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種情況下，“有人”指的正是那只曾經(jīng)在村莊中游蕩的Tujriko。

    “這些魔法——”該隱的聲音打斷了彼得的思考，他抬起頭，看見黑發(fā)青年的睫毛在微微顫抖，“這些都是它做的？這些都是諾瓦做的？”

    “諾瓦………？”

    小蜘蛛下意識重復了一遍這個有些熟悉的名字。

    “我養(yǎng)的第一只Tujriko。”

    黑發(fā)青年失神了幾秒鐘，這才回答道，“就是我之前在披薩店和你說到的那只，我的朋友?！?/br>
    彼得：恍然大悟.jpg

    “諾瓦是一只很乖的小煤球，”該隱頓了頓，才繼續(xù)向下說道，“它總是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心，有的時候，我甚至覺得，我們之間的感情不僅僅是因為我‘閱讀圣諭’這一行為產(chǎn)生的，它總是非常依戀我，直到我被判刑放逐為止………可是Tujriko本身不應該聰明到明白主人投喂的感情，也不太可能施展這樣的魔法————”

    隨著該隱斷斷續(xù)續(xù)的講述，彼得聽著聽著，忽然產(chǎn)生了一種很奇怪的聯(lián)想。

    那只Tujriko，在目睹該隱的審判時，是否產(chǎn)生了某種真正屬于它自己的情緒？

    和飼養(yǎng)者灌輸給它的記憶和情緒不同，就像每只貓貓、每只狗勾一樣，這只Tujriko愛著它的主人。

    ——————所以這些石墻上的保護魔法陣才會出現(xiàn)。

    “該隱，”即使十分不愿意通過提醒，讓該隱感到任何傷心難過，彼得還是望著黑發(fā)青年，慢慢地說，“你有沒有想過，這只Tujriko………在你離開后，它跑到外界去了？”

    “可是Tujriko們在外界不可能活得下去，它們需要被飼養(yǎng)————沒有契約，它們是無法在世界里生存下去的————”黑發(fā)青年臉色依舊蒼白著，他心慌意亂地微微皺眉，試圖找出一個觀點來反駁。

    “你和它并沒有解除契約，該隱?！?/br>
    小蜘蛛有些不忍心地頓了頓，低聲提醒道。

    ——————契約意味著生命的綁定，在契約消失的那一天，其中一方生命也會消亡。

    ——————即使被他自己的族群所判處了放逐罪，該隱依舊沒有被殺死。

    與此同時，那條怨氣所構(gòu)成的巨龍長長地悲鳴了一聲，將巨大的腦袋擱在黑發(fā)青年的肩膀上。

    “………”

    該隱茫然地沉默了片刻。

    “我想，你說的對，我的朋友，”他低聲說，“我只是沒想到——我只是——”

    “我會在這里一直陪著你，該隱，我們會把事情弄清楚的。”

    站在成千上萬的熒光爪印，以及閃著光的魔法陣中，年輕的超級英雄真摯地看著黑發(fā)青年，試圖舒緩他的情緒，“再加上法師先生還在這里，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們隨時可以去找他——或許———”

    黑發(fā)青年的眼睛里終于閃過一絲光亮，那絲光點亮了他憂郁的面孔；該隱張開手臂，充滿感激地輕輕擁抱了一下小蜘蛛。

    “我一直都知道，在那個小巷子里遇見你，是我這一生屈指可數(shù)的幸運日了，我的朋友。”

    黑發(fā)青年貼近小蜘蛛，低聲說。

    “………哇！”

    后者滿臉通紅地小小叫了一聲，這才從僵直中放松下來身體，接受了這個擁抱。

    “我好像聽到了我的名字?！?/br>
    奇異博士冷沉的聲音再次從沙坑的頭頂傳來。

    “你想讓我去替你說明嗎？”彼得看了看松開懷抱的該隱，貼心地問，“我想我已經(jīng)記住了你剛剛說的那些，你會沒事的。我們都會沒事的。”

    “………不，我想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br>
    黑發(fā)青年輕輕吐息了兩次，走向坑洞邊緣，握住小蜘蛛朝他遞來的手。

    奇異博士正站在沙塵構(gòu)成的風暴正下方，一只手在低頭看手機，另一只單手在面前平舉著。

    和這幅外表不同，該隱甚至可以看見他和王的最后對話————是關(guān)于支票兌換成功的。

    如果說奇異博士本人看上去冷得像一塊暑天的檸檬冰塊，他身上的斗篷就要多熱情有多熱情，此時正在悄悄和黑發(fā)青年打著招呼。

    “你們要回去了？”

    看見他們臉上的表情，斯特蘭奇打開了傳送門，下意識問。

    下一秒，遞到他面前的，是一張數(shù)額足夠翻新整個紐約圣殿的支票。

    斯特蘭奇：？？？？？？

    斯特蘭奇：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jpg

    將這張支票從口袋中拿出，遞給法師先生，該隱和斯特蘭奇對視著，臉上的微笑分毫不變。

    “你————”

    奇異博士剛剛說了一個字，就被該隱打斷。

    “完全合法，完全稅后，”黑發(fā)青年急迫地輕聲說，“我只需要紐約的巫師們再幫助我尋找一項東西———或者一個人，都可以?！?/br>
    在這份支票的巨大誘惑下，就連星巴克，也看上去像是紐約圣殿的法師們絕對負擔的起的價位。

    ——————然而奇異博士也深深明白，最美味的誘餌，往往意味著最狠的鉤子。

    “除非你解釋一下你要找些什么?！?/br>
    法師凝視著黑發(fā)青年寫滿焦急的臉孔，語速逐漸變快，“你應該明白，紐約圣殿的巫師們其實有權(quán)不接受這樣的代理?！?/br>
    “………”

    該隱一言不發(fā)，又遞上了一張嶄新的支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