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成了我外室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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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xiàn)在不過二十出頭,臉上卻沒有絲毫青春氣息,縱使容顏依舊,心卻早就枯死了。 紀(jì)雨寧忽然意識到紅顏易老是句多么可怕的詛咒,其實長寧本可以過得很舒服,她是大周的有功之臣,無論皇帝太后還是長清都自覺虧欠她,但凡她想要什么,那幾人定不會拒絕,但,若連她自己都喪失生之意志,旁人還能如何補救呢? 紀(jì)雨寧讓玉珠兒端來一盤金黃的栗子糕,上頭灑了厚厚糖霜,十分誘人。 “公主,請嘗一點罷?!?/br> 長寧卻不過情面,只得掰了一小塊放進嘴里,習(xí)慣了塞外茹毛飲血,此刻久違的甘美細膩滋味,倒是讓她臉上難得多了些動容。 她卻是不輕易恭維人的,只皺眉道:“太甜了?!?/br> 紀(jì)雨寧含笑道:“遇事不順的時候,吃點甜食卻能讓人心情愉悅,公主以為呢?” 長寧輕哼一聲,“果然能說會道,難怪皇兄對你愛不釋手?!?/br> 初初聽聞皇帝納了個二婚女為妃,她心里是有些瞧不起的,加之此女犯了自己名諱,縱使無意之過,總叫人不痛快。 如今見了面,雖與想象中狐媚禍水的形象不謀而合,卻到底改觀了些——人人避她如蛇蝎,唯獨這位會主動來安慰自己,不管是做戲還是真心,長寧都承她這份情。 紀(jì)雨寧就讓人將那盤栗子糕包起來,送到公主府上去。 長寧道:“不要這樣甜的?!?/br> 北羌人口味重,因糖粉難得,倒成了王親貴族炫富的手段,連濃茶都拼命加糖,喝起來跟喝漿糊似的。 長寧本來也非嗜甜之人,自回到京城,便漸漸習(xí)慣以往的清淡口味,只是畢竟遠嫁多年,又背了個“克夫”的名聲,人人看她像看異類,因此她也躲著不愿出來交際。 紀(jì)雨寧另外讓人準(zhǔn)備一份減了糖量的栗子糕,用冰袋封起來,免得路上風(fēng)味損耗,又勸道:“公主有空,不妨常來承乾宮說說話,咱們長日無聊,彼此解解悶兒也好。” 長寧淡淡一笑,“算了罷,你要照顧一雙兒女,皇兄也離不得你,我這個不祥之人,還是各自安生地好?!?/br> 說罷,仍低頭靜靜地啜飲美酒。 紀(jì)雨寧也沒法子了,縱使她以長嫂自居,可到底相處未深,做不到面面俱到。不知長寧在北羌經(jīng)歷何事,看來所受的傷害不小,短時間都不可能走出陰霾。 那一邊,楚珩徑自來到紀(jì)家夫婦跟前,“敬大哥大嫂。” 兩口子慌得連酒杯都差點碰倒,也不知該不該拒絕,雖說皇命難違,可若徑自受下,豈非又有些沒大沒??? 穆氏眼巴巴望著丈夫,末了還是紀(jì)凌峰橫一橫心,拿出路遇流寇的氣概,梗脖咽下,豪氣干云地道:“再來!” 穆氏倒為他捏了把汗,這是真不怕殺頭啊? 哪知皇帝沒有半點不悅,竟像是被逗樂了,揮手讓小太監(jiān)滿上,兀自夸贊道:“大哥好酒量!” 一眾親王們看得瞠目結(jié)舌,原來皇帝喜歡這種大塊吃rou大口喝酒的粗豪做派,這么說,他們是不是也該練起來了? 石景秀嘴里瞧不上紀(jì)家,眼睛卻還是不住地往那兒瞟,心想這家人真會作秀,一個紀(jì)雨寧還不夠,這會子更是聯(lián)起手來嘩眾取寵,把皇宮當(dāng)成戲臺子么? 本想跟二哥一起吐槽,哪知石景煜憋了半天,卻由衷冒出一句,“好厲害。” 石景秀:……怎么,你還挺羨慕? 她果真不懂男人的友情。 紀(jì)凌峰本意是為了化解尷尬才故作灑落,酒量其實不算高明,然而那會子騎虎難下,少不得舍命陪君子。 結(jié)果兩條腿出宮門時已軟得跟面條般,稍不留神就會滑落下來,多虧幾個小太監(jiān)一前一后地攙扶他。 嘴里還呢喃道:“五魁首、六六六……” 虧得方才在皇帝跟前沒喊出這些市井俚語來,否則穆氏簡直會嚇?biāo)溃安粫心切└哐诺木屏罹蛣e行,誰逼你來著?” 什么射覆、詩鐘、飛花令,她看了都頭疼,更別說一團草包的相公了,不被人喝倒才怪。 本來還想去紀(jì)雨寧宮中辭個別的,這會子滿身酒氣,穆氏只好先送他回家,改天再以書信告罪。 且喜皇帝并未露出異樣,可君王講究喜怒不形于色,便真有什么,也不會當(dāng)庭發(fā)作,只好請姑奶奶幫忙說說情就是了。 此時外間差不多也到了散席的時候,李肅遠遠看到那兩口子從御花園出來,因此故意延挨,想說要不要順便載他們回家,哪知穆氏看都不看他一眼,徑自坐上由皇帝安排的馬車,揚長而去。 這拜高踩低的愚婦,渾忘了先前是怎么來巴結(jié)討好的。 李肅氣得牙根癢癢,也只能含恨整衣,正要轉(zhuǎn)身,卻差點與一頭戴冪籬的女子撞了個滿懷。 侍女眉立,“你這人怎么走路的,也不看著些?” 帷帽下的女子輕聲喝道:“些須小事,算了吧?!?/br> 扶著侍女的手姍姍離開。 李肅呆了一瞬,方想起自己忘記賠禮——京城貴女頗多,似這般氣度沉靜出云的卻少之又少,加之她身量與紀(jì)雨寧相仿佛,李肅方才還以為紀(jì)雨寧偷著出宮來了。 聽聲音才知道誤會。 于是悄悄問一旁林侍講,“她是誰?” 因先前紀(jì)雨寧瞞著自己跟皇帝往來,林輝身為好友卻知情不報,李肅著實有些怨懟。然而這一年來看著林輝平步青云節(jié)節(jié)高升,他自己卻原地打轉(zhuǎn),蹉跎至今,李肅心中固然不平衡,可他到底是個能屈能伸的,遂又曲意逢迎,兩人總算冰釋前嫌,至少外表和好如初。 林侍講乜斜著一雙醉眼,指著他笑道:“勸你別打錯主意,二公主雖是嫁過人的,可也不是誰都能高攀得起,你先摸摸你有幾個膽子!” 李肅自然聽說過那位和親公主從北羌歸來的事,卻只知其婚事不諧,不曉得原來如此年輕。 固然尚主不是件好差事,但凡有點抱負的都不會選這條路,但,如今的他還有什么顧慮呢?皇帝嫉恨,紀(jì)雨寧又與他有隙,他可選擇的路本來也不多。 且因為那克夫之說,長寧公主在京中名聲多多少少有些瑕疵,只怕她也冷了心腸,不肯輕易再嫁。這個時候若自己趁虛而入,蓄意溫存……雖不知結(jié)果如何,他總得試一試。 李肅舉杯仰頭,任憑火辣辣的酒液滑入喉中。一種類似灼燒的刺痛點燃了他的斗志,沉寂許久,他終于不必在紀(jì)雨寧的陰影下茍活。 這才是他真正該走的路。 * 紀(jì)雨寧吩咐侍從將皇帝抬到承乾宮,按理是該去勤政殿的,可念在那里無人照拂,紀(jì)雨寧只好犧牲小我成就大我。 卻免不了嚕嚕蘇蘇埋怨,“不會喝就不要喝,誰叫你跟人拼酒來著?” 玉珠兒莫名覺得這話有些耳熟,舅太太跟舅老爺好像也這么說來者,可見普天下的夫妻都一個德行。 楚珩有個壞毛病,喝得越多,眼睛越亮,外表一點也瞧不出來,他拉著紀(jì)雨寧的手勢也和平常一般,“朕是高興,郎舅倆久別重逢,還不許咱們找點樂子?” 儼然被妻管嚴(yán)的抱怨。 紀(jì)雨寧嗤道:“天子腳下,幾時不能見,用得著這會子逢場作戲?” 知道皇帝要給紀(jì)家臉面,可也不必喝壞身子,倒叫她懸心得慌。尤其兩個人的酒量都算不上好,卻偏要撐著不肯露出敗績,叫她偏幫誰好? 還要繼續(xù)絮叨,楚珩卻將頭一歪,靠在她肩膀上——睡著了。 紀(jì)雨寧懷疑地望著玉珠兒,用眼色提問:是裝的吧? 她怎么不曾擁有這種秒睡技能? 玉珠兒默默低頭,這種時候當(dāng)然保持沉默為宜,換做郭勝肯定要賭神發(fā)誓為主子遮掩,可她事事以小姐為先,又不好開罪皇帝,只能裝傻啰。 紀(jì)雨寧再度確信,嬌嬌兒那些壞毛病都是跟皇帝學(xué)的,尤其當(dāng)他不想喝奶的時候,父子倆耍起賴一個樣——演技太差了。 第71章 . 寵愛 真是靠臉吃飯呢。 紀(jì)雨寧讓人將皇帝抬進房中, 筆直地扔到床上,方才假惺惺地打了會兒盹,這會子定睛看去, 倒好像真睡著了。 但其實也不稀奇, 皇帝這個月為了石家之事焦頭爛額, 又得平息朝中動蕩,太后那邊也需要安撫, 加之紀(jì)雨寧剛生完孩子,總不能無人照看, 他縱是個千手觀音也得累出病來。 今日與大舅子拼酒,一半是為了活躍宴上氣氛, 一半大約也是為了紓解心中壓力。紀(jì)雨寧摸了摸皇帝微微紅熱的面龐,心里不是不感慨的。 若楚珩不迎她進宮,大約不至于弄到“眾叛親離”的地步,不必急著處置石家,太后那邊也有了交代。再退一步,設(shè)若他不是對她這樣偏愛, 本來是可以和平共處的, 不見得非得跟母家撕破臉皮。 紀(jì)雨寧自從得知他的真實身份后,就打算將他分成兩半看, 一半是理性至上的君王,一半才是她認(rèn)識的那個喜怒形于色的窮書生,但, 楚珩卻扎扎實實給了她驚喜,他用行動向她表明,紀(jì)雨寧的地位是橫亙于皇權(quán)之上的。 這對她而言是殊榮,也是甜蜜的負擔(dān)。自打晉封皇貴妃之后, 就陸續(xù)有人向她進言,對皇帝重提選秀之事——皇貴妃雖說位同副后,但要真正成為皇后,就非得具備與之相配的品德不可,一個賢惠不吃醋的皇后,不止能獲得臣民上下交口稱贊,也能大大降低太后她老人家的戒心。 紀(jì)雨寧本打算照這些話去做的,但,此刻她卻改變主意。為什么她不能獨占一個男人,就因為他是皇帝? 既然他將全部的愛都給了他,她必然要以同樣的熱情來回應(yīng)。至于能否封后卻無關(guān)緊要,太后一定要難為她,她吃不吃醋都一樣,既如此,還不如照自己的心意肆意而活。 紀(jì)雨寧整理好情緒,自個兒便先到凈房洗漱,至于皇帝,只好請郭勝幫忙擦一擦身就算了,誰知道進了浴桶還起不起得來,紀(jì)雨寧可不想擔(dān)上個弒君的罪名。 披著濕漉漉的頭發(fā)出來,玉珠兒悄悄道:“太后娘娘將二小姐留在慈安宮。” 紀(jì)雨寧抿唇不語,她約略知道石太后的用心,不外乎見不得一家獨大,但,石景秀她卻不擔(dān)心——此女的容貌比起石景蘭還遜色些,石景蘭都未能獲寵,怎見得她就能成功? 何況,她傾心于楚玨多年,紀(jì)雨寧不覺得石景秀這么快就會變心,若石太后果真能在短短兩日勸服她,那這世上的愛情未免太不牢靠了些。 紀(jì)雨寧去暖閣看望了熟睡中的兒子,又考較了一番楚忻的功課,這才重回寢殿,此刻了無睡意,皇帝倒閉著眼跟塊木頭似的,紀(jì)雨寧便大著膽子練起那套cao來。 因阮眉叮囑過不許外傳,紀(jì)雨寧連玉珠兒也支走——且她畢竟是個黃花大閨女,許多姿勢看了難免害臊。 許是今日太過熱鬧的緣故,紀(jì)雨寧精神奕奕,居然越練越起勁,連平時幾個極難進行的動作此刻也游刃有余,有一種吃了仙丹般通體舒泰的感覺,不出半個時辰,已是香汗細細。 紀(jì)雨寧看看身下,得換套床單不可了,正要去柜中找尋,猛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皇帝一眼不眨地盯著她。 紀(jì)雨寧有點窘,“你沒睡?” 隨即反應(yīng)過來,不該她難堪,皇帝偷看才不對吧?哪本典籍都沒教人做登徒子的。 楚珩摸了摸鼻頭,很是無辜的道:“本來已睡著了,誰知耳邊喘得厲害,還以為發(fā)生何事,朕便扎掙著醒了過來。” 紀(jì)雨寧臉色微紅,雖然不是故意,那套cao練到某幾處時,因為脫力難免發(fā)出喘息吟哦之音,不知是勾欄里的姑娘故意以此為誘,還是這方子本身的副作用,紀(jì)雨寧平日四下無人還沒覺得什么,如今被皇帝指名道姓點出來,難免有些羞惱。 好在楚珩反應(yīng)遲鈍,再想不到那檔子事,只詫道:“你在練武?” 通常意義的武學(xué)有兩種,一種強調(diào)技法,諸如拳腳棍棒之類;另一種則注重強身健體修身養(yǎng)性,至于紀(jì)雨寧練的這個,他不但從未見識,而且橫看豎看都看不出門道來。 且她為什么只著貼身小衣,行動間兩條玉臂晃來晃去,加上衣衫被汗浸濕,幾縷烏發(fā)沾在脖頸上,綿綿往下,實在由不得人不往深處看去。 楚珩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 紀(jì)雨寧看這模樣實在難瞞下去,只好據(jù)實相告,但她可沒臉像阮眉那樣,直接說成取悅男人,而是另換了種委婉的說辭,可以預(yù)防生產(chǎn)后遺癥,諸如漏尿等等——都是為了鍛煉那塊rou,大體上差不多麼。 楚珩似懂非懂地點頭,“原來如此,朕還以為你想早日恢復(fù)身段窈窕,才勤于鍛煉?!?/br> 紀(jì)雨寧:……早知道他這么正直,就不必什么都說了。 這會子卻是悔之晚矣,楚珩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怎么不繼續(xù)練?!?/br> “練完了。”紀(jì)雨寧仰頭躺下,拿被子蒙住臉,就不該抱有僥幸之心,被玉珠兒看去都夠羞恥了,何況當(dāng)著皇帝的面,她大概只有投胎轉(zhuǎn)世才能化解尷尬。 楚珩蝎蝎螫螫地平移過來,“你好了,我可還沒好。” 紀(jì)雨寧:…… 雖然皇帝說話的方式比她還委婉,她倒不至于聽不出來——果然這種事就不可能瞞得了人,皇帝雖不見得去過青樓,朝中卻不乏以此為樂的臣子,有他們當(dāng)老師,還能不明白那幾個動作是何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