。 下一幕,她眼前出現(xiàn)一方狹小逼仄的屋子,一個人影立在房中,屋里窗戶皆閉,光線不明,她看不清什么。 而正當(dāng)她預(yù)備仔細(xì)看時,她身后有衣袂帶風(fēng)之聲,她身后的那人一步跨進屋里,迅速抬手將她雙眼捂住。 眼前突然漆黑,紅線抬手扒拉他手掌:“怎么了?你遮我眼睛做什么?” 對方未答,但緊接著,屋里響起一陣衣物摩挲的窸窣聲,周志遠的聲音輕微響起:“嘶……果然擦破皮了?!?/br> 紅線明白過來:“他在寬衣?” 言燁面色一黑,壓著她腦袋將她按入懷中,一指術(shù)法落下,二人消失在屋里。 下一刻,紅線掙脫桎梏睜開眼,他們二人已再次回到城中。 紅線疑惑:“怎么回來了?不是要還債嗎?” 言燁面色黑沉不解釋,松開她往前走。 紅線小跑跟上,伸直脖頸打量他,著實不能理解他為何忽然生氣:“這有什么?不就是沒穿衣服嗎,我們山上的小狐貍們時常不穿衣服,也沒什么的啊?!?/br> 言燁步伐不變,紅線跟上有點吃力,見他仍舊不理她,她也懶得跑了,停下腳步,嘴里咕噥:“再說,我什么都沒瞧到,他又沒有少塊rou。” 言燁頓腳,回頭,語氣不善:“聽你口氣,你莫不是還希望方才能瞧到點什么?” 紅線見他情緒不穩(wěn),趕忙撇清嫌疑:“怎么會?定然還是沒有瞧到的好,多虧、多虧言燁哥哥進來得及時!” 言燁忍耐:“難道有蘇蕪沒有教你男女大防一事?” “男女大防?”紅線回想起來,“娘親說是說過,可那不是凡間才有的規(guī)俗禮節(jié)嗎?我生在青丘,長在青丘,又不受他們凡間的規(guī)矩約束。” 言燁忍不住道:“你非狐族。” 這句話一說出來,紅線的心情瞬間轉(zhuǎn)陰,一張嘴迅速癟起來,“嗚哇”一聲叫喚起來:“是!我不是狐貍!山里的小狐貍都笑我,狐貍叔叔嬸嬸也在私底下說,倒不用你如此反復(fù)強調(diào)!我不是狐貍又怎么了?娘親說過,我不是狐貍不要緊,我仍舊是娘親的女兒,同你無關(guān)!” 言燁抿唇,皺眉。 紅線著實氣惱,一天下來好不容易對他生出的一丁點好感迅速消失,也不愿同這人待在一處了,轉(zhuǎn)身就走,再不想看見他。 然而不想,還沒等她走出幾步,一束靈光她從身后而來,如一條繩索,迅速纏繞上她,讓她再挪動不了半分。 紅線破口大罵:“別以為你靈力高深,曉得我又認(rèn)得我爹娘就能怎么樣了!告訴你,凡人有句話此刻再適合不過,士可殺不可辱,你若殺了我,十八年后下一世,我定會來找你尋仇的!” 言燁頭疼,扶額:“看來青丘并未設(shè)立私塾,你這些年連書都沒讀好?!?/br> 紅線聽他又奚落自己讀書少,頓時奮力調(diào)動靈力掙扎起來,“嗚嗚哇哇”一陣生氣的叫嚷。 終于,言燁放棄與她爭辯,同她道歉:“是我的錯,我不該說你非狐族。” 正掙扎的少女猛一停頓,卻神經(jīng)大條地沒聽出他話里的無奈,小心翼翼問:“當(dāng)真?” 這般年齡的孩子果真情緒變化極大,生氣迅速,消氣也十分迅速。 言燁順勢點頭:“當(dāng)真。” 紅線升起的怒氣一下子沒落到實處,就地化散。她撇開眼,撇撇嘴:“好吧,就當(dāng)你方才嘴欠,那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同你計較了。” 言燁將她身上的術(shù)法解開,自言自語仿佛在說服自己:“你今生隨狐胎而落,生長認(rèn)知皆在狐族,我確實不該對你要求太多。” 紅線沒懂他突然的這一句:“你在說什么?” 言燁問:“你可聽過前世今生一說?” 紅線回憶片刻,想起某時從她娘親口中聽來的黃泉故事:“你想說鬼界黃泉的那口輪回井?” 言燁道:“是,也不是?!?/br> 紅線奇怪地問他:“什么叫是也不是?” 言燁道:“神之魂魄不滅,不受命數(shù)規(guī)限,無輪回之說,自然也不受輪回井所制,你本該不會如此的?!?/br> 紅線聽得云里霧里:“什么叫我本該不會如此?” 言燁看著她,卻未答,思緒回到一百一十五年前。 那年天罰過后,紅線受天道認(rèn)可,被天道引而成神,但天道卻仍欲懲戒她,并未順手治愈她魂魄上的傷。她神魂帶傷,隨后又以神力復(fù)蘇所有怨鬼,化散所有怨氣,導(dǎo)致神魂更加虛弱,沉睡在紅繩中遲遲不醒。 這時,秦廣王想出了一個法子,讓身負(fù)紅線靈氣的有蘇蕪代孕紅線,孕養(yǎng)紅線神魂。 然而他那時,卻因第二世歷劫失敗染上執(zhí)念,仙印染紅,被強行召回天宮,關(guān)入明清鏡中,沒能趕來送紅線過輪回井。秦廣王便借機徇私報復(fù),在紅繩過輪回井前,將她放在孟婆的醒夢湯中泡了一遭,自此前塵皆忘,再記不得他。 言燁此時仍還能清楚地記得,那日他擅自中途離開,從明清鏡里出來,尋來黃泉找秦廣王時,他那一臉看好戲的形容。 他記得他那時仍搖著他那把不離身的折扇,一副欠揍模樣:“殿下雖險些仙墮,但好歹仍舊美人在懷,如此倒令在下好生羨慕了。但不過在下仔細(xì)想了一想,若非殿下在那時突然來黃泉投生,引得冥府大門大開,在下的那位小嬌妻,也不會跑得出黃泉,在下此刻,也該有美人在懷才是。所以現(xiàn)下,殿下這位小嬌妻入了下一世,咱們便算一因抵一果,就此兩不相欠?!?/br> 言燁無話可說。 神思回籠,言燁看向面前的少女,她所有記憶塵封,即便他同她提及前生事,她也一概不能明白。于是言燁放棄解釋,而是轉(zhuǎn)開話題道:“你可還記得,我?guī)銇砭┏牵菫檫€債?” 言燁一問,少女活絡(luò)的思緒一下被他帶跑偏了:“記得,那又怎么了。” 言燁道:“是為還你的債。” 紅線點頭:“你說過。” 言燁道:“你此生確實沒有欠他,因為你是在前生欠的他?!?/br> “嗯?”紅線的興致一下子上來,“你居然還認(rèn)識我前生?” 言燁點頭。 紅線緊接著追問,一臉新奇:“我前生什么樣?長得如何?是否同我現(xiàn)下一個樣?我前生是否也是狐貍?” 言燁不理解少女奇怪的關(guān)注點,謹(jǐn)慎思索半晌,慎重回道:“仍是紅繩?!?/br> 紅線瞬間萎靡:“怎么還是紅繩……” 言燁默了默,恐再點燃她怒火,便不敢再輕易接她話題,而是道:“那名書生周志遠,他曾經(jīng)的某一世乃是京城一家飯館的店主,而你的前生,某次在他店中用食時……” 言燁頓了頓,委婉用詞:“賒了賬?!?/br> 但即便言燁刻意避免了某些詞匯,卻仍抵不過紅線絲滑流暢的理解力,她瞬間抓住重點:“我吃飯沒給錢?” 第101章 二合一 “有一個問題我很早就想問了……… “……”言燁不再過多糾纏這個話題, 繼續(xù)道:“所謂因果輪回,你前生欠他這份因,今生便要還他這份果。” 就如同他第一世為渡劫前往黃泉過輪回井時, 令冥府大門大開, 致使秦廣王同有蘇蕪的情緣斷裂,秦廣王挾因果論喂紅線醒夢湯, 他卻不能如何一般, 乃是他要償還秦廣王的因果。 再如紅線在林相府中,放過那道士和狐貍一碼,今生他二人育養(yǎng)紅線長大,也是他們償還紅線的因果恩情。 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環(huán),紅線前世欠周志遠三文錢,即便此時不還,未來的某一天, 也終將要還。但為避免天道因果折算時利滾利, 到最終難以償還,他須得提早帶她將這份因果還干凈。 因果之論乃三界自天地開辟以來便就有的天道規(guī)則,狐族乃古獸一族,自然深知這一論, 紅線同時霖一塊長大,有蘇蕪也自當(dāng)給他們二人灌輸了此因果之論。 所以紅線點頭, 對言燁話里的因果論說法沒有異議:“你說得對,確實要還?!?/br> 隨后她問:“那我是多久前欠他的錢?過去這般久, 我此時又該還他多少?” 問完,她嘴里開始嘟囔抱怨:“倒沒想到,我的前生竟一窮二白, 連一頓飯錢都付不起?!?/br> 言燁道:“你前生欠他,只三文銅錢?!?/br> 聽完,紅線乍舌,好半晌說不出來話:“三文?!我可聽我爹談?wù)撨^人間界的錢幣,只三文?那不是最小的錢幣價值嗎?果然,我前生當(dāng)真一窮二白,竟連三文銅錢都付不起!” 說著,她也不等言燁動作了,自己騰雙手往腰間摸去:“你等等,等等,我出來前做了不少功課,特地去狐貍洞外那條溪里掏了不少珍珠寶貝,爹爹娘親說過,這些珠子在人間值不少錢,此番我便全給他了,定能還清他這份債。” 言燁靜靜看她動作,不想,下一刻少女卻忽而一聲尖叫:“我的百寶囊呢!” 她胡亂地在自己腰間摸索:“我的百寶囊呢?我的百寶囊呢!” 她急的化作了熱鍋上的螞蟻,手忙腳亂。 言燁站在一旁,不清楚狀況。 紅線帶出來的百寶囊不見蹤影,頓時焦頭爛額,這會兒也再不關(guān)心什么還債了,她從小到大十五年的寶貝可都在這百寶囊中,要是丟了,她心里這輩子都過不去! 于是她急忙忙撩開裙擺,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找了一遍,卻仍沒找到她的寶貝百寶囊,一下子急性上頭,哭嚷起來??蛇€沒等言燁說她,她仿似忽然想起什么,轉(zhuǎn)而抬頭怒視,朝言燁攤開手:“快還我!我的百寶囊!” 言燁看著攤開在自己面前的一只手,不解:“何為百寶囊?” 紅線氣他裝傻:“百寶囊就是百寶囊,是娘親為我縫制的一只靈袋子,內(nèi)里海納百川,我從小到大的寶貝可都裝在里面。你莫要跟我裝傻,我離開青丘來到人間時,它還好端端掛在我腰間,如何今日一醒來便不見了?你看我身上的衣裙,并非昨日我穿出來的那件,衣裳和鞋子都是你換的,我身上的百寶囊定然也是你拿走的,快還我!莫要逼我生氣!” 言燁皺眉,回想昨夜喚天樞下來時帶來的一套嶄新仙裙,期間為她更換衣裙,并未看見有任何靈袋影子。 紅線委屈極了,生怕他獨吞了自己的百寶囊,兩眼淚汪汪地拽上他胳膊,好不可憐:“哥哥,哥哥,好哥哥,快把線線的百寶囊還線線吧,那可是線線的命,線線不能沒有它,如若你再不還給線線,線線可就不活了!” 言燁紋絲不動,冷冷垂眼看她。 他眼中再現(xiàn)那日天罰場面,她以結(jié)界困他,一心赴死在天罰下。 登時,他眼中冷涼,不可避免地橫生了幾縷戾氣:“你將你的命看得這般輕賤?” 紅線沒留神,被他如此態(tài)度嚇退了半步。 言燁見狀,撇頭,壓下心底戾氣:“我沒有拿你的百寶囊?!?/br> 紅線一愣:“怎會?” “昨日離開青丘時,它還掛在我腰間,今日一醒來便不見了,期間只有你一人在身邊,不是你拿的,還會是誰?” 轉(zhuǎn)而,她想到一種可能性:“莫不是我昨夜睡姿不整,將它蹭落,遺落在那家客棧的床上了?” 想到這,她立馬坐不住了:“哥哥哥哥,好哥哥,不如我們回去一趟吧,回上午那家客棧,回去找找我的百寶囊?!?/br> 她眼巴巴地望著言燁。 言燁不為所動,只道:“你的百寶囊應(yīng)當(dāng)不在客棧中。” 聽他這樣說,紅線就差快哭出來了:“定然、定然是在的,我們先回去再說?!?/br> 言燁回想昨夜之事,已然明晰紅線的百寶囊去向,抬手一招,傳音入天宮,喚來天樞。 三人周身皆設(shè)下隱身術(shù)法,站在這京城夜景之下。 “殿下?!碧鞓谐霈F(xiàn),同言燁施禮,“殿下傳喚,是為何事?” 他望向一旁的紅線,神識探入自己內(nèi)墟,看看是否還有仙子的衣裙以應(yīng)對自家殿下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