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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我嗎?” 司徒徹輕聲說道,她眼里的紅色還未消散,那人說她不是人,她知道小包子也是害怕的,其實收拾這幾個用不著如此費力,只是她聽見那些話,生氣了。 周楠愣愣地看著她,而后伸出小手捂住了那雙眼睛,她知道,這眼睛的紅與那些人的猩紅渾濁不一樣的,她不害怕。 “眼睛紅了,會痛嗎?” 她這樣問。 未被遮蓋的嘴唇彎彎, “不痛”。 然后懷里撲進來一個軟綿綿的小包子,司徒徹低頭,只看見一個可愛的發(fā)頂,是個黑乎乎的小旋渦。 “我先帶你去小木屋”, 兩人身上臟兮兮的,又沒有吃的沒有住的,小木屋總是比山洞舒服的。 “什么小木屋?” “我搭的小房子”。 “……” “我要去采些山藥,你身上的傷很痛吧?” “……” “再去河里抓幾條魚,我已經幾天沒吃飯了”。 “哦,你怎么什么都會”。 周楠小聲嘟囔,有些不滿,又覺得新奇。 作者有話要說: 少將軍是純種,純種的長虹呢~ 第124章 番外(四) 小木屋搭在逆風的山坡下, 不遠處還有一條小河,屋外用積雪覆蓋厚厚一層,若不是司徒徹從雪間推開門, 周楠根本想不到這是一間屋子, 還有窗。 地上鋪著厚厚的干草,中央是一個大坑,能見到下面的泥土,坑里有許多燒焦的炭木, 是司徒徹之前留下的。 角落里搭了一個簡易的床,靠近窗邊, 離火坑也不遠,床邊還有一個小架子, 放了兩件干凈的內衫。除此之外最引人注目的, 就是用一塊木板隔開的空地,那里擺了一個大木桶和木盆, 司徒徹對吃的和睡的都比較隨意, 但是她愛干凈, 洗澡的器具做得最用心, 最精致。 司徒徹將大氅鋪在床上,把小包子放在上面, 自己生了一堆火, 又搭了個架子, 把積雪堆進木桶, 放到火上燒熱, 又把抓來的魚掏出內臟埋進地下,積雪清洗過后,用木棍貫穿魚身, 放在另一頭烤熟,周楠坐在床上看她忙著這些,好奇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幾乎忘卻了一個時辰前發(fā)生的可怕襲擊。 給她燒了滿滿的兩桶水,倒進盆中,試了試溫度,司徒徹朝她招手, “可以洗澡了”。 周楠懵懵地走了過去, “我沒有衣服可以換”。 “穿我的”, 雖然大了一些,反正她也是穿裙子,差不多的吧,司徒徹這樣想,也這樣說道。 “你把衣服脫了,我?guī)湍阆吹?,很快就會干的”?/br> 周楠的小臉慢慢紅了,張嘴就想說男女授受不親,可她又不是男子,這……還是不好意思,明明以前也是宮女伺候洗澡的,母后也不是沒幫她洗過,可……可眼前的人好像總有些不太一樣。 “怎么了?” “沒怎么”, 聲音小的像蚊子,周楠聞見了身上的血腥味,別扭了一番,還是慢慢解了衣裙,好在她不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公主,平日里這些事自己也會學著做,不然若要司徒徹來幫她,那可就太羞恥了。 在司徒徹眼中,不過把她看成了小蘿卜頭,又同是女子,自然沒想那么多彎彎繞繞的,把光溜溜的小包子抱進木盆后,就去一旁又燒了一桶水,還弄了些周楠說不出名字,但是香香的東西放在木盆里。 “你好好坐著,我來給你洗頭發(fā)”, 司徒徹蹲在她身后,修長的手指梳理著有些凌亂和血污的長發(fā),周楠的呼吸都要停下來了,背上傷口的疼痛都未曾察覺,她的動作輕柔,很舒服。 周楠只差捂著臉了,她能覺察到后面的人呼吸噴灑在后頸,雖然她還小,可她也是知羞的。 木盆下方有個活塞,司徒徹過一會兒就會打開放掉一部分冷卻的水,然后再倒進干凈的熱水,所以,盡管這里被冰雪覆蓋,騰騰熱氣卻并未消失過,暖得不像話。 她的皮膚光潔細膩,被熱氣熏得微微發(fā)紅,司徒徹想著應該是哪家落魄的小小姐,目光落在那兩條猙獰的鞭傷上,眉頭不自覺地皺緊。 “傷口有臟東西,我要清理一下,你忍著點,一會洗干凈了我再給你上藥”。 “嗯”。 司徒徹利落干脆地把有些發(fā)黑的血痂剔除,里面藏了不少灰塵,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 “嘶——” 周楠的小手抓緊了木盆邊緣。 “呼——” 司徒徹及時在傷口輕輕吹了一口氣。 然后周楠整個人從水里被撈了出來,被毯子擦干凈后,厚重的大氅把她嚴嚴實實裹了起來,像個糯米團子一樣重新回到了床上,司徒徹耐心給她把頭發(fā)擦干。 將搗碎的草藥汁涂抹在傷口處,清清涼涼的,一陣淡淡的草木清香蔓延開來,舒緩了后背的疼痛。司徒徹拿了一套自己的內襯放在床邊,想了想,她大概不會穿男裝,還是親自給她更了衣,小包子還沒開始發(fā)育,男裝穿上去,再把頭發(fā)束起來,倒也像個俊俏的小公子,就是有些大了,松松垮垮的。 “好了,你在這待一會兒,我也要去洗一下”, 司徒徹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拿了剩下的干凈衣服去木板那邊了。 周楠聽著那邊傳來的水聲,臉更紅了,只看到她拎了一桶水,那……那她是洗自己剩下的水嗎?回憶起遇見她的那一刻到現在,一切都像做夢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