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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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簡直不能理解:你為什么要打扮成這幅樣子?你為什么要學人魚吃飯? 紀遲皮笑rou不笑,你真的問了四個很好的問題呢。 唐笑著看了他們一眼,說:因為我們想去神殿,你會幫助我們的對嗎? 安娜冷靜下來后,心中又涌起一股憤怒,她才不愿意和謊話連篇的人類待在一起,更別提幫他們的忙。 她轉(zhuǎn)過身就想往門外跑,卻被少年淡然又堅定的聲音定住了。 幫我們?nèi)ネ竦睿瑘蟪晔窃僖膊粫屑蓝Y發(fā)生,怎么樣? 安娜怔住了,她背對著他們,幾乎反應不過來,很久后,她才轉(zhuǎn)過身,嗓音干澀道:你說什么? 紀遲:反正我們過去,也是要順道解決守衛(wèi)怪物的,你幫不幫忙結(jié)果都沒差。 這句帶著點無所謂的話比任何花言巧語還要令人信服,安娜又看了他很久,然后一步步靠近,有瑩白的淚珠從眼尾滑落:真、真的嗎 唐一個箭步撲上去,接住了在半空中就凝聚成珍珠的眼淚,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還在糾結(jié)要怎么得到人魚的眼淚呢,這些家伙們淚點奇高無比,很難見到人魚落淚,但是今晚唐抬頭看了眼安娜,輕嘆出聲。 安娜的眼淚不停地往外流著,她不好意思地抹了下眼角:對不起,我只是聽著就很高興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話 安娜帶著淚意笑了笑:說不定所有人魚都會奉你為神。 紀遲對這個一點也不心動,他算是發(fā)現(xiàn)了,所有和神有關(guān)的東西都很麻煩。 紀遲仔細打量了一眼安娜:你變回人魚后是不是很漂亮? 安娜臉莫名一紅,她輕輕摸著臉點頭:我有用珊瑚灰改變了些容貌,但我是人魚的時候差點就成為祭品了。 紀遲翹起嘴角,伸手向唐推薦:看,現(xiàn)成的在這里,讓她去神殿設置傳送陣不就完美了? 唐斜眼不悅:喂喂,你還是個男人么? 紀遲反駁:我是個男人才會這么想好嗎? 安娜在他們的爭吵中躊躇了一會兒,咬了咬唇說:如果你們真的能殺死怪物的話,我去當祭品也沒問題??墒墙衲晡骞饕渤赡炅耍任移炼嗔?,但是比起你的話 安娜掃了眼紀遲了臉龐,又紅了紅臉: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男孩子了,你絕對能被選成祭品的。 紀遲聞言,安詳?shù)靥苫亓舜采稀?/br> 唐哈哈大笑:接下來就靠你了吉祥物,你是最棒的! 第二天早晨太陽剛升起,巴德睜起惺忪的眼,皺眉從床上支起身來,他不住地活動著胳膊,心想明明睡了個好覺,怎么還會腰酸背痛的。 然后就在自己的床下看到一捆松掉的繩子。 巴德一驚,扭頭掃視房間,房間內(nèi)空蕩蕩的只有他一人,桌椅擺放得很凌亂,地面上有三個人的腳印,都延伸向門外。 有如命案現(xiàn)場的景象讓巴德頭皮一炸,他連忙掀開被子爬下床。 就在他剛剛穿好外套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房門被推開,卻沒有一人進來。 巴德瞪圓了眼睛,剛要呼喚唐,就見唐帶著紀遲和一個小姑娘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小姑娘很眼熟,好像是昨晚的小女仆。 巴德簡直不能理解一晚上都發(fā)生了什么:你們到底 啊!唐看到巴德醒來,熱情地打招呼,大師,做完睡得好嗎?抱歉一直忘記給您松綁唔 巴德沒聽清楚那個可怕的字眼,疑惑問:她怎么和你們在一起? 這說來話長。唐感嘆,他嘰里咕嚕地和巴德解釋了一遍。 在他們解釋的時候,安娜從兜里拿出她剩下的一瓶藥劑,有點不舍地摩挲一下,遞給紀遲:這是我最后一瓶變身藥劑了,給你吧,據(jù)說如果有成品研究的話,制作出藥劑的可能性會更大。 安娜垂下眸,輕聲說:求求你們了,讓這一切結(jié)束吧。 紀遲看了眼那瓶藥劑,抿了抿唇,剛想說給我也沒用,沒有技能我做不出藥劑的。 然而,不知是不是看久了的緣故,他發(fā)現(xiàn),那瓶藥劑里有許多元素,在按照一種特別的序列,糾纏一起,互相作用。 第54章 對于一個藥劑師來說,煉制藥劑最困難的事不是背配方、記流程,也不是獲得珍貴材料、熟知它們的特性。 最困難的事是將不同性質(zhì)的材料組合在一起,確保它們能最大程度激發(fā)特性,這些特性按照一定的序列連結(jié)排列起來,就是一瓶藥劑能夠發(fā)揮的效果。 也就是說,一個頂級的藥劑師,他不需要會背誦多少配方,他只需要細細感應,就能從不同種類、大小、形態(tài)的材料中,找到獨屬于它們自己的信息。 紀遲沒有系統(tǒng)地學過藥劑學,也很少有藥劑師能達到這樣的境界,他就像一個身懷強大力量的懵懂孩子,卻還在到處尋找一根趁手的小木枝。 唐將尋找到的材料一份份擺在旅店的木桌上,頭也不回地說:現(xiàn)在我們就差精靈泉了,我記得大師手中是有這個的吧? 巴德回過神,從工具箱中找到一個巴掌大的杉木瓶子,搖晃間傳來點點水聲,遞給唐:你們這么快就找齊了? 最近來海域的商人不少,他們身上都有帶一些珍貴的貨物。唐隨口解釋道,他再次清點了一遍桌上的材料,這樣就算齊了,對了,煉藥需要專門的工作間嗎?我們是不是還需要出門再找個地方給你生火用? 唐詢問紀遲。 巴德還是一臉你們就鬧著玩兒吧的模樣:無知,你們到底把煉藥當成什么了?我看還是 不用。紀遲打斷他的話,他接過安娜手中的藥劑,走向那堆材料,在這里就行,我好像知道該怎么做了。 他說著,將那瓶藥劑毫不憐惜地都灑在桌子上,在安娜心痛難當?shù)难凵裰?,把灑出的液體涂抹成薄薄的一層。 元素間的聯(lián)系更清晰了,此刻就像一張明明白白的說明圖冊一樣,呈現(xiàn)在他的眼前。 先是精靈泉,它像一條堅固的鎖鏈,將所有的元素反應都串聯(lián)起來,所以材料們都應該沉浸在泉水中煉制。 再是幻形草,它扮演著藥劑中最重要的角色,合適的劑量直接決定了藥劑能否成功。 接著是月光果、定型木枝一樣樣各異的材料按照一定的順序投入敞口的玻璃皿中,青藍相交的火焰在器皿下方不遠處燃燒。 紀遲似乎沉浸在一種玄妙的狀態(tài),在他眼中,藥劑的步驟都被完整的拆分開來,他只要照著那份參考書不,或許他還可以再完善一下,讓元素之間結(jié)合得更加緊密。 巴德的抱怨聲漸漸微弱了下去,他和唐還有安娜一起,有些入迷地欣賞著紀遲冶煉藥劑。 遠古時有位圣教藥劑師說過,一次完美流暢的制作,就像是一場令人沉醉的歌劇,任何職業(yè)的巔峰,都是一門藝術(shù)。 他們終于能有幸欣賞到這幅場面,紀遲就像在演奏一場無聲的音樂,透明的玻璃長棒是他的指揮,特殊的攪動韻律是他的樂譜,一切優(yōu)雅又自然。 最后是人魚的眼淚。 紀遲拈著那顆瑩白的珍珠看了一會兒,它不需要經(jīng)過太多的處理,作為人魚的象征,整個溶進藥劑里才是它最終的使命。 珍珠落進粘稠的液體中,在高溫下迅速溶解,幾秒過后,玻璃皿中液體的顏色驟變,從透明色變成海洋般讓人心馳神往的蔚藍,柔和的光芒像是陣陣波濤,鋪灑遍了整個房間。 【人魚藥劑】 品質(zhì):【史詩】 效果:【變成一條真正的人魚,獲得臨時技能(塞壬的歌聲),時效三個月】 竟然煉成了史詩藥劑?紀遲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按理說這些材料都不算珍貴,就算是圣藥劑師前來煉制,頂多只有很小的概率會煉成【精良】品質(zhì),想要跨兩個稀有度,簡直是天方夜譚。 不過史詩當中也是分等階的,這應該是最低級的那一階。紀遲將它仔細裝進瓶子里,這是他沒有用技能研制出的第一種物品,不管品質(zhì)如何,能成功也足夠讓他驚喜了。 紀遲翹起嘴角,抬眼看向其余人。 巴德早就說不出話了,一臉驚悚地看著他,嘴唇張張合合幾次都沒發(fā)出聲音。 作為兩個職業(yè)的巔峰,他們自然能看出,這份藥劑絕不是【優(yōu)秀】【精良】那般簡單。 唐已經(jīng)斂起了所有笑容,他凝肅著臉,輕聲問:所以你就是圣特里帝國的東方圣藥劑師? 語調(diào)是表示疑問的上揚,但他復雜顫動的眼神已經(jīng)認定了這個結(jié)果。 紀遲將【人魚藥劑】裝回自己的魔法袋里,謙虛卻認真地說道:僥幸而已,我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東西。 巴德、唐、安娜: 聽聽這都是什么話!我怎么就沒有這樣的僥幸! * 五天后,維斯海域中心海底,人魚的王城曼海姆。 平坦的海底,一座繁華宏大的城市靜靜盤踞在透徹的海水中,熒藍色的海底晶礦是它的街燈,絢麗繽紛的珊瑚群是它的建筑,多彩多姿的魚蝦是它的裝飾。 這座城市寧靜無聲,又美輪美奐。 三王子奧迪斯率領(lǐng)一群侍衛(wèi),中間還押著幾名女性人魚,都擁有一副極其美麗的樣貌,他們一路往曼海姆中心的王殿游去,長而光滑的魚尾在海水里拍打出粼粼波紋。 眼看離王殿只有小小一段距離,一名擁有湛藍色尾巴的女性人魚終于忍不住輕聲啜泣起來:我不想成為祭品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和她一起的女人魚也是一副恐懼悲傷的模樣,瑩白的珍珠滾落了一路,沉到海底,被頑皮的魚蝦頂來頂去。 三皇子沒有怒斥她們,他的眉眼間也有著一股淡淡的悲哀,他輕嘆一聲,知道自己的安慰太過蒼白了,只能溫聲保證:抱歉了,可是這關(guān)乎于全族的未來你們是全族的驕傲,你們的家人也會得到很好的照顧的。 說話間,一行人來到了王殿。 說是王殿,但自從老人魚王逝世后,這里早就沒人住了,大王子、三王子、四王子很早就帶領(lǐng)著他們的族人,將偌大的曼海姆劃分為三個勢力區(qū)域。 這三個勢力平日里相處融洽和諧,但一到每隔五年的祭禮之時,就是開始競爭的時刻。 只有獻祭出最美人魚的那個王子,才能讓他的族人們分到更多的神賜之草。 等三王子來到了王殿,大王子韋恩已經(jīng)在王座旁等候了,他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見到三王子進來,他掃一眼奧迪斯身后的女人魚們,眼中劃過一絲失望之色。 哥哥。三王子朝他行了一禮,淡金色的魚尾像人腿一樣直立在宮殿光滑的地板上。 大王子朝他輕輕點頭,沉默了一會兒,有些艱難地說:如果今年沒有合適人選的話,meimei她 三王子垂眸抿了抿唇,他似乎在努力壓抑自己,但是面對熟悉的哥哥,終于忍不住爆發(fā)了:我真的受夠了這個祭禮了!我們就不能團結(jié)起來再攻打一次神殿嗎?我們已經(jīng)比父王強多了! 大王子嚴肅地呵止他:奧迪斯!閉嘴!那可是神造之物啊!如果說阿克安吉是光明神的化身,那它就是最接近遠古神的存在,你說,誰有資格和神對抗?我們的悲哀還不夠多嗎! 三王子憋著氣側(cè)過頭,眼尾紅通通的,澀聲道:可是我的jiejie已經(jīng)沒了,這次我也保護不了meimei嗎 大王子沉默,他又何嘗不心痛呢。 哥哥,不要緊。五公主此時害怕得面色發(fā)白,但還是強自鎮(zhèn)定,艱難地扯起一抹清麗的笑容,我只是去出發(fā)去拯救族人了,不是么? 她游上前,遺傳母親的火紅色魚尾鮮艷美麗,伸手牽住兩位哥哥的手晃了晃:今年的神賜之草就平分給所有族人好不好呀我不想看到你們吵架了。 就在兩個王子的難過當中,王殿外突然傳出四王子高興驚喜的聲音:哥哥!妮娜!看我找到了什么? 四王子擺著紅尾巴躥到他們面前,他輕輕撫了撫五公主茂密的紅色長發(fā):你今年可以不用去祭禮了! 妮娜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又黯淡下去:所以是另一位犧牲者嗎沒有區(qū)別的,總是要有人犧牲,我也早晚要去哥哥你不要這樣笑,那位小姐會很難過的。 四王子從meimei可以活下來的驚喜中清醒過來,這不是一場娛樂的選美游戲,每位勝出者背后,都是鮮血淋漓的。 他斂去笑意,郁悶地從嘴里吐出一串泡泡:是我錯了,我會向她道歉的。 說著,門口傳來此起彼伏的吸氣和驚嘆聲,聲音越來越大,引得啜泣不止的女人魚們都抬眼望去。 一個纖細的身影從宮殿門口游了進來。 她有著如同海面月光般皎白的皮膚,黑色的眼睛像是深海最昂貴的黑珍珠,細滑的黑發(fā)不像人魚一樣披散腰間,而是短短地浮在耳畔,露出優(yōu)美圓潤的肩頸曲線。 她上半身穿著人類的黑衫,在海水的浮力下不斷向上漂著,露出柔嫩白皙的腰間皮膚。 當然,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條纖長的魚尾,那是純粹的黑色,每一片鱗片整齊光滑,像是最上乘的黑水晶,反射著神秘的粼光。 傳說中的黑人魚大王子喃喃道,竟然真的有黑人魚 驚艷過后,大殿里反而一片寂靜。 不用投票了,這條黑人魚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祭品人選,但是唯一的黑人魚,就這樣曇花一現(xiàn)后就再也見不到了嗎? 人魚們陷入了沉默,很多人看看妮娜,又轉(zhuǎn)頭看看黑人魚,都充滿了不舍。 妮娜咬了咬唇,她游上前,面對著紀遲。 紀遲冷靜地看著她,心里有點慌。 這位妹子你又要干什么? 她微彎下腰,輕輕撫摸了下紀遲光滑的尾鱗,在紀遲古怪的神色下嘆了一聲,堅定道:今年還是我去吧,黑人魚小姐,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給族人帶來好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