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是近期發(fā)現(xiàn)做的掩蓋行為。”

    “不可能?！卑驳铝艺f，“那根香薰蠟燭要燃完，哪怕徹夜點(diǎn)著也要半個月時間。而我們?nèi)r蠟燭已經(jīng)見底，因此絕對是很早就點(diǎn)起來的。還有人造血，雖然這東西的味道比腐rou還惡心，但并不好拿到不是嗎？柜子里的儲量不少，且批次不一。而且擺法顯示已經(jīng)喝了不少了。明顯是長期定量供應(yīng)。”

    “長官，要學(xué)會多多觀察呀?！卑驳铝液眯慕ㄗh。

    第十五章

    晚餐后管家?guī)е驳铝液腿R恩斯去了各自的客房。

    詢問被安排在第二天開始。

    莊園死了一個人，消失了一個人，而莊園主人又被列為嫌疑犯，因此晚上的氣氛格外沉重。

    下人們對此都緘口不言，不敢議論太多。

    諾大一個莊園，晚上卻鴉雀無聲，寂靜得毫無生氣。

    安德烈不需要睡眠，每日躺進(jìn)棺材只是他詭異的儀式感作祟。

    南區(qū)的城區(qū)比北區(qū)繁華熱鬧得多。在郊區(qū)透過窗戶也能看到遠(yuǎn)處明亮的夜景。

    安德烈在窗戶旁欣賞了片刻，等巡邏的警官換崗時，悄無聲息跨出房門，摸到了看守森嚴(yán)的案發(fā)現(xiàn)場。

    他穿過茂密的灌木，矮著身躲在墻壁后面。

    安德烈緊貼著墻壁，忍不住抖了抖手腕的銀器，咒罵萊恩斯。

    如果沒有這礙事的玩意，他變成蝙蝠來夜探，就會方便很多。

    警衛(wèi)已經(jīng)昏昏欲睡，等著來換班的人。在兩撥人交流時，安德烈壓低身子，身體繃緊的一剎那從腰胯處抽出一支精致匕首轉(zhuǎn)身刺出去。

    “叮。”

    一聲清脆細(xì)小的金屬碰撞聲響起。

    警衛(wèi)的談話聲完美遮蓋了這突兀的噪音。

    “你怎么在這兒？”安德烈抽回匕首，把上面沾著的銀質(zhì)碎屑擦去，看向來人。

    “這話應(yīng)該我問你，顧問先生?！比R恩斯看了眼缺了個口的匕首，可惜地感嘆，“真是野蠻?！?/br>
    “啪”

    安德烈冷漠地看著瞬間斷開的匕首，翹起一小半嘴角：“如你所愿，這才叫野蠻?！?/br>
    損失了一柄匕首的獵人臉色有些不好。但眼下不是聲張的情況，所以萊恩斯沒有接著追究。

    他指了指另一邊，示意安德烈跟著他。

    死者在莊園的地位不算低，自己擁有一件離酒窖不遠(yuǎn)的小屋子，雖然偏僻，但住處面積和裝飾都不算廉價。

    另一側(cè)的墻壁上方有扇窗戶，已經(jīng)被撬開了細(xì)縫。

    安德烈好整以暇地看著萊恩斯說：“沒想到探長比我的動作還快。”

    “快進(jìn)去，一會換班結(jié)束，容易被發(fā)現(xiàn)?！?/br>
    “被發(fā)現(xiàn)了我也有能力讓他們什么都不記得?！卑驳铝艺f著，看到萊恩斯沉下來的眼神，妥協(xié)，“好啦，我不會隨便傷害人類的！”

    兩個人輕手輕腳走進(jìn)屋子，也不敢開燈，也不敢大肆的翻找。

    死者的尸體已經(jīng)被抬走，屋子里的血腥味很濃。

    萊恩斯在黑夜里適應(yīng)了很久才看清楚東西，但可視范圍有限，因此在窗戶邊站了許久，也不敢隨意走動。

    他眨著眼睛適應(yīng)黑暗，注意力都集中在眼部，耳邊突兀地響起一陣輕笑，把萊恩斯嚇了一跳。

    “探長來這里好像沒什么用處，看不見走不動，似乎有些礙事？”安德烈湊在萊恩斯身邊，對獵人投鼠忌器的狀態(tài)感到有趣極了。

    “沒事。我?guī)Я藗€不錯的助手。記一下屋里的情況?！比R恩斯命令。

    安德烈不情愿地開始工作。

    屋子里沒怎么被打掃，臺子上的東西散落一地，明顯有不少打斗的痕跡。

    地攤上有污黑的血跡，滲入皮毛后干涸，凝結(jié)成塊。

    安德烈在桌上摸到一個瓶子，打量了幾眼，遞給了萊恩斯。

    萊恩斯就著月光辨識，瓶子是漂亮的玻璃的制作，里面裝著暗紅色的液體。他打開瓶蓋，一股人工混合的味道飄散。

    安德烈捂住鼻子，退后幾步：“你有什么特殊癖好嗎？這東西還能不認(rèn)識，還要打開聞聞？”

    “人造血瓶。”萊恩斯問，“這里為什么也有這東西？”

    安德烈指了指門后掛著的帶兜帽的斗篷。

    斗篷有很多件，樣式繁復(fù)，各有不同的花紋。

    安德烈說：“看起來是個基因明顯的日行者?！?/br>
    “加上西蒙，這個莊園已經(jīng)又兩名日行者了，那個消失的女仆什么身份還不知道?！比R恩斯對著血瓶思考，“這個瓶子和西蒙屋里的是一個樣式嗎？”

    安德烈思考了一會說：“不太一樣。西蒙的瓶子更精致。你懷疑他們兩個有聯(lián)系？”

    “只是猜測。莊園里出現(xiàn)兩個日行者，一個死了，一個是嫌疑犯。他們沒有關(guān)系不太可能。如果西蒙說得不是謊話，這個女仆也很可能有問題。具體還是需要明天詢問后再說。”

    萊恩斯思考了一下，把血瓶帶走了。

    兩個人從窗戶上躍下，各自回了房間。他們離開時，天已經(jīng)快亮了。

    安德烈沒有棺材就不屑于睡覺。人類的床鋪一點(diǎn)也不符合血族的審美。于是坐在沙發(fā)上百無聊賴地翻著書架上的《葡萄酒歷史與釀造》。

    一本書翻到一半時，終于有侍者前來邀請他去大廳享用早餐。

    令人奇怪的是，似乎沒有人認(rèn)為西蒙是殺害特里的人，他在莊園里隨意走動。就連仆人對他也是畢恭畢敬，沒有恐懼也沒有異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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