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鳖櫚l(fā)見傅昭華不理他，氣得直哼哼。

    謝寧靈機一動，道：“還記得上回我們在這里做了什么嗎？”

    “釣魚！”烏蘭朵與阿氤異口同聲。

    謝寧頷首笑道：“對，釣魚?！?/br>
    顧發(fā)連連拍手，“好好好，釣魚，釣魚，發(fā)發(fā)最愛吃魚了?！?/br>
    “阿塵，先把這些小家伙的五臟廟填滿了再想吧?！敝x寧拉過顧出塵，笑得春風滿面。

    “好。”顧出塵知道，謝寧是見不得他愁眉苦臉，才假借釣魚轉移他的思緒。

    小小竹樓之前，三人變一人，一人變六人，謝寧沉醉于眼前的片刻歡欣，只希望時間能就此停駐，永遠不再帶走任何人。

    78、一棺之土

    “……有人動過墓土?！?/br>
    自從離開北垣書院之后，聞秉言便一直跟在宋涯身邊，這幾日，宋涯又悄悄地撇下聞秉言一走就是好幾天，等再次見到宋涯的時候，聞秉言已下定決心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宋涯，你又去哪兒了？”

    宋涯一臉不解，挑眉道：“……我去哪兒還需要向你報備嗎？”

    “……”的確是不需要，但這樣一言不發(fā)地撇下同伴，聞秉言就是惱火，“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br>
    宋涯反問道：“哦，那你是什么意思？”

    “不說算了，懶得和你吵?！甭劚宰钣憛捤窝倪@幅凡事都無所謂的表情，就像從來都沒把他放在眼里一般。

    “……”宋涯看著聞秉言負氣離去的身影，反倒是松了口氣，手心捂著胸口，闔眼道：“要不了多久了……”

    “白鈺。”半煙谷后山，顧芷還是時常來替白鈺掃墓。

    “這四百多年的光陰，你我之間不知是愛多還是恨多，阿芷，你對我，可曾有過半分真心？”

    “哈哈哈哈哈，沒有，是不是沒有，咳咳咳，罷了，你我二人，終究是分不清誰欠誰?！?/br>
    “阿芷，你一定，一定要好好活下……”

    回想起白鈺死前的種種話語，顧芷總會覺得自己是否太過無情了些，雙手在墓碑上摩挲之際，卻意外發(fā)現了端倪，“……有人動過墓土?！?/br>
    顧芷時常來此掃墓，對墓xue的一角一落早已熟悉無比，如今墓土翻新絲毫沒有荒草，明顯是有人挖開過，顧芷越想越慌，眉心一沉，下了好大的決心才將棺木打開來，“不見了，白鈺的尸體不見了。”

    “聞秉言啊聞秉言，你還死皮賴臉地跟著宋涯做什么？他都那么討厭你了，你還看不出來嗎？”聞秉言氣呼呼地跑了出來，如今也不好再死乞白賴地跑回去。

    “誰討厭你了？”宋涯跟在聞秉言身后本沒打算現身，可見了聞秉言一副垂首頓足的模樣，還是忍不住跳了出來。

    聞秉言一見是宋涯，火氣更大了，指著他道：“就是你啊?！?/br>
    宋涯歪了歪腦袋，問道：“我何時說過那樣的話？”

    聞秉言氣鼓鼓道：“反正你不喜歡我就是了?！?/br>
    “……”對于聞秉言這個人，宋涯說不上喜歡，但也絕不討厭。

    聞秉言見宋涯沉默不語，怒道：“你看，沒話說了吧?！?/br>
    “我……”宋涯剛要開口，聞秉言就打斷道：“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做什么，對牛彈琴?！?/br>
    “我去了白鈺的墓地?！彼窝恼Z氣平淡。

    聞秉言眉頭一緊，疑惑道：“白鈺的墓地？你去白鈺的墓地做什么？”

    宋涯挑起嘴角，笑了笑，“你不是問我去了哪里嗎？我已經告訴你了?！?/br>
    與他玩弄字眼是吧，“好好好，我謝謝你啊，還愿意告訴我?！甭劚詳D出一個難看的笑來，連連敷衍著，宋涯這是明擺著不想告訴他嘛。

    過了好半晌，宋涯沉沉叫了一聲，“秉言?！?/br>
    宋涯語氣嚴肅無比，聞秉言聽得渾身一震，問道：“干什么？”

    “……你走吧，去哪里都好，就是別再跟著我了?！彼窝恼f這句話的時候，沒敢看聞秉言一眼。

    聞秉言眼皮一跳，笑道：“你，是在趕我走嗎？”宋涯是真的不耐煩了，真的討厭他了。

    宋涯點了點頭，道：“是，我在趕你走?！?/br>
    “你！”聞秉言沒想到宋涯會答得這樣爽快。

    “……”宋涯抬起了頭，眼中沒有任何情緒。

    聞秉言看著宋涯捉摸不透的眼睛，怒道：“好，我走！我馬上就走！！”

    等聞秉言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宋涯的視線之中，宋涯發(fā)自真心的笑了出來，“聞秉言，別怪我，我是為了你好，跟著我，你只會受到傷害……”

    當初，聞秉言信誓旦旦地向顧出塵再三保證會好好替他盯著宋涯，如今被宋涯一再驅逐，他也不是那上趕著的人，“明日，去找?guī)熜炙麄兓睾习??！毕胫胫劚圆恢挥X便打了個盹。

    “聞秉言，聞秉言……”

    聞秉言身處一片混沌之中，前后左右看不清任何東西，“誰？是誰在叫我？”

    “聞秉言，聞秉言?！?/br>
    呼喚之聲似是從四面八方裹挾而來，直往聞秉言腦子里鉆，聞秉言猛地晃了晃頭，大聲問道：“你出來??！不要裝神弄鬼的！”

    “聞秉言，回去，快回去。”

    聞秉言仍是遍尋不獲說話之人，只能不解道：“回去？回哪里去？”

    “回到宋涯身邊，回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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