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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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兩天了。 兩天不吃不喝,滴水不沾。 丫環(huán)端著香氣撲鼻的食盤出來,對蘭九無奈搖了搖頭,二人到另一處說話,丫環(huán)嘆口氣道:“夫人不僅不吃東西,見誰來了眼神呆呆的,不死不活,跟活死人一樣,這樣下去,活著都難,婚事還要照辦舉行,二爺怎么想的?” 蘭九默默不語,聽完接過食盤,“我去試試。” 蘭九輕輕推開門,一眼看到床上的人影,她放下食盤,端起一碗蓮子粥,對床上的人柔聲道:“夫人兩天沒進(jìn)食了,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先把精氣神養(yǎng)足,才能想出解決的法子?!?/br> 婠婠卻閉著雙眼,嘴唇蒼白,仿佛什么也沒聽到。 蘭九輕咬著唇,臉上露出一絲糾結(jié),但再糾結(jié)也比不得婠婠的性命重要。 “夫人,冒犯了?!碧m九最終做了決定,自己喝了一口蓮子粥,含在嘴里不咽下,彎下腰,扶住婠婠的頸子,小心翼翼往她嘴里渡了一口熱粥過去,眼睛緊緊盯住婠婠。 當(dāng)她察覺到嘴里傳來一絲熱意,眉心微蹙了一下,終于有了反應(yīng),蘭九心中更是欣喜,剛撬開她的雙唇,才有一絲曙光,緊接著,婠婠緊閉起了雙唇,不管蘭州如何溫柔,她鐵石心腸,不肯進(jìn)食一口。 蘭九對她總是溫柔小心的,這就注定了不能撬動(dòng)她的唇齒,最后不僅一口粥都沒喂進(jìn)去,反而弄得二人唇間全是一片口水。 蘭九無奈退了出來,拿帕兒擦了擦婠婠的唇角,萬般無奈之下,幽幽嘆了一聲氣,“夫人這樣,奴婢瞧著心疼。” 屋外傳來了響動(dòng)。 “下去。” 薛鳳冷酷的聲音響了起來,仿佛只有這個(gè)男人能驚動(dòng)自閉的婠婠,她霍然睜開眼,眼里全是淚意,定定看住蘭九。 蘭九對上她憎恨的眼神,不由呆住,忽然見婠婠伸出手,扯下她發(fā)間的簪子,一切還沒回過神,婠婠已經(jīng)赤腳下了床。 意識(shí)到婠婠接下來要做什么,蘭九渾身一驚,連忙追了上去。 與此同時(shí),薛鳳抬腳跨進(jìn)了屋內(nèi),迎面看到婠婠披頭散發(fā)沖了出來,要往他懷里撞,薛鳳沒有避開,伸手將她撈住。 “二爺小心?!碧m九驚叫。 薛鳳胸口傳來一股劇痛,他低頭一看,看到自己胸口上插著一只尖銳的簪子,大股血噴涌而出,濺落在婠婠臉上,婠婠抬起臉,她已是滿臉淚水,對他說道:“薛鳳,你去死吧。” 周圍全是眾人驚慌失措的叫喊,紛紛涌上來隔開他們二人,亂哄哄一團(tuán),薛鳳手里緊緊摟住掙扎的婠婠,低聲喝道:“都滾出去?!?/br> 眾人愣了一會(huì)兒,意識(shí)到二爺在說什么,趕緊退了出去,去叫大夫。 屋子里,婠婠見薛鳳沒事人一樣,以為自己插淺了,畢竟兩天沒吃東西,渾身哪有力氣,她雙手握住簪子,還想往里插得更深,薛鳳大手覆住她的手背,竟帶著她的手往胸口里插。 二人貼得極近,男人眼窩深陷,臉色蒼白得嚇人,映在火光中猶如惡煞,令人不寒而栗,啞聲笑道:“這樣夠不夠,你插再深也殺不掉我,我的心臟與常人相反,長在右邊?!?/br> 婠婠驚訝之余,隨即被一股絕大的憤怒包裹住,仿佛被老天爺戲耍了一遍,怎么甘心,她沖他道:“你以為這樣做就能贖罪,你殺了人,就該以命抵命,死的人怎么不是你?!?/br> 薛鳳嘴唇蒼白,手掌微微顫抖,擦去她臉上的血跡,要看清楚她恨到亮得逼人的雙眸,“我從未想過贖罪,我最后悔,沒早殺了他,留下這個(gè)禍害。” 婠婠仰淚怒極,“我殺了你,我殺了你?!?/br> 薛鳳毫不掩飾輕蔑,“就憑你現(xiàn)在這樣,怎么殺我?!闭f完他豁然松手,婠婠仿佛掉了線的風(fēng)箏,無力癱軟在地,她起先呆呆的,任憑滿面淚水,薛鳳彎下腰,攫住她的下巴,婠婠只看到他蒼白如紙的嘴唇,眼睛幽黑,“這副饑不果腹的樣子,是想殺我,還是要?dú)⒛阕约?。?/br> 婠婠干涸的嘴唇翕動(dòng),眼神呆滯無神,最終如回神一般,用手掏起碗里的飯粥,拼命往嘴里塞,塞得嘴巴脹鼓鼓的,哪里在吃飯,分明要噎死自己,薛鳳卻在一旁看著,并未出手阻攔,他心知肚明,起碼這樣子的她還有活下去的意念,不會(huì)讓自己餓死。 那賤人死就死了,哪個(gè)人不會(huì)死,等過一陣子,她會(huì)把這一切不痛快忘個(gè)干凈。 薛鳳轉(zhuǎn)身走出屋子,管家?guī)е蠓虻攘硕鄷r(shí),眾人臉上焦灼不安,生怕薛鳳在屋里出事,看到他臉色蒼白一身血污出來,先是松了口氣,然后一驚,管家及時(shí)扶住他,千言萬語,無奈嘆息一聲,“二爺,傷勢要緊?!?/br> 薛鳳這時(shí)話說不出,身體僵直,目光卻似刀鋒,掃過在場每一個(gè)人,“今晚的事,一個(gè)字不許漏出去?!?/br> 眾人齊聲道是。 薛鳳是這樣篤定,一切也如他意料之中。 婠婠仿佛尋到了斗志,一夜之間不再消沉以對,將餓了兩天的份兒全部補(bǔ)回來,蘭九怕她極餓之下積食,更不好過,控制住了份兒,半夜又怕婠婠睡不著覺,守在屋里,而婠婠的表現(xiàn)卻好極了,一夜下來,不僅沒做噩夢大哭,反而睡到了日上叁竿。 一覺醒來,婠婠雙眼睜開,問道:“二爺在何處?” 蘭九一時(shí)遲疑,婠婠知道她的擔(dān)憂,如今整個(gè)薛家上下誰人不被昨夜的事兒嚇破了膽兒,婠婠仿佛忘了一切,照舊笑道:“你不說,我知道他在哪里,我去找他。” 婠婠仿佛忘記了梳妝打扮,披著頭發(fā),赤著腳直接走出了屋子,丫環(huán)們瞧見了一驚,怕她著涼腳上受傷,連忙提著繡鞋追上去。 婠婠習(xí)慣走山路,步子比他們靈活多了,眨眼間功夫,遠(yuǎn)遠(yuǎn)將眾人甩在身后,破門而入,來到了男人臥房。 婠婠一眼看到他躺在床上看書,穿了一件寬松的綢白外袍,袍子敞開,露出精赤的上身,以及包著紗布的胸口,紗布上透出淺淺的紅色,昨晚受的傷,經(jīng)過從宮里出身的太醫(yī)診治,一夜下來,似好了大半,他臉上不見絲毫蒼白,但因在休養(yǎng)當(dāng)中,頭發(fā)披下來,面孔白皙,鼻梁高挺,有著英俊迷人的眉眼。 薛鳳手里的書冷不防被人抽走,等回過神,婠婠已經(jīng)跨坐在他腰間,薛鳳起先微微驚訝,婠婠這樣的舉動(dòng)連他都嚇了一跳。 她這是在報(bào)復(fù),她無權(quán)無勢,唯有一副美麗動(dòng)人的身子,她拿美色誘惑他,要拉他下地獄。 薛鳳明白了一切,卻甘之如飴,任由書冊掉落在地,修長的雙臂展開,擁住了她的腰身,婠婠攀住他的肩膀,俯下身子,像吃一顆櫻桃,咬住了他的嘴唇,笑著說出世上最惡毒的話,“你怎么還沒死。” “還沒娶你過門,我想死也不成?!毖P臉上掛著淺笑,雙唇如血,眸子如獸一般亮得逼人。他不僅不惱,反而高興她的主動(dòng),愛他最好,沒有這個(gè),恨也可以。 聽到他還要娶他,婠婠臉上劃過一絲厭惡,眉間卻是笑盈盈的,手兒流連往下,重重按住他受傷的胸口,發(fā)出輕輕的嗤笑,“真沒出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