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吃得圓圓滾滾，翅膀也生得比普通蝙蝠更小更薄一點(diǎn)，飛行起來只能看到圓溜溜的身子在空中漂浮。

    “你把它養(yǎng)得太胖了?！卑驳铝已凵衤湓隍鹕砩?，好意提醒。

    毛團(tuán)似乎能聽懂人話，立馬張開嘴露出獠牙，向膽敢侮辱它的血族宣戰(zhàn)。

    維喬萊爾拍拍蝙蝠的腦袋，兩指一夾，把張開的蝙蝠嘴合在一起：“你養(yǎng)貓的勁頭不差我多少?！?/br>
    “彌撒的金色皮毛和流線型曲線至少要比這玩意好看多了，你的審美還是那么差勁?！卑驳铝一氐馈?/br>
    “但是它很蠢。”維喬萊爾收起蝙蝠，寸步不讓。

    “先生們，”戰(zhàn)況愈演愈烈，萊恩斯攔住安德烈，提醒道，“這里不是寵物交流大會?！?/br>
    維喬萊爾這才把目光轉(zhuǎn)向萊恩斯，血族的敏銳在維喬萊爾身上最高層次的體現(xiàn)，萊恩斯的匕首和槍都藏在后腰，身后還有布料遮擋，但依舊沒有逃過吸血鬼的眼睛。

    “獵人？”維喬萊爾冷冷看向萊恩斯的臉，“我認(rèn)識你，你喚醒了安德烈?！?/br>
    萊恩斯看向安德烈，他和安德烈的契約是一項被堅決保守的秘密，不可能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安德烈打斷維喬萊爾對萊恩斯的審視，伸出手掌說：“在盤問‘犯人’之前，是不是先考慮一下我這個死者的感受?！?/br>
    “戒指，物歸原主?！?/br>
    維喬萊爾看著他，沒把那枚枯木戒指遞過去，“看來德里克失敗了，那么我今晚來就是浪費(fèi)時間?！?/br>
    安德烈挑眉：“我沒死你很失望?”

    “你的死亡對我來說無關(guān)緊要。”維喬萊爾看了眼萊恩斯，“你與族群脫離的太久，很多人都忘記了你的名字……既然沒死就早點(diǎn)離開?！?/br>
    “別這么著急趕人，你還是這么冷漠。”安德烈笑著看著維喬萊爾，暗金色的眼瞳里是冰冷的怒意，“德里克已經(jīng)惹到我了，如果可以，請允許我短暫歸屬您的名下，直到我殺了他為止?！?/br>
    “帶著一個獵人？”維喬萊爾不為所動，對萊恩斯十分警惕。

    “別太緊張。嚴(yán)格來說，我的主人不算一個人類，唔，他和我們說不定有些血緣關(guān)系。”

    維喬萊爾冷眼看著安德烈耍寶，那表情明顯再說他一個字都不信。

    安德烈難得真摯一次交換信息，然而對方并不領(lǐng)情。

    “好吧。”安德烈在維喬萊爾地注視下敗下陣來，“他的目的是防止血族在維森諾爾肆虐，而你需要肅清違背避世原則的叛徒，你們的目的并不沖突?！?/br>
    “這套說辭，很像詭詐的人類，”維喬萊爾冷冷瞥了一眼安德烈，毫無感情的眼神里似乎透露著一點(diǎn)嫌棄，“但勉強(qiáng)算有道理?！?/br>
    維喬萊爾答應(yīng)了。

    安德烈笑起來，行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禮：“參見血皇陛下?！?/br>
    維喬萊爾看著安德烈，似乎有些晃神，他緊抿著唇說：“少做這些沒意義的事情?！?/br>
    安德烈直起身：“聽你的，陛下?！?/br>
    “血族準(zhǔn)備怎么處理德里克的事情？”安德烈問。

    “沒想好?！本S喬萊爾如實(shí)回答，“幾天前德里克聯(lián)系我說他斬殺在外逃竄的叛徒安德烈·金·羅格，希望我前來見證，并予以親王的位置，我也是剛到?！?/br>
    萊恩斯聞言皺眉：“德里克進(jìn)行的‘神血試驗(yàn)’血族一直沒有察覺嗎？”

    “神血試驗(yàn)？”維喬萊爾看向萊恩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獵人，在你之前，我從未聽過這個名詞?！?/br>
    血皇對人類，尤其是獵人的敵意很大，安德烈“咳”了一聲，站在劍拔弩張的兩人之間：“萊恩斯，我契約的另一方，嗯，你應(yīng)該見過一面。”

    維喬萊爾淡淡道：“聽你說過不少?！?/br>
    “維喬萊爾。”安德烈向萊恩斯介紹，“我的……學(xué)長?！?/br>
    萊恩斯朝維喬萊爾點(diǎn)頭，算是打招呼。

    指望血皇和獵人和平相處不太靠譜，安德烈確認(rèn)這兩個人暫時不會打起來，才把心放下一半，替萊恩斯解釋神血的事情。

    安德烈省略了大部分辦案過程，只把神血的效用和他們目前得知的公會情況概括描述給維喬萊爾。

    但僅僅是這些，已經(jīng)足夠讓維喬萊爾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就目前看來，不只是有小蝙蝠跑出來玩得盡興忘了回家這么簡單的事情了?！卑驳铝艺f，“你有查出什么嗎？”

    在北區(qū)出現(xiàn)第一起日行者案件時，安德烈就告訴了維喬萊爾。不僅如此，就連第一個轉(zhuǎn)換者也被維喬萊爾帶走了。

    距小女孩被接走到現(xiàn)在，足夠血族進(jìn)行兩次大清洗了，但德里克仍然逍遙法外，還敢明目張膽請封親王，就證明維喬萊爾似乎什么也沒做。

    果然，維喬萊爾搖頭說：“血族內(nèi)部沒有異樣，至于今天參與宴會的這些血族，從未有家族向我提供過異常報告?！?/br>
    “同時，你對這些低劣種族也不放在心上，因?yàn)樗麄兎黄鸲啻蟮睦嘶?。”安德烈接話?/br>
    維喬萊爾看向安德烈眼神十分不善，片刻后他緩緩開口：“我從不崇尚血統(tǒng)，安德烈。瘋子和蠢材，我永遠(yuǎn)都愿意供養(yǎng)后者。瘋子不比蠢貨高貴，愚蠢也不代表沒有力量。”

    “很高興你沒有變得和那群老不死一樣古板?！卑驳铝覍S喬萊爾些許冷硬的語氣不以為意，愉快地說道，“那么下一個問題，是避世原則出了什么問題，還是……血族出了什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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