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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殺了你們!” 殷瀾/楚柯玉:? 什么情況? 這才過去多久,尹鶴怎么又叛變了? 尤其是楚柯玉挨罵挨得一頭霧水,他怎么不知道還有個諜中諜計劃? 尹鶴將額前的碎發(fā)撥開,因為輕笑肩膀細細地顫抖,這讓他的笑看起來愈發(fā)詭異。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顫抖來源于無法控制。 他太虛了。 “男爵大人,是您先違反諾言的。從進入世界前,你就說過,您會保護我的?!?/br> 尹鶴逐步朝男爵走來,他的面色慘白,幾乎毫無血色,卻絲毫不能減損他行走間帶來的無形壓迫。 “你殺了我的,屠夫不會放過你的。你現(xiàn)在停手,我們還有商量的余地。”男爵一邊笑著一邊開口,這也讓他的話語聽起來不倫不類。 “盛凈,盛凈……我們是搭檔啊。我平時對你很好的,對不對?你不會讓我死的。 “而且我死了,屠夫也不會放過你的。你只是一個治療師,沒有公會保護的治療師根本沒辦法生存……” “我知道因為閩遠的事你恨我,但是我也沒辦法,我沒辦法啊。當(dāng)時閩遠受了重傷,那時候我們也不知道你的技能,我們留下你只會是累贅。 “你明白的,你明白我的對不對?平時在公會里,我對你不好嗎?我對你很好的。誰欺負你,我都會加倍奉還,誰都知道你盛凈是我的好兄弟。誰都不能欺負你。” “盛凈……你…… “你停手吧,求你了。你頻繁使用技能,你也會有危險的。就算不為了我,你也得為自己著想,對不對?” 這是高傲的男爵少有地說出“求”這樣卑微的字眼。 男爵從有記憶開始就在流浪,長成壞事做盡的混混更是順理成章。 他無惡不作,不把別人的性命當(dāng)命,不把人當(dāng)人。 自從他接觸到權(quán)勢,他便將自己包裝成一個貴族。似乎只有這樣,就可以掩蓋過去丑惡的自己。 盛凈的牙關(guān)哆嗦的厲害,他很冷。 男爵說的不錯,盛凈在屠夫公會確實有很高的地位。 不僅是因為他的治療能力,更與他是男爵的搭檔離不了干系。 所有人都覺得他能與男爵搭檔,是他畢生修來的福氣。 他閉上眼,眼前不斷浮現(xiàn)青年清俊的面孔,那張臉蛋在記憶中不斷扭曲、變幻,像是被撕成了碎片。 盛凈輕聲道:“男爵,真正愚蠢的人是你。” 盛凈睜開眼:“當(dāng)時受重傷的人,是我。閩遠是為了我才留下來的。” 青筋在盛凈的額前暴起,過低的體溫讓他不斷出現(xiàn)幻覺,人鬼魅折磨他的神經(jīng)。 在閩遠臨死前,閩遠還一直在笑,那天很冷,他們躺在冰上互相擁抱。 可人體的體溫根本沒辦法抵抗大自然的寒冷,他們太冷了。 人在身體體溫極低的時候,很容易出現(xiàn)幻覺,以及格外疲憊。 當(dāng)時的盛凈覺得,自己真的撐不下去了,他想好好睡一覺。 閩遠卻不斷地拍著他的臉,搓揉他的手,試圖以摩擦的方式給他升溫。但當(dāng)時太冷了,不論閩遠怎么做都沒辦法取暖。 他們倆的生命值都在掉,他們根本撐不下去的。 最后,閩遠在他耳邊輕聲道:“不要睡,不要睡。” 盛凈渾身難受,痛苦極了。他說:“我討厭你。 “傷害我的人之中,我最討厭你。 “你們這些人都一樣,但你又不一樣。你什么都沒做,卻什么都做了。 “我恨死你了?!?/br> 閩遠被凍地皮膚抽疼,聽力卻絲毫沒有受損,盛凈的一字一句比冰刃還要扎人,狠狠地戳進了他的心窩。 閩遠低聲道:“對不起?!?/br> 盛凈沒有回答。閩遠知道盛凈此刻因為體溫過低出現(xiàn)了幻覺,所以開始胡言亂語。 但他知道,這些都是盛凈的真心話。 盛凈因為身材矮小,還有家庭的緣故,經(jīng)常被同校同學(xué)欺負。 很多人罵他是侏儒、是蠢蛋、是罪犯的兒子,說他是社會敗類、渣滓,應(yīng)該去死。 性格內(nèi)向的盛凈不去反駁,也不去理會。 這樣的言語暴力愈發(fā)嚴重,最后上升到了行為暴力。 起初閩遠想要幫盛凈的,但因為害怕被連坐,害怕被孤立,害怕遭遇和盛凈一樣的對待。閩遠退縮了。 他選擇了遠離。 盛凈失去了唯一的朋友,那些人將盛凈按在閩遠面前,嬉皮笑臉地抓著盛凈的頭發(fā)迫使他抬頭,讓閩遠望著盛凈最狼狽不堪的一面。 他們對閩遠說:“來看看你的前好朋友。”他們邀請閩遠:“要不要一起來玩兒?這小子個頭不大,還挺抗揍的?!?/br> 閩遠看都沒看他一眼,倉皇地走了,生怕與盛凈有一點糾葛便會牽連。 盛凈絕望,想要放聲哭泣。 但淚水是沒有用的,暴力也沒用,因為他打不過這些人。 孤立他、侮辱他、毆打他,這些他都能夠接受,因為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 他最不能忍受的是閩遠,他唯獨不能接受閩遠冷眼旁觀。 又或許,他寧愿閩遠真的對他做點實際性的傷害,也好過現(xiàn)在這樣。 明明閩遠什么都沒做,卻好像什么都做了。 任何人對他造成的疼痛都不及閩遠的萬分之一,他恨,恨死了,恨到發(fā)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