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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第105節(jié)

    就算秩序如車輪滾滾,粉身碎骨也不妨撞上去試試!

    昔日弼馬溫大鬧天宮打上南天門,他可害怕過?

    踏南天,碎凌霄,若一去不回……

    便一去不回*!

    作者有話要說:  *最后兩句出自今何在《悟空傳》

    第76章 仗劍人間(42)

    寧馥在第二天終于見到了自己人。

    使館安排她轉(zhuǎn)到附近最大城市的公立醫(yī)院,做了全身檢查。

    醫(yī)生嘖嘖稱奇:“您有三根肋骨骨裂,竟然能行動如常!”

    ——這位病人大步走進(jìn)來的時候?qū)嵲谏埢罨⒌貌幌袢幑橇训膫及。?/br>
    [寧馥!你能不能珍惜一點(diǎn)我的身體?。?!]

    小阿香聽見醫(yī)生的診斷,在寧馥的腦海中怒極大吼。怪不得她替上去的時候覺得渾身都像被重型卡車碾過好幾遍一樣,動一下哪哪都疼!

    寧馥心虛,假裝沒聽見。

    從拍片子的房間出來,就看見鐘華風(fēng)塵仆仆,正站在醫(yī)院的走廊上抱臂等她。

    寧馥:“領(lǐng)導(dǎo),你咋來了?”

    鐘華看了她一眼,“怕你死外邊。”

    寧馥到?jīng)]想到他這么直白,“呸,晦氣晦氣,”她一看鐘華的臉色,趕緊活躍氣氛開玩笑,“領(lǐng)導(dǎo)您這可有點(diǎn)幽怨啊,這么擔(dān)心我?”

    低情商:你是不是盼著我死?

    高情商:你是不是擔(dān)心我?

    鐘華依舊是一張死人臉,半分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你活著,我得保證你回國,你死了,我得把你的遺體帶回去?!?/br>
    寧馥:……您這話,讓我咋接?

    她從身上拿出微型攝像機(jī)的芯片,遞給鐘華,“沒來得及做編輯,你先看看吧?!?/br>
    說完撓了撓頭趕緊往病房溜。

    鐘華在原地站了幾秒鐘,那微型芯片幾乎讓他用力攥得按進(jìn)手心里。

    看寧馥走得飛快的背影,露出一個扭曲的表情來。

    有點(diǎn)生氣,但忍不住顴骨升天。

    活著就行,福大命大。

    *

    鐘華進(jìn)來時,寧馥正躺在病房床上聚精會神地看電視。

    不知道哪個國家的狗血肥皂劇,語言嘰里咕嚕的聽不懂,但劇情只看畫面就能猜到,非常緊湊——此刻已經(jīng)進(jìn)行到反派女人插足女主角的婚姻和家庭,爆出她才是真正的門閥千金,而女主角是被從小抱錯的贗品。

    耳光與眼淚齊飚,詛咒與表白一色。

    寧馥看得津津有味。

    她還在腦海里教育阿香,[看見沒,你要是回了林家,你就是這樣兒的。]

    電視里女反派“啪”的一個耳光把女主抽倒在地,又回身把女主的老公噴得灰頭土臉,耀武揚(yáng)威,好不得意。

    寧馥:……

    小阿香已經(jīng)非常淡定自若地指點(diǎn)江山,[她這樣蠢,我可不會。]

    接著詳細(xì)分析女反派應(yīng)該如何如何打入豪門,如何如何不動聲色地取代女主的位置,獲得所有人的歡心,最后成功過上人人艷羨的花團(tuán)錦簇的生活。

    仿佛她真是個段位高超的陰謀家似的。

    “這有什么好看?”鐘華看了一眼呱噪的電視,伸手就靜了音。

    寧馥抗議道:“你靜音我沒法看劇情了!”

    雖然有字幕,但她看不懂?。∪垦輪T那夸張表演和抑揚(yáng)頓挫的語氣來判斷情緒轉(zhuǎn)折和劇情進(jìn)展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到高潮了呢!

    鐘華:“她們在互罵對方的母親?!?/br>
    寧馥:……突然覺得有點(diǎn)嘲諷。

    “等等,你懂西班牙語?”

    鐘華嘰里咕嚕地說了一句話。

    寧馥問:“什么意思?”

    鐘華道:“是烈士造就了信仰,而不是信仰造就了烈士?!?/br>
    寧馥撓了撓頭發(fā),“名言警句,好沒意思?!彼犁娙A欣悅于她沒死沒殘還拿回了足以震撼世界的新聞素材,此刻膽子也肥了,還和領(lǐng)導(dǎo)開起玩笑來了。

    她想起鐘華的履歷。他也曾做過戰(zhàn)地記者,去過古巴去過委內(nèi)瑞拉。采訪過毒販,也拍過戰(zhàn)壕和木倉戰(zhàn)。

    有時候,記者也算得上一個浪漫的職業(yè)。

    “說兩句好聽的,唱個歌也行?!?/br>
    鐘華:“porquésemevendrátodoelamolpedomesientotriste,ytesientolejana

    cayoellibroquesiempresetomaenelcrepusculo,younperroheridorodoamispiesmicapa.”*

    寧馥不得不打斷他念咒,“這是啥?”

    鐘華:“詩歌?!?/br>
    寧馥打了個哈欠,“還不如您就給我翻譯翻譯這倆女的罵街呢。”

    不知為什么,她沒繼續(xù)追問,鐘華反而像松了一口氣一樣。

    “納蒂亞說,你這個可惡的女人,天生的惡血流淌在你身體里,無論你在哪里長大都會變成陰溝里的老鼠!”

    “菲利希娜說,哦,你真可憐,天鵝的血決定不了你能飛多高,因?yàn)槟憔褪潜圾喿羽B(yǎng)大的!”

    鐘華用平直的聲線毫無感情地翻譯起兩個女主角的撕x大戲,聽起來有一種詭異的違和感,而且無比催眠。

    寧馥昏昏欲睡,“她們怎么喜歡用動物打比方。”

    鐘華起身關(guān)掉電視,拉起窗簾,把她的點(diǎn)滴調(diào)得很慢。

    他應(yīng)該去工作了。寧馥隱蔽拍攝的素材要盡快做處理,國內(nèi)也還在等他的消息,一大堆事等著他去做。

    但他坐在昏暗中,半晌沒有動。

    *

    第二天寧馥還是腦袋癢癢,鐘華找護(hù)工給她洗頭。

    “我以為你不是在意這些的人。”他道。

    “別的都可以不在意,頭發(fā)還是要養(yǎng)護(hù)一下?!睂庰ハ硎苤o(hù)工小jiejie溫柔的洗頭服務(wù),一邊問鐘華,“你不去工作?”

    鐘華淡淡道:“不要以為我的效率像你一樣低?!?/br>
    寧馥撇撇嘴,突然想起什么,又問道:“你怎么知道我當(dāng)時被控制了?”

    如果不是發(fā)現(xiàn)了端倪,鐘華不會一直讓人扣著那篇稿件,也不會在聯(lián)絡(luò)時從側(cè)面提醒她趁著聯(lián)軍空襲的時候離開。

    鐘華看她把脖子支出去叫人洗頭發(fā),病號服下面瘦出兩根伶仃的鎖骨來。

    他漫不經(jīng)心地道:“你的水平還是不錯的,寫不出那么次的稿子?!?/br>
    寧馥一下子笑了,“你再夸我兩句,你再夸我兩句?!?/br>
    泡沫一下子濺進(jìn)她眼里,刺得她一個勁眨眼。

    鐘華把毛巾扔在她臉上,“你還沒同我說,a國使館的新聞參贊找你做什么?”

    寧馥委委屈屈地自己把泡沫擦了,“這事兒我本來想著重跟大領(lǐng)導(dǎo)匯報的——”

    她賣關(guān)子。

    鐘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年輕的女人眼尾微微發(fā)紅,嘴唇卻揚(yáng)起得意又囂張的笑容來,她道:“他來找我,是想賣個普利策給我?!?/br>
    “我沒要。”

    這是邀功呢。

    鐘華彎彎唇角,“你為什么不要?”

    寧馥一副慷慨悲歌的模樣,清了清嗓子,“自古圣賢盡貧賤,何況我輩孤且直!”**

    鐘華被她弄得想笑,最后走過去給她把腦袋擦了。

    還是夸獎了一句。

    “做得好?!?/br>
    寧馥頭上頂著塊毛巾嘿嘿一笑。

    泱泱中華,“節(jié)義”二字,亙古有之。

    *

    休養(yǎng)了幾天,寧馥等人登上飛機(jī)的時候,她在叛軍營地拍攝的視頻也發(fā)布了。

    世界震動。

    《中國的戰(zhàn)地記者:我的任務(wù)是說出真相。》

    《她是無畏之神》

    《走入彈雨的女人》

    法新路透塔斯社,幾乎是同一天發(fā)了她的先關(guān)報道。

    說來也好笑,寧馥報道戰(zhàn)爭,他們報道寧馥。法國記者蘭斯的文字和照片廣受歡迎,他自己也迎來了事業(yè)的第二春。

    寧馥在飛機(jī)上閉目養(yǎng)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