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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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拉驚呆:我的rou干都被你買走了,你一個人能把那些都吃完嗎?還有我為什么要和魔獸搶草餅?我最餓的時候也沒吃過那么愚蠢的東西! 紀遲:?你不是素食動物嗎? 西拉鄙夷看他:誰說的?兔子不吃rou難道還吃青草嗎? 紀遲:???難道不是嗎?好吧我知道了,這都是世界觀的鍋。 紀遲坐在火堆邊上,啃著他的三明治,一邊饒有興致地瞅著西拉吃東西。 他發(fā)現這只兔子還真是純粹的rou食動物,它對熱乎乎營養(yǎng)豐富的三明治不屑一顧,專心抱著一長條冰冷堅硬的rou干在咔嚓嚓啃。 它啃得優(yōu)雅又飛快,渣滓都沒掉下多少,看起來吃得很香甜的樣子。 紀遲有嘗試掰了一點rou干嘗嘗,嚼起來就像一塊帶著咸腥味兒的樹皮,他嘗了一小塊就果斷放棄了這種食物。 果然還是餐廳的限量三明治好吃啊 連續(xù)一周搶了魔法學院所有限量三明治的魔鬼如是感嘆道。 西拉吃了小半條rou干就飽了,它擺脫紀遲將剩下的rou干掰成手指大小,現在正拿著其中一小截在無聊地磨牙。 這個季節(jié)雪原的天黑得很快,巖洞外很快就剩下了肆虐的寒風在呼嘯,小鹿也啃完了它的草餅,它蹲在狹窄的巖洞前蜷起身子,擋住了大半個洞口,瞇著眼睛感受巖洞中火堆傳來的熱量。 紀遲一整天都坐在雪橇車上,沒什么睡意,他從囊中掏出一顆火魔晶,想要加入火堆里,火紅溫熱的火魔晶可以大幅度延長木材燃燒的時間,省得行囊被大量木材占據空間。 等下!不要加!快把火堆熄滅掉!西拉突然尖聲提醒,像一只發(fā)現天敵的小動物。 紀遲依言撲滅火堆,不解地看它一眼。 西拉蹭到巖洞口,豎著耳朵看著遠處的一片白樺林。 月光下的白樺林是暗色的,影影綽綽的樹影和照在雪地上的倒影融合在一起,在雪地上畫成一片雜亂的線條。 就在樹影中央,星點亮光閃爍著移動,如同一串長長的彗星尾巴,在白雪暗林間迤邐而過。 那些是誰?紀遲認出了光芒是由魔法發(fā)出來的,但距離太遠了,他看不清是魔法師在發(fā)光,還是特殊的器械在發(fā)光。 西拉小小聲問:你應該知道光明教廷吧? 哦豁,老熟人了,怎么又是他們。紀遲嘴角抽了抽,重新看向白樺林的神情變得不太友好。 西拉解釋:看到教廷最好離他們遠一些,他們最近瘋了,看到獸人就想拉他們加入教廷,不愿意加入的,就要背上異教徒的稱號聽說在偏遠的小鎮(zhèn),異教徒還是要被抓起來處刑的。 西拉小小的眉頭皺成一團,不過在蓬松的毛發(fā)下并沒有顯現出來。 紀遲也皺起了眉,他這次一個人前來北地就是想盡量避免麻煩,在達到自己的目的前,他不想和任何勢力扯上關系,他覺得有些頭疼,看來這次免不得和教廷有沖突了。 西拉靜靜地看著那串流光穿過白樺林,消失在遠方,吁了口氣安慰紀遲:不過不要緊,有人審查你的時候,你隨便念叨幾句咒語就行了,反正教廷的獸人們也記不住那些冗長的禱告詞。 紀遲:不得不說,你們獸人可真好糊弄啊。 廣闊的雪原上,要遇到一支隊伍其實還是挺困難的,教廷的隊伍只是個例外,接下來的時間都是靜謐而安寧的,雪原的第一個夜晚就這樣在風聲和火光中度過了。 第二天一早,紀遲從支在巖石地面上的小帳篷里爬了出來,深呼吸一口初晨清冽的空氣。 這個小帳篷也是巴德給他準備的眾多工具之一,器械師靈巧的雙手打造出一頂同樣方便的帳篷,小帳篷不僅可以折疊成手提包大小,里面還是個折疊的空間,放有一張柔軟的床鋪和一些必備的家具。 西拉昨晚是窩在紀遲的枕頭旁睡著的,它深切覺得自己跟對了人,本來艱苦的雪原跋涉變成一場享受的旅途當然,如果這位人類小伙伴能有常識一點,就再好不過了。 你說什么?老鷹怎么可能在天上飛?它們不都是養(yǎng)在院子里下蛋給人吃的嗎? 不不不!怎么有人會去殺冰魔龍?它們能預測暴風雪的來臨,可是受帝國保護的,你要殺了一只絕對會被軍隊關起來的! 雪原當然有鮮花?。坎贿^都是開在雪底下的,你要看的話翻一翻就有了不是,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這十幾年是怎么活下來的? 紀遲被年僅一歲的兔子嫌棄了,默默咽下血與淚,再次安慰自己這都是世界觀差異造成的。 他們在雪原中走走停停過了五天,就在一個晴朗的下午,紀遲有幸見到了冰魔龍起舞的模樣。 冰魔龍以冰雪為食,全身都是透明的,在游戲中它是北地地區(qū)的不大不小的怪物,冰暴傷害總會讓玩家無視護甲刷刷掉血。 不過它在現實世界是個中立生物,最喜歡于暴風雪前期在空中舞蹈。 還未西沉的太陽溫柔散落余輝,冰魔龍拍打著它冰棱組成的骨翼,在陽光的折射下晶彩奪目,五光十色。 那是一副很美的景象,卻預告著北地最可怕的危險。 兔子和小鹿都不安了起來,兔子緊張地抽動著鼻尖,小鹿加快了腳步,它們都能嗅到空氣中風暴凝聚的氣息。 西拉直起身子,憂慮地望著西北方向:我們必須馬上趕到最近的營地暴風雪馬上要來了。 第108章 紀遲反應了一會兒,才將目光從絢麗壯觀的冰魔龍之舞上挪開,他看了眼清澈的天空,很難想象這是在醞釀著危險的災害。 他從雪橇車上站起來,瞇了瞇眼睛眺望西北方向:我好像能看到營地了,是那片黑色的建筑嗎? 西拉扒著紀遲的褲腿一路躥到他頭頂,它遲疑地點點頭:希望是的我也沒見過營地長什么樣,都是歸來的冒險者們和我描述的。他們似乎不敢詳細描述這個營地的信息,看起來我們得小心點了。 紀遲扯了扯韁繩調整了一下小鹿的方向,這是他第一次體驗到小鹿全力奔跑的姿態(tài),雪橇車上不再平穩(wěn),飛濺的雪塊在腳底木板上打出清脆的聲響。 紀遲晃悠了一下,差點將頭頂的兔子甩出去,連忙在車上坐好,將兔子團在手里:營地不都是給旅人避難的么?能有什么危險? 兔子又用一種這么沒常識的目光看了眼他:誰會那么好心免費修建一個能躲避風雪的營地???每個營地當然是不同勢力建起來的。 兔子嘆息一聲:如果是帝國修建的營地還好,我就害怕是尼德霍格的營地唉,你肯定也不知道尼德霍格吧? 倒也不必這么瞧不起我,我還是知道一些的紀遲無語地看了它一眼:一個雇傭兵團,首席是唐。 兔子呸了他一口:什么有的沒的,尼德霍格的首席是黑豹!你可要記清楚了!千萬別亂說! 紀遲斜眼瞅它,哼地聳肩一笑,不置可否。 兔子光顧著和紀遲說話,差點忘記了他們現在的處境,它回頭看了一眼,心臟嚇得驟停! 遠方空中的冰魔龍已經停止了舞蹈,它張開巨大的冰骨翼,長長的脖頸舒展開來,尖細的下頜也高高揚起,它懸停在空中,以最放松的姿態(tài)擁抱即將到來的風暴! 啊啊??!快來了!暴風雪馬上來了!小鹿你跑快點??!兔子急得不行,看樣子恨不得代替小鹿奔跑! 老實的小鹿悶頭再次提高速度,它畢竟不是速度爆發(fā)型的魔獸,即使鼻息間的白霧在急促地升起消散,離營地的距離也只是在慢慢地縮短。 風來了。 就在一分鐘不到的時間,陽光瞬間被翻滾的云層擋住了,冰魔龍?zhí)尥傅纳碥|渾濁起來,冰棱組成的骨架在驟起的狂風中噼啪作響。 狂風中很快就夾雜上刀片一樣的雪花,沿著風的路徑切割途中的一切。 西拉快要哭出來了,三瓣唇瘋狂開合,低聲碎碎念著什么。 紀遲仔細聽了一會兒,哭笑不得發(fā)現它已經在悼念自己短短的十二個月了。 他目測著和營地之間的距離,一抹紅光從右手掌間露出,鮮紅的法陣紋路在白皙的掌心裂開,冷冽的空氣中立馬飄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西拉抽了抽鼻子,朝紀遲掌心看了一眼,以為他是緊張到攥破了掌心,反而提起精神安慰他:不要怕,你是個好人,死后也一定會去天堂的! 你的安慰可真他娘的貼心紀遲扯起嘴角一笑,朝雪橇車后揮手示意了一下。 兩聲尖嘯從后方響起,兔子渾身一顫,迅速扭頭看去 啊啊啊這是什么怪物?!兔子放聲尖叫! 兩只渾身漆黑,長相猙獰的怪物彎著身子,細長漆黑的爪子搭在車壁上,它們猛地使力,雪橇車像要原地起飛一樣,底板都微微離開了地面。 紀遲暢快地笑了一聲:這是南方的夜行魔,沒常識了吧? 兔子怒吼著:你確定要現在和我吵架嗎? 夜行魔不愧是暗夜之森令人頭疼的魔物,它們的移速極快,沒多久就變成它們推著小鹿在往前跑了。 小鹿被頂在雪橇車頭一臉懵逼,它直覺后面的生物很可怕,但對暴風雪的畏懼沖淡了對捕食者的恐懼,它一動不動,呆呆地面朝越來越近的營地。 暴風雪馬上就要追上來了,一堵灰黑色的墻連接著大地和天空,朝他們的方向迅速逼近。 夜行魔速度比暴風雪快上不少,但它們畢竟是生活在西南方森林中的生物,極寒的天氣讓長長的血條飛速縮短。 離營地黑色外墻只有幾百米時,夜行魔的血量耗空,它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雪橇往前推去,隨即跪倒在雪地上,化作兩灘凝固的血痕,刺眼地映在一片白色中。 兔子怔怔看著那兩灘血跡,有些難過抬頭望向紀遲:它們 嗯,所以你的常識并不一定是別人的常識,你看,它們連了解你所在世界的機會都不曾擁有。紀遲戳了下它的腦袋。 西拉垂下頭,罕見的不再頂嘴。 紀遲只是隨口一說,卻沒想到從此以后,不管他們之間的玩笑開得多過火,西拉再也沒說過沒常識之類的話。 小鹿懵懵懂懂地回頭看了一眼,沒等紀遲提醒就接下了剩余的使命,拉著雪橇,在雪線臨近前狂奔進營地大門。 轟厚重的營地大門貼著雪橇車尾轟然閉合,將猛烈的暴風雪擋在門外。 嘿,兄弟!你可真夠幸運的!我駐守營地這么多年,從來沒見到能跑贏暴風雪的人!一個身材雄壯的大漢吃力地將大門栓上,抹了把汗,轉頭朝紀遲咧嘴一笑。 紀遲摸了摸氣喘吁吁的小鹿,抿唇一笑:僥幸而已,幸好小鹿跑得快。 風雪中的視線不好,大漢并沒有瞧見夜行魔推雪橇的場面,他也沒那么多彎彎繞繞的小心思,爽朗道:那它一定是被獸神眷顧了!看在獸神的份上,你們也不用交費了,趕緊去酒館暖和一下吧!最好再來一杯guntang的蜂蜜酒! 紀遲向他道過謝,拉著嚇壞了的小鹿慢騰騰在營地內走。 雪原之上的營地是用一種漆黑的巖石圍繞而成的,這種巖石極其堅固,器械師喜歡將它磨成薄片,鑲嵌在盔甲上緊貼心臟的部位。 巖石價值不菲,在這里卻被當成墻體修建,足以窺見北國的富裕。 營地內的建筑最高只有兩層,因為在屋頂不遠處,有一個巨大的防風魔法陣,魔法陣像蓋子一樣蓋緊了圍墻上的間隙,不管風暴如何呼嘯,都沒有一片雪花飄進營地。 紀遲將小鹿拉到一頂寬闊的棚子邊上,棚子里面有好幾種魔獸,都在安安靜靜地埋頭進食。 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老者佝僂著腰,從棚子深處走了出來,見紀遲在仰頭看著魔法陣,笑著和他說:放心吧,魔法陣會一直保護這里,直到風雪過去。話說,這個季節(jié)的冒險者真少見呢,不過,收獲總伴隨著危險不是嗎? 紀遲收回眼神,朝老者輕輕點頭問好。 老者笑瞇瞇:真是個有禮貌的孩子!這是你們的坐騎吧?嗯只是有些嚇到了,沒關系,吃點東西就恢復過來了。 老者觀察那頭顯然被照顧得很好的馴鹿,滿意捋了捋胡子,他見過太多忙于趕路的冒險者,他們根本不將坐騎當成生命來看,有時候遇到野獸還會故意在它們身上割出傷口,當成誘餌來避開危險。 老者有點高興,他們獸人的快樂和善意來得很直接:你的雪橇看起來不太結實??!這可支撐不了接下來的路途,讓老頭我來幫你修補一下吧,不貴,只要五十枚金幣。 西拉從紀遲領口突然冒出頭來,不滿說道:這還不叫貴?你這山羊一點也不善良!五十枚金幣都可以再買半只小鹿了! 山羊老頭也不生氣,笑嘻嘻咩了一聲:五十金幣哪里貴了?別人拿五千金幣求我,我都不愿意修補呢! 紀遲把還想嗆聲的兔子摁了回去,掏出一把金幣,對老頭兒說:那就麻煩您了。 等他們離開棚子,西拉才又鉆出來抱怨:你怎么這么好騙呀!有錢也不能浪費?。?/br> 紀遲點了點酒館門上的標志,淡淡提醒它:這里是尼德霍格的地盤,他的衣服整潔又考究,肯定不是冒險者或仆奴,更何況 紀遲看得見老頭兒的等級信息,lv.75的器械師,比巴德低上幾級,但也算圣器械師的水平了。 這些信息他顯然不能和兔子說,卻也見到兔子的神色驚恐起來:天吶!難道是他!尼德霍格第五席雇傭兵,器械師黑羊! 啊啊啊我是不是要死了!西拉抱緊了圓滾滾的腦袋,哀嚎道,我剛才都說了些什么話! 紀遲忍笑安撫它:沒事兒,我看他們人都挺好的呀,為什么那么怕他們? 兔子腦袋垂在紀遲衣領外,蔫頭耷耳的:你不知道,尼德霍格在以前就是絕望的象征,被他們當做目標的人,都會在無邊絕望中死去雖然近年來好很多,但惹怒他們的人通常沒有好下場。 紀遲想起當時唐出手殺敵的情形,他并不像普通潛行者一樣一擊必殺,而是更喜歡在黑暗的領域中逗弄獵物,直到他們在絕望中崩潰,才無趣地了結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