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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第211節(jié)

    寧舒英翻身坐起,捂著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氣,喉嚨里面似乎也受了傷,想要出聲時火辣辣地疼。

    什么忙也沒幫上。

    今天之內(nèi),她已經(jīng)第二次被比自己還小一歲的寧馥救下小命了。

    高度緊張和瞬間爆發(fā)后的肌rou仿佛失去了一切功能,寧舒英只能癱軟著,看著寧馥有條不紊地重新拿回鐵皮桶。

    剛剛的敵人,此刻的戰(zhàn)俘,掛著兩行鼻血,依然用兇戾的目光盯視著她們。

    而寧馥卻在這兇惡的目光中泰然自若地,重新將四只水桶全都打滿。

    “你走前面,我走后面。”她對寧舒英道:“他們很可能發(fā)現(xiàn)了野戰(zhàn)醫(yī)院的位置,先帶回去再說?!?/br>
    寧舒英愣愣地點點頭。

    女孩一雙如星的眼睛,依然光亮而沉靜。

    但寧舒英卻不由自主地覺得,她那平平淡淡、毫無惡意的目光和語氣中,能讀出一種嘲諷味兒來。

    ——“還有,是誰厲害就叫誰jiejie嗎?”

    作者有話要說:  寧舒英:即使對方失憶,也不要隨便和大魔王級別的人玩?zhèn)惱磉?/br>
    切記!

    第160章 重振河山(26)

    “你、你怎么了?”

    被反將一軍的寧舒英一路上都在糾結(jié)——她、她叫不出這“jiejie”??!

    等回到營地,將俘虜交到保衛(wèi)班的手中,她這才意識到一直走在后面的寧馥臉色有些難看。

    寧馥搖搖頭。

    “沒事?!?/br>
    寧舒英突然想起什么一樣,緊張地看著她。

    “你不會是頭疼了吧?”

    寧馥是在戰(zhàn)地醫(yī)院修筑時踩空受傷的,當(dāng)時摔得十分嚴重,大伙都以為肯定是救不過來了,沒想到她竟然在瀕死幾分鐘后,生命體征奇跡般地平穩(wěn)下來!

    恢復(fù)幾天后,除了額頭上撞破的傷口尚未愈合,人已經(jīng)能下地走動、干些較輕省的活計了。

    只除了一點——

    她不記得自己是誰,是從哪來的了。

    大夫也不是專精這一科的,但根據(jù)經(jīng)驗,說寧馥如果出現(xiàn)頭痛的癥狀,就很可能是要恢復(fù)記憶了。

    寧舒英有點兒提心吊膽的。

    寧馥卻露出個如常的微笑,“沒有。”

    “就是餓了。”她說的確實是實話,“好餓?!?/br>
    剛剛在河邊遇險,在一瞬間爆發(fā)出的力量簡直超出她自己的想象,但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她幾乎沒感到任何異常。

    此刻終于回到安全的地方,一股饑餓感才后知后覺,卻又無比兇猛地席卷而來。

    就好像她的胃,不,她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無底洞,迫切地需要食物來填滿。

    寧舒英捂胸口。

    ——好萌!??!

    天啊!

    沒親眼見過的人是無法感受到看著一只只有十來歲、還帶著嬰兒肥的小鹿眼少女版寧先生撒嬌有多大的沖擊力!

    尤其是她說“好餓”,說完了還微微撅了一下嘴的時候!

    盡管面前這位十五歲“少女”剛剛還斬了一條蛇,活捉倆俘虜,寧舒英還是在一瞬間將這剽悍而殘酷的事實拋諸九霄云外。

    寧先生現(xiàn)在失憶了,可不是要像小鳥兒一樣依賴著她么!

    她現(xiàn)在只怕還以為自己是只有十五歲的小護士呢!

    她立刻拍著胸膛滿口答應(yīng),承諾道:“你等一會兒,我給你找吃的來!”

    等寧舒英被人喊走去領(lǐng)石灰了,寧馥才微微皺眉,按了按額角。

    剛剛反擊得手之后,她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一陣奇怪的聲響。

    [開啟支線任務(wù):血染的風(fēng)采

    當(dāng)前任務(wù)進度:1/100]

    那聲音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起伏,聽起來像是機器發(fā)出的。

    她下意識地告訴自己這可能是幻覺,卻發(fā)現(xiàn)……竟然對那聲音并不感到陌生。

    隨之而來的,就是磨人的頭痛。

    她要恢復(fù)記憶了嗎?

    她不知道為什么,沒有將實情告訴寧舒英。

    哪怕她不記得自己是誰,不記得自己從哪里來,但似乎還有一些本能,根深蒂固地存在于她的潛意識之中。

    不過隨即她又有點羞愧。

    寧舒英是她的戰(zhàn)友和同志,她應(yīng)該信任她。

    按照大家在她醒來后告訴她的情況——她今年十五歲,是兩個月前才日入伍的,文藝兵。

    她還有個哥哥,為了參加突擊隊,謊報她的身份是男孩,她從“meimei”就這么變成了“弟弟”*。

    結(jié)果她這個“弟弟”也要跟著上戰(zhàn)場,覺得文藝兵使不上力,寫了血書請戰(zhàn),便成了一名野戰(zhàn)護士。

    這是他們到達陣線的第五天,戰(zhàn)地醫(yī)院剛剛搭建起來。

    她從小干慣了農(nóng)活,體力不錯,但從來沒練過武,更不會什么空手奪白刃的本事。

    在河邊的時候,她的反應(yīng)、判斷和動作,為什么能那么干脆、那么奏效?

    就好像……就好像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聯(lián)系過一樣。

    ——腦海里的那道聲音又是做什么的?

    寧馥坐在原地,看起來正在走神。

    ***

    “給,吃這個!”

    寧舒英吭吭哧哧地給戰(zhàn)地醫(yī)院不算平坦的地面撒完了石灰水,把桶往旁邊一放,然后神神秘秘地湊了過來。

    她以不引人注意的小動作,往寧馥手里塞了個東西。

    寧馥低頭一看,居然是一條巧克力。

    上面是外文字。

    寧舒英朝她眨了眨眼睛。

    這是戰(zhàn)士們繳獲的。

    這比壓縮干糧更好吃,很金貴的。

    寧馥用手指撫摸那看起來很高級的塑料包裝,在封口出看到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

    她拆開掰下一塊放進嘴里,很甜。

    一口氣吃得只剩下一小塊了,那股要命的饑餓才稍稍緩解了一些。

    終于挨到了午飯的時間。

    其實她們吃完早飯也沒多久,上午剛壘起了簡易的灶臺,方便燒水。

    中午吃的就是粳米燒的稀飯,配壓縮軍糧。

    寧舒英就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年少版的“寧先生”端著那也就比臉小一圈的綠色搪瓷缸子,吃了足足有三缸子的稀飯。

    壓縮糧每個人定量,她的也吃完了。

    在衛(wèi)生隊其他戰(zhàn)友眼睛珠子都快掉出來以前,她終于放下缸子,靦腆地笑了笑,“啊,今天有點餓。我吃飽了?!?/br>
    她根本沒飽。

    寧舒英看出來了。

    她看那個粥桶的眼神,就好像那是她摯愛之物。

    原來……

    怪不得……

    寧舒英想起那天她剩在餐桌上的半塊紅薯。

    想起在上一個世界,在地主老財?shù)拇笳豪?,女人給芋頭剝皮的,細致的動作。

    等下午大伙重新開始忙碌,寧舒英又悄悄塞給寧馥半塊干糧。

    “就點水,反正、反正我也吃不了?!?/br>
    她們兩個在戰(zhàn)地醫(yī)院的后院平地,寧馥就著今天上午打回來的河水,又吃了寧舒英的半塊干糧。

    少女一邊吃一邊朝寧舒英露出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滿足的笑容。

    “你捂著胸口干什么?難受嗎?”她無辜而好奇地問。

    寧舒英:沒想到有一天會被我媽萌死。

    吃完,寧馥嘆了一口氣。

    “我吃得太多了。”

    她有些苦惱地理理頭發(fā),“給咱們分隊添麻煩?!?/br>
    寧舒英做了個深呼吸,——沒想到有一天,她還能給寧先生做心理疏導(dǎo),原因竟是讓她不要為吃得太多而自卑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