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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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你們那時候大老遠跑過來不就是為了阻止我殺人嗎? 是啊。夏油杰撓撓臉,但是沒想到你真的控制住了。 對方可是真情實感想殺死他啊,以五條悟的性格,以德報怨根本不可能。 其實也沒有。五條悟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回憶道,一開始真是氣死了,為了找久留了那家伙一命,后來就 后來,五條悟看到了五條久的尸體。 那一瞬間,他是想不管不顧地毀掉全世界的。 但是。 但是。五條悟垂下眼簾,淡淡道,殺了人的話,總感覺。 這條命就沒那么值得了。 他兩手后撐,喃喃道,杰,久是自殺的 可能是喝多了,人也變得絮絮叨叨。 因為久活著我就會死,或者被五條家控制,所以他自己用匕首,切 他說著說不下去了。 貓崽子一點點疼都會淚眼汪汪,抱著他的胳膊撒嬌要吹吹,切斷頸動脈,大腦就會立刻缺氧,但還能存活六分鐘。 六分鐘,在因為失血過多失去意識之前 他怎么下去手的? 那天血噴了整整一面墻,五條悟跪在旁邊,眼淚都流不出一滴。 他看著五條久的身體慢慢消失,像所有被他殺死的咒靈一樣。 灰飛煙滅,除了咒力殘穢,沒有留下任何存在過的痕跡。 什么啊 他想。 不是說好,只有我能袯除你嗎? 騙子。 五條悟眨眨眼,干脆閉了嘴。 不知道是不是酒勁上來了,又或者那天的場景像個詛咒,盤旋在他的腦海里。 喉嚨干澀,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沉默無聲的蔓延,又過了好半天,他放空意識,茫然地往后一躺,喃喃出聲。 杰是不是久太慣著我了。 從前,五條悟一直覺得,是五條久更依賴他。 畢竟貓崽子連衣服都不會自己穿,他早上起來要負責兩人份的伙食和洗漱,整理好他的頭發(fā)和衣服才能出門,走路要抱抱,睡覺要貼貼,一天24小時,20個小時都要和他挨著哪里才沒有意見。 五條少爺向來是讓別人動手照顧他,能讓他親自動手的,估計全世界也就這一個。 所以五條悟總覺得,五條久粘著他,是多正常的一件事啊。 但是,后來五條久不在了,他才意識到,自己才是那個被照顧的人。 他不高興貓崽子總是第一個感覺到,然后第一個跑去哄,因為要帶五條久吃飯,所以他才能做到三餐一頓不落,粘著他是為了幫他濾掉嘈雜的信息,抱著睡覺是因為只有那股甜甜的奶香味在,他才不會早早被運轉過快的大腦吵醒。 如果說五條少爺?shù)恼疹櫴侨澜绐氁环荩枪磐駚?,可能也找不出第二個五條久了吧。 一直到五條久不在了,五條悟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生活在怎樣的溫室里。 夜蛾正道總說讓他不要自大,他從來沒聽過。 而真到那時候說什么都已經(jīng)太晚了。 夏油杰沒說話,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倒酒,連著喝了四五杯。 就在五條悟以為今天晚上他就打算這么沉默的時候,夏油杰忽然扔給他什么東西。 那東西被無下限停在眼前黑漆漆的,是個咒靈球。 夏油杰沒回頭看他,只是問,要嘗嘗嗎? 五條悟取下來,聞了聞,嘗試咬了一口。 然后立刻嫌棄地吐出來,哇,好難吃。 他飛速扔回去,還給你還給你。 夏油杰淡定地接住,然后拿到自己面前,感嘆道,難吃吧。 其實。他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我一個月前才剛開始吃。 他長出一口氣,像是下定什么決心,然后說,雖然之前沒跟你說過,不過剛開始能看到咒靈的時候,我還挺慌的。 忽然間要面對那么多恐怖的東西,沒有同伴,沒有人能理解,只能自己咽下恐懼和不安,強行表現(xiàn)出游刃有余。 五條悟不是會產生這種正常感情的普通人類,他也不認識可以商談的長輩,就算有,夏油杰的自尊也不允許他表現(xiàn)出弱勢來。 久幫我處理掉咒靈球的時候,真的松了一口氣啊。他喃喃道,而且,就算我不說,他也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用放下自尊去和誰商談,也不用找理由和自己的負面情緒做斗爭,不安的時候、疲倦的時候,貓崽子總會自然而然的纏上來,貼貼他的額頭,陪他一起好好休息。 一個月前,夏油杰吃掉那個咒靈球之前,以為自己會很排斥。 但是,實際上,除了覺得難吃,他感覺意外的平靜。 明明第一次吃的時候,那真的是百感交集,抗拒、厭惡、不安什么都有。 所以我覺得,可能是這樣的。夏油杰認真道,雖然難吃還是一樣的難吃 但是,這么長時間以來,和久一起面對這些的我,已經(jīng)改變了。 嘛,如果說原來是Lv5,現(xiàn)在可能是升級到Lv10了吧,所以就算必須要離開新手村,打史萊姆也沒問題。 所以悟。他頓了頓,忽然嚴肅道。 久慣著你那么久,不是為了讓你像現(xiàn)在這樣的吧? 誒? 五條悟愣了一下,猝不及防地眨眨眼。 噗一聲笑出來,差點停不下來。 哇,出現(xiàn)了哈哈哈!杰你的比喻說教真的很惡心哈哈哈! 夏油杰: 夏油杰頭頂青筋跳動,果然,跟這家伙說話就是挑戰(zhàn)人類的忍耐底線。 總之,如果說被久慣著。他頭頂十字,用手臂夾住五條悟的脖子,擰他的腦袋,我們也是共犯啊共犯。 少給我當什么孤獨的個人英雄啊你個白癡! 五條悟的動作一頓。 夏油杰仰頭把最后一點酒倒進肚子里,不想再搭理這家伙,一招手自己跳上咒靈。 臨走之前,頭也沒回地沖五條悟懶洋洋道。 我手機壞了,之前你的號碼都沒有了記得給我發(fā)個短信,我要存號。 哦對了。他刻意強調,兩個號,都要。 夏油杰走了,留下五條悟一個人,坐在屋頂上對著他離開的方向發(fā)呆。 晚上的秋風有點涼,吹得人起雞皮疙瘩,他用無下限隔掉吹來的風。 五條悟發(fā)了半天的呆,然后,手插進兜里,掏出一部翻蓋手機。 是出事之前,他用的那個。 里面存著他每天肆無忌憚給五條久拍的各種照片,臨時抱佛腳添加收藏的一長串戀愛博客,還有各種陰差陽錯的搞笑短信。 這三個月他換了很多套的衣服,但每換一套都會帶上這部手機,無一例外。 雖然,一直關著機。 三個月來沒有打開過一次。 短信嗎 五條悟的視線看向別處,拇指下意識在開機鍵上揣摩。 然后,隨意地,按下開機鍵。 屏幕一閃,伴隨著開機音樂,倏爾亮起。 顯出主界面的下一秒嗡嗡振動起來。 是新來電。 五條少爺手一抖,手機往上扔出幾十厘米,他手忙腳亂地去接,然后按下接聽鍵。 喂 對面?zhèn)鱽硪粋€女聲。 啊,那個,抱歉這么晚打擾了! 我是負責五沢橋花車游/行的工作人員,嗯三個月前有人委托我們給您送了禮物,但是您那天好像沒有來。 禮物,您看還要嗎? 花車游/行是五沢橋溫泉旅館牽頭舉辦的活動,負責人是五沢橋溫泉旅館的下一任老板娘,長田若萊。 所有禮物都在當天分發(fā)完畢,服裝和花車都是租的,退掉之后,只剩下這個小盒子,沒有人來領。 她按聯(lián)系方式給這個號碼打了好久的電話,一直都是已關機。 第N次聯(lián)系這個號碼失敗,長田若萊聽著電話那頭熟悉的提示音,沮喪地嘆了口氣。 母親投來關切的目光,還是打不通,都三個月了。 是啊。長田若萊收起手機,撅起嘴,怎么會這樣呢,明明委托人超可愛啊。 長田若萊是個不折不扣的絨毛控,看到毛絨絨就走不動道,所以看到那天裝扮著極其逼真的獸耳的委托人,就忍不住以順毛為代價,答應了他一定會把禮物送到。 所以,雖然過了三個月那么久她還是想把這件事完成。 會不會是時差?母親思索道,你都是白天打的電話吧,可能對方出國了也不一定? 有可能。她點頭贊同,那我晚上再打打看! 果然聽mama的話是對的,三個月來,她第一次打通了這個電話。 禮物。長田若萊小心道,您看還要嗎? 她屏住呼吸,對面也同樣沉默。 三秒后,她聽到那個男聲回答。 你現(xiàn)在在哪? 長田若萊:呃,五沢橋長目街37號 她話音剛落,電話咔噠掛斷了。 長田若萊:??? 她一臉懵逼,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手機再次響起來。 是剛才的那個號碼。 長田若萊按下接聽鍵,聽筒那邊傳來聲音。 喂。他說,我到了,你下來吧。 長田若萊:?????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瞬間移動??? 長田家是普通的獨棟,院子里種著好打理的蔬菜,路口亮著一盞路燈。 五條悟掛掉電話,一分鐘后,少女慌慌張張推開玄關的門,和他對上視線。 啊,你長田若萊的話開了個頭,戛然而止,驚訝道,你是那孩子的哥哥嗎? 她本來還擔心認不出來,現(xiàn)在看來簡直一模一樣。 不是。五條悟含糊地略過這個話題,不客氣地向她伸出手,東西呢,給我。 哦、哦。長田若萊愣了一下,下意識按他說的去做,一邊說一邊絮叨,你是出國了嗎?電話怎么一直打不通呀,這孩子給我東西的時候,還很期待來著 五條悟根本沒聽她說什么,伸手接過那個扎著歪歪扭扭蝴蝶結的小盒子,急匆匆地拆開。 淺藍色的盒子,白色的內襯,軟墊上放著一顆四角星模樣的晶體。 是去半妖之里的鑰匙。 【那片湖是結界的中心點,只要站在那棵樹下,就能見到自己想見的人】 【無論生死】 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五條久看著他哭得稀里嘩啦,冰藍的眼睛濕漉漉的,映著后面的河流和燈火。 他說。 【悟,我會呆很久的。】 五條悟握著盒子的手用力,攥緊到顫抖,卻沒有用力到把盒子破壞的程度。 就算能見面,死掉還能算是呆很久嗎? 騙子。 這個大騙子! 長田若萊:您好?你沒事吧,你怎么哭了? 誒,他哭了嗎。 五條悟抹了把臉,秋風吹過,手和臉上都涼涼的。 長田若萊小心地遞給他一張紙條。 這個也給你是委托人選的神諭。 花車活動的完整流程,應該是贈送禮物、由工作人員送上神諭、最后采訪感言。 采訪現(xiàn)在是沒有了,但是那份神諭,長田若萊偷偷留了下來。 那是一首和歌。 【我想教你三件事?!?/br> 【第一件是性?!?/br> 【第二件是愛。】 【第三件是死和生?!?/br> 這酒,后勁好大。 夏油杰回到宿舍,躺在床上,還覺得有點暈乎乎的。 反正一定是這幫妖怪做的酒度數(shù)太高了。 但是他還沒躺多久,有人不容分說地打開了宿舍門,夏油杰用胳膊擋住眼睛,會門也不敲這么進來的,不用說也只有五條悟。 他嘆了口氣,悟,你又怎么了 五條悟把他拉起來,杰,陪我去個地方。 夏油杰不情愿地跟著他動,大晚上的,你要去哪? 五條悟:去見五條久。 夏油杰:?? 五條悟想做什么事的時候,不止是夏油杰一個人不得安寧。 妖怪和風餐廳化貓屋,奴良組正在舉行酒會,轟地一聲,餐館的門被踹開。 奴良陸生一口酒嗆住,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五條少爺已經(jīng)瞬移到他身前,后面夏油杰坐著咒靈慢一步趕來,跳下來頭疼地四處鞠躬道歉。 五條悟單刀直入。 陸生,帶我去半妖之里。 奴良陸生:??? 你叫誰,我跟你很熟嗎? 深夜的浮世繪町,喝醉的上班族走出居酒屋,抬頭看向夜空。 閃爍的星點聚成銀河,松松散散像灑在夜幕上的碎鉆。 然后,嗖地飛過去一條長龍。 上班族:??? 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這一回,沾滿碎鉆的夜幕,慢悠悠飛過去一個長得像筋斗云一樣的不明生物,上面還坐著一黑一白兩個人。 上班族:?????? 上班族兩眼一翻,暈倒過去。 旁邊的人趕緊上前,喂!喂!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