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克老虎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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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尖挑破白皙的皮膚,埋入血管,暗紅的血順管道蜿蜒。秦甦吃痛地擰了擰眉心,語氣倒是如常,好奇問道,“哪兒?” “不就在我們高中后面嗎?”他記得秦甦mama在學(xué)校后門開過一家小超市。他高一和她同班那陣經(jīng)常去買冷飲,那會兒她在班里吆喝大家買零食去她家,肥水不留外人田。 “你真的知道!”他知道不奇怪,她初三開始就住在那里,從來沒搬過家。奇怪的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居然還記得!他們只是沒講過幾句話的普通高中同學(xué)哎! 秦甦心頭如有煙花綻放,拔針后隨手按住穿刺處,再度上上下下仔仔細(xì)細(xì)打量起石墨來,眼神挑逗地拋了個媚眼,“喂!石墨!你不會暗戀我吧!” 石墨臉色一沉,轉(zhuǎn)身就走,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按壓點錯位,溫?zé)岬孽r血滴滴答答滑下。秦甦急急忙忙問護士要了幾根棉簽,壓住傷口,快步跟上他,“開個玩笑而已!你這個時候說‘是啊,我暗戀你’,也沒關(guān)系咯?!?/br> 石墨這才看見糊開的血印子,掰過她的手臂,幫忙按壓,他盯著染血的棉簽,“為什么沒關(guān)系?” 秦甦笑嘻嘻圓場,“因為爸爸喜歡mama,是很正常的事。” 才不是。秦甦內(nèi)心深處os:男人喜歡她,是很正常的事。沒有男人能逃出她膚淺外貌的天羅地網(wǎng)。再正經(jīng)的男人,都逃不過她三個媚眼與兩句軟話的“極刑”。 當(dāng)然,她自己也知道這個玩笑開得不合時宜,大咧的笑容在石墨無語的眼神里漸漸落下聲勢。她撇嘴,“干嘛啦,不是嗎?” 秦甦的話像只利爪,牢牢攥著石墨灌水氣球般瀕破的心臟。他箍緊她的手臂,按牢棉簽,不經(jīng)意似的反問她:“那mama喜歡爸爸嗎?” 秦甦剛解下的魅力包袱又拾了起來。她扭開他幫倒忙的手,壓低視線,唇角失控地顫抖,憋不住那股得意勁兒。 這個石墨不會真的對她有非分之想吧!這并不在她的計劃內(nèi),不過如果......想著想著,笑意漸漸消失,驚懼由腳心鉆進瞳孔。 * 幾分鐘后,計劃生育??埔惶栭T口,爆發(fā)出一聲河?xùn)|獅吼。 第3章 03 一時沒緩過氣,酸泛的膈意涌上,秦甦陷入反射性干嘔。一路跌跌撞撞,踉蹌至洗手間,胃內(nèi)空空,腳下虛浮,只能無力地趴在洗手池邊頭暈?zāi)垦!?/br> 石墨欲要扶住,反被秦甦用力推開,似是仍在氣頭。 發(fā)絲四散叛逃,又是漾在背上,又是漫在臉頰,撓得背心眉心四處發(fā)癢,礙手礙腳,燥得慌。秦甦哼哼唧唧,掙扎了口氣,發(fā)話道,“喂,你幫我把頭發(fā)扎一下?!彼龥]好意思說,自己手上沾了點粘稠的胃液,不方便扎頭發(fā)。 “用什么?” 秦甦手臂一伸,細(xì)腕子上赫然一根花色電話線。只是石墨哪兒認(rèn)識這個,還等在那里。 秦甦等了兩輪呼吸,沒見動靜,率先明白過來。交過這么多男朋友,對男人什么腦子要沒點數(shù),她也算白瞎經(jīng)驗值了。 剛鼓起勁,準(zhǔn)備直起身扎頭發(fā),便感受到一雙手小心翼翼在肩頭滑動,正幫她攏頭發(fā),失措的睫毛將將震動一下,很快被女生的驚叫打斷。 那姑娘詫異女洗手間怎么有男性,一邊后退一邊瞪石墨。石墨抱歉地欠了欠身,指了指歪扭的秦甦,拜托她照顧一下,行至門口又頓了一步,問那女生,有扎頭發(fā)的東西嗎? 秦甦的世界圍著個小焦點,左右打旋,隨一陣爆發(fā)的嘔意,苦水傾瀉。 * 空氣里爆發(fā)一串干嘔聲,石墨兩手抄兜,怔怔走神,在女洗手間門口關(guān)切,“還好嗎?需要叫醫(yī)生嗎?” 夸張! “別丟人!”半晌,秦甦重重嘆了口氣,說好點了。那股氣吐掉就好多了。她拿出牙膏牙刷,開始刷牙。 石墨聽見了聲,“嘔吐還要刷牙?” “是!我有偶像包袱?!彼⒌揭话?,秦甦嘆了口氣,包著口泡沫含含糊糊,“單身女人要時刻營業(yè)……” 石墨先沒聽清楚,過了好會,咀嚼了一遍,嘴角才偷偷露出絲笑意。 秦甦整理好儀容出來,石墨剛從自動售貨機取出礦泉水,擰開瓶蓋給她遞過去。 秦甦連嘴都不想張,吐得頜關(guān)節(jié)發(fā)顫,擺擺手,沒好氣地倒打一耙,“現(xiàn)在裝什么好人?!?/br> 好!繼續(xù)她嘔吐之前的那個話題! 石墨再度強調(diào):“措施是完備的!我戴沒戴你不知道?我們又沒喝酒!” 是的。那天他們清醒辦事,床笫間還沒品地吐槽了兩句私事,她夸他技術(shù)絕了,他贊她汩汩清泉,她說他比前任都厲害,他半真半假,問她,那要不要考慮換他上任。秦甦聽他沒繼續(xù)夸,恨恨冷笑。拜托,她就是要做贏家,要做焦點,這時候模糊什么勁兒。 秦甦當(dāng)然知道石墨做了措施,她闖蕩江湖也不是笨蛋,意外懷孕這種低概率事件攤上就當(dāng)?shù)姑购昧?,可如果他喜歡她,那中間能做的把戲可就多了!細(xì)思起來簡直心驚rou跳! “說吧,那晚你是故意的吧!” “我為什么要故意讓你懷孕?” 秦甦貓眼一勾,信誓旦旦:“因為你暗戀我!” 石墨仰頭灌下一大口冰水,喉結(jié)滾動得像心跳一樣,上上下下,冰涼如劍穿喉,他捏緊空瓶往垃圾桶一擲,姿勢不錯,但心態(tài)不穩(wěn),打到下半洞口邊緣,彈回到腳邊,就像高二分班后她難得晃過籃球場,他投籃打鐵[1]的笨拙樣。 石墨撿起水瓶,平靜地丟進垃圾桶,直到穩(wěn)穩(wěn)一聲咚傳來,他才一字一頓回應(yīng)她:“證據(jù)?!?/br> “嗯?”秦甦指了指自己的肚皮,“這不是證據(jù)?” “我要暗戀的證據(jù),”他看了眼她的肚子,“如果真的是我的,那就是個意外?!?/br> 石墨不認(rèn)為孩子是他的,他清楚自己喜當(dāng)?shù)目赡芨?,所以秦甦義憤填膺跑來公司,他完全沒當(dāng)真,包括現(xiàn)在,他都當(dāng)自己是她漁網(wǎng)中的冤大頭。 這不能全賴他,秦甦跑來宣稱自己懷孕的理直氣壯,與那晚在ktv撞見他,徑直開口約他開房的表情別無二致。這要他如何相信她的嚴(yán)肅性? 秦甦臉色慘白,那一點輕松的玩笑口吻消失殆盡,她死咬住嘴唇,又問了他一遍,“那你現(xiàn)在在這里干嘛?”如果他覺得孩子不是他的,浪費一個工作日出現(xiàn)在醫(yī)院又是何必。 秦甦是個比較容易接近的美人,并不高冷,所以石墨與秦甦有不少共同好友,獨獨他和她半生不熟。 即便不熟,他也知道秦甦生氣的樣子。用他們之間共同好友的形容——“臥槽!你能看到她的發(fā)根立起來!我可沒夸張!真的立起來了!” 石墨閃過一絲笑意,心道,還真像一只炸毛的貓。見她額角沁出的微汗,一邊掏紙巾,一邊四兩撥千斤,“生氣了?” 秦甦拍開他示好的紙巾,快被他膈應(yīng)死了。她就知道男人那熊德行,對基因的絕對性有一種病態(tài)的堅持! 她眉眼恨恨,“我有沒有騙你,親子鑒定可以回答。”他這是懷疑她行騙,真是冤死了,怎么有這種倒打一耙的人。 石墨連連點頭,隔了點距離主動幫她掖了掖汗,“好好好?!?/br> 拜托,他這番反應(yīng)明顯是打發(fā),壓根兒沒信她。秦甦氣到核爆。 * 醫(yī)院畢竟不是談事的地方,逢午餐時間,秦甦下午14點手術(shù),需要禁食。 石墨本想找咖啡店坐會,又被秦甦蒼白的臉色和倚墻的虛弱動搖,主動問她,“要不開個鐘點房躺會兒?” 秦甦又是吐又是氣,堵得慌,冷嗤一記,“你想的倒是美?!?/br> 他也不自辯,走出兩步,見她沒動, “秦小姐,那你想要站在風(fēng)里?” 春風(fēng)刺兒刀一樣剌過皮膚,秦甦識時務(wù),選擇躺進他的車?yán)铩?/br> 說實話,想到下午要墮胎,她又是疲憊又是迷茫。 石墨獨自覓食,回來時從后備箱取了瓶礦泉水。 這時候秦甦已經(jīng)從頭昏腦漲中緩了過來,對著車內(nèi)飾發(fā)懵。她拍了張照片給朋友,僅僅是副駕的一角,敏感的懂車小弟就嗅到了低調(diào)奢華的味道,稱這是路虎攬勝的高配,告訴她值七位數(shù)。對方說,這是個高富帥吧。 秦甦發(fā)了個問號過去,憑什么推斷? 對方很懂行,告訴她,這車矮子開不了,遠(yuǎn)看估計像無人駕駛,價位也不便宜,加上她非常嚴(yán)重的病態(tài)顏控,高富帥沒跑了。 秦甦眼珠古怪地粘著石墨的一舉一動打轉(zhuǎn),盯著他那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發(fā)動腕勁擰開瓶蓋,將礦泉水遞到自己嘴邊。 石墨問不想喝? 秦甦不語。 石墨靠近自己唇邊,試探問,“那我喝了?” 秦甦眉心蹙起,又喬張做致地松開,“我不想喝......”在石墨喂到自己嘴邊的瞬間,她大喘氣兒般再度開口,“但......寶寶想喝?!?/br> 石墨偏過臉,掩飾笑意,清了清嗓子送到秦甦手邊,但秦甦還是沒接。 “真是你的......”她無語。這事兒不搞清楚,她得冤一輩子。 “知道了?!笔嵵氐攸c頭,“我剛吃飯的時候想了想,避孕套有一定的失敗率。” 秦甦垂下眼眸,心算時間,不滿意狀搖搖頭,“你就吃了10分鐘都不到的飯,想的不夠久,你再想想?!?/br> 石墨忍俊不禁,“要怎么想?” “我去找你時說明了,徐路陽和顧蘭亭好了。”秦甦才沒有要開玩笑,她打開手機日歷,點出標(biāo)注日期,“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是二月十五號,找你時是二月二十八號。人但凡有點骨氣,就沒理由發(fā)現(xiàn)對方出軌還要睡回去的,所以我從十五號之后,沒有除你之外的受孕可能?!?/br> 這種解釋若是跟情人講,肯定要動二十分怒,不提刀都委屈,但他們這種露水情緣,擺上什么情緒都不對位,只能盡可能復(fù)盤,還兩個寶寶公道! 石墨見她嚴(yán)肅,點了點頭。 “我說完了,現(xiàn)在,請你說出你的疑點!” 石墨說:“我沒有疑點!” 秦甦瞪他,“你有!” “沒有。” “你有!” 四目短兵相接,一瞬電光火石,一聲車鳴啄破僵局。 石墨挑眉,行吧,沒品就沒品吧。 “好,我有?!笔辉俜裾J(rèn),狎昵地靠近秦甦,近得幾乎能聞見她唇邊未散的清涼牙膏,他故意放慢語速,慢得能聽見口舌綿綿的細(xì)碎濕潤,“那我問你,秦甦,為什么是我?” 薄荷味銜在齒縫徐徐蓄上未及吞咽的唾沫,秦甦被帥得一時忘了呼吸,等反應(yīng)過來該回答問題了,一張口倒抽一口氣,嗆得連連咳嗽。 第4章 04 一波未平一波起。 秦甦的嗓子眼因頻繁嘔吐敏感無比,劇烈咳嗽完,肚子又開始疼。 石墨問:“疼得厲害嗎?” “讓我躺會?!鼻禺d擔(dān)憂地捂起小腹,任石墨徐徐降下副駕,抬高視線。 她默默嘆了口氣,看著車頂,復(fù)盤起那個帶點烏龍性質(zhì)的夜晚。 車內(nèi)氣氛如萬花筒旋轉(zhuǎn)、嬗變,話題回到本該“興師問罪”的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