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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龍傲天的病美人男配 第27節(jié)

    蕭承衍身上裹著寒氣,進門后站了會兒,看梁輕神色如常,不由疑惑。

    他出府的行蹤,梁輕不知道嗎?

    按理來說,搬進主院守衛(wèi)應(yīng)當(dāng)更森嚴(yán)才是,蕭承衍都做好被發(fā)現(xiàn)的準(zhǔn)備了。但梁輕沒有過問。

    而且入住國公府以來,他連練功都沒有人發(fā)現(xiàn),蕭承衍都懷疑梁輕在放任自己做什么。

    實際上,梁輕也很糾結(jié),一方面不希望蕭承衍那么早知道冤案真相,另一方面,他設(shè)身處地地想,自己也下不去手去攔蕭承衍查父母被害的案子。

    索性破罐子破摔,對蕭承衍不聞不問了。

    好在這么多日來,對方也沒有捅出什么漏子,看起來像是個靠譜的合作伙伴。

    梁輕散著發(fā),說:“昨天聽說你照顧了我一夜,多謝了。”

    “應(yīng)當(dāng)?shù)??!笔挸醒艿溃叭舨皇窃诰茦抢秕沲闪四敲淳?,公爺也不會病的如此?yán)重?!?/br>
    竟然能碰上一身傲骨錚錚的龍傲天內(nèi)疚,梁輕有些稀奇,咳了兩下,安慰道:“我這身子向來不好,折騰一下就容易生病。”

    蕭承衍的神色并沒有半點和緩。

    梁輕撇了撇嘴,不一會兒,歸一過來了,帶來了要查的消息。

    歸一道:“屬下未能查到那日夜晚行刺的背后主使。卻意外發(fā)現(xiàn),昨日來鎮(zhèn)國公府大肆要求買賣蕭公子賣身契的一些疑點。”

    梁輕沒想到這件事還有疑點,他看了眼蕭承衍,道:“說。”

    “那位富豪在江東漳州是做織布生意的。就在幾日前,對方在漳州的錢莊里,忽然存入了很多筆錢款,都是來自臨安的錢票,而且,錢票來源,都是臨安內(nèi)不同的人,合起來數(shù)額之大,剛好夠那翻倍的數(shù)額?!?/br>
    歸一說完,梁輕一愣,遲鈍的腦子仿佛被燒迷糊了般沒弄明白,“你是說,別人將錢給了那富豪?”

    蕭承衍更是直白道:“臨安城內(nèi),有人要買我的賣身契,人不少?!?/br>
    梁輕恍然大悟,他看向蕭承衍,道:“會是想幫你的人嗎?”

    蕭承衍搖頭,也有可能是買回去再殺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能跟刺殺他的背后主使是同一批人。也有可能是真的想把他贖回去,如果是這樣的話……

    梁輕咬著牙道:“如此高調(diào),他們不怕皇帝查起來,一查一個準(zhǔn)嗎?”

    把蕭承衍贖回去的人,大有可能是真心想幫豫王之人,只是他們……膽子也太大了。

    歸一道:“公爺如果要為他們遮掩的話,屬下可以把痕跡抹掉。”

    梁輕道:“痕跡先抹掉,但不知道他們之后會不會有其他動作,這件事,需要繼續(xù)查下去?!?/br>
    歸一應(yīng)下,又道:“還有一件事,屬下查到,梁杏背后的人可能是后宮里的一位大人物?!?/br>
    梁輕微驚,怎么跟后宮扯上關(guān)系了?梁輕道:“統(tǒng)領(lǐng)后宮的皇后,不是從來不管前朝的事的嗎?”

    蕭承衍道:“太后?!?/br>
    梁輕聞言恍然大悟,那位一手將皇帝推上位子的太后,梁輕本以為對方很好講話,沒想到……果然是深藏不露。

    梁輕皺眉:“她想殺你?”

    蕭承衍:“是?!?/br>
    前世,太后也多次阻撓他的勢力,對他起了殺心。

    梁輕皺眉,太后借刀殺人這一招,心機比她兒子深多了。

    梁輕對歸一道:“把梁杏看緊了,別讓人跑了。”

    就這么一會兒,梁輕神色便有些倦怠,低頭打了個哈欠,無力般靠在軟枕上。

    他在病中,又本就體弱,就這么一會兒,便沒什么精神了。

    蕭承衍的目光落在他臉上,梁輕的目光很淡,沒有笑容的時候,顯得清清冷冷,面色蒼白,唇色很淡,連吐息都是輕輕的。

    蕭承衍的手指忍不住動了一下,想去碰,卻又收回來了,最終還是道:“公爺該休息了。”

    梁輕也覺得自己身體要緊,道:“好?!?/br>
    -

    第二天,得知了消息的皇帝又派了御醫(yī)來,給梁輕看診。

    來人又是太醫(yī)院里的苗太醫(yī),他正給梁輕診脈。窗紗內(nèi)的男子垂眸淡淡問道:“太醫(yī)院里是沒有其他人了嗎?怎么皇上總派你來?”

    苗太醫(yī)面露惶恐,飛快起身撩起下擺,道:“稟公爺,太醫(yī)院里的太醫(yī)們個個醫(yī)術(shù)精湛,臣不敢自夸,但臣對皇上,對公爺一片赤忱之心,日月可鑒。況且,自從公爺被認(rèn)回鎮(zhèn)國公府,臣便開始給公爺看診,怎么會有二心呢?”

    梁輕這兩日也是被變故給驚擾怕了,看誰都像是對自己有所算計,便多問了一句,道:“你起來吧。”

    苗太醫(yī)道:“謝公爺,公爺體弱,入了秋冬,著涼受凍容易造成病情反復(fù),所以一開始就要多仔細(xì)些。還有,皇上命臣將罪奴蕭承衍的解藥送來?!?/br>
    梁輕因為生病睡的頭暈暈的,只聽見了蕭公子三個字,便道:“去傳他來?!?/br>
    等陶管家跑出房門,梁輕才反應(yīng)過來苗太醫(yī)手上拿著什么,頓時恍然大悟。

    皇帝顯然還不知道蕭承衍身上的毒已經(jīng)解了,仍舊每過十日,讓人送解藥過來。

    但是蕭承衍身上的毒早已解了,不需要再吃抑制毒素的藥了。

    苗太醫(yī)將瓷瓶放在梁輕床邊的桌子上,梁輕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先退下?!?/br>
    苗太醫(yī)剛拿出紙筆來,愣了一下道:“公爺身體要緊,臣還、還是給您開個方子罷?!?/br>
    梁輕揉了下眉心,道:“這我倒是忘了。”

    苗太醫(yī)道:“如果府上有什么缺的藥材,盡管叫人來太醫(yī)院。”

    他寫的雖然不慢,但蕭承衍住的偏屋就在主院里,來的也更快,陶管家和蕭承衍一前一后進來,梁輕抬起頭,注意到蕭承衍的面上還有些疑惑的神色。

    蕭承衍顯然也很意外。

    苗太醫(yī)寫完了藥方,正要交給梁輕,卻見梁輕忽然一揚手臂,將桌上的瓷瓶掃了下去。

    啪的一聲,那瓷瓶摔了個粉碎,藥水和瓷片混雜在地面上。

    不光苗太醫(yī)愣住了,連剛進門的陶管家和蕭承衍都愣住了。

    梁輕陡然發(fā)力,此刻脫了勁,向后靠著軟枕,冷聲道:“不小心摔碎了。這東西,少喝一次會要了人的命嗎?”

    他的眸子微微瞇著,語氣藏著警告,目光盯著苗太醫(yī),莫名有一種玩弄人心的陰狠味道。苗太醫(yī)低頭捏著藥方的手有些顫抖,斟酌道:“回公爺,少喝一次要不了命的。”

    梁輕語氣輕描淡寫:“那便沒什么要緊的?!?/br>
    苗太醫(yī)被他方才犀利的眼神和可怕的氣場震住,連忙稱是,心想著對梁輕來說當(dāng)然是不要緊的,畢竟也不是要了他的命,但是接下來十日,蕭承衍會過的痛不欲生罷了。

    不過聽民間傳言,蕭承衍出門遭到行刺、身受重傷,已成為了一個廢人,不知道沒了這個解藥,會不會加重對方的傷勢,讓人就此一命嗚呼?

    既把人叫來,又當(dāng)著人的面把唯一的希望掐滅,這位主,可真是心夠狠的。

    苗太醫(yī)擦了擦汗,臨走前,在長廊下偷偷看了蕭承衍一眼。

    對方一身粗布衣衫,下人打扮,面色蒼白,確實是受了傷后中氣不足的樣子,只不過年輕身體底子好,看起來沒那么虛弱。

    不過,對方眉頭皺緊,眼神陰沉,看起來非常地生氣。

    苗太醫(yī)忽然有些期待,鎮(zhèn)國公梁輕在朝中是出了名的強硬又極為陰險狡詐之輩,而蕭承衍是豫王后人,自小受到的是正統(tǒng)思想教育,板正卻不迂腐,君子而非小人,但當(dāng)被欺壓到極致時,他會怒而反抗嗎?

    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一副場景,但想來,肯定會很有意思。

    -

    因為陶管家?guī)е鴥蓚€小廝進去清理碎片,進出不便,將蕭承衍擠出來了,他只好到長廊下侯著。

    明亮日光照進主屋,在寬敞的院子里投下斑駁的影子。

    蕭承衍想起梁輕方才摔碎瓷瓶的舉動,對方抬著下巴,張揚恣意的模樣,明艷的讓人不敢直視冒犯。

    蕭承衍搖搖頭,將這個畫面壓下心頭,想起那位穿著官服的,應(yīng)當(dāng)是太醫(yī)院當(dāng)值的太醫(yī)?;蕦m每隔十日給他送過來的解藥,便是這位太醫(yī)轉(zhuǎn)交的。

    蕭承衍終于發(fā)覺不對勁了。

    他垂在身側(cè)的手倏然握緊了,透露出自己此刻不太淡定的情緒。

    他太自大了,他那次練習(xí)心法便受過一次傷,自己沒當(dāng)回事。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梁輕給了他解藥,他可能在那次刺殺中活下來嗎?

    是不可能的。

    他自以為經(jīng)歷過一世,對一切都能掌控自如,但實際上,卻是梁輕暗中幫了忙。

    真的有人會不計回報地去對別人好嗎?會有人這么傻嗎?

    從未被人這樣小心翼翼護著的蕭承衍,頭一次感受到了惶恐不安的意味。

    蕭承衍想起那瓷瓶碎裂后,在梁輕床前的滿地碎片,咬了咬牙。

    上一次,梁輕把手劃開了就疼的快哭了,他就不怕傷到手,或是被沒清理干凈的碎片扎到嗎?尤其是他行動那么不方便。

    這么一想,蕭承衍的表情有些陰沉,剛好被收拾完東西出來的苗太醫(yī)看到。

    于是給了苗太醫(yī)他們關(guān)系不合的錯覺。

    沒一會兒,里頭的小廝退了出來,梁輕在床上躺了快一整天了,快悶壞了,想要起來出去走走。

    剛挪到床邊,梁輕想叫人推輪椅來,一抬頭,便見蕭承衍來了。

    梁輕頓時想起來,他把解藥給摔沒了,蕭承衍……該不會是來質(zhì)問他的吧?

    梁輕道:“方才是太醫(yī)院里的苗太醫(yī)?!?/br>
    蕭承衍走到他床前,目光掃了眼,一撩衣擺,忽然跪坐下來了:“下次要提前告訴我?!?/br>
    梁輕摸了摸鼻頭,道:“這件事比較突然。我也沒有準(zhǔn)備?!?/br>
    蕭承衍果然皺了下眉,梁輕終于下定決心道:“你的解藥……”

    蕭承衍看著他道:“你如何弄來真正的解藥的?”

    梁輕心里一咯噔,蕭承衍從他的神情便知道,自己的思路是對的。

    他應(yīng)該早點猜到的。

    蕭承衍:“是什么時候給我吃的呢?難道是……那些賞的吃食?”

    不光是賞來的食盒,還是梁輕叫自己一同用過飯。

    梁輕看著蕭承衍,對方不是在詢問,而是確認(rèn)。

    不過這時候,梁輕才驚覺,蕭承衍的淺瞳顯得有種琢磨不透情緒的深沉,又因為過分的帥氣,而顯得深邃迷人。

    在這件事上,自己算是救了蕭承衍一命嗎?

    那他怎么還這么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