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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捉妖司 第82節(jié)

    周澤也不想面子的問題,一咕嚕爬起來,回身看向小白和老徐的方向。

    小白和老徐一左一右,朝著李四郎攻過去,小白不斷被摔出來,每一次都是灰頭土臉,甚至動作也開始變慢。

    “閉嘴,李四郎的魂魄在這里,是不是你們老李家在這里弄了一個聚陰陣?李四郎現(xiàn)在怨念纏身,恐怕要變成厲鬼了!”

    “我不知道啊,我們什么都沒干!”

    王十二還算鎮(zhèn)定,不斷搖頭。

    朝著周澤注視的方向看過去,看到李四郎的身影,王十二愣了愣,隨后趕緊說道:

    “我認識李四郎快二十年,沒聽說這個林子有怪異,我們小時后就在這里玩,林子那頭有很多無主的墳,可從未沖撞過,或者遇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br>
    李五郎跟著擺手,嘴唇已經(jīng)都跟著顫抖,衣袍下方已經(jīng)濕了一片。

    周澤急得不行,冷冷地看了王十二一眼,王十二趕緊閉嘴。

    那邊的情況,已經(jīng)逐漸慘烈。

    小白身上的衣裙,開始帶著血色,銀色的長鞭,還有那個閃光的銀環(huán)上下不斷舞動,可靠近李四郎就被彈開,完全無法傷害李四郎。

    徐功竹不斷沖上去,跟李四郎對抗幾下,不過李四郎并沒有什么招式,就好似轟蒼蠅的動作,不耐煩地抬手、揮袖、撥開。

    徐功竹每次出擊,雖然能讓李四郎身上的黑霧減淡一些,可片刻就全部涌回去,那黑霧甚至比之前還要濃幾分。

    與此同時,這里的空間,不斷在壓縮。

    周澤能感覺到,身后那堵無形的墻在推著他們朝中心聚攏,就仿佛在抽真空一樣,整個林子里面在不斷壓縮。

    李五郎已經(jīng)嚇哭,用力去砸那道墻。

    “我要離開,那不是我四哥,我四哥不會這樣的,他是那么平和愛笑的一個人,怎么會如此,怎么會......”

    王十二看了一眼周澤,趕緊捂住李五郎的嘴。

    周澤沒說話,就直勾勾看向激戰(zhàn)的一人一貓一鬼。

    對戰(zhàn)到現(xiàn)在,有一刻鐘了,李四郎愈來愈厲害,而且身體已經(jīng)不再是虛影,開始不斷凝實,那些黑漆漆的霧氣和怨念,全都被吸進身體。

    照著眼前的架勢,他們今天逃不出去,而且早晚都是死。

    徐功竹沒有恢復記憶,打斗的靈敏度還有攻擊力,跟當時對抗那個老道的時候,完全不在一個水平。

    而且這個聚陰陣,似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如此消耗只是徒勞。

    身后的墻,朝前推的速度在加快,周澤雙腳蹬地,靠在墻上,腳下被推著朝中間移動,而且越是朝中間推,空氣越是寒冷,周澤都有些打哆嗦。

    旁邊靠著墻的那兩個,更是抖成一團。

    周澤深吸一口氣,越是這樣的時候,越是不能慌。

    能逃離天牢,不用無限重復凌遲處死,現(xiàn)在的生活,仿佛就是一種獎賞。

    他不想放棄,更要活得好,做一只快樂的咸魚,之前逃離困境,依靠的就是自己的冷靜,現(xiàn)在也沒什么好慌的。

    記得老徐剛剛說,這個是聚陰陣,而且是剛剛啟動的,之前李四郎沒有過來的時候,這個林子里面是完全正常的狀態(tài)。

    是什么時候,有變化的?

    李四郎出現(xiàn),呼喊他弟弟和王十二,二人沒有應答,隨后李四郎開始狂躁吼叫。

    難道是因為看不到?

    等等不對,吼了不是一會兒,開始喊叫的時候,只是叫王十二和李五郎的名字。

    他們燒那紙錢,還有信箋的時候,李四郎開始躁動不安的,隨后完全沉默。

    周澤一頓,信?

    要是因為信,這都已經(jīng)燒了能怎么辦?

    周澤看向中間的位置,那個盛放信箋的壇子沒了。

    不對,剛才那壇子似乎被他們二人拎出來了,周澤回身,將地上癱坐一團的李五郎拎起來,這會兒力氣還是很大。

    “說,那壇子呢?盛放信箋的壇子,你們丟到哪兒去了?”

    李五郎傻呆呆的,王十二指著旁邊,壇子跟他們一起被那堵無形的墻推過來了。

    周澤趕緊將壇子抱起來,朝著中間的小白喊:

    “小白,將這個壇子放回原處,這個壇子挪開李四郎才吸收怨氣的,或許這個才是聚陰陣的關(guān)鍵?!?/br>
    老徐朝著小白點頭,小白想要飛身出來,可李四郎左右分別跟徐功竹和小白糾纏起來。

    周澤一看,這可咋整,難不成要他抱著壇子送過去?

    第90章 怨靈【求訂閱】

    死和百分之十生的希望比起來,沒什么好猶豫的。

    周澤一咬牙,將壇子抱起,朝著中間跑。

    李四郎被小白和老徐纏著,二人這會兒是拼命的架勢,一時間李四郎后退了幾步,距離那棵古樹也遠了幾步。

    周澤加快步伐,拿出考核百米短跑的速度,沖到古樹下,將那個壇子啪嘰一下塞入坑中。

    隨后趴在地上,抬頭看向不遠處。

    一人一妖一鬼依舊纏斗在一起,李四郎身體并沒有什么變化。

    小白已經(jīng)強弩之末,再一次被甩出來,噴了一口血,朝著老徐吼道:

    “你怎么不收了他,他已經(jīng)是厲鬼了,留著徒增禍端!”

    老徐不斷揮動橫刀,劈砍刺割舞動的虎虎生風,只能減少黑霧,就是無法重傷李四郎,他也有些急了。

    “我忘記陣法了?!?/br>
    周澤想罵娘,這都叫什么事兒,老徐現(xiàn)在想不起來,他們也無法脫困,周澤低頭看看壇子,總覺得自己的判斷沒錯。

    放在原位,咋沒變化,為何李四郎身上的怨氣還在?

    難道是cao作方法不對?

    就在這時,李四郎朝著周澤撲來,非常突然的朝前一沖,從老徐的胯間穿過,朝著老徐身后就是一腳,如此突兀的招式,老徐直接被踹飛。

    李四郎伸著雙手,已經(jīng)撲到周澤眼前,黑長的指甲眼瞅著就要洞穿周澤的身體,周澤抬起手,下意識擋了一下。

    指甲直接刺入周澤的手掌,鉆心的疼,讓周澤仰頭叫了出來。

    小白的銀鞭已經(jīng)過來,裹住周澤的腰,橫著一甩,周澤直接朝著古樹的樹干撞過去,砰一下周澤感覺后腰已經(jīng)麻木,五臟六腑似乎都被摔的移位。

    不過李四郎舉著手沒動,似乎是在思索,老徐在后面吼道:

    “他身上的怨氣在消散?!?/br>
    周澤眨眨眼,我去怎么忘了這茬兒,哥們的血對鬼物有效啊!

    不過這會兒,五臟六腑還是不舒服,后背更是疼的動不了,撲上去再來一遍,恐怕小命難保,這就尷尬了。

    怎么辦,難道抓著老徐的橫刀涂上血?

    之前橫刀在李四郎魂魄里面進進出出,作為一個高度潔癖的人,周澤非常嫌棄。

    再說,李四郎也不會給這樣的機會。

    周澤看向身旁那個坑,壇子就放在里面,周澤橫著一骨碌,滾到壇子邊兒上,將手上的血胡亂涂在壇子上。

    麻蛋,既然這壇子是關(guān)鍵,我就給你來個血洗,看你還怎么凝聚成陣。

    神奇的一幕,就在這時出現(xiàn)了。

    那些黑漆漆仿若濃霧的怨氣,帶著不甘的吼叫聲,沖著壇子涌來。

    壇子都跟著震顫起來,周澤涂在壇子上的血帶著紅色的光芒,十分耀眼,隨著怨氣涌入,光芒更甚。

    李四郎似乎非常痛苦,蹲在地上不斷扭曲,身上的黑霧快速散去,痛苦地嚎叫著。

    老徐和小白落到近前,死死盯著地上的李四郎,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李四郎的哀嚎聲音,不斷減小,身體的扭曲和掙扎也漸漸停下。

    周澤晃晃悠悠被小白扶起來,退到古樹旁邊,老徐拎著橫刀一臉戒備地問道:

    “收了此人的魂魄嗎?”

    周澤擺擺手,剛才是干不過,這會兒怨氣都散了,還收了干嘛。

    “李四郎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地上的李四郎,這會兒已經(jīng)沒了力氣,魂魄都淡了許多,呈現(xiàn)出半透明的樣子,張開眼渾渾噩噩地看向周澤,眼中已經(jīng)不再是全黑的狀態(tài)。

    盯著周澤,似乎在思索。

    “我見過你?”

    周澤松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樹根凸起的位置,形象啥的不重要,能活著就不錯。

    “甭管見沒見過本官,現(xiàn)在我問你答,知道自己是誰嗎?”

    “知道,我叫李四郎,是李家莊人?!?/br>
    “知道你死了嗎?”

    李四郎頓住了,緩緩點頭。

    “叫留留和五弟沒反應,我的手還輕易穿過留留的身體,我才知道自己死了?!?/br>
    這回答,周澤不滿意,合著你這些日子一直渾渾噩噩,就一句剛知道自己死完了。

    不能夠??!

    這是自我逃避,大晚上來這么一出生死存亡,哥們沒空陪你在這里憶往昔。

    “死了二十多天,你都是怎么過的,不要跟我說剛剛知曉自己死了,或許開始會,在江邊游蕩久了,你自己能不能下水,能不能乘船還不容易知曉?”

    李四郎再度沉默,等待了好久。

    小白退開,將那二人帶了過來,王十二還好,只是臉有點兒白,李五郎都已經(jīng)吐過,衣袍的下擺全是腥臊味兒,整個人味道很難聞。

    周澤嫌棄地擺擺手。

    “你遠點兒站著,李四郎你不想說,我就直接將你收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