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眉嫵 #8558;nɡnǎnsんц.c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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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蹉跎了一周后,褚江寧終于表示即將回程。 聞訊的張波等人心情喜憂參半。喜的是終于不用再鞍前馬后伺候紈绔子弟了,憂的是選哪些村為松蘿茶種植基地,還是沒能敲定。不過也算正常,公子哥兒成天忙著補腎上床,正事兒上不扯個一年半載的皮,怎么可能落實地下來。反正最終還是要從他們提報的名單里篩選,就算扯皮也不會扯出天差地別來。 中午還沒到,東方大廈的貴賓包廂就大排筵宴。雖說官老爺們對褚衙內(nèi)的行事作風(fēng)頗有微詞,可面子上還是不能顯出來的。 “褚總這么快就要走,我們慚愧??!”秦書記率先發(fā)言,然后舉杯,“別的也不多說了,一切盡在不言中?!?/br> 褚江寧與之碰杯,一飲而盡。 張波等人也緊隨其后,跟著敬酒。 “褚總,招待不周,敬請見諒!” “褚先生,如有不周,多多包涵!” 桃夭刻意降低存在感,低頭吃菜。官老爺們早就領(lǐng)略過她矯揉造作的本事,因此盡量不去招惹她。 一時賓主盡歡,其樂融融。Pǒ?sǒ.?ǒm(po18so.co?) 下午四點的返航飛機(jī),考慮到路程問題,兩點不到歡送宴就散了場。仍是由張波帶人親自送兩尊佛去黃山機(jī)場,看到他們過了安檢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張波長長地舒了口氣。 回想起這些天孫子似的伺候褚衙內(nèi)的糟心經(jīng)歷,張副局長發(fā)自肺腑地感悟到:還是為人民服務(wù)更輕舒坦一些。 候機(jī)室里,褚江寧哭笑不得地審視桃夭:“你怎么這么損???啊,還私底下問人家女公仆哪兒有正宗海狗丸兒賣,你這是跟外人演戲呀,還是故意給我上眼藥呢?” 桃夭忍俊不禁,抱著他膀子柔聲低語:“怎么,生氣了?我這不是為了——好好給那些人樹立你紈绔子弟的形象嘛,就得讓他們覺得荒唐,才出不了亂子!” “所以你就弄出個海狗丸兒來,還把人家兩盒套子全給順走了?坐實我一夜七次郎,次次都不長是吧?”褚江寧氣得直瞪眼,“想讓全世界都覺得我不行?” 她笑得花枝亂顫:“你行不行,我知道不就是了,管外人干什么呀?!?/br> 男人氣急:“我已經(jīng)讓你整得自我懷疑了,一會兒千萬別忘了去買盒海狗丸,晚上我吃吃看!” 兩個人正咬耳朵,褚江寧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屏幕立刻接起:“你到了?好,我們這就過來?!?/br> 掛上電話,拉著桃夭直接往候機(jī)大廳外面走。 嘀嘀—— 剛出門,就聽見不遠(yuǎn)處一輛京牌奧迪的喇叭聲,兩人徑直走過去,一左一右坐到后排,接著車輛駛出機(jī)場。 “喲,鐘哥?”看清司機(jī)面孔,桃夭有些吃驚。 鐘城很淡定:“好久不見啊美女。” 她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家里的事兒都處理好了?” “是啊,都擺平了!”鐘城感慨萬千,“多虧了褚總及時出手,那王八蛋才自知理虧,同意私了?!?/br> 桃夭還忿忿不平:“就這么放管過那天殺的,便宜他了!他該不會獅子大開口,狠訛了你一筆吧?” “嘿嘿,管我的人訛錢,能得他!”褚江寧笑意張狂,“就算老鐘想賠,我也不能答應(yīng)!” 桃夭眸中一亮,笑問對方:“你做什么了?” “當(dāng)然是做了些——讓那孫子下半輩子不舒服的活兒,就不告訴你,自己猜。” 桃夭無語地翻個白眼,懶得搭理對方。 看他故意吊胃口,鐘城開口:“褚總就別賣關(guān)子了,我說吧!那小子簽完和解協(xié)議,褚總就讓人聯(lián)合其他受害者的家長,大家一起報案,把他的底兒都掀了,現(xiàn)在那家伙已經(jīng)被刑拘了,后面有他受的。至于和解賠償這茬兒,他就算想追究也有心無力?!?/br> 桃夭點頭:“這還差不多?!?/br> 鐘城一時百感交集:“說起來,這事兒還得感謝小桃妹子,要不是你當(dāng)時給我提醒,估計我們兩口子還一勁兒吵架,不知道孩子的委屈呢!我老婆說了,等回去了,她得好好謝你?!?/br> “沒什么,連舉手之勞都算不上,干嘛這么客氣?!?/br> 褚江寧這時反應(yīng)過來:“我說,僅憑叁言兩語,你怎么知道那雜種有問題的?” 向來伶牙俐齒的桃夭,被問得有些答不上來,她想了想:“我這人聰明啊,凡事只要一過我的腦子,是非曲直,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br> “呵,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她卻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打轉(zhuǎn):“說正經(jīng)的吧,鐘哥,我讓蘇四收拾的東西,有沒有幫我?guī)н^來?” “放心吧,都在后備箱呢!” “好?!鞭D(zhuǎn)頭又問褚江寧,“我們現(xiàn)在是去哪兒?” “老魏在黃山附近有棟別墅,一直空著的。我跟他說了,先去那兒落腳,后面怎么安排,都聽你的?!?/br> “行,那我就不客氣了?!?/br> 看她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褚江寧有意唱反調(diào):“你可千萬別客氣,畢竟休寧地面上的官老爺都讓你得罪完了。都這樣了還不能將他們一軍,那下回估計你一露面兒,那幫人不就饅頭也能把你嚼了。” “給他們找點兒小樂趣而已,一個個沒度量的,還恨上我了。要不是為了萬無一失,我真得當(dāng)場打他們臉!一群酒囊飯袋,知道咱們是沖休寧松蘿來的,你看這些天他們都用什么茶招待的?” 她越說越氣不打一處來,掰著指頭開始細(xì)數(shù):“祁門紅茶、屯溪綠茶、太平猴魁、六安瓜片、黃山毛尖,徽州名茶都快讓他們顯擺遍了,唯獨自家門口的松蘿連茶沫子都沒有??梢娺@些坐辦公室吹空調(diào)的老爺們,自己都沒底氣。我看他們從來就沒實地對比過,所以交給你們的茶葉樣本也都大同小異,只選他們覺得有利可圖的村,領(lǐng)你去看一遍,再一頓尬吹,然后讓你自己選。這要真能選出好的來,那才見了鬼了!再有,農(nóng)業(yè)口的人面都沒露,全讓招商局唱了主角,就這,還上趕著讓你盡快投資開工,滿腦子升官發(fā)財夢,一點兒實在的都沒有!” 鐘城并不知道桃夭具體做什么的,但這一番話,著實讓他刮目相看。 褚江寧聽完,忙給桃夭順氣:“好了,沒必要跟那些人生氣,就當(dāng)前幾天是過來散心的?!?/br> 說話間,已經(jīng)到了別墅前,看門人一對車牌,忙把他們迎進(jìn)去。 第二天褚江寧醒來時,桃夭已經(jīng)在梳妝臺前盛裝打扮。 他走去她身后,朝脖頸間吹口熱氣:“桃花髻暖,杏葉眉彎,一片春風(fēng)?!?/br> 桃夭被吹得背后一癢,縮了縮脖子,瞋了鏡子里的男人一眼:“剛起床你就搗亂,一邊去!” 褚江寧搖搖頭:“看美人梳妝,不失為人生一大樂事,我可不走?!?/br> 桃夭懶得理他,盤好了發(fā)髻,拿起眉筆開始畫眉。 “眼波流斷橫云偃,月樣彎彎山樣遠(yuǎn)?!?/br> 他故意打岔,害得桃夭手一抖,眉尾畫歪了:“就你多嘴!”說著擦掉瑕疵又畫。 褚江寧咂咂嘴:“哎呀,難道不該是——妝罷低頭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該你個頭!”端詳著鏡子里再次畫歪的眉毛,桃夭氣急敗壞。 男人饒有興致:“笨蛋,我給你畫?!彼谑菆?zhí)起眉筆,為她細(xì)細(xì)描著,半天才停下手,擁著她照鏡子,“這手藝如何呀?” 桃夭沒說話,只回以嫣然一笑。 就聽褚江寧繼續(xù)嘀咕:“遠(yuǎn)山有黛,卓文君擅此風(fēng)流;彩筆生花,張京兆引為樂事。漢代張敞為妻子畫眉,被稱為四大風(fēng)流韻事之首。今天給你描了眉,什么時候嫁給哥哥做媳婦兒???” 沒想到他會這么說,桃夭怔了半晌才回答:“夫妻之實不是早就有了,區(qū)區(qū)虛名,計較那個干什么。” 褚江寧心底有些說不出的感覺,自顧自地去了洗手間。 上午九點,青蔥如黛的齊云山下,衣袂翻飛環(huán)佩聲響。這里正在舉辦一個漢服女神免費游園活動,又正趕上周末,因此一批漢服愛好者蜂擁而至。 一周前,桃夭在社交軟件上刷到關(guān)于齊云山漢服活動的推送,就計劃好了今天的行程。 齊云山古稱白岳,是國家4A級景區(qū),曾被乾隆皇帝題為“天下無雙勝地,江南第一名山”,也是四大道教名山之一,遙想當(dāng)年,一度宇內(nèi)馳名,可惜到了當(dāng)代,逐漸被人淡忘。 換好門票,褚江寧和桃夭往山上走,沿途風(fēng)景別致,他總?cè)滩蛔樗恼铡?/br> “再往上站站,別動,好!” “手指往外翹一下,腳別到處挪,OK!” 桃夭不喜歡拍照,她一開始也對褚江寧的水平不抱幻想,可看了他隨意拍的幾張片子后,瞬間大為改觀:“沒看出來呀,你這攝影水平,可比陳冠希好多了?!?/br> 男人氣得白她一眼:“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有你這么比的嗎?” 桃夭想了想,恍然大悟:“對啊,差點兒忘了你是專業(yè)畫春宮圖的?!?/br> 褚江寧低聲警告:“再胡說晚上有你受的,去臺階上,拍幾張坐著的……” 拗不過藝術(shù)家附體的褚衙內(nèi),桃夭只得照辦。 他們一路走走停停,到山上月華街時已經(jīng)快中午了,這時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兒上前搭訕:“jiejie你真好看,中午了要不要來我們店里吃飯,招牌菜清蒸石雞很好吃哦!” 看著面前臉龐稚嫩的女孩子,桃夭面色一喜計上心來,笑著答應(yīng):“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