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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朕不想死[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20)

分卷(20)

    見小廝已經(jīng)靜靜地離開,他信步走上前, 微笑道:這是名家叔伯安的千山碧水圖,是吧?

    嗯, 賢弟也知這人?弦翊王將手中的畫卷平鋪在桌上,因為有人能夠與他一同欣賞而愉悅, 這是本王走訪了好些地方才得到的真品,當真是千金難求啊。

    羊箋微微一笑, 卻又說:這的確跟真品極其相似,但在這處,也就是在這小人的左繡處, 少了一絲褶皺

    贗品?弦翊王立刻領(lǐng)會,隨即有點惱怒,竟是被那人騙了,明日本王便去找他。

    罷了,想來那人早已不知逃到了何處,想找也找不到了。羊箋搖搖頭,從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畫卷,遞給了弦翊王,弦翊王,請看。

    弦翊王接過,隨即展開,一時驚訝。千山碧水圖?

    對。

    真品?

    千真萬確的真品。

    哈哈哈哈。弦翊王立刻大笑了起來,心中郁結(jié)散開,滿心歡喜。多謝賢弟,若賢弟有想要的,跟本王說,本王定然幫你找到。

    那倒是不必羊箋淡淡一笑,眼睛卻是在觀賞起了弦翊王的書房。

    若是將他剛剛進來之時看見的艷書忘記,這書房之中可當真珍藏了許多好東西,羊箋自認為自己不會看錯人,便也覺得弦翊王這孟浪的做派,或許只是裝的。

    那原因是什么呢?

    難道與當今皇帝有關(guān),畢竟弦翊王是他的皇兄,也是他唯一的競爭對手,雖說如今皇帝已經(jīng)登上皇位,但保不準其他皇親國戚想要廢黜皇帝,立弦翊王為皇帝。

    若這般解釋,弦翊王掩蓋他一身學(xué)識,做出這般不正經(jīng)的做派,倒也能夠理解。

    因為想到此處,羊箋不免對那位皇帝尤為好奇,弦翊王作為當今天子的皇兄,不知可有機會,讓賢弟一睹皇帝龍顏?

    似乎是覺得羊箋這個要求很是奇怪,弦翊王不免瞥眼看了他一眼,隨即一甩袖子,道:這又有何難?只是你的確就只有這么一個愿望?

    當然。羊箋含笑應(yīng)對。

    行。弦翊王心中了然,覺得可能像羊箋這般年輕的地坤都有著一些不知輕重的夢想,他懶得打破他心中的夢想,只是轉(zhuǎn)身從自己的畫卷之中,找出了一幅畫,隨即攤開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這便是皇帝的模樣,你若是喜歡,也可拿去。

    羊箋:

    他萬萬沒有想到,弦翊王理解的看竟是這種

    但是他忍不住還是低頭瞅了一眼,隨即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

    眼前這人,與其說是皇帝,不如說跟自己的奕則哥一模一樣!

    有種難以忽視的想法呼之欲出,令他幾乎不敢相信,他張了張唇,一時竟感到無言。

    翻滾的情緒在沖擊著他的腦海,甚至令他有點站立不住。

    不,不會的,一定不會是他想的那樣

    如若此,那么奕則哥此刻到底面臨著多么大的危險??!

    *

    再說,徐奕則那頭。

    在被那群假土匪追捕之后,徐奕則攬著李純淵的腰,躲在了沿山小道邊的小樹林中。

    此時已經(jīng)黑夜,視野變得不甚清楚,徐奕則在這種情況下,也微微感到難辦。

    別亂動。感到懷中的李純淵似乎有掙扎的勢頭,徐奕則即刻喝止了他的動作。

    李純淵睜大了一雙在黑暗之中依舊尤其耀眼的雙眸,因為兩人過近的距離,而感到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他按耐住臉上的guntang,在被身前的徐奕則叱責之后,微微低垂下了腦袋。

    身前那人胸前的衣料與他的臉頰相貼,那身上的味道竟是令他神魂顛倒。

    走了。突然,對方突然開口,聲音低沉,卻是立刻令本來還被味道所困的李純淵回過神來。

    想到自己之前的失態(tài),李純淵不免感到懊惱好在,對方并未發(fā)覺。

    他們走了。徐奕則已經(jīng)放開了李純淵的身子,他其實也并不是毫無感覺,剛剛將眼前這人摟在懷中之時,他也不免飄飄然起來。

    好在眼下還有更加需要注重的事情,所以徐奕則才未被那味道熏得迷得心智。

    不過

    徐奕則忍不住道:你這天乾的味道怎么這么奇怪,像是個地坤似的。

    以往徐奕則從來關(guān)注過天乾與地坤氣味的區(qū)別,即便身邊一直有個地坤弟弟,卻也并未覺得有何不妥之處

    但現(xiàn)在,徐奕則總算了解了這個時代,所謂的地坤與天乾到底是個什么存在。

    只是,為什么他竟然是對著一個跟著一樣的天乾起反應(yīng)?!

    好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徐奕則很快便沒有了思考的時間。

    他聽到了從不遠處傳來的追趕聲,快追,我親眼看見他們朝著這個方向來了!

    一定要將他們抓?。?/br>
    喧囂聲不絕于耳,徐奕則很快意識到他們竟然已經(jīng)被包圍了,他四處觀察了一番,最終對著身旁的李純淵道:信不信我?

    這個時候,還問信不信?

    李純淵沉著地看著他,道:信。

    一個字,鏗鏘有力,卻是令徐奕則滿心歡喜。

    也不知是為何,徐奕則甚至覺得自己比先前還多了些自信,于是他問:輕功可好?

    略微學(xué)了些。李純淵在成為地坤之前,在太尉府是作為繼承人培養(yǎng)的,自然該學(xué)的武藝都曾學(xué)過,雖然之后荒廢,卻也未曾完全忘記。

    行,徐奕則點點頭,一雙眼眸銳利地看向了不遠處的小樹林深處,剛剛一路,我察覺到了那樹林東側(cè)是一處懸崖,若我們跳崖,或許能夠逃開。

    跳崖?李純淵微微蹙眉,他沒有想到徐奕則的方式竟然如此激進。

    自然,這也是為了讓攝政王這個混蛋放下心來,或許只有我們意外失蹤,才能令他的野心外放,屆時,一切才能繼續(xù)。

    你到底要做什么?李純淵終于察覺,或許這次的外出,并不是徐奕則的一時興起。

    眼前的男人一直把持著朝野中的一切,肆意玩弄著那些聰明狡猾的大臣。

    這個男人,太恐怖了。

    若他并不是他的同盟伙伴,而是他的敵人的話

    幸虧,本宮不是你的敵人。李純淵悄聲道。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開關(guān),令徐奕則冷不丁笑了。

    他的笑,桀驁張揚,眉宇間滿是得意,也不過一試,誰知這人確實沉不住氣?

    罷了,一切都聽你的。這種情況下,即便是李純淵,也無法將一切回歸正軌。

    他也成了這棋盤中隨波而流的魚,除了竭力擺動魚尾,別無他法。

    兩人既然打算前往東邊的懸崖,便也就沒有必要小心翼翼,他們一瞬間沖出了隱蔽之所,目的性極強地在樹林間穿梭。

    他們的動作,立刻引來了他人的注意,那群土匪模樣的隊伍,立刻確定了兩人的方位。追,人在那兒!

    陸陸續(xù)續(xù)的,不斷有人的腳步聲接近。

    徐奕則轉(zhuǎn)身朝著他們?nèi)恿艘粯訓(xùn)|西,追在最前方的土匪伸手就用刀將那圓圓的小東西一劈為二。

    隨著他的動作,白色的霧四散開來,將本來黑沉沉的樹林的視野變得更為不清晰。

    阿嚏!

    與之而來的,是身后那群人連綿不絕的噴嚏聲。

    趁著這段時間,快逃!徐奕則大喝一聲,伸手拉過身旁之人的手,沖出了這白霧之中。

    這意料之外的接觸,令李純淵微微有點怔愣,手心的感覺尤其的溫暖,與往日的感覺都不太一樣。

    原來,這便是握手的感覺。

    這竟是如此美妙的觸覺嗎?

    這種時候,李純淵甚至都無力去控制自己的甚至與行為,唯一能夠做的,只是跟隨著身邊的男人朝前奔去。

    兩人疾馳跑到了懸崖邊上。

    懸崖之下,白霧皚皚,而在那之下什么也看不見。

    未知,才是最為恐懼的事情。

    別跑!在猶豫之時,有聲音自他們的身后傳來。

    兩人循聲回頭,明白此時已經(jīng)別無選擇。

    徐奕則緊握住了身旁之人的手,我說一二三,便跳,知道嗎?

    曉得。李純淵點點頭,對未知的恐懼,令他的心臟不住的狂跳。

    此時的他,也不知道這是因為身旁的男人,還是因為身后的敵人。

    一。

    二。

    三。

    跳!

    兩道身影,在這聲之后,猛地跳下陡峭的懸崖,在那月圓之中,一閃而過。

    第27章 人工呼吸

    噗通一聲, 有重物砸落在水面的聲音。

    東方,有一輪圓日自水平線上冉冉升起。

    水面蕩漾起了波瀾,波瀾中有著參差不齊的水泡, 終于, 有人倏地出了水, 被湖水打濕的長發(fā)就這么被他那一雙大手一把向后擼了一下,露出了他那飽滿的額頭。

    即便如此隨性的模樣, 也依舊無法阻擋這人英俊的外貌。

    他那雙精神抖擻的眼睛就這么觀察的周圍的一切, 在四處逡巡了片刻之后, 發(fā)覺并未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之后, 終于蹙起了眉頭。

    李純淵?!他啞聲呼喊著, 卻并未有任何的回應(yīng)。

    糟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懼從他的內(nèi)心深處涌出,于是他沒有任何的猶豫,一頭又栽進了水中, 向著湖水更深處尋找。

    或許是運氣不錯,不過一會, 他便看見了湖水中那仰躺著向下沉的男人。

    于是他向前游向?qū)Ψ降奈恢?,同時伸手用力一把將那人整個拽出了湖面。

    唰啦一聲, 淅淅瀝瀝的水砸落在了湖面上,發(fā)出了雜亂的聲響。

    徐奕則橫抱著對方, 慢慢朝岸邊淌過去。

    很快,他走向了岸上, 也終于看清了對方此刻的情況。

    情況并不好

    李純淵的臉色有點過分的蒼白,唇色甚至也少了點血色, 他的情況很危險。

    他伸手觸摸了下對方的臉頰,直覺對方的身體溫度低得嚇人,而他此刻已經(jīng)是假死狀態(tài), 鼻息戛然而止。

    已經(jīng)容不得他思考,徐奕則立刻將李純淵平躺在地面上,令他仰著躺下。

    伸手扒開了對方的嘴巴,那蒼白的唇瓣便為他打開,隨即,他一手壓住了對方的額頭,而另外一只手的中指和食指對齊,抬起了對方的下頜。

    深深吸了口氣,他低下頭,將自己的唇印在了對方的唇上,隨即為他渡去氣流。

    之后,他又兩手交握,置于了對方的胸前,對他進行了三十次的胸外按壓,隨即,沒有任何猶豫的時間,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氣,為他渡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原本還好似沒了呼吸的男人竟是突然咳嗽了起來,側(cè)頭對著地面吐出了一大口湖水來。

    見此情況,徐奕則倒是安心了,他擦了擦自己因為用力按壓而滲出的熱汗,終于能夠跌坐在地上,好好休息一下。

    咳咳李純淵連聲咳了許久,終于微微睜開了眼睛,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中滿是對外界的迷茫,濕/漉/漉的眼睫毛不斷煽動著,好似出水的精靈。

    他那雙眼珠子在眼皮之下滾動了一圈,終于聚神。這是哪兒?

    雖然聲音很低,但好在中氣十足,倒是不用擔心對方的性命。

    徐奕則坐在一邊,忍不住笑道:當然是崖底,怎么,失憶了?

    聽徐奕則這么說,李純淵才像是恢復(fù)了記憶,之前的種種在他的腦海中迸濺出來。

    他們在小樹林中,遇到了那群追來的土匪,為了逃脫他們的追捕,徐奕則放出了一顆迷霧彈,為他們的逃跑稍微爭取了時間。

    可是,對方那群人倒也不是吃素的,竟然很快便追了上來。

    當機立斷,徐奕則一把抓過了他,帶著他一下子跳下的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