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呵呵
走出來之前,彭向明貌似云淡風(fēng)輕,但其實心里已經(jīng)不知道閃過了多少個念頭——怎么辦? 首先分析情況。 蔣纖纖最弱勢,而且至少在當(dāng)下這個時候,她在自己面前,是絕對不敢跳的,而且她跟自己傳過很多次緋聞了,齊元對她的存在肯定早就心中有數(shù)。就連周舜卿,別看說話斗嘴肯定不行,但她可一點都不傻。 前有春晚一起候場排練,后有華通有線那邊一起登臺,好多次接觸了,要說她看不出來蔣纖纖跟自己之間不對勁,打死彭向明都不會信。 但她從來都裝不知道。 這姑娘面上冷,腦子精,而且也見慣了她爹那樣的花花公子。 所以,先把蔣纖纖摘出去。 外面此時的氣氛不大融洽,大概率跟她關(guān)系不大。 齊元跟周舜卿是不認(rèn)識的。 不對……齊元認(rèn)識她! 她認(rèn)識周舜卿甚至比自己還早! 早在當(dāng)初自己去音樂學(xué)院給《三國》那三首歌錄小樣的時候,齊元就見過周舜卿了,只不過這種認(rèn)識是單方面的。 從當(dāng)時齊元對周舜卿的評價,其實就不難猜到,她對周舜卿出現(xiàn)在自己的錄音室里……應(yīng)該是蠻忌憚的。 她肯定不知道自己跟周舜卿的真實關(guān)系是怎么樣的。 微信上撩的sao,彼此連衣服都扒光過不知道多少遍了,但現(xiàn)實中,托周玉華的福,自己到現(xiàn)在也只能干看著! 齊元知道自己跟周舜卿是合作關(guān)系,知道周舜卿是自己捧紅的。 但更關(guān)鍵的是,她太了解自己了! 她一定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把周舜卿拿下了。 但反過來,周舜卿應(yīng)該是從沒見過、至少是從沒注意到過齊元的存在。 所以……剛才弄錯了! 齊元大概率是在擔(dān)心周舜卿,但周舜卿卻大概率只是不喜歡蔣纖纖。 臥槽! 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在場這三個人,平常單獨相處的時候,都是可以當(dāng)女朋友對待的,這個時候怎么做,才能既讓她們感覺她本人才是我的女朋友,而另外兩個不是呢? 我……太難了! 別慌!別慌! 我特么沒慌! ………… 周舜卿的臉色多少有點不大好看。 但出于彼此自相識、交心以來,彭向明一貫的強勢地位,她還是張了張嘴,略顯艱難地說出了幾個字,“剛來?!?/br> 彭向明好像是絲毫都沒有察覺到,此時杜凱杰和錄音師走后把門一帶,控制室里的氣氛簡直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他一臉?biāo)实男θ葑叱鋈ィ话褤ё↓R元,看得周舜卿臉上一愣,卻見他又忽然伸出了胳膊,一把就把自己也摟了過去。 略顯粗魯。 她抬頭瞥了齊元一眼,目帶訝異,但沒反抗。 你不是不喜歡蔣纖纖嘛,覺得她跟我傳過緋聞,沒關(guān)系,再給你加一個,你且霧里看花著,沒等你反應(yīng)過來,我先把這個局破了再說。 彭向明一手摟一個,繼續(xù)問周舜卿,“覺得我剛才唱的怎么樣?” 周舜卿張了張嘴。 她實在是不太擅長、甚至是不太愿意在人前開口說話,但這個時候,卻還是鼓足了勇氣,點點頭,說:“挺好的?!?/br> 就這三個字,就足夠了。 說明她會給面子,哪怕看見自己當(dāng)著她的面同時摟住另外的一個女孩,也暫時沒有要炸開的意思。 哎呦,每每午夜夢回,一想到將來她們要是相互都碰了面該怎么處理,彭向明就是一腦袋包——最怕的就是有一個人先鬧起來。 有一個鬧的,你就得哄,你一哄,別的一定跟著鬧。 不過現(xiàn)在看情況,還挺好,自己過去一段時間致力于塑造的“渣男”和“好色如命”的形象,還是比較成功的——我都渣男了,而且明明白白告訴你我是渣男了,你還是非要跟我談戀愛,這時候你總不能怪我吧? 他又轉(zhuǎn)頭問齊元,“你覺得呢?我唱的怎么樣?” 目光清澈,眼神真摯。 齊元真是太了解他了。 但是嘆了口氣,她還是很配合地說:“我又不懂音樂,反正是……聽著還挺好聽的?!?/br> 彭向明點點頭,“嗯。那行吧!錄成這樣,我也覺得基本上可以接受了。” 他一回頭,看向蔣纖纖。 她已經(jīng)完全傻了,就愣在那里,呆呆地看著彭向明左擁右抱。 “纖纖,你不練歌了?去,練歌去!” 蔣纖纖回過神來,眼眸一轉(zhuǎn),答應(yīng)了一聲,“哦,好!”轉(zhuǎn)身,低頭,出去了。 就如彭向明所想的那樣,至少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蔣纖纖在他的面前,還絕沒有任何敢跳的底氣,所以,別管她自己心里怎么想,都免不了她第一個就被彭向明給踢出了戰(zhàn)局。 但就在這個時候,齊元忽然說:“對了,我想起來說是今天要曬曬被子,多好的大晴天,早上起來居然給忘了,我先回去了啊,曬被子去!” 彭向明忽然就松了口氣。 如果不是周舜卿就在面前,他真是恨不得抱住齊元,使勁兒的親幾口。 太給面子了! 齊元轉(zhuǎn)頭走了,臨走時回頭瞥了彭向明一眼,眼神復(fù)雜。 周舜卿也看見了。 自從彭向明從錄音間里一出來就摟住了那個女孩的肩膀,她的注意力就有至少一半,是放到了她身上的,哪可能注意不到? 眼看著房門被她帶上,此刻錄音室里只剩下自己和彭向明兩個人了,她一扭頭,正好碰上彭向明看過來的眼睛。 心里有個念頭冒了幾冒,她張了張嘴,說出來的卻是,“那個《被遺忘的時光》,我有幾個地方拿不準(zhǔn),就過來找你?!?/br> 委屈巴巴。 其實姑娘來的時候可高興了。 有種“脫卻樊籠去,復(fù)得返自然”的興奮。 因為現(xiàn)在,他來找彭向明,不但正大光明了,而且老媽也不會隨時盯著了。 但是等來到這里,她卻忽然發(fā)現(xiàn):老爸老媽的眼睛,實在是毒辣得很,遠(yuǎn)比自己看得還要深入許多。 然而事實上,打從認(rèn)識并互道喜歡那時候起,彭向明本來也就不曾掩飾過他的花心——現(xiàn)在只是被證實了而已。 怎么辦? 拂袖而去?那很傻。 表示生氣,要你哄我?勉強可以算是不傻。 這個女人是誰?你倆什么關(guān)系? 傻得冒泡了! 這樣做,就等于是一點都不給面前的這個男人留面子,一下子把他架到火爐上去烤,讓他進(jìn)退兩難——說白了還是一種發(fā)泄,而且是一種更讓這個男人難堪的發(fā)泄。你既然都這么問了,那這個女人是誰還重要嗎? 關(guān)鍵的地方,她的身份,其實你都已經(jīng)猜到了! 發(fā)泄有用嗎? 周舜卿從很小就明白了,發(fā)泄非但毫無作用,反而還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本已失去的,再也無法挽回。 本有機會得到的,也將立刻失去。 最傻的就是純粹發(fā)xiele。 像剛才那個女孩,就很聰明。 她找個完全無稽的借口,轉(zhuǎn)身走開,給這個男人留下從容處置的空間與時間。 這個女人……好聰明。 周舜卿想不到比她更聰明的處理方式,所以有樣學(xué)樣,直接照抄。 完全無視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只當(dāng)它沒有發(fā)生。 這個時候,彭向明心里頓時又松了口氣,直接轉(zhuǎn)摟為抱,先就低頭親了一口,笑著說:“沒事兒,你唱給我聽聽,咱慢慢琢磨它?!?/br> 你瞧,他很感激。 所以他會更愛我了。 …………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好色嘛!” 彭向明的工作室里,目前僅有的幾名工作人員,都已經(jīng)在此前幾天就轉(zhuǎn)移陣地,直接遷到已經(jīng)大半完成了裝修的新地址去辦公了,這處租下來的大平層,也就徹底變成了彭向明的私人住所。 此時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彭向明半愧疚半強硬地把齊元抱在懷里,說著也不知道是道歉,還是已經(jīng)完全不要臉了的自圓其說,“又饞,又貪!對吧?你知道的嘛!我……嗨,反正就是……謝謝你了唄,那么給你老公留面子!” “呸!你是真有臉說!” 齊元斜著眼兒乜他,“你倆什么時候的事兒?你給她做歌開始的?瞞得夠好的呀!這要不是今天趕巧撞見了,我都沒發(fā)現(xiàn)連她都讓你撈到勺子里了!” 她選擇了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加以盤詰,略發(fā)脾氣。 彭向明這時候滿心愧疚——至少是滿臉愧疚——外加感激得不行,所以態(tài)度幾乎是史無前例的慫,各種任憑踐踏。 反正也慢慢的練出來了。 “沒呢沒呢!還沒呢!” “呸!這么說就是正準(zhǔn)備撈嘍?” “呵呵……怎么可能!我們冰清玉潔的?!?/br> “彭向明你現(xiàn)在真是臉皮越來越厚了!柳米說的沒錯,我跟你說,你早早晚晚得死在女人肚皮上!”話到此處,她自己怔了一下,“呸呸呸!不吉利!柳米那張破嘴,一天天瞎說!” “呵呵,沒事兒,別人瞎說不行,你們瞎說我不生氣!”他繼續(xù)不要臉。 “呸!你不生氣我還生氣呢!”姑娘很不滿他的話。 但刻意地忽略了主語里的“你們”這個詞。 “起開!”她伸手拍開他的爪子,作勢要站起來。 彭向明不放,摟緊,“哎呀你就別生氣了,咱這……都老夫老妻的了……” “我生氣個屁!” 齊元又推他,硬是站起身來,問:“吃飯了沒?” “沒呢?!迸硐蛎骼侠蠈崒嵉鼗卮穑澳悄膬哼€敢吃啊,知道你肯定在家里生著氣呢,吃什么呀吃,顧不上了,趕緊先回來哄你要緊不是?” “呸!厚臉皮!渣男!”她起身走開。 “噯,你干嘛去呀!咱這不都說開了嘛……” “給你下面條去!” 她回身,說不上是諷刺還是關(guān)心,更像是兩者都有,“你那個飯量,這一上午又是唱歌又是費腦子哄女人的,哄好了這個,還得趕緊哄那個,都到這個點兒了,還不得餓壞了?家里也沒別的,有我也不會做,下點面條你對付一頓吧!” 彭向明大為感動,快速起身,幾步過去,從身后抱住她,“元兒,你真好!” “再好有個屁用,不也擋不住你在外頭作?” 她不屑,扒拉開他的手,“一邊待著去!我要煮面條了!” 頓了頓,還說:“看見你就煩!” “呵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