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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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林墨咬牙,豁然跪下,身子因恐懼而開始發(fā)抖,她用盡最大的力氣喊道:“請皇后娘娘恕罪,小女身子不適,今日不宜騎馬?!?/br> “哦?是嗎?”蕭若華瞇了瞇眼,“竟這般不巧?” 自從林墨進場,李俊便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他試圖從林墨身上找到那人的影子,可這林墨自從進場到現(xiàn)在都一副備受欺凌的模樣,與那日舞劍的,判若兩人。 難道當(dāng)真是他看錯了不成? 李俊輕咳一聲,“既然身子不適,那便請?zhí)t(yī)過來瞧瞧?!?/br> 林墨更是渾身一震,這不過是她的說辭,怎么辦?若是太醫(yī)知曉她在欺君,會不會直接告發(fā)她? 冷汗直直地落了下來。 陛下圣旨,太醫(yī)很快就過來了,他把著林墨的脈搏,摸了摸他那長長的胡須,點點頭又搖搖頭。 這更讓林墨心頭一顫。 蕭若華問,“四娘如何?” “四娘的身子倒是沒什么大礙,只不過……”太醫(yī)道。 果然!林墨嚇得閉上了眼睛。 林璇問,“只不過什么?” 太醫(yī)道,“只不過,四娘驚恐過度,需要修養(yǎng)一番。” “驚恐過渡?” 林璇不可思議地看著此刻正埋著頭的林墨,近前幾步,用只有她們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林墨,我勸你莫要耍什么花樣,這馬,你今日不騎也得騎!” 林璇隨即道,“回稟皇后娘娘,四娘說她可以?!?/br> 蕭若華用余光瞥了一眼正在深思的李俊,嘴角露出一絲淺笑,隨即滿意的點了點頭,并賞給林墨一截鞭子。 “這是本宮曾經(jīng)用過的馬鞭,如今便賞給你了,四娘,一會兒可莫要讓本宮失望?!?/br> 林墨被林璇強行拉了起來,“皇后娘娘賞你馬鞭,全看在你是阿耶的女兒的份上,若是你想耍什么花招,今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說得咬牙切齒,聽得林墨不敢出聲,她知道,林璇確實有這個膽子。 相爺、王氏都坐在場上,可他們卻一臉冷漠,唯一一個有可能幫她的燕王殿下,此時卻不在。 看來今日這賽馬,她當(dāng)真是不賽也要賽了。 她暗自咬牙,緊握手中的馬鞭,被林璇拖著去了馬場。 馬場上,太子李明啟、蕭子林、蕭喚云以及兩位東海王子正牽著馬往場上而去。 貝倉見她來了,要近前打招呼,誰想剛走出半步,卻被貝屃拉了回去。 貝屃怒視他一眼,“再胡鬧我就將你綁回去!” 貝倉撇了撇嘴,只好收回蠢蠢欲動的腳。 林墨低著頭不說話,手里的馬鞭已經(jīng)被她捏得快變形了,場上眾人早已瀟灑上馬,而她卻站在那匹棗紅馬前,一動不動。 她不敢上去。 她再一次呼喊蕭青煙,蕭青煙還是沒理會她,她不免鼻頭一酸,淚水如珍珠般嘩啦啦得往下落。 又是這樣矚目的場面,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這種無形的壓力仿佛是一道熱流在她身上灼燒,讓她很不舒服。 在林璇的催促之下,她終于鼓起勇氣,學(xué)著蕭青煙的樣子輕輕摸了摸馬兒的脖子,似是在同她溝通。 那馬兒倒是很聰明也很溫順,任由她摸。 林璇怒道,“林墨!你在做什么?所有人都在等你!你怎么還不上馬?” 林墨暗自咬牙,回憶著蕭青煙上馬的動作,左腳踩上馬鞍,手里牢牢抓住馬背,輕輕一躍,坐了上去。 這一幕被姍姍來遲的李淮看在眼中,眼眸微微一瞇,隨后走近前去。 “四娘子看上去身子不適?”李淮問。 林璇見他一瘸一拐地走來,雖微微蹙眉,但視線移到了他的臉上后,又心花怒放,臉上爬滿了羞澀。 “太醫(yī)說四娘只是驚恐,還是能騎馬的?!绷骤溃巴鯛斣趺磥砹??” 李淮可是戰(zhàn)功赫赫的將軍,年紀(jì)輕輕又長得英俊,誰不想看看他在馬上的風(fēng)姿? 可一想他如今的腿瘸了一條,她便覺得有些不甘心,若是王爺?shù)耐仁呛玫?,那她嫁得也是心甘的?/br> 她正在思考著自己的事,誰想突然之間,林墨身下的那匹乖順的棗紅馬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開始發(fā)難,后蹄高高抬起,往林璇踢去。 眾人一陣驚呼。 而坐在馬上的林墨也沒好到哪里去,她因還未熟悉如何騎馬,就連韁繩都忘了拿。 以至于,馬兒被驚,她更是整個人被馬兒顛了起來,眼看就要被馬兒甩在了地上。 一個黑色身影閃過,李淮還未反應(yīng)過來,一匹黑色的馬兒直接沖向林墨的棗紅馬。 林墨以為自己此刻死定了,誰想她頓感腰間一緊,還未緩過神,她便被帶到了另一匹馬上,奔馳了好些路。 等到那匹棗紅馬完全被制服,這匹黑色的馬兒才停了下來。 馬上的蕭喚云冷著臉問她,“可無恙?” 林墨的淚水止不住地落了下來,又被她慌忙擦拭掉,“多謝蕭娘子?!?/br> 蕭喚云依舊冷冷的,“這場上都是郎君,只有我能救你?!?/br> 若是換做旁人,她恐怕要么喪命要么失了清白。 那發(fā)瘋的棗紅馬很快被李淮制服,林璇雖沒被馬蹄傷到,但仍舊被嚇得不輕,竟是直直地被嚇得摔在了地上。 李淮眼底閃過一絲輕蔑,但為了保持風(fēng)度,他還是近前問候了一句,“林三娘可無恙?” 被寺人扶起來的林璇瞬即滿臉通紅,這羞澀的低下頭道,“多謝殿下關(guān)心,小女無恙?!?/br> “那便好?!崩罨袋c點頭,“以后莫要站在不該站的地方,免得傷及自身。” 林璇心中忽而一甜,“是?!?/br> 蕭喚云帶著林墨走了過來,神色凝重,“殿下,林四娘受了驚嚇又受了傷,小女帶她下去了,這場賽馬,小女恐……” 她本就是被蕭子林強行拉過去的,她這個三兄,行事作風(fēng)霸道無禮不擇手段,她可不想一會兒若是贏了他,他又惱羞成怒對她如何。 還是趁早退出的好。 李淮是這場賽馬的裁決官,自是有權(quán)利決定誰參加誰不能參加。 他點點頭,便派了個寺人去給李俊和蕭若華通報。 李俊微微蹙眉,“從馬上掉下來了?” 寺人道,“正是,林四娘還受了傷。” 李俊眼底閃過一絲訝異,看來她不是她。 “罷了,讓林四娘好好養(yǎng)傷吧。” 李俊豁然起身,一身勁裝之下是一副極其緊致的身形,楊啟海給他遞上了馬鞭,他微微一笑,帶著揮斥方遒的氣勢,“就讓寡人去會會他們。” “陛下。”楊啟海將他叫住,卻又欲言又止。 蕭若華道,“陛下,這只是場小輩們的賽事,咱們只看看熱鬧罷了?!?/br> 李俊手里的馬鞭卻早已忍不住,他回身看了她一眼,聲音有些陰冷,“那你來同寡人賽?” 蕭若華一愣,好半晌未出聲,楊啟海道,“陛下忘了?皇后娘娘自小產(chǎn)之后,身子便大不如前了?!?/br> 李俊冷哼一聲,眸光看不出喜怒,他環(huán)顧一周,問,“誰來同寡人賽一場?” 蕭喚云將林墨送回營帳,林墨本想感謝她,但一想起蕭家人做的事,她又有些猶豫。 蕭喚云看出她的意圖,卻只是微微一笑,隨后迅速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從她的手臂上劃過。 霎時間,鮮血滴落,血腥味直接充滿整個營帳。 她動作實在太快,快到連羽香和良夕都沒反應(yīng)過來。 羽香更是震驚,沒想到蕭喚云竟敢在如此眾目睽睽之下傷自家娘子。 “蕭娘子,你要作甚?” 生怕蕭喚云又做出什么,羽香與良夕各自護在了林墨面前,怒視著蕭喚云。 蕭喚云卻很是冷靜淡定,她將匕首收回,只道,“我方才說你們家娘子在馬場受了傷,若是你們家娘子身上不掛點彩,皇后能放過你們家娘子嗎?” 她說得不錯,若是林墨不受傷,太醫(yī)過來檢查定會出紕漏,所以她此刻一定要受些傷才行。 林墨正要言謝,蕭喚云卻攔住她,“不必,我不過是看不慣林璇的作風(fēng)?!?/br> “不過?!彼D了頓,“今日你拂了皇后的面子,皇后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今后,你好自為之?!?/br> 林墨默默地點了點頭,淚水沒忍住,一直往下落。 羽香心疼地給她包扎傷口,“娘子是疼了嗎?” 林墨也搖搖頭,她只是覺得有些委屈。 蕭喚云沒想到當(dāng)初與她在馬球賽上戰(zhàn)得那般酣暢淋漓的小娘子,竟被這場面弄哭了。 她實在無法理解,所以她也不打算久留,扭身便走了。 果不出蕭喚云所料,她走后沒多久,那位太醫(yī)便上門了。 好在她事先受了傷,太醫(yī)也只好如實去給皇后匯報,她這才躲過了一劫。 這邊廂,賽場上風(fēng)云變幻,太子李明啟敗下陣來,蕭子林與兩位東海王子馳騁了好幾圈,終于以東海大王子貝屃獲勝而告終。 這個結(jié)果也是在意料之中,東海大王子貝屃本就文武雙全,才絕無雙,戰(zhàn)功無數(shù),這一點,蕭子林一個區(qū)區(qū)京都將領(lǐng)是比不了的。 但蕭子林依舊不服,想要再比試,誰想此時,李俊下場了。 李俊拉了幾位朝臣和林澤一道,也酣暢淋漓得賽了一場,為了讓陛下高興,他們自是要使勁渾身解數(shù)。 最終結(jié)果,自然是以李俊勝出為結(jié)局。 只是李俊似是對他的馬兒很不滿意,下馬之后,拿起他那長劍,直接在那司汗血寶馬的肚子上捅了一個窟窿。 他這一作為嚇壞了在場的所有人,就連林澤幾人也暗暗震驚,紛紛猜測陛下到底要做什么。 難道是給他們的暗示? 楊啟?;琶δ脕砭I布給李俊擦拭身上的血跡,眼底亦是閃過一絲恐慌。 陛下從來不會在人多的場合失去理性變得暴戾,眼下這是怎么了? 眾人也都是驚懼,特別是坐在高臺上的蕭若華以及一眾女眷,有幾個甚至被這場面嚇哭了。 李俊似是很享受這種感覺,凌駕于眾人的權(quán)利以及那些人眼中的恐懼讓他感覺很好! 他笑道,“開始狩獵!” 馬場上發(fā)生的一切林墨自是不知道,她只默默地躲在營帳里,等著狩獵結(jié)束。 好在狩獵只一日,沒過多久便結(jié)束了。 林墨終于回到了菡萏院,只是她的情緒卻依舊沒緩過來。 今日,她用了很多法子叫蕭青煙,可她怎么都得不到回應(yīng),她怕阿因消失。 在這個世上,她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若是連阿因都沒有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如何活下去。 羽香卻以為自家娘子因為受傷一事受到了驚嚇,便也沒再打擾,只是盡量伺候她梳洗休息,以緩解她的情緒。 原以為這幾日會太平,只是沒想到,相府后院接到了一個噩耗。 余老夫人的胞弟余太爺,于一日前過世了。 余老夫人傷心欲絕,要回中山探望,臨走前將林墨帶走了。 余老夫人一向不喜林墨,林墨也不知道她將自己帶回老家中山意欲何為,但她是長輩,她也只能默默從命。 中山離東京城只有三日的車程,她們一路快馬不停歇,終究在兩日后的傍晚,趕到了中山余府。 她剛下車,便見余府整座府宅被白色帷幔包裹,極目而望,滿是蒼涼。 余老夫人見她正欲四處探望,輕咳了一聲,“你這沒見過世面的蠢樣子,擺給誰看?” 她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怒氣,惹得林墨匆匆埋頭不敢看她。 余老夫人斜睨了一眼,她本想再教訓(xùn)一番,可奈何在光天化日之下,只好作罷。 余府有人出來迎接,來者是幾位披麻戴孝的婦人,這幾位婦人分別由幾個年輕人扶著,哭著走到余老夫人面前。 “姑母,您終于來了?!?/br> 那幾位婦人紛紛在余老夫人面前跪下,淚痕滿面,“還請姑母為孩兒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