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太子火葬場了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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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么東西?”她眨了眨眼,指著那堆東西問婢女。 一個小丫鬟面上帶了點(diǎn)喜色,快言快語回道:“是太子殿下送來的,還沒人拆開看過,娘子要打開看看么?” 每個漆盒都不是普通木材,各個做的十分精致,甚至還有幾個嵌了寶石。光是看一眼盒子,就能知道里面的東西價(jià)值不菲,并非凡品。 他送來的? 顧令顏晃了會神,良久,唇角又溢出一絲譏諷來。 從前哪怕他只送她一樣?xùn)|西,她也能高興上幾天幾夜,將他送的東西珍惜的放在懷里。 以前求也求不來的,現(xiàn)在堆了滿滿一院子。 落日余暉灑在漆盒上,泛起一陣光暈,也晃得她眼前花了片刻。 她不說話,青梧院也一下子寂靜下來,許是氣氛太過冷凝,眾人頓時大氣也不敢喘,心里頭皆帶了點(diǎn)忐忑。 綠衣上前,隨手拿起一個打開遞到她面前:“是支金釵?!?/br> 一支瀛臺仙人金釵,躺在盒子里燦燦發(fā)著光,漂亮得不像話。 顧令顏凝著瞧了一會,微閉了閉眼,輕聲道:“退回去吧,從哪兒來的,退到哪兒去。” 滿屋子的人都變了臉色。 以往顧令顏對太子是何態(tài)度,眾人皆看在眼里。這些日子雖冷了下來,不許人再提,自個也不往東宮去了。 但眾人都以為只是被傷了心,一時的心灰意冷、生了些氣罷了。 待到太子稍說兩句話,總能好的。 太子的禮物都已經(jīng)送上了門,可見是要低頭來哄了,光這一回的禮,比三娘從前數(shù)年收的禮都多。卻沒想到,三娘讓人直接退回去。 說完話后,顧令顏徑直進(jìn)了屋,沒再看那堆漆盒一眼,眸子里也蒙了層冷意,無端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小丫鬟們在外面清理東西,一個梳著雙環(huán)髻的忍不住說:“三娘這回,可見是鐵了心同太子一刀兩斷了?!?/br> “不然呢?”綠衣走過了敲了她一下,“三娘待人好了那么多年,也該明了了?!?/br> 雙環(huán)髻的小丫鬟爭辯道:“從前殿下不知道三娘好,那是被東西蒙了眼睛。現(xiàn)在定是尋得神醫(yī),治好了眼疾,自然就看得到我們?nèi)锏暮昧?。?/br> 綠衣笑笑:“誰讓這眼疾好的太慢了些。” 正院里頭,聽了顧令顏?zhàn)屓藢|西退回去的事,顧審撫掌大笑:“善哉!” 太子著人送了東西來,他愿意同意送去青梧院,就是存了想試她一試的念頭。現(xiàn)下見顧令顏果真是不再惦記,哪怕太子主動示好也視而不見,方才放下了數(shù)月來一直懸吊著的心。 “如此,顏顏的婚事,可另擇他人了?!鳖檶忁D(zhuǎn)頭看著杜夫人,“你可有什么人選?” 杜夫人想了想:“元尚書家的小孫子?他祖母前些日子剛跟我提過?!?/br> 顧審想了想,搖了搖頭:“不成不成,名聲不大好,據(jù)說是個紈绔?!?/br> “那……鄭國公家的世子?”杜夫人若有所思,“聽說十歲上就去了圣人身邊做千牛衛(wèi)?!?/br> “還行。”顧審道,“幼時在圣人身邊見過,模樣不錯,人也穩(wěn)重?!?/br> 思量許久,卻仍舊不放心,最后囑咐了杜夫人多挑幾個人,慢慢遴選相看。自覺將事情都給交代清楚后,方才起身往書房去了。 ----- 從東宮庫房里出去的那批東西,又被原封不動的送了回來。 此刻正擺在崇政殿里,堆了個小山高。 最后一樣漆盒被拿進(jìn)來時,“啪”的一聲,徐晏捏斷了手中的雞距筆。 殿里氣壓低沉,眾人低著頭,眼睛卻忍不住往那堆漆盒上瞟。 徐晏將手里斷成兩截的筆扔進(jìn)紙簍里,拿帕子擦了擦沾了墨汁的手,面上覆了層濃稠到怎么也散不盡的寒意。 他沒料到會這樣的。 里面的東西,一樣樣皆是他從庫房里挑出來的。想了許久,他也想不起顧令顏喜歡什么東西,以往似乎無論他送她什么,她都很高興。 以至于現(xiàn)在想照著她的喜好送禮也沒法子。 最后只能照著姑娘家喜歡的那些,送了許多首飾過去。他庫房里堆了許多首飾,這次幾乎全給了她。 卻直接被退了回來。 徐晏低著頭看手上擦不干凈的墨,從唇邊溢出了絲苦笑。其實(shí)早該想到的,只是他不敢去想、不愿去想罷了。 上次在行宮裝了玉擺件和陶人的盒子,還有在武陵府上裝了玉鎮(zhèn)紙的盒子,不也都被退了嗎? 覷了眼徐晏的面容,萬興提了個建議:“殿下不如約顧娘子,上元節(jié)出來賞燈?” 話未說完,就被趙聞給捅了一肘子,小聲道:“上元還有一個多月呢,殿下等得了?” 徐晏常年習(xí)武,耳力過人,趙聞聲音雖低,卻全然傳進(jìn)了他耳朵里。 然而腦子里嗡嗡作響,一團(tuán)亂麻,根本沒心思去理會。 外面跑進(jìn)來一個小寺人,對著萬興耳語幾句。 萬興面上一喜,忙對徐晏說:“殿下,貴妃身邊的錦寧派了人來說,顧娘子的琴斷了雁足,剛拿去修了?!?/br> 第39章 “琴如此,人亦如是?!薄?/br> cao縵是雅事, 東宮庫房里有著十?dāng)?shù)張琴,張張都能在書冊上叫得出名字。 徐晏去了庫房親自挑選,眼睛從掛在墻上的琴上一張張的瞧過去, 用了幾日的工夫,最后猜測著她的喜好,選了張生了梅花斷的正合式老琴。 取下來, 讓人裝進(jìn)了琴囊里。 萬興低著頭問:“殿下,這琴現(xiàn)在放……” 話未說完, 便被徐晏給打斷:“放到書房里去, 我待會帶出去?!?/br> 窗外忽的起了陣風(fēng), 徐晏忽而想起了數(shù)年前, 也是這樣的冬日, 顧令顏裹著身毛皮斗篷,整個人像一團(tuán)雪一樣從外面沖進(jìn)來。 她說自己最近剛學(xué)了彈琴, 已經(jīng)學(xué)了好幾首小品曲了,想要彈給他聽。 說著, 不等他答話,她便急匆匆踩著小杌爬上去, 要將墻上的琴給取下來。即便是踩著小杌, 她也仍舊是踮著腳去取琴的。 許是太專注于手中的琴,從小杌上下來時, 一個沒踏穩(wěn),整個人便要往下栽。 他上前將她給接住了, 只扶了她站好,便又迅速松開手。 “我沒事呢?!迸匀硕歼€沒說話,她便自己先帶著笑說了句,“三哥哥你別擔(dān)心哦?!?/br> 他定定看了她會, 沒接話。心中卻冷笑,顧令顏那么煩人,誰要擔(dān)心她? 將琴緩緩擺好,小姑娘先有模有樣的調(diào)了會音,調(diào)到了宮調(diào)上。那人張著殷紅的唇,呆滯了一會后奏了首《良宵引》。指法并不難,無非是勾抹挑托這幾樣,中間夾雜了幾個小撮,曲子也短。 然而這曲子看似容易,彈好卻非易事。她彈的并不怎么好,一心只想著指法,一點(diǎn)兒都不連貫,也沒讓人感受到身處良宵的意境。 他便毫不留情的說了不好聽,讓她再多練練。 顧令顏難過極了,一雙杏眼周圍立馬泛了紅:“哦?!彼偷偷膽?yīng)了一聲。過了片刻,她又揚(yáng)起臉看他,“這是我前日才學(xué)的,加起來已經(jīng)練了好幾個時辰了。那我下次多練練,再彈給你聽吧?!?/br> 他沒接話,轉(zhuǎn)身要去處理公務(wù),這么難聽,他再也不想聽顧令顏彈琴了。 然而顧令顏卻沒起身,右手在琴弦上隨意撥弄幾下,抬起雙紅腫的眼睛看他:“三哥哥,你教教我好不好?” 《良宵引》這么簡單的,練了幾個時辰還能彈成這個鬼樣子,他那時不屑的想著。壓根就一點(diǎn)兒都不想教她,然而顧令顏卻不愿意,偏拿那雙杏眼一直盯著她瞧,眸中盛了萬分的委屈。 最終,他只能不耐煩的點(diǎn)頭同意,又讓人取了張琴來。 他教的很隨意,甚至根本就沒等她,也沒在意她學(xué)沒學(xué)會。然而顧令顏卻學(xué)的很認(rèn)真,一句一句的彈下來,不大一會左手指尖便是幾道紅印子。 外面忽而嘈雜了一瞬,毫無征兆的下起了雪粒子。 萬興從外搓著手進(jìn)來,道:“下雪了,殿下要不先放放,改日再去?” “今日就去?!毙礻涕]了閉眼,卻是下了決心。 為了選琴,已經(jīng)過了好幾日了,他等不得了。 等不得想見她,想將東西交到她手上。 ----- 本是坐在校場邊上看顧證練槍,手里還捧著杯熱茶,誰知突的就下了雪。 所幸這雪不算大,飄了半晌頭上也就積了點(diǎn)雪粒。 “三哥,下雪了,你要不要歇會?”顧令顏?zhàn)吡松先?,拿了張帕子給顧證,順帶遞了杯熱茶過去。 即便是冬日,顧證也依舊穿的很單薄,他接了茶仰頭飲盡,搖頭笑道:“這么點(diǎn)雪,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是想去河西的,而河西天氣最為多變,難道兩軍交戰(zhàn)時下了雪,便齊齊停戰(zhàn)躲進(jìn)營帳么? 顧令顏拿了他飲完的杯子過來,又讓人去接著倒一杯來:“也好,這是今年長安第一場雪,我就跟著在這賞會景?!?/br> 顧證道了好,繼續(xù)回去練槍,顧令顏折返回剛才的位置坐下,怎料到跟前突然黑了一塊,一片陰影籠了下來。 回過頭去看,竟是沈定邦,旁邊還立著崔少陽。 “沈阿兄怎么也來了?”顧令顏起身笑問。 沈定邦指指場上顧證:“過來尋他,順帶也練練劍,來京城這么長日子,沒怎么好好練過了?!闭f著,他的手已經(jīng)按上腰側(cè)佩劍,視線一直放在場中揮舞長槍的顧證身上。 一身單衣,姿態(tài)卻無比從容,一招一式皆帶著凌厲,周圍像縈繞著一層風(fēng)。 沈定邦也去了場上,崔少陽卻沒動,在旁邊坐了下來。 顧令顏雖疑惑崔少陽將來分明要從軍的,今日卻沒上場,然而同他不算熟稔,便安安靜靜坐在那,一面飲茶一面望著場上顧證同人對打。 然而崔少陽卻主動開了口:“你知道小女郎家,一般喜歡什么嗎?” “喜歡什么?”顧令顏有些疑惑,“崔阿兄是給阿芹送東西?” 崔少陽搖了搖頭:“不是。” 他也沒說是誰,顧令顏不好打聽,便犯起了難。絞盡腦汁想了許久,只說了些首飾衣衫、胭脂水粉,都是最常見的物件,不出挑也不會出錯。 崔少陽道了謝,轉(zhuǎn)而跟她一起盯著前面瞧。 一炷香的工夫,顧證一槍將人挑翻在地,跳下臺子朝休憩的地方走來。 “我待會去射箭,顏顏你要不要學(xué)?”顧證笑著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