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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兒可是習武之人,韌性好!” “哎哎哎,你看著點人,別被人瞧見了?!?/br> “我看著你放心,他他他?。。 ?/br> “先生竟然把郎兒轉過來了!” “天哪!” 假山后面,趙殷不斷瞥著沈辭的臉色,只見國師大人神色不明地站在那里,諱莫如深。 趙殷不覺冷汗連連,這宮中,大白天的,竟然有宮人在這里看禁書,實在是不要命! 看也就算了,還說像國師大人,這可怎么的了! “咳咳!” 兩個小宮女聽見咳嗽聲,連忙將本子藏起來,左右查看。 只見那一身白袍的國師沉著臉從假山后面款步走出來,身上披著一件明黃色的斗篷。 兩個小宮女嚇得臉色瞬間慘白,連忙跪下磕頭:“國師大人饒命!” 沈辭走到兩人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藏的什么,拿出來?!?/br> “沒…什么都沒有。” 沈辭冷笑:“沈某身為帝師,見我如見陛下親臨,你們可知欺君之罪是什么懲罰?” 小宮女一言不發(fā),一個勁地磕頭,磕得頭上全是血。 沈辭冷眼看著,又說了一遍:“拿出來!” 趙殷嘆了一聲,差了兩人上去搜身。 結果,沒有搜到,趙殷詫異之余對沈辭道:“國師大人,陛下也快下朝了,不如將這兩人交給行獄司吧?” 沈辭不置可否,他看了跪著的二人一眼,抬步朝假山而去。 他準確無誤地從假山的縫隙中取出一本冊子,只隨意地翻了一頁。 “啪”地,瞬間將書合上。 趙殷甚至來不及窺探里面到底寫了什么。 兩個小宮女聽見這聲音,仿佛是打在了她們二人的心上,她二人甚至聽到了自己人頭落地的聲音,連頭也不磕了,僵在原地。 沈辭捏著手中的書直到變形,他原以為是什么民間話本,沒想到竟是民間畫本。 里面滿頁畫的都是寫“禁書”,字少畫多,一眼看過去及其醒目,沈辭一向是個心細的人,只看了一眼便看到, 床上帷幔輕飛,寥寥數(shù)筆勾畫,明明沒有畫出面容,偏偏就是知道兩人是誰,就差將名字寫上去了,許是怕惹來殺身之禍,因而化名,難怪兩個小宮女說像。 沈辭不記得自己是怎么走回御書房的了,他回到院子的時候楚閬正坐在樹下,手里不知搗鼓著什么,見到沈辭回來,也沒起身:“先生是去藏書閣了嗎?” 沈辭微愣:“陛下怎么知道?” 楚閬笑笑:“自先生入宮教導朕開始,時常就往藏書閣跑,每次去都要帶上幾本書出來?!?/br> 他說著,側頭看了一眼沈辭的手,只見那人雙手空空,他略有些詫異:“先生沒有取書嗎?” 沈辭點了點頭,朝他走近,這才看清楚閬手中是一碗不知道什么做的湯水。 楚閬雖然心中有所奇怪,卻也沒有再多問,將手中的湯遞到沈辭面前:“先生不愛喝藥,是因為藥過于苦澀,朕特地差人去民間尋了其他藥方,這碗枇杷露也能治愈咳疾,味道并不苦澀,朕還加了一些糖,不會影響藥效,先生試試?” 沈辭原本聽說是藥,剛要推開,又聽得不苦,將信將疑地嘗了嘗。 枇杷露的味道確實不似宮里太醫(yī)的藥方苦澀,有些薄荷涼意,還帶了點甜,不像是藥,倒像是什么甜湯。 楚閬等到沈辭喝下最后一口,突然動作,抽出了沈辭袖中藏著的一冊書:“先生明明取了書,何故瞞著朕呢?這藏書閣難道還有朕看不得的書?” 沈辭一見那本冊子被楚閬奪了去,連忙去搶,誰知楚閬站了起來,拿著那冊子舉到最高,沈辭礙于君臣之儀,不能扒到楚閬身上去,隔了些距離,卻是怎么也夠不到,二人明明只差了半個腦袋。 沈辭為難道:“陛下,還給臣吧?!?/br> 楚閬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沈辭將手收了回去,楚閬便趁機翻了一頁。 沈辭欲言又止,卻也知道攔不住他。 楚閬看了第一眼,笑意深深:“《強/制/愛之被困住的先生》?” 沈辭方才匆匆一眼,倒是沒看這本冊子的書名,如今知曉里面的內容,再聽楚閬念出冊子的書名,一時之間五味陳雜。 楚閬又翻了一頁,面上的笑意一僵。 沈辭默默移開了目光。 楚閬將書合上,走近沈辭:“莫非是朕昨日要先生教朕侍寢之事,先生今日特地去學習一二,好回來繼續(xù)教導朕?” 沈辭沒想到楚閬竟然會往這里想,連忙否認道:“臣沒有!” 楚閬眼眸含笑,揚了揚手中的冊子:“那敢問先生,這是從何而來?” 沈辭如實道:“去藏書閣的路上,遇見兩個小宮女在議論?!?/br> 趙殷在一旁將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楚閬卻并未生氣,反而還無所謂地笑了笑:“倒是有趣?!?/br> 沈辭看了他一眼:“無緣無故,怎么會生出這樣的畫本來?” 楚閬略一思索,狀似玩笑道:“許是有人想讓朕放先生出宮。” 沈辭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楚閬問他:“先生,這枇杷露好喝嗎?” 沈辭看了一眼已經見底的碗:“尚可。” “那就好,總算不枉費朕的一片心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