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希納對此的回應(yīng)，是漠然地看她一眼。

    “也許吧，”他輕聲說，“但即使不去憎恨他們，我們也無法責(zé)怪命運(yùn)?！?/br>
    …

    克拉克：*啊啾！*

    克拉克：狐疑.jpg

    “怎么了，克拉克？你看上去有點心神不寧?！?/br>
    人類男同事注意到他的動作，關(guān)心地問了他一句。

    “我只是在想那個博士的事情?！?/br>
    克拉克一邊順著樓梯向上走，一邊回答了克勞德的問題。

    那個陌生人————也就是克里希納博士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惡意，他比人間之神見過的任何一個超級反派都?xì)埧崂淠?，似乎底線在他面前就是可以被隨時撕碎的白紙。

    ——————正因如此，克拉克才有些在意克里希納博士之前提到過的“花”和“神跡”。

    被滿懷惡意的人所提到的溢美之辭，有的時候，是比被他們所厭惡更可怕的事。

    “這里有另外一個。”克勞德指了指墻壁上的另一處浮雕，促使克拉克回過神來，“這個我估計夠不到，克拉克，你得——”

    “沒問題?！?/br>
    克拉克立即應(yīng)道。

    人間之神腳尖輕輕一點，就懸浮在了半空中，他微微皺著眉，接近那副足夠令任何正常人作嘔的浮雕，從中取出那個線條密閉的黑色容器。

    這次的容器是一個方盒子，克拉克將其中一片板塊滑開，將盒子內(nèi)部的東西倒進(jìn)手掌。

    人間之神陷入了戰(zhàn)術(shù)性沉默，“……”

    “………老天爺，那是個什么鬼東西？”

    站在一旁遠(yuǎn)遠(yuǎn)觀望的克勞德張口，替克拉克問出了那句直擊靈魂的疑問。

    幾張被裁剪過的人體ct照片出現(xiàn)在克拉克掌心，而被疊成幾疊的病例報告同樣在其中。

    【身體快速鈣化：伴隨大腦情緒區(qū)域萎縮?！?/br>
    黑色墨水的印刷體寫在病例報告的空白處，看上去像是醫(yī)生的記錄日志。

    【志愿者01:性別為男，四十歲，早年喪妻，無不良嗜好?！?/br>
    【志愿者接受觀察的第一天：一切正常?！?/br>
    【志愿者情緒：恐慌。】

    【第二天：開始出現(xiàn)精神恍惚、行動遲緩等現(xiàn)象?！?/br>
    【第三天：身體出現(xiàn)鈣化情況，暴露在陽光下加速該過程，一小時五十八分后，志愿者死亡?！?/br>
    【志愿者02:性別為女，十五歲，母親于三小時前去世，無不良嗜好?！?/br>
    【志愿者接受觀察的第一天：一切正常?！?/br>
    【志愿者情緒：悲傷、絕望、充滿對母親的思念?！?/br>
    【志愿者接受觀察的第二天：一切正常。】

    【志愿者接受觀察的第一周：一切正常。】

    【志愿者接受觀察的三周內(nèi)未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解剖后同樣未發(fā)現(xiàn)身體異常。】

    在病例單的最后，這名醫(yī)生寫了一句話。

    ——————【我們似乎找到某種正確的方向?！?/br>
    “無論多少次，我都要說，”克勞德望著那張病例單，臉色蒼白著，做出了一個嘔吐的表情，“這個世界里的所有人都是百分百人渣?！?/br>
    克拉克：“………”

    他一邊為人類男同事精準(zhǔn)的吐槽感到莫名爽快，一邊又為所有的受害者們感到了深沉的悲傷。

    “我看到第四個了。”

    超人對手中的病例單不做評價，轉(zhuǎn)而將它們遞給克勞德，示意人類男同事拿好，這才上了幾節(jié)臺階，伸手拿下另一個隱藏在浮雕中的黑色容器。

    “等等，克拉克，你注意到這個浮雕的不同了嗎？”

    克勞德忽然出聲提醒道。

    ———————其實不需人類男同事，克拉克也已經(jīng)注意到了這個浮雕的異常。

    比起周圍所有純黑色，這個浮雕開始轉(zhuǎn)變成淺灰，也是唯一一個并不包含任何血腥場面的浮雕。

    在畫面中央，站著一個小小的嬰孩，它面頰甜甜帶笑，rou乎乎的手里攥著一朵小花。

    而人間之神取下的，正是這朵淺灰色的花型容器。

    眼下，克拉克單手捏碎了這朵難得看上去溫馨的小花，倒出其中的東西。

    克拉克：………！

    一個復(fù)古藍(lán)的蝴蝶結(jié)從空中墜落，在落地前被人間之神穩(wěn)穩(wěn)接在手里。

    “蝴蝶結(jié)發(fā)卡？”克勞德迷惑地提問道，“這種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比起這里的所有東西，這個蝴蝶結(jié)看上去有些陳舊，并且不再擁有鮮艷的顏色；即便如此，它依舊正常到與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沒有血跡，沒有死去之人的氣味，什么都沒有。

    “………”

    即便感到相當(dāng)迷惑不解，人間之神還是和之前發(fā)現(xiàn)的所有東西那樣，給這只蝴蝶結(jié)拍了照片，發(fā)給蝙蝠俠。

    “蝴蝶結(jié)上有其他東西嗎？”

    人類男同事湊了過來，低聲問。

    超級視力在那一剎那間檢索過整個蝴蝶結(jié)，克拉克將它的緞面翻過來，看了一眼內(nèi)側(cè)的布料。

    “你說的沒錯，這里有東西?！?/br>
    他用指尖點了點那塊黑色的墨漬，“這上面寫了一個詞，雖然有點暈染開了，但還是可以辨認(rèn)出來————”

    說到這里，克拉克忽然停住了。

    “那上面寫的是什么？”

    克勞德一眼看出他表情不對，轉(zhuǎn)過臉去問克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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