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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漠催促:“此事已經(jīng)無法挽回,你準(zhǔn)備上轎吧。 ” 金瑞道:“ 我聽說,沒有餓著肚子嫁人的。” 不管怎么樣,先讓他吃了這頓飯。他方才同金漠說日后吃殘羹剩飯的話,并不是賭氣。 進(jìn)了王府,就是完完全全要看小王爺?shù)哪樕^日子了。 可他偏偏不會(huì)討好人! 他坐下來,慢條斯理吃飯。金漠發(fā)現(xiàn),他這個(gè)兒子吃飯倒是優(yōu)雅,每個(gè)盤子只夾一筷子,全部吃完了,再從頭挨個(gè)吃一遍。吃到味道重的菜,還要不厭其煩地漱口。 這么講究,哪里像是他一個(gè)六品通判的兒子? 金漠忍不住催促:“不要讓小王爺?shù)染昧?,就算是有寵愛,也萬萬不可恃寵而驕。 ” “ 父親?!苯鹑鹇掏痰胤治稣f,“不恃寵而驕,是來日方長的算計(jì)。我沒有日后了,恃寵而驕又如何? ” 金漠噎住,不再說話。 果然金瑞才吃了一會(huì),小王爺就按耐不住,自己沖到了小院。小王爺腳上帶傷,騎著馬過來。 那是一匹十分高大俊美的馬,脾氣同它的主人一樣臭。進(jìn)來時(shí)候,嫌院門低,竟然一腳把門踢飛了。下人們看到這一幕,嚇得都躲在屋里不敢出來。 這馬趾高氣昂地進(jìn)來,看清楚花廳里坐著吃飯的人是誰后,竟然低下了它驕傲的頭,步子也改成了小碎步,踢踢踏踏往金瑞身邊走。 金漠慌的起身,“ 下官拜見王爺?!?/br> 說完,撩衣要跪。 小王爺卻拿馬鞭攔住他,“今日你可不能拜本王,按理,應(yīng)該本王跪你才是。 ” 金漠忙稱不敢。 “本王腿腳有疾,今日就不拜了。 ”小王爺才懶得同金漠說廢話,要不是為了他們家軍師,他見都不會(huì)見這個(gè)六品通判。 “是,下官亦不敢承受。 ”金漠壓下心中懼怕,回身催促金瑞,“別吃了,快來同小王爺見禮! ” 金瑞坐著不動(dòng)。 小王爺看一眼桌上的菜色,不由火大,金家這幫人,根本就沒好好照顧他們家軍師。 明明還在病中,怎么就讓軍師放開了吃甜食? 就算軍師好甜口,也最多擺上一兩道即可。甜湯、甜菜、甜干糧,這一桌菜對于金瑞來說,哪里是甜食,分明是毒藥! 小王爺臉?biāo)查g耷拉下來,他冷冷道:“ 不急,王妃你慢慢吃。一定要記住這些菜都是什么味道,因?yàn)檫@是你最后一次吃這些菜了?!?/br> 金瑞夾菜的手僵住。 金漠已經(jīng)腿軟,跪地求饒:“ 王爺恕罪,下官這就讓他起身,求王爺恕罪?!?/br> 金漠轉(zhuǎn)過身,去奪金瑞的筷子,聲音都在抖,“ 別吃了,快同王爺去罷。” “ 可……”金瑞大著膽子抬頭,看向小王爺,“這些不吃就浪費(fèi)了,我都吃過的,不好給別人…… ” 話還沒說完,金瑞就見小王爺跳下馬,單腿一蹦一蹦地過來,端起甜湯兩口喝完,盤子里的菜也不管是什么,胡亂往嘴里一塞。 不過幾個(gè)呼吸,一桌菜就空了。 金瑞:“! ” 小王爺十分不耐,將金瑞打橫抱起,又一蹦一蹦跳回馬旁。高大的駿馬跪地,讓小王爺將金瑞抱上來。 小王爺一邊上馬,一邊抱怨:“你吃的都是什么東西,甜食也就罷了,還有一盆水,什么味道都沒有。 ” 金瑞盡量把自己縮小,他不敢說,那盆里的水是他的漱口水?。?/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王爺:金家那幫人,根本沒有好好照顧我們家軍師。 倆廚子:說的好像我們不是你送進(jìn)金家的一樣?! 第11章 暖床王妃 出了小院,金瑞見金準(zhǔn)在路旁跪著等候。他往小王爺懷里靠了靠,小心翼翼地同小王爺商量:“能不能讓我同二叔說句話?” 小王爺很不耐煩:“你事情怎么這么多!” 金瑞以為不成,倒也沒有多失望,他也沒敢奢望小王爺真的會(huì)聽他的話。 誰知,小王爺一邊小嘴叭叭叭地?cái)?shù)落,一邊勒住了韁繩。 馬兒乖巧地停在金準(zhǔn)前面。 金瑞詫異地看了眼小王爺,坐直身體,喚金準(zhǔn):“二叔?!?/br> 金準(zhǔn)抬頭:“瑞兒?!?/br> 金瑞笑:“二叔,你該換稱呼了。雖然我不想同你計(jì)較什么,但我記得你常說‘自古以來,尊卑有別,嫡庶不同’,我如今是王妃,你該稱我為什么?” 金準(zhǔn)沒想到這個(gè)從小被他訓(xùn)斥了無數(shù)次的庶子,敢這樣跟他說話。 他詫異地看著金瑞,一時(shí)間沒有動(dòng)作。 小王爺見狀,一鞭子抽過去。那是軍中常用的鞭子,粗糙無比,小王爺又沒控制力道,金準(zhǔn)的背上立馬裂開了一個(gè)大口子,血和碎rou,順著傷口濺出。 金準(zhǔn)慘叫一聲,差點(diǎn)沒暈過去。 金瑞就這么冷冷地看著他,等他從痛感中清醒了,才說:“二叔,我今天就要去王爺府了,日后還不知道有沒有再見面的日子。我斗膽同二叔討個(gè)賀禮,不知二叔愿不愿意割愛?” 金準(zhǔn)痛的說不出來話。 小王爺樂顛顛搶答:“他愿意?!?/br> “那就謝謝二叔了?!苯鹑鹱匀欢坏亟由闲⊥鯛?shù)脑挘孟駜扇艘恢边@么有默契似的。 金瑞道:“我知道二叔收藏有孟鶴恩老先生的一幅畫。老先生的畫作千金難買,二叔能有這樣一幅畫,肯定費(fèi)了不少力氣,花了不少銀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