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口你的龍氣(重生)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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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氣勢太過強盛,江以萱沒敢反駁,應(yīng)了一聲“嗯”。 然后男人便騎著馬離開,沒過一會便來了個將領(lǐng)模樣的人,恭聲說:“兩位姑娘,我這就送你們出去。” 陸云嬈見江以萱仍舊站在原地,偷偷拉了拉她的手,“我們走吧?!?/br> 江以萱沒說什么,只是等回去之后不停地同她道歉。她反而有點不好意思,因為一開始答應(yīng)去軍營的人是她。如果她不答應(yīng),便不會有后面發(fā)生的事情。 “唉,這次堂哥應(yīng)該是真的生氣了,我怕是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能出門?!笨煲萝嚨臅r候,江以萱突然抱住她,蹭蹭她的臉,“要是你實在想我的話,倒是可以到我府上來找我?!?/br> 陸云嬈滿口應(yīng)了下來。 回去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更換衣裳。趁著這個空擋,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腹部,上面的黑線仍舊清晰可見??杀冗@條黑線更為明顯的是,她腰側(cè)多了一大團淤青,淤青的中間還隱隱能看見一個手印。 她想了想,應(yīng)當(dāng)是之前江行舟救自己留下的。 鬼使神差地,她突然伸出手覆上那個手印,掌心溫?zé)崧湓跊鰶龅钠つw上,她心中多了一點異樣的感覺。 她忽然想到驚馬的那一幕。 回憶中似乎所有人的都變成了黑白畫面,只有男人依舊鮮艷著。他有著世界上最好看的眉眼,穿著挺闊的軍服,然后略微彎下腰,騎著高大威武的棕馬飛奔而來。 這么一想,她覺得腰間的位置更加炙熱,仿佛那種力度還殘留在上面。 指尖劃了上去,陸云嬈看著出了會神,就被一聲“姑娘”驚醒。 春實淚眼汪汪地跑了過來,“你這腰上是怎么了,好好怎么就青了這么一大塊?!彼锨叭デ浦浦陀X得不對勁,詫異道:“這上面怎么還有手印?你……你不是和江姑娘出去的么?” 陸云嬈和江以萱偷偷跑出去的事情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幾個隨行的丫鬟都不知道。怕是春實現(xiàn)在還以為,她和江以萱兩個人留在院子里下棋看書。 她總不好說是自己偷偷跑出去發(fā)生了意外,將衣服穿了上去,含含糊糊地說:“和以萱在玩鬧,她不小心抓到我了?!?/br> “哦?!贝簩嵅恢氲搅耸裁?,眼神飄忽,猶猶豫豫問:“姑娘,這是怎么不小心才能將腰,抓出這種淤青來?!?/br> 陸云嬈一下子被問住,找不出什么好借口,兩頰微微鼓動,杏眼中水光微閃。 主仆兩大眼瞪小眼,氣氛一時的尷尬起來。 春實舔了舔干燥的唇,覺得自己像是撞見了什么驚天秘密,小心翼翼說:“姑娘,您不用說的,奴婢都明白的,奴婢絕對不會告訴夫人的?!?/br> 陸云嬈見她神神叨叨,不知道她明白了什么,當(dāng)時有些無奈了,“真的是不小心才碰到的?!?/br> 春實仍舊點頭。 她真的有些無奈,像是跳到墨水缸子里解釋都解釋不清楚,卻又不得不解釋。最后將春實說通了之后,她早就已經(jīng)累得不愿意說話,收拾了一會兒之后,就睡了過去。 發(fā)現(xiàn)黑線減少還是第二天發(fā)生的事情,因為提前做了一點心理準備,她對這個結(jié)果也沒有多少意外。 反而開始為了另一件事煩惱。 怎么樣才能不動聲色地接近江行舟呢,她剛剛才在他面前犯了蠢事,只怕現(xiàn)在在他的眼里,自己就是一個煩人怪。別等她接近了,就怕是站到身邊,他說不定都要冷著臉。 她想到男人那張冷冷淡淡的臉,重新將自己的的頭埋進被子里。 陸云妤進來時正好看見這一幕,直接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這是干什么?” 陸云嬈抬頭看向來人,坐直了身體,“三姐,你怎么過來?!?/br> “明天是月底,我娘親,也就是你三嬸大人,說是要帶我們?nèi)シㄈA寺住上一晚。然后等的初一的時候,直接去燒香,聽大師講解佛經(jīng)。我過來問你一聲,你要不要過去一起?” 陸云嬈面上表情有些糾結(jié),一副想說點什么又不敢說的樣子。 “是的,我娘親又想去問姻緣?!标懺奇]有崩住,直接坐了過去,狠狠揉了揉她軟嫩的臉頰兩把,這才解氣,“我就是不懂,現(xiàn)在的生活又什么不好,她非要折騰這些,整天想著怎么替我和二姐攀上高門大戶。我們也是定北侯府正經(jīng)嫡出姑娘,日后嫁的人家到底能低到什么地方去?!?/br> 她說著,將臉往上一抬,讓小姑娘看得更清楚,“再說了,你看看我這個樣子,不好看嗎?還用愁嫁么?” 細眉彎彎,美目橫斜,鼻梁高挺,她此刻笑起來,更是美艷不可方物。陸云妤又是愛美的,這種愛美不是想要討好誰,單純是喜歡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自己看著心情舒暢。 因此十分的長相也被她發(fā)揮出十二分的好看,陸云嬈摸著自己的良心,誠心說:“三姐最好看?!?/br> “是吧,我就是不懂,她怎么就擔(dān)心我嫁不出。” 陸云嬈大概是知道三嬸是因為什么。 當(dāng)初大伯他們兄弟三人,大伯繼承了爵位,她的爹爹考取功名,現(xiàn)在成了吏部尚書。而三叔既沒有爵位可以繼承,在讀書上也遠不如她的爹爹,這么多年來只幫忙打理定北侯府的庶務(wù),也算是握著權(quán)。可這種權(quán)比之上面兩個哥哥,則要差很多。 大房和二房膝下子女皆為嫡出,而三房除了有兩個嫡出的女兒之外,三叔還在外面納了一房妾室,等妾室生了兒子之后再抬進府來。這樣一來,二姐和三姐的地位更是尷尬。若不是當(dāng)初三嬸哭著鬧著讓兩位jiejie也跟在嬤嬤后面學(xué)規(guī)矩,依照三嬸的性子,還不知道要成什么樣子。 再加上三嬸原本是商戶女,對著上面兩個出身世家的妯娌總有幾分抬不起頭的感覺,這種感覺在三嬸娘家做生意虧損之后更加明顯,那怕對著她這種小輩,都有種刻意討好的感覺。 她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長輩這種小心翼翼討好,因此很少同三嬸接觸,同兩個jiejie感情倒是親近?,F(xiàn)在看見三姐眉間一股郁氣,原本是不打算去法華寺,一時心軟,她又改了口,“我到時候問問娘親,到時候我們一起過去?!?/br> 陸云妤說好,也不想回去和錢氏爭執(zhí),就躲在這里玩。等到程氏過來,聽到說要去上香的事,也說自己要過去。因此法華寺的行程便敲定下來。不過底下莊子送來賬目,需要大伯娘過目,她便沒去,連帶著大姐又留下來。 她們出發(fā)得有些遲,到法華寺已經(jīng)是下午。程氏和錢氏帶著一行人去添香油錢,她們幾個姑娘便在沙僧的指引之下,去了廂房。 法華寺是京城中頗有名氣的寺廟,來禮佛的多是王公貴族或者官家女眷,所以廂房也很是干凈整潔。但二姐在這方面有點講究,抓著三姐一起,安排丫鬟嬤嬤又重新打掃一遍。 作為最小的那個,陸云嬈被迫歇著,在旁邊站著看了半天,還擋著了進出的丫鬟。她便被二姐打發(fā)著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她便帶著春實一起去前面的大廳拜拜佛祖,說不定她重生一次就是佛祖在中間出了力呢。 可是當(dāng)她踏進佛堂里,看到穿著道袍跪在蒲團上的江行舟時,都覺得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她只覺得是自己進來的姿勢不大對,又往后退了好幾步,悶頭又進去了。 嚯,她真沒有看錯,還真是江行舟。她剛想著怎么才能接近江行舟,結(jié)果就在佛堂遇到他,佛祖真的有這樣靈驗么。 可仔細想想之后,這件事情她多少覺得有些荒唐了。他可是江行舟,那個縱橫疆場氣壓千軍的將軍,現(xiàn)在退去戰(zhàn)袍一心來禮佛,還穿著道家道袍坐在一群僧人中間。這到底是來禮佛,還是來砸場子? 她有些凌亂,怎么都覺得像是后者,生怕半路上男人從不知名的地方抽出桃木劍,要和旁邊的僧人決一死戰(zhàn)。 但還是想要讓黑線變短的念頭占了上風(fēng),她小心翼翼走了進去。當(dāng)進了佛堂的那一刻,她頓時覺得通身都舒坦起來,一時感嘆未免江行舟的作用也太大了些,于是磨磨蹭蹭更加不想離開了。 她敢當(dāng)著佛祖的面發(fā)誓,她真的是不小心才看江行舟的。主要是在一群僧人里面,有頭發(fā)的他真的特別顯眼。 彼時已經(jīng)是黃昏時候,霞光穿過前庭和窗柩照進森嚴的佛堂,細小的浮塵便在霞光中上下起伏。 男人的面前便是一抹霞光。 他的臉便隱在霞光的后面,雙眼自然緊閉,身姿挺拔,清俊舒朗。那日在練功場,他少年英氣讓人不敢正視。而在佛堂他則是收斂了那種兇殺之氣,更像是個清貴公子,周身沉靜,莫名讓人覺得對他的多看一眼都是種褻瀆。 陸云嬈心里念著罪過罪過,可還是忍不住偷偷看了過去。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其實江行舟身上穿的青衫和一般僧人無異,也就是容貌過于出眾,青衫穿在他身上別有一種感覺,委實不像個六根干凈的佛家弟子。 不過她想,也可能是她六根不干凈,在佛祖面前注意起一個男人相貌來,著實不像話。 她有點心虛,正要轉(zhuǎn)移視線時,便見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朝著這邊看過來。兩個人的視線隔著不遠的距離撞在一起,瞬間,她便覺得自己腦子里一“嗡”。 第6章 男人的眸色經(jīng)過霞光稀釋很是淡薄,眼神平緩沒有波瀾,冷靜得像是深潭的水面。明明男人的臉是俊美的,陌上公子世無雙,可讓人生不出一點雜念,與這佛堂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有違和感的反而是六根不凈的自己。 陸云嬈覺得過分羞恥,偷看被原主抓了個現(xiàn)行的事怎么想怎么尷尬??上肓讼胱约旱母共康哪菞l黑線,她便忍住了尷尬,硬著頭皮對著他露出笑容。 霞光之下,小姑娘俏生生的,怎么都談不上難看。 而男人只看了一眼,又重新閉上眼睛,開始打坐。 而這一坐便是一個時辰,陸云嬈也跪了一個時辰。她想著定北侯府和忠勇侯府的關(guān)系也算的上是親近,上前去打聲招呼也沒什么,所以硬著頭皮在男人跟著一眾僧人出去的時候,也跟了上去。 這種突然上前去搭話的事情她沒有做過,腦子里瘋狂想二哥平日里結(jié)交朋友最喜歡說的話,冒出來一句,“你也來法華寺啊,真的好巧偶哦?!?/br> 倘若她肯卻街道轉(zhuǎn)上一轉(zhuǎn),定然知道這句話很熟悉,登徒浪子就喜歡這么調(diào)戲良家婦人的。 江行舟的腳步也因此一頓,低頭看小姑娘,一貫的教養(yǎng)使然,他也沒有透露出不耐煩,只是聲音有點冷,“有事?” 她能找他有的什么事情? 陸云嬈憋了半天,想到兩個人之間唯一的交集,干巴巴笑了兩聲,“我是想問你,怎么一個人來法華寺,以萱怎么沒有跟著你過來?” 她的笑容中多少帶著點討好,白凈的臉頰旁邊浮現(xiàn)出一個淺淺的酒窩,杏眼里全是夕陽的余輝。 可江行舟臉上更是冷淡幾分,好看的眉蹙又很快舒展,更是疏遠三分,“她還在府上,你若是想找她直接過去。我還有些事情,先走了?!?/br> 他態(tài)度的變化很細微,可偏偏陸云嬈在這方面過分敏銳,一下子就察覺出。 她尚且不明白發(fā)生什么,便只看見男人離去的背影,她好像是惹人生氣了? “春實,我剛剛說的話,有什么不妥當(dāng)?shù)牡胤絾???/br> 春實琢磨了一下,接著搖了搖頭。 陸云嬈真的很討厭這種莫名其妙被人厭惡的感覺,心上就像是墜了一塊石頭般難受,回去的時候仍舊悶悶不樂。 她覺得江行舟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她在心里給人畫上了一個的大大的“x”號。 程氏很快派人過來尋,她很快回去。再用過齋飯之后,三姐便提出要去寺廟的后院逛逛。她仍舊為了江行舟的突然變化的態(tài)度耿耿于懷著,就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不過就是問一句話,怎么說變臉就變臉?!标懺奇ッ嗣哪橆a,氣不過說:“下次若是你再遇見他,便當(dāng)成沒有看見,直接走開就是?!?/br> 要是真的能這樣就好了,實際上她非但不能走開,還要硬著頭皮上去打招呼。不然她現(xiàn)在也不會這么在意江行舟對自己的態(tài)度。 她怕以后再接近江行舟給自己打臉,提前說起了他的好話,“其實也是我不對,明明也不是很熟悉,就貿(mào)貿(mào)然上前。” “可再怎么,他也是男人,怎么對姑娘家這么兇,沒有一點風(fēng)度。這種人還是遠離比較好。” 陸云嬈心里在像小雞啄米般點頭,但嘴上還是昧著良心說:“唔,可能是我的記錯了吧。他的行為也正常得很,沒有惡語相向。其實仔細想想,應(yīng)該是我多心了。” 陸云妤沒說話,頓了頓,鳳眼微揚,“你怎么這么奇怪?原是你開始說他的不好,現(xiàn)在怎么反而替他說起話來?!彼龘u了搖頭,“不對勁的,這不對勁?!?/br> 就這么一句話,陸云嬈的一顆心直接提起來,怕自己的秘密突然被發(fā)現(xiàn),她便會被當(dāng)做怪物抓起來。她的一顆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喉嚨發(fā)干,發(fā)出的聲音都有點兒飄,“我怎么就不對勁了?!?/br> 她的眼睛便跟著三姐動,一錯不錯地看著她。 就看見陸云妤突然笑了出來,有幾分促狹,“你還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br> “怎么可能?!标懺茓崎L舒一口氣,她還當(dāng)是什么呢。她對江行舟的印象還停留在長得很好看但是性格冷淡上面,這樣的人相處起來太累,她又沒有受虐的癖好。 她日后的夫君,得要是像她的爹爹或是大哥那樣,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也宜室宜家。 “那你為什么要替江行舟說好話。” “因為他本來就不壞啊?!?/br> “不壞,就是不討厭,不討厭不就是喜歡嗎?” “不是。”陸云嬈反駁著。 “不是嗎?剛剛我說不讓你和他見面,你也沒應(yīng)下來。這還不算是喜歡嗎?” 陸云嬈總覺得三姐的這種問話的方式和春實有異曲同工之處,完全都是說不通的。她怕還像那天晚上一樣,要說上幾個時辰,便自暴自棄起來,臉頰鼓鼓,甕聲甕氣哼哼,“好吧,我喜歡他?!?/br> 反正這塊沒外人,說了也就是說了,她捂著心口說。 陸云妤本來就是開玩笑,聽見她這么干脆地承認了,自己倒是有點驚訝,“你喜歡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