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歡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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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方僵持不下。 最后打破僵持的是從攝影棚外跑來的小助理,她附在姚念音的耳邊低聲說了句。 “amanda姐的消息,說是賀總正往這邊來了。” 姚念音頓時慌神,瞧了眼此時的喬曦,心下哀聲四起。若是被那位爺見到喬曦成了這樣,她第一個跑不掉! 先下最重要的是穩(wěn)住喬曦,不管怎樣,先把人弄進休息室,把濕衣服換下來再說。 “曦曦,我們先中途休息,等會再來拍好不好,你看啊,攝影師也泡在水里,你能堅持,他們也要休息啊,聽話,好不好啊,小祖宗?!币δ钜艟筒铍p手合十給她作揖了。 喬曦閉眼不說話,過了幾秒,她剛想說好,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怎么回事?” 喬曦隨即睜眼,去尋聲音的來源。視野里,男人在前方兩三米處站著。身上一件簡單的白襯衫,袖口挽起,露出強勁的肌rou線條,眉眼處隱匿著倦色,神情卻是冷凝的。 “你怎么來了....”喬曦此時的時間觀念混亂,以為他還在飛機上,想站起來,可小腿肚還是在抽。 看著她渾身上下狼狽的模樣,賀時鳴蹙眉,側(cè)頭對上一旁的amanda,眼神凜冽,“你沒說是水下拍攝?!?/br> amanda僵了身形。 賀時鳴走到喬曦身邊,未等她說什么,彎下腰直接把她抱起。她是一條斑斕的脆弱的金魚,被他自水里打撈起,身上潮濕的舞裙浸透了他干凈的白襯衫。 喬曦被帶走,現(xiàn)場的工作人員一臉震驚。林琦扯住姚念音,問,“那位是、是........” 姚念音給他一個“就是你想的那位”的表情,然后匆匆跟了上去。 休息室在影棚外,喬曦被賀時鳴放在沙發(fā)上,男人的手指摩挲幾下她冰冷的唇瓣。 難怪這兩天尋不到她的人影,微信和電話都回的敷衍,原來在忙活這個。 “我讓人進來給你換衣服?!彼栈厥?,語氣極淡,神情莫測。 “七哥....”喬曦扯住他的衣角,“不用了,等下拍還得再換回來,太麻煩了?!?/br> 賀時鳴回頭去捉她的目光,一雙泛紅的桃花眼,睫毛上沾著的不知是水,還是淚。 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她也是這樣,紅著眼,冷的發(fā)顫。 賀時鳴沒說話,室內(nèi)一時靜謐無聲,有點像雷雨來臨前悶燥的夏午。半晌,聽見他清清落落的聲音,“我讓amanda去說,這舞不跳了?!?/br> 喬曦一下愣住,卡了殼,“不跳?” 男人目光軟下來,語氣帶著點哄,“聽話,曦曦,你的星途不差這支舞,沒必要遭這個罪?!?/br> “可是我想跳....”她張了張嘴,覺得自己像一只涸澤之魚。 賀時鳴抿唇,想了想,“若是你喜歡這舞,那我讓他接下來全拍遠鏡頭,找個替身,之后剪輯出來的視頻一樣還是你?!?/br> 他是真好語氣在哄她。 “可是我想自己拍?!彼龍?zhí)拗的不肯退步,松開了拉他衣角的手。 她沒有和他扛的心思,只是覺得既然都拍了那就一定要堅持到拍攝結(jié)束。 賀時鳴目光平靜的掃過她全身,伸手去探她的腰間,掀起上衣,幾道淤腫的紅痕露了出來。 那是魚線勒緊留下的傷痕。 “曦曦,你就非得拍這個?”他清淡的語氣,讓她覺得他下一秒就會生氣。 她咬唇,這是她手足無措時的習慣性動作,隔了很久,她點頭,“嗯,我要拍?!?/br> 賀時鳴盯著她看了幾秒,“喬曦,是我給你的資源不夠多?用得著你去折騰自己?” 平靜的語氣,里頭全是輕蔑和不耐煩,絲毫不加遮掩。 喬曦的心轟然墜落。她捏緊手心,茫然間不知道該怎么辦,全憑著意識去和他對話。 ——“我知道這不是什么大制作,入不了你的眼,但我喜歡這支舞...這個機會愿意給我,也是不容易,我只是想盡力做好而已....” 賀時鳴將手覆在她的后頸,倏然收緊,像在掐一只撲騰著翅膀,不聽話的小鳥,“喬曦,你想要機會,想要資源,想要什么我都能給你。你開口,我會不應嗎,把自己弄得這么狼狽,你圖什么呢?” “嗯?還是跟著我少了你這七萬塊?” 他話里帶著不屑的笑聲,這個數(shù)字在他眼里和笑話沒什么區(qū)別。 一時間,仿佛有風從耳旁凜冽嘯過,她看見有什么東西落了下去。 清脆的一聲響,碎了一地。 她的小腿肚恰巧抽了幾下,仿佛是被濺著了火星,碎瓷片,或是混泥的雨水。 原來他所謂的飛,還是把她關在他的籠子里。 只是這籠子無比大,看上去像天空罷了。 所以,于他而言,她到底是什么呢? 一只聽話溫順,為了討好他而存在的寵物么? - 第23章 酒不聽話的玩意兒 徒然傷神了好久,喬曦訥然,一句話也說不出。 賀時鳴掐著她后頸的手明顯更不耐煩了,重力之下,她的臉上起了波瀾,那是疼痛的表情。 “喬曦,說話?!?/br> 他逼迫她說話,但她不知道說什么。她不論怎么解釋,在他眼里都只是七萬塊而已,他手指縫里漏下的都不止這點。 “....這不是多少錢的問題....” 賀時鳴不以為意的打斷她,似乎是懶得聽她繼續(xù)說這些毫無價值的辯駁,“那是什么?別跟我談什么夢想。這點東西值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br> 他提前碾滅了她尚在掙扎的余溫。 喬曦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變成了這樣,他和她說話時沒有在把她當作一個平等的人,而是俯視著一只小貓小狗。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他們之間是不平等的,只是他從始至終都偽裝的夠好,夠小心,以至于此時突然扯落這層遮羞布,她沒有獲得真相被證實之后的平靜,反而無比難堪,更加羞憤。 “我是什么?七哥,在你心里,我是什么?”她喉嚨冒出酸楚,和一種潮濕的氣味混在一起,身上濕透的舞裙有如千斤重,壓在她身上,喘不過氣來。 “你自然是我的人。”他好輕松的給出回答,一秒的思考也不曾有。 喬曦頹敗的垂頭,“是嗎....” 這句話的重點不是落在“人”上,而是落在“我的”。 把人換成任何一個名詞都是相同的意思。 “是你的人,還是你的玩物?”她終于不避諱的問出了口,很早就想問了。 賀時鳴本就冰冷的眸一瞬間沉到底,“玩物?” 他看著面前倔犟的女孩,她哪里傻了,她比任何女人都聰明不是嗎? 男人只是沉默,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但無聲的沉默往往就是答案所在,喬曦的心在被無數(shù)次揪起后,緩慢的陷落海底的泥沙。 “....所以我只是你養(yǎng)的玩物,對吧?”她的靈魂似抽離了rou-身,游蕩在高空,嗓音是飄渺的,費力去抓,只能抓到一把風。 又是這種感覺。 賀時鳴想到了小時候,爺爺去偏遠的村鎮(zhèn)調(diào)研,他覺得好玩吵著要跟去。到了村落后才發(fā)現(xiàn),除了一望無際的麥田,起伏綿延的山丘,哪有什么好玩的。 他一個人被留在住處,警衛(wèi)員見他悶悶不樂,帶他去鄉(xiāng)野里捉麻雀玩。 那是一只多么機靈可愛的小麻雀啊。 他跑了十多里去找當?shù)厥炙囎铎`巧的村民,編了一只精巧的竹籠子,把竹籠高高掛在樹枝上。 每每有風拂過,竹籠搖晃,仿佛能奏出一首悠揚的樂曲。 可那鳥兒叫個不停,撲騰著翅膀,去啄籠子 沒日沒夜的叫,它并不喜歡這個精美的籠子。 不過四五天,鳥兒就死了。 絕食死的。 那年他才七歲,還不懂那只麻雀為什么寧愿死,也不肯吃一口東西。 “看來是我最近太寵你了。讓你分不清什么話該說,什么不該說?!?/br> 賀時鳴垂下眼,話說的很淡,優(yōu)雅地整理著因抱她而弄亂的袖口。 腕間一抹銀白色的手表重新露了出來,寒光刺目,喬曦一瞬間恍神。 七萬塊,還夠不上這只手表的十分之一。 心口鈍痛。 為這道昂貴的光。 為他殘忍的真話,也為他們之間無可跨越的鴻溝。 他再怎么遷就她,寵著她,哄著她,也只是一種玩法。 這是一種專屬于他們這類人的 --上流玩法。 他無法理解為什么她跟了他之后,還要固執(zhí)的為七萬塊拼命。 “.....下次不會了。七爺?!彼桓逸p易亂動,任何細微的動作都能引發(fā)手上那一串鈴鐺的顫動。 泄露她心底無數(shù)卑微的心思。 “下次不會了?那這次呢?” “....這次我還是想拍完。” 賀時鳴點頭,道:“還真是倔?!?/br> 喬曦知道他徹底生氣了,“對不起?!?/br> 一聲輕笑自頭頂落下來,笑里全是輕浮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