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但對手并非人類,港.黑的態(tài)度就變得耐人尋味了。 尤其是在軍警那邊對剪刀怪人的搜查取消后,他們也得到了消息畢竟誰沒幾個安插在軍警的臥底。 他們可不想被軍警當成處理殘羹冷飯的狗。 被軍警這么一攪和,港.黑的態(tài)度就變得曖昧了起來。 用森鷗外的話說就是 事實上我們之間并沒有發(fā)生不可協(xié)調的沖突,不是嗎? 只要將昨晚的事徹底封鎖消息,也能算作是完美的解決方案。但若是遂了軍警的意,替他們做了掃尾工作這才會讓港.黑的顏.面落下。 為了維持在市民面前的威嚴,不得不處理好群眾的抱怨,想必市民一通又一通的電話讓他們壓力不小。所以真正和對方有矛盾的,是軍警,而不是我們。中也君。 嗯,不過萬一對方對我們有惡意,也會很麻煩。這件事就拜托你了,中也君。 沒有矛盾的話,就封鎖昨晚的消息,港.黑當做無事發(fā)生,讓軍警繼續(xù)頭疼治安問題去。 若是有無法調節(jié)的仇恨和矛盾,那就處理掉。 領會了首領的意思,中原中也行禮告退了。 他這邊還要去一趟鐳缽街,有其他工作要處理。 只是從首領辦公室出來后,眼皮就一直跳。 (盡管不想去這么想但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發(fā)生啊。) 而另一邊,七海建人和被派來處理后續(xù)工作的廣津柳浪正在巡查,沿著昨晚事發(fā)的那條路線他們尋找線索和殘穢。 也就是說,那個怪人是昨晚在這片區(qū)域現(xiàn)身的。 監(jiān)控攝像全都拍下來了。廣津調出監(jiān)控錄像給他看,對方并不避諱攝像頭,不如說完全沒有躲避的打算。 是嗎。 他被派前來橫濱處理事務,起因在于昨晚中原中也的那通電話。 中原中也詳細的、十分配合的說明了情況:他認為兩位突然出現(xiàn)的怪人,是疑似咒靈、妖怪之類的存在,用通俗的方式朝高專的輔助人員表示你們該找個人過來看看。 他來到現(xiàn)場后才知道,這又和最近流傳的都市傳說扯上了關系。 但他認為是咒靈的可能性并不大,否則窗早就報告了。 在來之前,他不認為那是咒靈。 因為咒靈對多數(shù)人來說是不可視的存在。 如今看到監(jiān)視攝像頭,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結論。 結合網(wǎng)路上的熱度,他也懷疑過是否有人在進行炒作,高專也不是沒遇上過最后無事發(fā)生的報案。 對他來說,到頭來發(fā)現(xiàn)這是虛驚一場反而事件好事這意味著不會有人傷亡,不會有新的悲傷和絕望誕生。 也就是說,是你認識的人?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廣津柳浪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考慮到是對方認識的人,七海選擇了更委婉的措辭:這其中是否有什么隱情? 不,您不用試探我。廣津柳浪像是老了幾歲,昨晚之后,我尋人去找了消息,那孩子,的確是死亡了。 要說有負罪感,不至于到那個份上。但心情上是很微妙的,多少有點后悔,但人在這時候的情緒絕不是簡簡單單的后悔能夠概括的,并且他知道,假使重來一次,搞不好悲劇還是會發(fā)生。 是嗎。七海也沒法說什么,不如說現(xiàn)在說什么都不妥。 于是他更專心的著眼于面前的工作。 七海心想:死者復生啊聽著就覺得很棘手。 以及打探情報。 能詳細說說嗎? 我知道了 探查過后,他更是確定了這不是咒靈,不如說沒有任何證據(jù)能指向這是咒靈。 和從純粹的負面情緒中誕生的咒靈不同,看似很接近,其實完全是另一種東西。憑他的知識,只能粗略的判斷出是靈異生物、妖怪一類的存在。 這不是他一個普通的咒術師能夠處理的事,所以他要做的只有一點 收集情報撰寫報告書,遞交給上一級。 僅此而已。 話說回來,五條先生跑到哪里去了 分明是一起來的橫濱,一路上卻再也沒見過那個人的行蹤。 看來只能在電話里告知他了,不喜歡把工作遺留下來,七海在搞清楚情況后就撥通了電話打給五條悟。 五條先生,我是七海。 哦?電話那頭傳來五條悟開朗的聲音,怎么了?調查結束了嗎? 他太過于理直氣壯這點讓七海莫名感覺憋火,但熟知五條悟這方面的脾性,七海多少已經(jīng)有了點抵抗力。 大部分結束了,稍微有點復雜。他說,五條先生,你現(xiàn)在在哪里? 五條悟將電話夾在肩頭,說道:啊我在確認一些事。 他正在一個密林小道之中,此路之隱蔽,就算是橫濱本地人也未必知道有這么一條小巷。 在港口都市竟然有這么一塊依山植綠,曲徑通幽的靜謐之地,不禁讓人聯(lián)想起什么都市怪談。 在這條小道上,原本有一條貼著符咒的長繩,那繩子如今從中間斷開,散落在地上。 斷開了啊。他低聲道。 電話那頭的七海聽到他聲音模糊,問道:什么斷開了? 沒什么。我還有點事要忙,你先回去吧。說完,五條悟就掛斷了電話。 五條悟看著地上斷開的繩子 嗯難不成,真的有什么東西跑出來了? 第13章 鐳缽街這地方,就算是警察也不怎么認真的去管理。 早就有了自己法則的鐳缽街對外來人群并不算熱情,但他們并不排外因為外來者意味著新的、可以被他們轉換成價值的東西,但是能否將這價值吞入自己口中,還得看自己的牙口是否堅硬了。 二人做著無聊的走訪工作,情報的來源無非就是威逼或者利誘,在找尋過幾個地下密醫(yī)的診所后依然毫無收獲后,積極性確實略有些受挫。 與此同時,阿雪的忍耐似乎也到了臨界點。 說是嬌氣、潔癖都可以,他沒法忍受這里的環(huán)境。 啊,好臟。真的好亂,沒辦法,誰讓我是居住在雪山上的老妖怪,沒辦法,我就討厭你們人類這一點臟死了。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不開心,裂口男安撫似的呼喚了一聲他的名字:阿雪。 其聲之溫柔,前所未有。 嗯? 他猛地駐足,走在后面的阿雪差點撞上他的背脊,怎料他輕輕回頭,用十分鄭重的口吻說了句 謝謝你。 嗯?阿雪被他的態(tài)度所觸動,先是瞳孔縮緊,在短暫幾秒緩沖后,他厭煩的也稍微軟和了些,反問道:怎么突然這么說? 因為,阿雪明明很討厭這里,還愿意陪著我。 也許是因為在惡意和絕望中誕生,起到了物極必反的效果,他似乎對純粹的善意變得格外珍惜,甚至在找尋善這方面頗有天分。 久苑能保證,這是充滿真誠絕不摻半點虛假的感謝。 真的,很感謝你。 就像一劑良方,能夠迅速撥開云霧重見光明。 在聽完他直率、真誠的告白后,方才還喋喋不休充滿怨言的阿雪,微微睜大雙眼,看著面前這位沉穩(wěn)的同伴,就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心中歡欣雀躍,禮炮起響。 (太有趣了!小百?。?/br> 他很快也做出了符合自己形象的回答,說是回答,更像是單方面的發(fā)泄情緒。 啊,誰讓我是長輩呢。照顧你這樣的孩子,也許是我的職責。他抿唇微笑,否則家主大人也不會讓我來了,畢竟令人頭疼的孩子也不只是你一個嘛 話未說完,他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極其有趣的東西,瞳孔收緊,嘴角噙滿笑意。 他一聲竊笑后,拍了拍裂口男的肩膀,然后指著遠處那個同樣看過來的人。 哦呀小百,你看。 站在不遠處的正是中原中也和他的同伴,即使在這樣的熱天還穿著嚴嚴實實的外套,不由得讓人想替他送上一絲涼風。 阿雪玩心大發(fā),老遠就開始呼著冷氣送去。 那頭感受到?jīng)鲆獾暮谖餮b們,先是曲起手臂開始思考這盛夏之中冷如冰雪的風是從何處吹來,當他們下意識尋著風望去,就見遠處一位雪發(fā)的青年甩開折扇置于唇邊,笑眼彎彎的看著他們。 中原中也自然也看見了二人組,白色的那家伙不知道在歡喜雀躍些什么。 不僅如此,這個完全沒有見好就收的概念的家伙甚至還揚起手臂來打招呼 中午好帽子先生~ 被這么熱情似火的打招呼,還挺讓人難為情的,中原中也想。 只可惜這璀璨的笑容只讓他聯(lián)想到昨晚糟糕的回憶:冰雪之姿的青年,和他拋出那誘人的艷色幻想,以及在調侃他過后逃之夭夭令人無語凝噎的事跡。 你們退下吧。他對部下發(fā)命令,說完又覺得不妥,改口道:稍微退后一點。 遣散了旁邊跟著的兩三個人,他獨自朝前走去。 還未等他靠近,就看見口罩男人的手突然揚起中原中也下意識的開始準備異能,然而下一秒他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是他所想的那般。 白發(fā)的青年正站在口罩青年背后,他捉住了口罩青年的雙手,將他們舉起來。 中原中也認為很荒謬因為這畫面看起來就像一只黑貓被人抓起雙爪,用肚皮朝著人那樣,只是放在面前的人做這個動作,竟然有點黑色幽默。 不只是中原中也,被強迫抓著手臂的裂口男也很不自在,他抵抗的發(fā)出一句低吟。 聽起來好像是在說別這樣,但是太弱了根本無法阻止無法無天的阿雪。 好了,小百,要和人打招呼啊。阿雪悉心教導起伙伴來,來~ 想著如果真被人用這種奇怪的姿勢打招呼,搞不好會影響睡眠。中原中也輕咳了一聲,沉聲道:不必了。 以他多年來對付太宰的心得,他知道這類我行我素的人最擅長用自己的節(jié)奏將話題帶偏,所以他要先發(fā)制人。 你們在這里做什么?他表現(xiàn)得比昨天放松不少,但依舊很戒備。 好!我來回答!完全不介意他的冷淡,阿雪高聲回答了起來,我們在做正事哦。 他還把裂口男的一只手舉得高高的,他說:事實上,我們正在尋找一位醫(yī)術精湛的醫(yī)生,對吧,小百? 已經(jīng)放棄抵抗,開始任由對方擺弄的裂口男:嗯,找醫(yī)生。 (小百?是假名,還是昵稱?) 中原中也看著被口罩遮住臉,但今天的氣質與那晚截然不同的黑發(fā)青年。 (他還真聽同伴的話,是被馴服了嗎?) 放棄了揣測他們之間關系的念頭,中原中也更關心他們剛才提到的關鍵詞。 他們在尋找醫(yī)生。 對事業(yè)和老板忠心耿耿的中原中也,很快就想到了自家老板頭上,畢竟他以前也是做過地下密醫(yī)的人。 不過中原中也還是不動聲色,用常規(guī)邏輯回答道:找醫(yī)生?生病了嗎? 沒有。黑發(fā)的男人搖了搖頭,只是單純的,在找人。 (找人?。┲性幸膊[起眼睛。 阿雪踮起腳把下巴擱在小百的肩上對方比他要高一點點。他伸手戳了戳他半邊臉頰,然后對中原中也說:我們在找的醫(yī)生,是做整容相關的。帽子先生也知道,地下密醫(yī)里會做整形的可是不少。 中原中也點點頭。 會去黑診所的,大多是些職業(yè)不能見光的人,暴力組織居多,所以在牽扯到一些不太光彩的情況時,他們會去找些地下診所做整容來金蟬脫殼中原中也覺得,如果做個業(yè)務排行,除開常見的刀傷槍傷之類的救治,地下診所第三多的搞不好就是整容。 (不過,既然是整容醫(yī)生就和首領沒什么關系了。)他想。 是么?那他也沒什么可說的了。 就在中原中也思考要不就這么放著不管他們直接離開時,一直表現(xiàn)得寡言的口罩青年開口了。他不自然的往中原中也這里瞟了兩眼。 那個昨天晚上,對不起。 突如其來的直白的道歉讓中原中也有極其短暫的愣神。 面前的人和昨晚給人的印象相差太大了,如果說昨晚是沸騰的油,那今天就是清透的水甚至連水波都漾不起來的那種。 怎么說呢 面對這種狀態(tài)下的他,好像也很難生氣起來。 中原中也發(fā)現(xiàn),這兩人(雖然大概率不是人)都是能讓他啞口無言的存在。 沒什么。他大度的回答道:只要你們不與港.黑為敵,和我沒有關系。 嗯。小百點點頭。 但他懵懂的反應讓中原中也在心中不由得感慨:也不知道這人聽懂了沒。 想到自己頂頭上司的話,中原中也還是多問了一句。 你和廣津先生認識? 啊。他捂著口罩,對中原中也直勾勾盯著他的視線感到害羞,側過頭了頭,但又乖巧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