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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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會兒,時朝暮無奈失笑,搖搖頭道:算了。我來找你想說的話已經(jīng)說完了,我就先 朝暮哥,我這畫還沒畫完呢。祝離截胡道,給我半個小時就好,行嗎? 第30章 最后時朝暮還是給祝離當了大半個小時的人體模特。 畫好之后,祝離放下畫筆、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照片將剛從矮凳上站起來的時朝暮和畫紙上的時朝暮都框了進去。 滿意的看了看照片,祝離收好手機,又把畫板上的畫摘下來輕輕卷好,伸手遞給時朝暮。 他微微歪了下頭,看著時朝暮道:久別重逢,該送你一件禮物的。 時朝暮伸出手剛想要接,沒成想祝離反手又縮了回去。 嗯?見狀,時朝暮挑了下眉。 祝離噙著笑道:久別重逢,你也該送我一件禮物才對,就把這張畫當禮物吧。 時朝暮愣了下,隨即失笑:你這是什么說法,這畫可是你自己畫的。 不一樣啊。祝離語氣輕快,剛剛它只是我為你畫的一張素描,再用心畫得再精致也只是一張畫,可現(xiàn)在它是你送給我的重逢禮,價值不知道翻了多少番。 祝離這自說自話還能讓人覺得邏輯挺融洽的本時朝暮只能表示佩服:隨你吧。 那我先回去了。時朝暮又道。 祝離點了點頭,又扭身從身邊的包里拿了把黑色的傘出來:朝暮哥,太陽大曬人,借你一把傘,下次見面時我再找你要。 祝離話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時朝暮不是聽不出來。他想了想,沒接過祝離手里的傘,只搖搖頭道:我不習慣撐傘,而且路上有樹蔭,曬不著。你繼續(xù)畫畫吧,我走了。 祝離看著他,有點失落的應了一聲,又說:那朝暮哥你回去路上慢點,注意安全。 時朝暮點了點頭,抬腳離開。 然而剛走出矮崖所在的那片空地,還沒回到大路上,時朝暮就看到了站在人行道上的裴停今。 時朝暮搖搖頭:陰魂不散。 走近了,裴停今張了張唇似是想要說話,時朝暮抬手制止,從他身邊路過的同時彎了彎唇:你這病是越來越嚴重了,再這樣下去,我要跟法院申請隔離令了。 朝暮裴停今下意識喊了一聲,又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也不敢再跟,只能站在原地看著時朝暮越走越遠。 直到看不見時朝暮的身影了,裴停今才垂下眼。 過了會兒,他回頭看了眼時朝暮剛才走過來的、祝離所在的方向,控制不住流露出了不滿和疑惑。 不滿祝離纏著時朝暮。 疑惑明明都是纏著,時朝暮以前也最討厭死纏爛打的追求者,可為什么從時朝暮臉上看不出半點對祝離的反感? 因為祝離會說軟話、裝可憐? 裴停今回過頭,慢騰騰朝著時朝暮離開的方向走,邊走邊搖了搖頭時朝暮不是那么容易被言行哄騙到的人,他自己很清楚祝離在裝模作樣,可時朝暮依舊不討厭祝離那個人 第二天下午原本是他們回游輪上繼續(xù)下一站的時間,但時朝暮在凌晨天沒亮的時候就拉著行李箱離開了酒店。 他還有一些行李在游輪上的房間里,但包括提前中斷旅行的手續(xù)以及收拾打包行李這些,時朝暮都托給了安梧幫他處理。 時朝暮讓酒店提前幫忙定好了車,從背對海岸那一側的環(huán)島路徑直駛向島上的機場,搭乘今天最早的航班回A市。 時朝暮搭的航班降落在目的地的時候,這邊海島上安梧他們幾個正坐在去碼頭的車上。 時學長他人呢?顧令謙問了好幾次,他打算在島上多待幾天?也不像啊,今天早餐午餐他都是在房間里吃的,看著也不像是很喜歡這個島所以想多逛逛的那他先回游輪上了?安梧學長你怎么不說話? 安梧被吵吵得想捂耳朵,干脆順著接了話:對,暮暮他已經(jīng)提前單獨回船上去了。 顧令謙費解道:為什么啊,時學長干嘛提前離開?還不叫我們一起? 安梧想了想,瞅了眼前面的裴停今,提起音量道:能為什么啊,還不是因為看到某個人就煩,眼不見心靜。暮暮這次出來玩是想放松心情的,有這么個人老跟著多糟心。 顧令謙呃了幾聲,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xù)道:那時學長也不能老待在房間里不出來吧,室內(nèi)多悶啊。 安梧面無表情干笑兩聲:呵呵。 幾個人回到游輪上之后又過了一個半小時,工作人員在廣播里通知游客已經(jīng)全數(shù)到齊、游輪馬上出發(fā)。 聽到這個通知,裴停今一直莫名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朝暮啊。揚帆一把攬過時朝暮的肩,帶著他往機場外走的同時感慨說,咱們也真的是好久沒見了啊。 時朝暮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松開,你這勒得我都沒法走路了。 揚帆嗐了一聲,撒開手說:我這不是見著你激動嘛,好兄弟,夠義氣,昨天剛跟你說完沒幾個小時就答應了我,今天就飛回來了。 時朝暮失笑:你把《關河令》給我拍好就行了,好兄弟。 那是當然的!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拍不好我提頭來見!揚帆打包票道,走走走,帶你去吃頓好的,飛機上沒吃上什么東西吧,等吃完了飯,我就帶你去見那幾個編劇,還有制片人啊副導演啊,拉一塊開個大會。這沒多久就要開拍了,可不能再耽擱,你多受點累啊。 整個下午都沒看見時朝暮的人影,到了晚餐時間也只看到了安梧和商重彥兩個人,裴停今心里原本已經(jīng)按捺下去的異樣感又克制不住冒了出來。 顧令謙坐下之后也忍不住說:安梧學長,時學長待在房間里不出來也不是個兒啊,你們關系最好了,該把他直接拉出來的。 裴停今垂眼。 沒錯,按道理來說安梧不可能真讓時朝暮一個人待在房間里,一頓飯兩頓飯不管還說得過去,這一整天了以裴停今對時朝暮和安梧兩人之間相處方式的了解,安梧這會兒要么就強行把時朝暮拉出來透透氣、反正時朝暮不會對安梧生氣,要么實在拉不出來、安梧這會兒也大概率是待在房間里陪著時朝暮一起。 太反常了。 裴停今抬眼看向安梧,后者正在和顧令謙瞎扯,想來也不可能問得出來什么。 又坐了兩分鐘,裴停今突然站起身,放著面前沒吃完的晚餐也不管就徑直離開了。 顧令謙在后面叫了他兩聲,沒得到回應,只好撓著頭說:樓先生這是怎么了?他沒敢說出口的是樓先生這怕不是被安梧話里話外擠兌得生氣了,所以才憤然離席的。 安梧翻了個白眼:管他怎么了,吃飯! 可是時學長那邊顧令謙還是不放棄。 安梧想了想,反正游輪已經(jīng)離岸半天時間了,現(xiàn)在裴停今人也不在,跟顧令謙說了倒也沒。他便道:我騙你的,暮暮根本就沒有上船,他早上就回A市去了。 聞言,顧令謙瞪圓了眼睛:啊? 安梧無語:我都說了啊,暮暮看見某個人就心情不好,那個人又一直跟著他不放,繼續(xù)玩也玩不開心。而且你們劇組有點,導演想讓他回去幫忙,他就回去了。 顧令謙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哎,那時學長會跟組拍攝嗎? 從餐廳出來后,裴停今站在電梯面前猶豫了會兒,最終在直接去敲時朝暮房間門和向工作人員詢問之間,選擇了后者。后者不會出錯,前者的話萬一時朝暮真的是待在房間里不想出來,那他上門未免太過討嫌。 打定主意后,裴停今直接來到了船務室,開門見山張口詢問時朝暮房間現(xiàn)在的入住情況。 負責這方面工作的管理人員看了看裴停今:不好意思,我們不太方便向您透露其他客人的私隱。 裴停今在船務室碰了壁,干脆聯(lián)系了助理李舟,讓他聯(lián)系游輪公司的管理人。這之后,裴停今坐在船務室外的走廊上靜等。 李舟動作很快,不到半個小時,船務室的工作人員就推門而出、主動找上了裴停今。 重新回到船務室,工作人員道:您說的那個房間的客人已經(jīng)終止了這趟旅程,他同行的朋友帶著委托書幫他辦理好了手續(xù)并且收拾了沒帶走的行李,現(xiàn)在那個房間已經(jīng)空了出來。 裴停今皺起眉:下午出發(fā)前,廣播里說游客已經(jīng)全數(shù)到齊? 工作人員反應過來,回道:因為時先生的朋友一回到游輪上,就找到了我們的工作人員說明情況辦理手續(xù),所以的確是不存在沒到齊的情況。廣播內(nèi)容主要是做一個出發(fā)通知,不可能把每個客人的意外情況都說出來,其他客人想必也不太關注陌生游客是否終止旅游這種 裴停今垂了垂眼。時朝暮提前離開,安梧肯定是知道的,這之前安梧甚至一直在放□□,想來是怕他知道時朝暮離開了、也馬上追回去。 游輪還有多久才能到下一站?裴停今問道。 工作人員想了想:大概航程順利的話,兩天后就會在新的目的地??俊?/br> 兩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裴停今如果想盡快下船回A市的話,也不是做不到讓游輪盡快找個碼頭臨時???。但得到回答之后,他只點了點頭,沒再多說其他的話就離開了船務室。 沒必要匆匆趕回去。 與其時朝暮前腳剛回到A市,他后腳就趕回去纏上去,不如用這兩天時間好好想想到底要怎么辦。 再這樣纏下去毫無裨益,他是想挽回時朝暮,不是想把時朝暮變成仇人。而且時朝暮已經(jīng)說出了跟法院申請隔離令這種話裴停今真要不分時間場合繼續(xù)糾纏,時朝暮絕對說得出做得到。到時候只能是把人推得更遠。 裴停今頗有幾分失魂落魄的離開船務室后,里面的工作人員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交談起來。 也不知道這位樓先生何方神圣啊,居然讓大boss親自通知下來 比起這個,我其實更迷惑的是他居然會說話! 會說話有什么可稀奇的? 不是,我之前輪班站崗,在甲板和餐廳里都見過這個樓先生,他一句話都不說的,別人跟他說話對了,跟他說話的就有這個他特意來問的時先生。反正我沒見到過他張嘴,回應同桌的人都是用手機打字的。 ???真的假的? 嘖,這我還能騙你不成,有什么可騙的。他們那幾個人長得都顯眼,而且那什么這個時先生還挺出名的,我認得出來,所以看到了就忍不住關注。我肯定沒記錯! 難怪,剛才這個樓先生說話的時候,你一副很驚訝的樣子,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里懸著的不得勁也徹底落了下來,裴停今站在甲板上吹了會兒海風,沒再回餐廳吃晚飯,直接回了房間。 房門一開一關,難以言明的疲倦席卷上來,裴停今連被子都沒蓋就閉上眼直接睡了過去。 他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wěn)。 夢里一會兒是時朝暮對他甜甜的笑,一會兒是時朝暮冷了臉滿是嘲諷,一會兒時朝暮歪著頭撒嬌賣乖的看著他,一會兒是時朝暮對著別人溫軟如春 裴停今裴停今,我好喜歡你啊。 裴同學,你可長點心吧,哪天我不喜歡你了看你哭不哭。 裴停今,你是不是沒有心的??? 裴停今,我們離婚吧。 裴停今你他.媽有病就去治! 裴停今,我可以喜歡你嗎你不反對的話,我開始追你了哦。 我不欠你的!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你不愿意,非要鬧得老死不相往來你才開心對吧? 裴停今 裴停今 裴停今猛然從夢境中掙扎醒過來,下意識抬手往臉上抹了一把,又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手掌上的水珠不止是冷汗,還有眼淚。 撐著床坐起來,裴停今調(diào)整了會兒呼吸,但收效甚微。 他慢慢從床邊滑下來,又背靠著床沿坐著。 沒有開燈,室內(nèi)漆黑一片。 裴停今伸手胡亂摸索了會兒,才把之前隨意丟在床上的手機抓到了手里。 等情緒平復了些之后,裴停今給李舟打了個電話。 裴停今這一覺其實也就睡了一個多小時。短短時間內(nèi)再次接到頂頭boss的電話,李舟心里發(fā)苦得緊:裴總? 裴停今啞著嗓子開口:給我安排心理醫(yī)生。 李舟瞪大了眼睛,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先問問裴停今的嗓子怎么回,還是震驚于裴停今話里的內(nèi)容。 聽到了嗎?沒等到回應,裴停今再次出聲道。 李舟趕忙回答:聽到了聽到了,裴總您說要安排心理醫(yī)生?您現(xiàn)在情況還好嗎? 裴停今現(xiàn)在沒什么說話的心思,正想掛了電話,但放下手機之前他突然想起來一個人。 沉思了下,裴停今又對電話那端的李舟道:不用找別人,就傅承吧。 作者有話要說:準備開個小甜餅新文,這邊虐虐的寫著太傷神,需要搞個甜的中和一下(就是有點精神分裂的樣子hhhh 新文已經(jīng)有六章存稿啦,過兩天就開,兩邊都會努力日更的! 第31章 回到A市之后的第六天,時朝暮總算把《關河令》劇本相關的籌備工作給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