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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兒……不要怕,你爹會來接我們的……” 她親吻我的額頭,我的側(cè)臉,撫慰著我狂亂到想要尖叫的情緒??墒悄切┕治锸遣粫胚^我們的,我們很快被發(fā)現(xiàn),在府邸中竄跑著。 像羔羊,身后是瘋狂追逐的狼群。 娘親應(yīng)該是可以逃掉的,可是她帶著年紀(jì)不大的我,又是在恐慌中,速度自然會落下一大截,眼見著就要被追上。 再這么下去,我和娘親一個都走不掉,所以后來我們躲到一處參天的大樹旁。 娘親把我塞進(jìn)樹下我和阿兄小時候玩鬧鑿出來的樹洞,她用那雙沾染了些風(fēng)霜的眉目看了我許久,最后拿額頭抵住我的額頭,輕聲說:“清兒,阿娘永遠(yuǎn)愛你。” 我不知道娘親要做什么,她把樹葉和泥土蓋在樹洞上方,然后一言不發(fā)地遠(yuǎn)去。 她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就在樹洞里藏著,這里沒有光,也沒有其他聲音,我只會小聲啜泣,哭累了就睡,最后被爹的部下李鈺刨開樹洞抱了出來。 李鈺抱著我,在我耳邊說:“陌清,從今以后請你牢牢記住,沈家二公子,已經(jīng)永遠(yuǎn)死了。” 我茫然地?fù)Ьo他的脖子,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說,我明明沒死,還在這里活著的啊??墒谴笕说谋瘋屛矣X得好沉重,我對他說:“可不可以帶我去找娘親?!?/br> 他低聲說:“好?!?/br> 然后我被他牽著,走在已經(jīng)被燒成一片廢墟的沈家。這座當(dāng)朝宰相的府邸雖然大,卻不是特別繁華,幾乎都是木制的東西,因而燒得很快,只需要半晚,百年榮光都盡數(shù)被毀。 途中我看見了一具被燒焦的尸體,面目難辨,頭發(fā)和衣服都被燒得焦黑,貼在皮膚上,很惡心,也很恐怖。 可是我在那具尸體的手腕上看見了一串七彩的寶石鏈子。 我的眼淚毫無意識地劃出眼眶。 待到李鈺把我送上爹和阿兄待著的船上,阿兄還昏迷著,爹摟過我,靜靜看著李鈺。 李鈺紅了眼:“有負(fù)大人,屬下還是沒有把夫人帶出來?!?/br> 突然有一點guntang的濕意落在了我的手背上,我低頭瞧瞧,在阿爹手上也瞧見了一串七彩的鏈子,那鏈子美輪美奐,漂亮得緊。 船飄走了,李鈺毅然決然地回到沈府。 他必須死,花盡心思找來了替我們父子三人假死的替身,可他們這些屬下的尸體也一個都不能少。 太皇太后在看著,盛家在看著。 天好藍(lán),云蓬松柔軟,陽光普照萬物,可是爹的身體那么冷,我拿手怎么捂也捂不熱。阿兄也是,我好怕他們死掉,那樣這世上就只剩我一個人了。 爹把下巴貼在我的臉上,深深閉上眼:“清兒,你身上怎么這么冷啊……” 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的身體,竟也是冷的嗎? 第13章 第十三章 “你打算怎么處置他?” “事已成定局,他本就是我們計劃中無辜受害的一顆棋子,不必趕盡殺絕?!?/br> 我睜不開眼,但我能聽見盛澤楠和盛澤鎮(zhèn)的聲音。 “你登基之后呢?” 盛澤楠坐在榻邊,臉色還是陰沉的:“我對這皇位不感興趣,若論登基,還是兄長更合適一些?!?/br> 盛澤鎮(zhèn)目光冰冷:“這么多年,你偽裝成父親進(jìn)出朝堂,計劃由你一手cao辦,處心積慮數(shù)年,難道所圖不是一個皇位?” 盛澤楠嗤笑:“兄長說笑,我所作所為無非是為了償了父親的遺愿?!?/br> 盛澤鎮(zhèn)很久都沒再說話,只嘆了口氣。 “你難不成,真對沈陌清動心了?” 我能察覺到盛澤楠的視線落在我的臉上,赤誠的不加掩飾:“這件事情,十年前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不就對你說過了嗎?” 十年前……十年前? 我的記憶不知道從何時起開始變得混亂,我奮力去翻攪,十年前,我與盛家還有交集。 那一年我結(jié)識了盛家大公子,可是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見過盛二公子。 不對,不對,他們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的?。?/br> 那個朝我遞花的人輕聲對我說:“說好了,我們以后就是朋友?!弊屑?xì)想想,不像是性子寡淡的哥哥,更像是天生就要活潑一些的弟弟,只因為他說了,我就信了。 原來一直以來,竟是盛澤楠嗎? 我的仇人是他,我的第一個朋友是他,我恨著的盛弘也是他。 可我曾任由他在我身邊待了一年,如期而至,從未間斷,我甚至也曾對他生出一點小小的善意和好感。一度捫心自問,如果兩人之間沒有隔著一道血海深仇,我會不會接受他? 我信了盛澤楠的鬼話,一切的陰謀詭計,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盛澤楠在剜我的心。 我疼極了,居然疼得不受控地慘叫起來,盛澤楠被嚇了一跳,抓緊我胡亂翻滾的身體:“你怎么了?” 我心臟疼得要背過氣,盛澤鎮(zhèn)皺了皺眉:“他活不長久的?!?/br> 盛澤楠猛地抬頭怒視他的兄長,一字一句惡狠狠的:“你再多嘴,休怪我無情無義?!?/br> 他又轉(zhuǎn)身撫著我的后腦,附耳對我說:“我把你鎖在這里,等事情都處理完后,我有的是時間和法子來慢慢制你。沈陌清,只要你活著就行?!?/br> 我哭不出聲音,頭腦昏昏沉沉,瀕臨崩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