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書迷正在閱讀:頭條隱婚、午后微雨【高h(yuǎn)】、不問朝夕(h)、與狐說 (1v1 h)、死神敲了閻王門、無雙龍神在都市、契約血仆后我被標(biāo)記了、被勇者寵愛的魔王他弱小可憐又無助、替身攻與渣受陛下、修仙之種田勿擾
裴宇的眉目仍是那般清秀,氣質(zhì)溫雅,他的面容比以前沒什么太大變化,只是有些頹然。 裴宇不可思議地看著陸楚白,眼珠一動不動的。 裴邵一下?lián)溥M裴宇的懷里,一頓鬼哭狼嚎:家主啊,都是邵兒沒有用,本想拜入青羽門,學(xué)得一身本領(lǐng),沒想到也被抓來了。 裴宇的眼神一絲一毫都沒有落到裴邵身上,他一直望著陸楚白,眼中似乎有千言萬語,最后他用微弱的嗓音道:陸峰主?陸楚白?仿佛稍微一用力喊,眼前的人就被吹走了。 怎么家主也認(rèn)識那個什么陸楚白嗎?剛剛印邪也叫過裴楚陸楚白,那人到底是誰?是不是跟裴楚長得很像?裴邵替裴楚回答道。 你不是陸楚白?裴瑜有些不敢相信,仔細(xì)分辨之后,眼前之人的確不是陸楚白,他們面容只有八層相似,還是有細(xì)微差別的。你叫裴楚? 嗯。裴楚有些戒備地看著他。 你別怕,那些魔修既然把你送來了這里,他們就不會傷害你。裴宇的言辭嚴(yán)厲了起來,如果他們膽敢傷害你,欺負(fù)你,你說與我聽,我饒不了他們。事實上,裴宇并非無法逃脫,他見在的修為距離出竅期只有一步之遙。 除了印邪,這些魔修根本困不住他。與其說是印邪困住他,倒不如說他自己不想出去。 即使他回到裴家,印邪還會去sao擾他,用族人的安危威脅他。與其讓印邪去家族里捉妖,還不如他待在這,省得印邪去添亂。 裴宇的本質(zhì)仍是一名商人,他會權(quán)衡利弊,做出對自己最有利,麻煩最少的抉擇。 裴宇眼神復(fù)雜地看著裴楚手腕上綁著的黑魔繩,猶記得多年前,他們第一次見面,裴家的拍賣會上,陸楚白就是這樣雙手被束縛的模樣。他對裴邵道:你去找印邪,邀請他來吃晚飯。 ???裴邵張大了嘴,怎么回事,家主一向?qū)δ俏鲏患俎o色。怎么邀請對方來吃飯了。 快去。裴宇又吩咐侍衛(wèi)水駱,去準(zhǔn)備酒菜。 水駱大概能猜到公子的心事,公子幾乎從未主動理會過印邪,皆是對方死纏爛打,這次公子邀請印邪應(yīng)該是為了那位叫裴楚的青年,只因他跟陸楚白長了相似的臉。 收到美人邀約,印邪自然極為高興,他沒想到裴楚的效果如此立竿見影。 裴宇難得沒有對他冷眉冷眼。印邪有些飄飄然,他傳音裴楚,你跟裴宇說你想聽他彈琴。 裴楚看了印邪一眼,沒吭聲,這家伙太能得寸進尺了吧,今日登堂入室了,還想聽人彈琴。 印邪磨著牙,居然敢不搭理他:你若不跟裴宇說,我把你扔到后山里面去,那里有很多蛇。 蛇?裴楚心里笑了笑。本峰主是煉藥師,怎么會怕蛇?算了,滿足印邪的愿望吧,他可受不了這個賤賤的聲音一直sao擾自己。 家、家主,白日聽你彈琴,令人心生神往,我還能再聽嗎?裴楚卻生生的開口。 裴宇眉宇溫柔:當(dāng)然可以。你想聽什么? 印邪又傳音:告訴他,你想聽鳳求凰。 裴楚暗自發(fā)笑,完全沒搭理印邪,裴公子想彈什么就彈什么。 悠揚動聽的曲子響起,琴聲婉轉(zhuǎn),如泣如訴,裴宇沉浸其中,偶爾抬眼看向裴楚,含情脈脈。 他彈奏的曲目剛好是《鳳求凰》。 裴楚: 印邪斜斜倚在榻上,裴宇端坐在地上,兩人構(gòu)成一幅挺美的畫卷。 裴楚站在印邪相反的方向,吃著桌子上的各種美食,心滿意足,如果每頓飯都有裴宇的琴聲相伴,的確十分下飯。 一曲過后,裴宇對印邪道:西壇主,把他的黑魔繩解開吧。 他?你的族人裴邵嗎?印邪明知顧問,他很喜歡逗裴宇,人家越是對他冷眉豎眼,他越覺得帶勁。 裴宇:裴楚。 剛剛高興了一下的裴邵欲哭無淚,顏值真的那么重要嗎?連家主都偏向裴楚。沒辦法,誰讓人長得那么美了。 本來大美人你開口,我肯定有求必應(yīng)的,但裴楚很合我的口味,白天讓他陪著你解悶,晚上他得陪著我,我的房間又大又空曠,我怕黑還怕冷。給他解開,萬一他被人帶跑了怎么辦?印邪意有所指,暗示裴宇不要逃跑,他知道裴宇如果真想帶裴楚走,他防不勝防。 裴宇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不解開是嗎?那好,我見在就走。 印邪急了,別呀,怎么說翻臉就翻臉了?哎,我拿你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解開可以,但他晚上真不能陪著你,得去我哪兒。 剛剛裴宇彈琴的模樣勾得印邪心癢癢,情意綿綿的小眼神,可惜看得不是自己。印邪心里泛酸,原來這種事不是想象那么簡單。他不能讓裴楚跟裴宇晚上也在一起,那樣,他別想睡覺了,一整晚反思尋思這點事。 裴宇同意了,他不能逼迫印邪,見在他還莫不清楚裴楚到底跟陸楚白有什么關(guān)系,不想貿(mào)然出手做什么。 即便如此,見到裴楚跟著印邪離開的身影,裴宇還是感到了不舒服,印邪那個流氓會不會欺負(fù)裴楚??磁岢桓笔裁炊疾惶哪樱蓜e吃虧了。 從他們走之后,裴宇手里的書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印邪的房間的確很大,非金即銀,極其奢華,裴楚看得晃眼睛,魔域的人審美一言難盡。 還好,印邪的房間有一個大的床榻,側(cè)面還有一個小的,供他平時打坐用。 陸楚白自覺地走過去,拉著棉被蓋上,準(zhǔn)備睡覺,修為跌回筑基期之后,他感覺特別容易累。 印邪卻沒打算放過他,裴楚,今天裴宇對我是不是柔和了很多? 真不想搭理他,裴楚敷衍:是挺好的。 他給我彈的鳳求凰好聽嗎?裴宇是不是特別有才華?我從來沒見過那么有才華的人。 裴楚打了個哈氣:的確有才華。 我警告你,別想跟我爭,裴宇是我的人。印邪語氣冷凝。 爭什么?西壇主什么意思?裴楚大大的桃花眼,看上去什么也不懂。 印邪終于放心了,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他什么也不懂能翻出什么花來?印邪有開始興奮了:我感覺裴宇明天能來我的房間看我,你信不信?只要他多了解我,總會知曉我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嗯嗯嗯裴楚打起了呼嚕。 清晨的陽光打進窗戶里,印邪起床,他感知到裴宇的氣息距離自己很近,他欣喜若狂地打開房門。 昨夜下了下雨,一襲白衣的裴宇撐著油紙傘站在門外,他的肩膀有些濕,身上露水氣很重。 印邪訝然: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進來?他完全不理解裴宇為什么站在門外,看得他心疼不已。 裴宇道:讓你們多睡一會兒。昨天裴楚剛來魔域西壇,晚飯時候頻繁打哈欠,定是困了,倦了。 一向溫潤如玉,無論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的裴宇,竟然為了裴楚這么狼狽? 印邪詫異的同時,似乎明白了一點,喜歡一個人該怎么做?像他那樣強迫對方迎合自己,還是像裴宇這樣寧可自己淋雨也不去打擾? 兩個鬼面魔修慌慌張張來稟報,壇主,不好了,神龍門的人打來了。 神龍門的人,怕他作甚?來的是白虎還是月狐?對付他們其中一人,印邪還是有把握的。 壇主,他倆都來了。 印邪頭疼不已:郁子修他發(fā)什么瘋?派兩位六階神獸過來! 第48章 印邪頓感頭疼,一起來了兩位六階妖獸,還是修煉了十幾萬年的神獸,這下棘手了。 其實他早有預(yù)感,前天魔君攻打青羽門,被青羽門攔下來了,青羽門亦受了創(chuàng)。 郁子修早年是青羽門的弟子,念著這點舊情,在魔君第一次提出聯(lián)合攻打青羽門的時候,郁子修明確表示,不準(zhǔn)動青羽門,否則讓魔域不得安生。 只許自己放火不許旁人點燈,郁子修把無情門折騰的,一大半弟子跟長老全跑去種田了。魔域?qū)η嘤痖T下手,郁子修反倒不讓了。 印邪不服氣,憑什么,他即使拼了命,也要讓神龍一族好看。他對裴宇道:帶著你的人先走,如果被神龍門的人把你們帶走,你估計要變成農(nóng)夫了。 裴宇稍稍有些意外,看樣子魔域西壇自身難保,難得印邪還顧忌著他的安危。破天荒的,裴宇沒有不耐煩,平和地回應(yīng)他:你去吧。 他轉(zhuǎn)身進入房間,看著熟睡的陸楚白。 閉上眼睛,他跟陸楚白更像了,裴宇不禁想起陸楚白嘴角常掛著的淺淡笑意,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 陸楚白睜開眼便對上裴宇的眼睛,對方好像在看他,又好像在回憶什么? 外面什么聲音,廝殺聲,大喊聲連綿不絕,陸楚白問:裴公子怎么在這兒?外面怎么了? 神龍門的人打上門了。 神龍門?郁子修?陸楚白坐起身,郁子修來了? 裴宇搖頭,好像沒有。 系統(tǒng)的聲音響起,你要跟神龍門的人回去。 這一點,陸楚白想到了,他要對著郁子修做任務(wù)才能找回修為,自然要先見到他的人,他剛想開口跟裴宇說自己想去神龍門。門被人大力推開,門板脫落,咣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 白虎目光炯炯,大聲呵斥:你們什么人?看清裴宇之后,白虎想起來,門主一向不待見裴宇,不如抓他回去種地把,白虎下令:來人,把裴宇抓回去。 裴宇抓住陸楚白的肩膀道:你別怕,我不會扔下你,我?guī)阕摺?/br> 陸楚白掙脫,眼中不再是怯懦,你趕緊走,我不怕,我想去神龍門,神龍門不像魔域,他們不殺人。 裴宇提著劍,沒有勉強陸楚白,輕輕道:你想去哪,我都陪著你。 神龍門所在的位置在魔域與無情門中間,山門氣勢如虹,烏黑巨大的山門上雕刻著巨龍,跟地龍宮里的神龍雕刻有些相似。 乍看上去,仿佛早已深陷地底的龍宮躍然來到了地面。 門內(nèi)有多座山峰,從大門處看過去霧氣繚繞,仙氣縹緲。 神龍門的門跟地龍宮一樣,不止一道門,很多道門,只有神龍一族人的靈力加上鮮血才能開啟,一旦被抓進去,外人休想逃出去。 裴邵嘟囔著:剛出狼窩又入虎xue,魔域跟神龍門,沒一個好東西。 白虎可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一陣霸道的氣勁,裴邵摔得遠(yuǎn)遠(yuǎn)的,嘴里吐了一口血。 少胡說八道,再讓老子聽見,要你的命! 陸楚白跟裴宇過去把裴邵扶了起來,裴宇身上殺氣乍現(xiàn)。 白虎突然把注意力放在陸楚白身上,他摸了摸頭,我在那見過你? 陸楚白:傻虎你想一想。 月狐攻打魔域后去修白堂收賬,白虎傻愣愣的,硬沒想起來裴楚長得像誰。 他兇狠狠地說:你們幾個,先留在山腳下種地。 這座門里面沒什么人,只有一座開墾一半的山。 白虎回到修白居,這里是門主的居所,他探頭看了看,門主不在書房,他進去等門主回來。 偶然間,他瞥見桌子上有一幅畫,一男子的容顏躍然紙上,這張畫看上去有些歲月了,紙邊泛黃。 畫上一男子平躺在被褥上,長發(fā)散開,桃花眼角點綴了一朵桃花。 白虎出了書房,望了望修白居外面漫山遍野的桃林,想起來他被迫在桃花盛開的季節(jié),摘桃花,釀那見鬼的桃花釀。 他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一個喜歡喝桃花釀的人,跟畫像上剛好是一個人。他、他是門主的師尊,陸峰主!裴楚像陸峰主! 郁子修的清凌凌的響起,白虎,進來。 白虎激動得語無倫次:他、他特別像他。 郁子修坐在桌案前,手指拈住畫紙的一角,低垂著頭看著畫卷,抬眼的時候,他完全沒有了剛剛看畫時候的柔和,眉宇鋒利,身上有種懾人的冷厲感。 連經(jīng)常跟他接觸的白虎也被郁子修這種氣勢給震懾了下。糟糕,今天門主心情又十分不好。一年當(dāng)中,門主沒有幾天心情好的。 門主的心情要么差,要么特別差。白虎不敢惹他,裴楚特別像門主師尊,如果把他弄進來,即使門主不會特別開心,也可能分散下注意力,不會天天盯著自己的錯處。 只是,裴楚也是裴家人,門主最討厭姓裴的了,還是先別說,直接把人弄進來。 你剛剛支支吾吾想說什么?交代你的事辦好了?郁子修的聲音比剛剛又多了一層寒霜。 白虎不禁打了個寒顫,再也不想過這種被恐懼支配的日子了,自從郁子修進階到天龍神決的第八層以后,正式邁入跟人修大乘期一樣的境界。 郁子修身上的攝人氣息越來越重,即便他收斂著,每次說話都會外泄一點。 在白虎看來,郁子修無疑是個好門主,短短百年,重振神龍一族,成為這個大陸最強的勢力。但作為主人來講,他冷冰冰的,完全沒有以前在青羽門時候的人情味。 在神龍門,門主說一不二,無論多么不合理的事情,他們都要服從。例如釀酒,桃花樹長成之后,整整五二十年,年年都在每棵下釀酒并埋進土里,郁子修又不喝酒,也不讓別人喝,那釀酒做什么? 誰也不敢問,誰也不敢說。 你發(fā)什么呆?郁子修似乎沒什么耐心了。 白虎趕緊回答:辦好了,西壇主被月狐押著,裴宇等人在山下種地,等候門主發(fā)落。 裴宇?郁子修眉峰挑了下,看上去很不爽的樣子,他語氣冷硬,讓他在山下種樹,一直種。 白虎抖了下,這語氣太可怕了,我下去安排,對了,去年釀制的桃花釀需要搬到酒窖里面去,我找?guī)讉€人上來。 隨便。郁子修提起筆,又開始作畫。 若非剛剛郁子修不在,白虎不知道門主每天在畫什么,只有畫畫的時候,郁子修身上的戾氣才沒那么重。 可是,門主為什么畫他的師尊呢?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