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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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遙趕緊沖上前去!但見廢墟之中,一名女子正掙扎著起身。 師姐???師姐你還活著!你沒事??!春水師兄他們呢? 曲遙驚喜地大喊,那竟是秦雨棠! 曲遙大喜過望!猛地沖上去將秦雨棠救出來!可還沒等曲遙開口詢問情況,秦雨棠便一把抓住曲遙的胳膊,含著淚顫聲焦急道:我沒事!春水也沒事,他們逃出去想法子去解救百姓去了快曲遙!快去找程素師妹 程素這個極普通的名字乍一聽起有些陌生,曲遙愣了片刻,才弄明白秦雨棠說的是誰。 那是那個,拜托他給澹臺蓮寫情書的,普普通通的矮矮的那個師妹。 那時他初入澹臺蓮門下,不少愛慕他師叔的女弟子都曾托曲遙送東西給澹臺蓮,曲遙也沒少從中撈油水。這些女弟子中,就有這個平時不怎么愛說話,也總被其他女弟子排擠的師妹。 她想給澹臺蓮寫一封告白的情信,可卻是連信都不知從何寫起,更別說告白最終,那篇驚掉所有蓬萊弟子眼球的曠世《愛蓮說》,還是由曲遙代筆寫出來的。 后來事情暴露,澹臺微因為這篇《愛蓮說》徹底震怒,將所有蓬萊弟子集中在太極臺前審問為了替她擔下來,曲遙挨了兩巴掌,又在太極臺下罰了三日的跪。 再之后,曲遙就極少再碰見她了,那個姑娘雖然從未有機會當面鄭重地和曲遙說一聲謝謝,可曲遙卻從未把這件事掛在心上。畢竟事情都過去了,曲遙甚至連人家的名字都不記得,畢竟她只是漫漫長路上一朵小小的水花。 快去找程素師妹秦雨棠已然淚流滿面,她半跪著拉住曲遙胳膊:當日師憫慈在蓬萊宮前擒住宮主后,宮內(nèi)便群雄無主!若不是程師妹當時第一個帶頭站出來反抗,蓬萊宮怕是已經(jīng)全門皆喪于師憫慈魔爪之下 她叫程素啊,原來那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叫程素。 曲遙拉起秦雨棠,二人飛奔向頹圮的蓬萊宮中四處搜尋那姑娘的下落。 上清尊者與玉清尊者皆不在蓬萊宮內(nèi),太清尊者強行終止閉關(guān),已率春水師兄他們出宮救治宮外百姓了蓬萊無人可抵擋師憫慈那畜牲將宮主虐殺后,又將宮主頭顱砍下!懸于震海柱上示眾將所有蓬萊弟子拘禁于太極臺上,挨個拷問你的下落 秦雨棠一邊囁嚅著喘著粗氣,一邊和曲遙瘋狂搜尋著那個師妹的蹤跡。 那是噩夢般的一天。 水鏡碎裂后,師憫慈手起刀落!蓬萊宮主澹臺宗煉死在了所有蓬萊的弟子眼前。噴薄而出的紅色血液昭告著所有人,這不是假的。 蓬萊宮已經(jīng)淪為人間的地獄。 臺下傳來無數(shù)蓬萊弟子絕望嚎啕之聲,更有女弟子軟了雙腿,直接暈厥過去。師憫慈把玩著澹臺宗煉的頭顱,冷笑道: 臺下所有蓬萊弟子,誰若能說出蓬萊叛徒曲遙下落,我便將你這一宮弟子赦免。如今澹臺宗煉已死,爾等不過是案板之上的魚rou!不然我每半柱香便殺一個蓬萊弟子 就在肅殺與血腥之氣縈繞在整個東海上空時,人群之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女子清亮的大喝! 你放你娘的屁!我曲遙師兄素來光明磊落!丈義爽直!何曾叛過蓬萊??? 那破口大罵的姑娘,就是人堆里那個最不起眼,也不受人待見,平時總是一個人的女孩子。 師憫慈把玩著澹臺宗煉頭顱的手一滯,他抬了抬眼睛看向那個毫不出眾的女孩,玩味地扯了扯嘴角。 宮主雖死!但蓬萊猶在!我等入蓬萊修仙數(shù)十年!為的是飛升劍仙拯救蒼生!就算是死,也該為證道而死!怎能做任人宰割的魚rou??? 話語未畢,那少女已經(jīng)足尖點地沖了出去!月白色龍華衿緊跟在她身后,如同飄飛的雙翅。 數(shù)年前,也是在這太極臺下,只不過當年站在臺下的不是師憫慈,而是怒發(fā)沖冠,逼問那寫信之人站出來的澹臺微。臺下的她也不是那個心無所懼的少女劍仙,站在臺下的,只是個哆嗦著咬緊嘴唇的姑娘,她通紅著臉,如同一只卑微的蚯蚓。 那姑娘怒目圓睜,毫無畏懼,長劍劍尖直指師憫慈! 為宮主報仇!! 瀛洲馭劍式 殺 女孩身后,無數(shù)蓬萊弟子從絕望之中重拾信念,鋼板一般無所畏懼,執(zhí)劍沖向師憫慈。 程素師妹?。?!曲遙在廢墟之中一邊大喊著那姑娘的名字,一邊尋找她的下落,曲遙氣喘吁吁顫聲問向秦雨棠:那后來呢? 后來秦雨棠囁嚅:后來師憫慈法力太過強大,我等不敵失敗之后,他活捉了程素師妹,單獨拷問她你的下落 程素??!曲遙大喝,穿過已經(jīng)被毀掉的春島,一直找到蓬萊宮偏殿的蘊靈臺卻在那一瞬間,他似乎在蘊靈臺下吊著什么東西。 那東西仿佛是一團人形。曲遙瞇眼辨認,才發(fā)覺那正在風里無力飄動的,是女孩長長的頭發(fā)。 程素師妹? 曲遙不可置信地哆嗦著喚了一聲。 程素被吊在蘊靈臺下,整個四肢以一種極詭異的姿勢外翻著,扯爛的龍華衿死死綁住她斷掉的手腕,鮮血支離破碎的白色蓬萊道服上蜿蜒而下,她的腳下是一灘將要干涸的血洼。 程素師妹!! 曲遙絕望地向那姑娘大喝一聲!瘋了一般飛奔上前。 信呢?我替你轉(zhuǎn)交。曲遙看向女孩,那天太陽很大,光芒灑在海面上,金色的光暈反射進眼中,刺的人眼前一片白茫茫。 青年生的一幅極俊朗的眉眼,高束著馬尾,身著一身蓬萊海月道服,頸間墜著珍珠的龍華衿像是透明的羽翼,青年雖然面上依舊是一幅吊兒郎當?shù)哪?,可聲音卻溫柔醇厚至極,是給人的感覺是那樣的舒服和踏實。 我我愛慕玉清尊者很久了一直都喜歡著可我實在不知該寫些什么我寫不出什么長篇大論,文筆也不好,就寫玉清尊者我心悅你你看行么? 對面的姑娘紅著臉低下頭去,曲遙歪著腦袋毫不避諱地看向她,他傻傻地以為對面的姑娘臉紅是因為澹臺蓮,卻從未想過,對面的女孩臉紅是因為一襲白衣,渾身仙風的他。 過于剖白和簡單。海風一般俊秀而爽朗的青年看著羞紅臉的姑娘,非常熱心地幫忙分析,曲遙咬著筆桿評價:這在同類書信中不能脫穎而出,一鳴驚人。 拿筆,研墨!曲遙道:小爺給你示范一下。 那天的海風過于溫柔,連紙墨都帶上了平日里沒有的香氣,羞澀而內(nèi)向的女孩握緊衣角,看向青年鋪紙研磨時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少女朦朧的情愫終于有了一絲明晰,也就是那個風和日麗海鷗輕叱的下午,女孩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崇拜 什么是喜歡。 程師妹?。?! 曲遙淚流滿面地將她從架子上放下來,攬進懷里。曲遙素喜男風,從未抱過女孩,這姑娘太輕了,她縮在曲遙懷中,輕的就像一團棉花。 她還有呼吸!快去叫師叔來程師妹她一定想見 曲遙話還未說完,手指卻被一只冰冷的手掌裹了起來。 曲遙愣怔著轉(zhuǎn)過頭,只見懷中的女孩努力地笑了笑,然后很輕地搖了搖頭。 曲師兄 曲遙顫了顫,低下頭去辨認女孩說的話,程素支離破碎的嗓子里擠出最后一點話來。 曲師兄怎么不穿蓬萊的白海月袍啊? 曲遙愣怔在原地。 黑衣青年含著淚水震驚地看向懷中的女孩,不明白為什么在如此重傷下,她會說出這種并不重要,甚至有些奇怪的話。 曲師兄穿白衣,配龍華衿最好看 程素最后一次抬起了胳膊,顫抖撫向曲遙的頸間??上Ц觳矃s早已無力抬起 程素師妹!你再堅持堅持!你一定會活下去!!你不要再說話,傷口會 將死的女孩釋懷地笑了笑,睫羽輕顫。 蓬萊教我養(yǎng)我為蓬萊而死,我死而無憾 若說是遺憾死前不能看見曲師兄身披海月袍,頸束白龍華 是唯一的遺憾了吧 在青年溫暖而有力的懷抱里,女孩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程師妹!??! 曲遙淚流滿面地大喝著女孩的名字可那羞怯的姑娘卻緩緩合上雙目,再沒睜開眼睛。 一切仿佛都停在了經(jīng)年那個愜意的下午,女孩靜靜地看著寫詩的青年,青年手掌骨節(jié)分明,海風的氣息清冽,這樣的日子溫柔而安詳。 海邊的礁石旁,一束野蘭花迎著風,默默盛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50700:33:42~2021051301:01: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司竹心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舉的甜蘿卜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冉冉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47章 、破釜沉舟,玉石俱焚 入夜了。 凜冽的海風拂過蒼茫的夜空,拂過頹圮的東海。蓬萊宮前,是點點火光和無數(shù)排相連的新墳。 曲遙跪在程素墳前,燃盡了最后一沓黃紙。溫熱的火光映紅了曲遙的臉,青年擰著俊秀的眉眼,眼中似有火焰被逐漸點燃,那神情從迷茫不決已經(jīng)逐漸堅定。 水邊石岬旁,秦雨棠將幾盞臨時做的水燈放入海浪之中,清淺溫柔的光芒隨著東海柔軟的波紋逐漸飄遠。海上薄霧籠罩的幾簇月色似是被燈光映亮,它們勇敢地掙脫薄霧傾瀉下來,把漆黑的大海照出一個帶著光芒的缺口。 這是蓬萊自古而成的習俗,每當有同袍逝世,便要在海中放水燈。光明會指引著散落的孤獨靈魂回到故土,在死后的第七日,他們會化作鷗鳥,隨著信風返還蓬萊,再來看這世外仙島最后一眼。 澹臺蓮靜靜看著那簡易的墳冢,半晌之后闔目默吟往生箓,神情肅穆而莊重。 程素的墳冢旁,又多了幾個新墳,其中的那個姑娘,曲遙是認識的。 那是曾經(jīng)拜托過曲遙給澹臺蓮送東西的師姐甲和乙,她們曾經(jīng)是浮屠蓮花澹臺蓮的忠實后援團,每天打打鬧鬧,為了澹臺蓮和其它女弟子分幫分伙,曲遙當初覺得她們每天就是閑的出屁。 那天,太極臺下的師憫慈禁錮了所有蓬萊弟子后,便開始逼問這些人交出曲遙。在死亡和恐懼的威逼下,程素第一個站了出來,緊接著站出來的就是平日里這幾個分幫分伙打打鬧鬧的姑娘。甲師姐奮力為程素援護,她臨死前都還喊著姑奶奶絕不能輸給你!姑奶奶比你喜歡玉清尊者! 一旁的乙?guī)熃闫戳诵悦Wo了丙師姐,讓她安全撤退,她說師妹,你比我小,修為比我厲害,逃出去應該幫得上忙。 轉(zhuǎn)眼間,這些昨天還在拉幫結(jié)派嬉笑打鬧的女孩,就剩下了一個。 丙師姐剛從冬島采花歸來,她并沒有哭,手里捧著兩個要好姐妹生前最喜歡的蓮花,珍重地將盛放的月白色雪蓮插在墳塋之上,然后默默地看著那兩塊極簡易的墓碑。 她們不該叫甲乙丙,她們是有名字的。 曲遙看著那以木板刻成的簡易墓碑,她們叫于琳,秦夢瀾,遲月。 突然,曲遙背后響起一個帶著驚詫的疲憊女聲,那聲音極盡沙啞虛弱,仿佛對方是幾天幾夜沒睡覺一般。 曲遙?你怎么回來了???宮主臨終前那樣交待你!讓你留在焚心冢!你身為蓬萊弟子!怎么可以違背宮主遺志?。磕惝旑I(lǐng)罰 是澹臺微。 澹臺微明顯是受了重傷,此刻已是強弩之末,訓斥之言語都是虛張聲勢。宋春水站在澹臺微身后,春水師兄的境況顯然也沒有那么好,卻多少比澹臺微強一些。他滿臉擔憂地看著澹臺微,仿佛準備隨時攙扶即將倒下的她。 曲遙轉(zhuǎn)過身,眼光極沉靜莊肅,直直看向澹臺微。 澹臺蓮素知澹臺微厭惡曲遙,上前一步想要將曲遙擋在身后,卻被曲遙拽住了手腕拉開了。 我臨走前,已被蓬萊除名了,太清尊者忘了么?所以違背個宗主遺志,也不算什么大事,更不必領(lǐng)蓬萊的罰了。 曲遙這會子并不想理會她,只是淡淡道。 曲遙看向澹臺微,在他的記憶里,澹臺微始終梳著一個一絲不茍的沖天發(fā)髻,發(fā)髻上插一把精鋼扇,可如今,她頭上的發(fā)髻散了,龍華衿也不再是那般整潔飄逸,海月袍上全是血污,頭上的精鋼扇子也不翼而飛。 她率領(lǐng)蓬萊余部與師憫慈關(guān)押登州百姓的尸器整整打了兩天兩夜,這才保住登州百姓暫時的平安。曲遙看著她默了默,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澹臺微這般狼狽的模樣。 澹臺微被曲遙噎的一愣,她沉默半晌,終于嘆息一聲。 是了,你又怎么會聽話。 你是師兄的徒弟,秉性自然跟你那師父一個樣。曲遙聽見這話一愣。 澹臺微是全蓬萊尊者里,最討厭他的一個。曲遙入門之時,澹臺微便極力反對,曲遙入門之后更是沒給過他好臉子,更是極喜懲罰曲遙,不是罰跪就是抄清心訣,在曲遙心中,澹臺微和晦氣這個詞兒就是一奶同胞。 我?guī)煾杆b顰著眉頭,欲言又止看向澹臺微。 澹臺微卻轉(zhuǎn)過身子,背對著曲遙。 澹臺微這明顯話里有話。 曲遙,你知道一直以來我為什么厭惡你么?澹臺微沉默半晌,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