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書迷正在閱讀:真珠紅、纏蛇、每天醒來都在修羅場、降智女配悟了[快穿]、龍傲天徒弟總愛裝柔弱、神醫(yī)的小祖宗又乖又慫、高冷師兄人設(shè)不能崩、帶著饑荒系統(tǒng)穿越獸世、我成了被奪光環(huán)的校園女主、我靠美食養(yǎng)毛茸茸
廣安平還穿著晚宴上的服裝,非常sao包的紫色深西裝和閃閃發(fā)光的鉆石領(lǐng)花在他身上絲毫不顯浮夸,反而貴氣得像從王宮里走出的皇子。 他是要去找劉嫻嗎? 凌語歸猶豫地摩挲著手中的房卡。 我還以為你不記得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廣安平。 望著廣安平伸過來的手,凌語歸擠出友好的笑容,握了上去,也做了個自我介紹。 凌先生是準備回房間? 噢,凌語歸揚了揚手中的房卡,我撿到張房卡,準備拿去服務(wù)臺。 既然這樣,不如一起散散步? 這 凌語歸并不想跟一個每時每刻都需要他拿出十二分警惕心的人去散步。 可轉(zhuǎn)念一想,或許兩人出去走一躺,廣安平就不需要回來面對未婚妻和別人在一起的尷尬場面。 還能趁機探探兩人關(guān)系到底怎么樣。 于是凌語歸點了點頭: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還了房卡后,兩人走上甲板。 機械在腳下微微震動,凌語歸站在欄桿旁,迎面拂來帶著咸味兒的涼爽海風,一圈圈白色的浪花朝遠處的海面蕩漾開去。 地平線處海天相交成一色,清淺的圓月掛在離船頭不遠的墨藍色夜幕上。 開闊中帶有一絲神秘的景色讓凌語歸暫時忘記了身外的紛紛擾擾,舒服地瞇起眼睛: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景色。 我也是第一次有這種記憶 換做別人,可能根本聽不懂廣安平在說什么,凌語歸卻馬上想起了他失憶的事,難道 還沒等他裝出聽不懂的樣子,廣安平又沒頭沒腦地問:你應(yīng)該不知道吧? 凌語歸被他不按套路出牌的問話弄得一愣,不自然地挪開視線:這個我確實有點沒聽懂你的意思。 即使撇開頭,他也能感覺到那人專注的目光。 很顯然,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對方巨細無靡地審視。 好在廣安平并不打算沉默地站著:坦白說吧,我想告訴你一個小秘密。不知道凌先生愿不愿意聽? 秘密難道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嗎? 但偶爾也需要一個兔子洞,廣安平彎了彎手指,比劃成兩只兔耳,凌先生看起來很面善,或許能為我做一次兔子洞? 凌語歸瞪著兔耳朵,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一方面來說,這一切都太不合理了,廣安平憑什么信任一個才見兩次面的陌生人。 要不是他當初親眼看到他失憶后的樣子,絕對會以為對方還記得自己。 如果答應(yīng)這個要求,說不定會落入什么奇怪的陷阱里。 但另一方面,他又很好奇廣安平到底想說什么。 是失憶?還是他跟未婚妻的關(guān)系?或者是豪門中不足為外人道的八卦? 最重要的是,廣安平現(xiàn)在過得到底開心嗎? 凌語歸漸漸平靜下來,一切或許都是巧合,他只需扮演好一個無害的傾聽者:廣先生這么抬愛,我當然不能掃興了。 其實這事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廣安平似笑非笑地望向無垠的大海,我會經(jīng)常性失憶,完全忘記自己是誰。 他為什么要跟一個幾乎陌生的人說失憶的事?注視著他沉靜的眉眼,凌語歸有些意外,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深夜emo,還是他確實在試探? 為了不被看穿,凌語歸微微張大嘴,一副驚訝又不知道說什么好的樣子:還有這樣的事? 廣安平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并沒轉(zhuǎn)頭看他:這樣的人,聽起來很沒用吧,可能在外面走著走著就失蹤了。 不用對上他仿佛明了一切的眼神,凌語歸松了口氣,并為他話里淡淡的憂傷提起了心。 當初擋在他面前、什么都能搞定的人,怎么可能表現(xiàn)得如此沒有自信。 他的家人,真的給了他想要的嗎? 凌語歸拍拍廣安平的肩膀,勸慰了幾句,卻沒注意到自己神色中不知不覺流露出的擔憂已經(jīng)超越了一個陌生人的界限。 海風漸漸強勁,路過的船員提醒兩人早些回房。 兩人一前一后地往回走,凌語歸到了自己的樓層,正要跟廣安平道別,卻聽一個低沉的聲音說:我可能活不了多久 第71章 第 71 章 凌語歸的心猛地漏跳一拍:你、你在說什么? 廣家應(yīng)該會瞞著他這事才對!而且當初廣家都不確定他的病到底會如何發(fā)展,他為什么這么篤定自己會 誰知,廣安平眨了眨眼,指著自己的額頭:我是說,這段記憶的存活時間。 廣先生真會說笑,差點被你嚇到了。凌語歸撫了撫胸口,是真松了口氣。 不過,我還不太想忘掉我倆的甲板夜談,廣安平深深地看了凌語歸一眼,繼而露出秋日般溫暖的笑容,認識你很高興。 這是由戀人變成普通朋友的節(jié)奏嗎 凌語歸心中一痛,失落感更甚,愣了愣才道:我也是。 他恍恍惚惚地朝房間走去,廣安平掃了一眼對方好像瞬間無力的身影,走上樓梯,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消失。 剛才他說活不了多久的時候,凌語歸明顯很害怕。 他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除非,他很關(guān)心某個人的死活。 但他看起來也不想跟自己成為朋友。 所以,他會是那個人嗎? 布置與五星級酒店別無二致的豪華艙房里,夜燈的微光靜靜地守護著住客的夢鄉(xiāng)。 睡下三人都綽綽有余的大床上,肌理分明的上半身全部裸露在外的俊美男子忽地皺起眉頭,似乎陷入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噩夢。 他抓住被單,手臂上青筋暴起,口中模糊地反復念叨同樣音調(diào)的詞語,繼而又松開手,及不安分地翻來覆去。 汗珠從額頭上滑落,男人的表情一會急切得像在追趕什么,一會又茫然得像迷路的孩子。 幾分鐘后,廣安平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他抹了把臉,覺察到身下久違的燥熱,他驚詫地掀開被子看了看。 他已經(jīng)幾個月沒有正常男人的反應(yīng)了,今天竟然會因為做夢起反應(yīng)?! 安靜的房內(nèi)爆發(fā)出一陣狀似瘋狂的大笑。 廣安平單手捂臉,口中喃喃自語:跟凌語歸接觸后,即使沒有找女人也做了那個夢,而且夢的作用完全相反 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看來,我真要好好跟他相處。 船外的風雨越來越大了。 晚上的暴風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當乘客們紛紛起來活動時,天光已經(jīng)恢復成適合游玩的晴朗狀態(tài)。 快到中午,凌語歸才掛著黑眼圈出了門。 昨天一夜沒睡好,總是夢到廣安平然后一身冷汗地驚醒。 沒想到半年后,他仍能產(chǎn)生這么大的影響。 凌語歸昏昏沉沉地來到餐廳,又遇見了劉總。 對方見他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熱情地贈送了一次海底觀光,說是新開發(fā)的高科技沉浸式體驗項目,讓他好好放松放松。 劉總盛情難卻,凌語歸吃完飯后,在侍應(yīng)生的帶領(lǐng)下來到海底觀光的游覽處。 這里已經(jīng)排起長隊,但因為是老板的特別招待,侍應(yīng)生把他帶到vip休息區(qū)。 等船開到指定地點,他們就可以第一時間下水。 休息室人不多,凌語歸看了一會雜志,門口又進來一個人。 居然是廣安平。 他徑直朝凌語歸走來,在他對面坐下:凌先生,又見面了,原來你也對這個感興趣,這下不怕沒伴兒了。 眼見他無處安放的大長腿幾乎占滿過道,凌語歸拘謹?shù)赝罂s了縮:聽說這是新新開發(fā)的項目,應(yīng)該不錯,對了,怎么沒見你未婚妻。 她對這種東西沒什么興趣,我倒是認為值得一看,廣安平說著,眼神在凌語歸面上梭巡,怎么,昨晚沒睡好? 凌語歸干巴巴地笑了兩聲:風雨太大了,我第一次坐游輪,有點不適應(yīng) 廣安平長長地哦了一聲,狀似理解地點點頭,沒再追問。 又坐了十分鐘左右,終于輪到兩人下水。 海底觀光的設(shè)備是一個個不同顏色的半透明球形潛水艙,頂部粗大的鋼纜將潛水艙和船體牢牢連接在一起。 游客能用艙內(nèi)的cao作盤在一定范圍內(nèi)自由游覽,vip的游覽時間為兩個小時。 潛水艙分大、中、小型,這會只剩下一個能坐兩人的中型潛水艙和一個能坐一人的小型潛水艙。 凌語歸看了看明顯是情侶適用的粉色中型潛水艙:廣先生你坐吧,我等下一批。 這不有個雙人的,正好還能聊聊天。廣安平熱情地拉著凌語歸的胳膊。 既然兩位認識,那不如一起吧?侍應(yīng)生也幫腔道。 再拒絕會顯得有些奇怪。 凌語歸和廣安平一起登上了潛水艙。 關(guān)上門后,潛水艙開始自動下潛。 凌語歸第一次坐這種東西,也是第一次下海。 望著藍色的海平面慢慢上升,沒過頭頂?shù)牟A?,盡管知道這里氧氣充足,凌語歸的呼吸還是急促起來。 他完全沒心思留意周圍變換的景色,緊張地繃直身體,甚至有種想要馬上逃離這個密閉空間的沖動。 潛水艙已經(jīng)徹底到了水面之下。 抬頭看去,只能看見隨著波浪擺動的,淡淡的天光。 凌語歸咬了咬牙,強忍住要尖叫的沖動,下一瞬間,手卻被裹入一處溫熱的中。 他愕然地低下頭,發(fā)現(xiàn)是廣安平握住了自己的手。 他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兩人靠得這么近。 廣安平染上了海藍色的面龐像是魅惑人心的海妖,他側(cè)過頭,幾乎貼著他的耳邊,關(guān)心地問:沒事吧? 凌語歸吐了一口氣:有點緊張,沒什么大事。 還有我在呢,幸虧沒讓你一個人坐。 廣安平輕笑著,握緊了他的手,好像希望通過這個動作安撫恐懼的心情。 別說,第二個人的體溫和觸碰在密閉的深海里的確很有效果。 凌語歸漸漸平靜下來,身體放松多了。 隨著下潛,景色逐漸有趣起來,一隊隊或色彩斑斕或長相奇特的海洋生物從巨大的玻璃窗外經(jīng)過,凌語歸好奇地注視著它們。 還有各式各樣的珊瑚,悠閑的海龜 新奇戰(zhàn)勝了恐懼,凌語歸幾乎把臉湊到了玻璃上:我去,那個東西長得好奇怪。 這種水母有毒的吧 海鰻會放電嗎? 廣安平一邊cao作潛水艙向前行,一邊注視著凌語歸的一舉一動,嘴角爬上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淺淺笑意。 小孩一樣看了好一會,凌語歸終于回過神,不好意思地看向廣安平,撓了撓頭發(fā):我是不是太吵了,不好意思 怎么會,廣安平歪了歪頭,我覺得挺可愛的。 毫不吝惜的稱贊讓凌語歸心中咯噔一下,一般男人不會對另一個男人說可愛這種字眼吧。 正要說些什么,凌語歸卻覺得腳下一陣涼意。 海里還挺冷他低下頭,話還沒說完,便失控地尖叫出聲,為什么會有水! 見凌語歸慘白了一張臉死盯著地面,廣安平也朝地上看去,不知何時,地上已經(jīng)積了一層水。 他的面色瞬間凝重起來,難道這個潛水艙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