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第2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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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寧舒英就親眼見證了在馬場的十分鐘里,先后三四撥人來向?qū)庰ゴ蛘泻?,包括來示好的,來探口風的,還有拿著分公司發(fā)展規(guī)劃來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 她牽著馬尷尬地站在旁邊,不得不朝每一個向自己打招呼的人露出“得體”的笑容。 在心里默默祈禱這是最后一批毫無眼色前來打擾的家伙。 寧馥終于簽完一份文件,轉過頭來。 她伸手摸了摸那匹高駿的白馬。 “跑一圈?” 寧舒英嘴唇動了動,她想說“你帶我”,但是沒敢。 只能眼瞧著寧馥翻身上馬。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騎裝,顯得腰身勁瘦,體態(tài)頎長而挺拔。翻身上馬后一抖韁繩,那還是頭一次與她相見的白馬便格外馴順地向前跑去。 寧舒英跟在后面,很快就被落開了距離。 ——女人身騎白馬,狂飆突進! 跑完一圈,寧馥撒開韁繩任由白馬帶著她在場內(nèi)踱步,寧舒英這才慢慢地追上來。 她新學騎馬不久,跑這樣的速度還有點勉強,身體緊繃繃的。 好不容易靠近了寧馥,便聽對方道:“再跑一圈么?” 寧舒英的體力再跑一圈其實有點為難,可是她好舍不得寧馥那溫和的、微帶笑意的語氣! 她還從來、從來沒有同她用這樣的語氣說過話呢! 緊接著,她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 寧馥剛剛那句話,竟然是和那匹大白馬說的! 眼瞧著寧馥神色柔和,甚至寵溺地伸手拍撫著那白馬飄逸的鬃毛,少女銀牙咬碎—— 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寧舒英決定主動出擊。 “那個……怎么才能在馬上放松一些?您能不能教我?” 在等待回答的幾秒鐘內(nèi),寧舒英覺得自己的心跳都變得小心翼翼。 噗通。 噗通。 寧馥看得有幾分好笑。 小丫頭如果屁股后面安上條尾巴,扔進海里都能跟在航母后面當螺旋槳了。 然而就在寧馥正要開口的瞬間,遠處有人朝她們的方向跑了過來。 “寧總,外面有記者要采訪,另外,他說代人傳話,有重要的消息要同您說。” 寧馥只能朝挎著臉的寧舒英擺了擺手,朝場邊走去。 記者來,想問的是最近的幾宗文物捐獻。 包括那尊已陳列在中華博物館中的九龍銅鐏。 但寧馥并沒接受這個采訪。 她只是問了那代人相傳的消息。 在病中的寧芳涯,在一則新聞報道中看到了近期被捐獻于滇緬遠征軍紀念館的文物——白馬寨的那兩面銅鑼。 “老人心愿不多,一定想要見這位捐獻者一次,她想要當面道謝。” *** 寧芳涯年紀已經(jīng)很大了。 大到她的身體機能已經(jīng)開始自然地衰退,她的語言表達已經(jīng)時常含混不清,她的記憶與認知,也已開始時常地陷入混沌。 但是當她看到從特護病房門口走進來的女人時,她蒼老的眼睛里,亮起了和年輕時一模一樣的光。 “先生!” 寧芳涯從掙扎著,想要從病床上坐起來。 她最近衰弱得厲害,平時起居都在床上,幾乎難以下床活動。 房間里的家人連忙將老人按住,幫她搖起病床,然后略帶歉意地對寧馥解釋:“母親最近越發(fā)糊涂,記憶也混亂起來,時常把自己當做十八、九歲?!?/br> “或許是將您認成別人了?!睂幏佳牡膬鹤拥溃骸拔夷赣H從前總掛在嘴邊的,是她曾經(jīng)的上級、戰(zhàn)友,是她的救命恩人,改變她一輩子的人,也是她最親密的同志。” 還不等寧馥開口,老人立刻抬高了音量,“我沒糊涂!” 她雖在病中,但顯然依舊很有威嚴,訓斥起自己已經(jīng)六十多歲的兒子來也毫不客氣,“你出去!我要和寧先生說話!” 兒子有些猶豫。 寧馥對他頷首,微笑道:“大約是我和寧將軍一見如故吧,我會照顧好她的?!?/br> 家人便依言離開了病房。 寧馥走上前去。 寧芳涯不適地動了動身體,似乎在為自己的遲滯而感到奇怪。 她的眼睛望著寧馥:“我已經(jīng)好了,可以繼續(xù)戰(zhàn)斗?!?/br> 寧馥輕輕地按住了老人的肩膀。 她的肩膀雖瘦弱,骨頭卻硬的很。 和她十九歲時一樣。 在一次作戰(zhàn)中,寧芳涯搶救傷員時被榴彈破片劃傷,流了很多血。 當時她只自己簡單地包扎了一下,一直堅持到戰(zhàn)斗結束,所有的傷員安置妥當,才找人給自己縫合傷口,險些造成嚴重感染,差點要截肢。 但最后她只休息了兩天。 那時她十九歲,坐在戰(zhàn)地醫(yī)院的簡易擔架床上,對來看她的寧馥說—— “我已經(jīng)好了,可以繼續(xù)戰(zhàn)斗?!?/br> 寧馥握住她的手。 十九歲的芳丫,手也并不嫩滑,因為常年干活,特別有力。 九十九歲的芳丫,手背上是皺紋和老年斑,因為身體的孱弱,甚至無力握緊。 但她語氣里的快樂和堅定,是一樣的。 “寧先生來看我,我就全好啦?!彼f:“部隊馬上就要開拔了,咱們的戰(zhàn)士要到前線去打仗,醫(yī)療班要跟上,盡量叫他們少流血呀!” 她混沌的記憶,陷于十九歲,那個浴血奮戰(zhàn)的秋天。 寧馥笑著對寧芳涯道:“你的戰(zhàn)役,已經(jīng)勝利啦。” *** 寧舒英就站在門外。 她的手扣緊房門的邊緣,眼中,流下淚來。 寧芳涯不能見客太長時間,幾分鐘后便顯出疲態(tài),但仍然拉著寧馥的手不愿松開。 寧馥一直陪著她,直到她重新陷入昏睡,然后起身,離開了病房。 “她睡了。要進去看一看她嗎?” 寧馥對寧舒英道。 她沒有問寧舒英為什么流淚。 寧舒英搖了搖頭。 她盯著寧馥,突然道:“我的戰(zhàn)斗還沒有勝利?!?/br> 她看著寧馥向她露出一個笑容。 *** 寧舒英的第二次穿越是在她十六歲的生日宴會前一天。 寧馥身在海外,注定無法趕回來參加宴會。 這一年來都表現(xiàn)得無比乖巧的寧舒英破天荒地和同學出去喝了酒,睡得人事不知。 她再睜開眼時,已不知身在何處。 她也實在沒有心思思考這個問題。 ——一條眼鏡蛇,此刻上半身直立,正對著她的面門,呈現(xiàn)出攻擊姿勢。 作者有話要說: 要和寶貝們說一下,也是作者最近一直焦慮和為難的問題 因為一些要求,本文的題材、故事發(fā)生的時間和時代背景都可能比較敏感,所以接下來,不會出現(xiàn)真實的年份、戰(zhàn)役、歷史事件。還請小天使們多包涵喔~評論區(qū)也請不要涉及敏感的人和事~ 本章灑落50個小紅包,么么噠! 第159章 重振河山(25) 那條蛇離她太近了。 寧舒英幾乎能看到蛇頸上微微張開的細鱗,看到蛇頭上那一對眼睛泛出的,類似無機質(zhì)的冷光。 只要小時候看過幾集動物世界,就知道此刻距離她的鼻尖不到十厘米的這條劇毒蛇,正在即將進行攻擊的邊緣。 這也是她死亡的邊緣。 寧舒英這才意識到自己穿越了。 但來不及在內(nèi)心反省自己為什么每次穿越的時間地點和情形都這么地獄模式,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向后退。 在死亡面前,逃跑是人類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