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之步步入青云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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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wèi)聽他說番邦人買酒,并不以為意,“十里飄香如此有名,他們慕名而來,也無甚稀奇?!?/br> “我原也是這么想的,可在等東家沽酒之時,他們閑聊的幾句話,我聽了之后,卻立刻覺得,有必要來告訴大人。” “說什么了?” “我聽見他們說,”韓青梧走近了幾步,壓低聲音道:“‘這次跑的惠州城這一趟還是值得的,這里好物不少,最劃算的,還要數(shù)私鹽!’” 韓青梧的話音落下,侍衛(wèi)的臉色變了幾變。 鹽在大銘朝是官收,官運,官銷的,是大銘財政收入最主要的來源之一,因此私鹽是明令禁止的。番邦人來大銘,購買一切他們所需要的東西,官鹽就是其中之一,可這還真保不齊,他們會為了省銀子,私下去買私鹽。 若是真叫自己查出私鹽…… 侍衛(wèi)心中陡然激動起來,“你的意思是……那番邦船上……有私鹽?” “大人,青梧聽見的,已經(jīng)悉數(shù)告知于大人了,至于那番邦船上有什么,就靠大人去核實了?!?/br> 聽了韓青梧的話,侍衛(wèi)很是不平靜,他來來回回走了好幾次,卻什么話也沒說。 其實那侍衛(wèi)并未思考太久,可韓青梧卻覺得漫長。 天已經(jīng)黑了,府衙內(nèi)的燭火一盞盞地亮了起來,卻更加將人影照的影影綽綽,韓青梧恍然有些不知身在何處。 顧瑜失蹤了整整一日,還不知她現(xiàn)在如何了? 是不是一定在番邦的船上? 韓青梧對于自己的判斷并沒有十分的把握,可是他又沒有別的線索,只能孤注一擲。 時間對于他來說,愈發(fā)的珍貴。 可這侍衛(wèi)卻還沒有作出決定。 韓青梧的心好似被放在火上炙烤,兩面都是煎熬。 這時,有人來報,說是門外有位少年人要找韓青梧。 定是杜惟! 韓青梧與侍衛(wèi)交待了一聲,匆匆跑到門口,杜惟正站在那里,朝府衙內(nèi)張望。 他見韓青梧出來了,立刻迎了過去,“這幾日果然有番邦的船只停靠在碼頭,只不過已于今日巳時整起錨了?!?/br> 韓青梧心下一沉。 “他們的離港時間可是巳時?” “不是,正常離港時間應(yīng)該是申時初。” “提前了兩個時辰……”韓青梧暗忖:連午飯都未用便啟航,是何事如此著急?還是有何事,讓他們要盡快離開惠州城? 韓青梧并沒有耽擱太久,他拍拍杜惟的肩,“多謝了兄弟,你先回去休息?!闭f完,便又要進去。 杜惟一把拉住他,“我就在門口找個地方吃點東西,你出來了找我?!?/br> “好!” 韓青梧又進去府衙,那侍衛(wèi)在原地等他。 韓青梧立刻將杜惟打探來的消息告訴他,又說道:“大人,機會就在眼前,全看您如何抓住。您請知府大人準(zhǔn)您帶人去搜查,若是船上查出私鹽,那么這就是您的機會,若是沒有,也并無大礙,這番邦的船只提前離港,還不允許我們截停查上一查?” 那侍衛(wèi)聽他說的有理,又聽見那船已經(jīng)走了,再耽擱下去怕是來不及了,拔腿便要去找知府陳大人,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你與我一起來。” 韓青梧等的就是這一句話! 第25章 韓青梧隨著侍衛(wèi)一路疾走,來到知府大人處理日常事務(wù)的地方,公廉堂。 這個地方韓青梧不是第一次來,上一次他在這里,與韓家據(jù)理力爭,希望能將父親的產(chǎn)業(yè)多拿一些回來,結(jié)果卻慘敗而歸。 這一回,他不會重蹈覆轍。 侍衛(wèi)在門口通報了一聲,得到允許后,準(zhǔn)備帶韓青梧進去。 在進公廉堂之前,侍衛(wèi)提醒他,一會兒先別出聲,待他說完之后,陳大人問他了,再回答。 這正合他意,韓青梧自然答應(yīng)了。 公廉堂內(nèi),閩南府知府大人陳之與,正坐在書案后面審理卷宗,閩南府同知大人林廣泰,站在陳之與左下首,那里有一張書桌,像是臨時加上的,上面摞了半人高的卷宗,林廣泰正在整理這些卷宗。 侍衛(wèi)進來通報道:“陳大人,林大人?!?/br> 陳之與頭也沒抬,“何事?” “回大人,有人來報案,說是停靠在信江碼頭的那艘番邦船上,極有可能有私鹽?!?/br> 陳之與手上一頓,眉頭微皺:怎么是這艘船?! 他抬起頭,視線越過侍衛(wèi),落到韓青梧身上。 這站在下方的少年,好像有些眼熟? 陳之與不動聲色,將韓青梧打量一番后,問侍衛(wèi),“這便是報案人?他如何說的?” 那侍衛(wèi)便將韓青梧所說之事一五一十地匯報一遍。 陳之與聽后,視線落回到韓青梧身上,“你可有證據(jù)?” 韓青梧上前一步,恭敬地作揖之后,才道:“回大人,小子沒有證據(jù),小子只是在酒鋪里聽見他們?nèi)绱苏f了幾句,便直接來報告給大人了。這販賣私鹽是我大銘朝明令禁止的,小子雖然只是一名普通小百姓,沒有這個能力去搜集到證據(jù),可卻也不能坐視不理?!?/br> 韓青梧經(jīng)過剛才與侍衛(wèi)的一番談話,已經(jīng)沒有了最初的緊張,此時再次說起來,已然純熟許多,好似真的親耳聽見一般,末了還補了一句,“大人,那番邦船只早已經(jīng)離港,若不是心中有鬼,又何必提前啟航?還請大人明斷!” 義正言辭的一番話,堵得陳之與反駁的話竟一句也說不出。 他此時有些后悔自己收了那點不值幾個錢的番邦物什,現(xiàn)在他們莫名其妙的提前離港,還不給自己打聲招呼,這不沒事找事嗎? 可到底是拿了人家的手短,陳之與又問韓青梧,“你聽見他們的談話,那么他們究竟說了些什么?” “回大人,他們說……” 韓青梧剛剛開口,便被陳之與打斷了,“原話,他們的原話是如何說的?” 原話?這就是問他,他們是如何用番邦語言,說的關(guān)于私鹽的事?! 陳大人張口就如此問,這話里的意思,似乎是他也懂番邦語言,若是糊弄他的,立刻就能揭曉。 虧的韓青梧有所準(zhǔn)備,他略微思考一下,不慌不忙地,將那句話用番邦語言說了出來。說完了他還補充道:“陳大人,請恕小子斗膽勸解,販賣私鹽是國之重罪,若是我們截停那船,沒查出來倒是無妨,直接放行便是,若是那船上真有不法之物,可我們卻放過他們,待那船被其他州府發(fā)現(xiàn),那……可就難辭其咎了!” 韓青梧的停頓之處,在場的都知曉暗指誰,可他言之鑿鑿又沒有明說,陳之與也不好發(fā)作。 陳大人只能牙根暗咬,心中惱怒! 他是不懂番邦語言的,讓韓青梧說也只不過是為了試探一下。可這小子說的煞有介事的模樣,很難讓人懷疑他是在糊弄人。 真是如泥鰍一般滑手?。【拱朦c錯處都抓不到。最可氣的是,他先去通報侍衛(wèi),現(xiàn)下這下面的侍衛(wèi)都知曉了,若是硬按下不查,為這點小事再花精力去捂著,也著實沒有必要。 而且那船午時之前便已經(jīng)離港,現(xiàn)在天都已經(jīng)黑了,如何還能追的上? 一番權(quán)衡之后,陳大人準(zhǔn)備安排侍衛(wèi),“火速”截停那早已經(jīng)離港的番邦船只。 陳大人正命令侍衛(wèi)安排船只去追番邦人時,韓青梧又站了出來,“大人,船早已經(jīng)走了,若是現(xiàn)在再坐船去追,根本追不上。天已經(jīng)黑了,夜間行船不安全,想必他們已經(jīng)停泊下來。自惠州城出發(fā),下一個較大的省府是西畫,遠(yuǎn)去番邦都是從西畫入海,所以今夜他們定會在西畫夜泊,待明日一早補給之后再出發(fā)。從惠州城去西畫,陸路要比水路快得多,不如大人安排快馬,走陸路?!?/br> 陳之與一口白牙都要咬碎了! 他萬萬沒想到,這少年竟然心細(xì)至此! 最終,他從齒縫中擠出一句,“備馬!” 林廣泰從頭至尾都未發(fā)一聲。 韓青梧剛一進來之時,他便認(rèn)出了他。 半年多前他來時,是與家族抗衡,來討要原本就該屬于他的東西,可惜沒有任何的準(zhǔn)備,只憑意氣用事,最終敗給現(xiàn)實。 彼時的他,像是被家里保護的很好的孩子,不知世間疾苦,如今不到一年時間,竟迅速成長起來,應(yīng)對知府大人竟也是進退有度,有理有據(jù),真真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 林廣泰摸了摸唇邊髭須,微微笑著,對他點了點頭。 韓青梧給他回禮,隨著侍衛(wèi)匆匆而去。 顧瑜跟著那兩人登上大船之后,高個子就離開了,那個番邦人帶著她,到了船艙的第二層,這一層是專門用來安放招來的下人的地方,過道非常狹窄,房間也不大,里面是上下鋪的床,共住了六個人,只有一扇巴掌大的窗戶。 從窗戶看出去,房間的位置好似只比江上的水平面高一點點,太陽的光芒照射到水面上,泛出點點金光,隨著波浪上下翻涌,讓人多看兩眼都覺得眩暈。 房間小窗戶也小,人又多,房間里的空氣特別不好,一拉開門,便能聞見一股潮濕氣并夾雜著莫名的臭味,讓人根本不想在這里多呆上哪怕一小會兒。 那番邦人讓顧瑜看了這里的房間后,又推搡著她,穿過甲板,到了船的另外一邊。 這里是船艙的第一層,房間寬敞明亮,不光有窗戶,還有一個小露臺,直接對著大床,怕是早上躺在床上便能看到日出。 從剛才那樣逼仄污濁的房間來到這里,簡直就像是到了另一個世界,讓人心情都因為這船艙外的風(fēng)景而靚麗幾分。 這時,那高個子來了,他看見那人正帶著顧瑜站在他房間的門口,他想了想,趁著她不備,突然從后面推了她一下。 顧瑜朝前走了好幾步才停下。 看見她釀蹌的模樣,高個子和那人都哈哈笑了起來,然后那人指了指高個子對顧瑜說:“這是,他的房間,沒想到,你這么主動的,就進來了,那不如,就在這里,不要走了吧!哈哈哈哈……” 顧瑜被他們?nèi)绱俗脚差櫜簧仙鷼?。他們嘴上這樣說著,像是開著玩笑的話,但恐怕是真的想要她留在這房間里,這很可能是在試探她。 上岸前答應(yīng)的好好的,現(xiàn)在怕是反悔了。 她看了看那個露臺,欄桿約半人高,靠在邊上一翻就能掉下去。 顧瑜趁著他們大笑的時候,三步兩步就到了露臺欄桿邊,手上暗中緊緊的抱著小青桐,面上卻看似悠閑。 “這里的風(fēng)景是不錯,但是要看和誰欣賞。”顧瑜看著那個高個子,話卻是對著那番邦人說的,“我記得上船之前說的很清楚,我要和姑娘們一個屋,你們?nèi)羰欠椿?,那我也無所謂,一個翻身,也就自由了。” 說完,顧瑜沒有猶豫,根本不給他們思考的時間,直接將身子朝露臺外面傾斜。 江面上沒有遮攔,風(fēng)格外的大,顧瑜的身子單薄,衣裳也被這江風(fēng)吹的瑟瑟抖動,眼看著就要被大風(fēng)給吹下去了。 高個子看的膽戰(zhàn)心驚,他不知道她的膽子竟如此的大。 他人高腿長,幾步就跨到她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扯了回來。 顧瑜穩(wěn)住身形后,也是一身冷汗。 她其實是非常害怕的,可卻不得不這么做。與這兩個男人相比,她在身形上不占優(yōu)勢,若是再被他們?nèi)齼删湓捑徒o唬住,那么在這船上,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的地方,只能任由他們捏圓搓扁了。 必須要讓他們知道,她再弱,也是有底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