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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了個暴君當(dāng)老公 第92節(jié)

    周氏輕笑:“你在怕什么?堂堂一國丞相,親手丟棄了自己的親生女兒,此事傳出去,你們衛(wèi)家算是走到頭了!除了我靈兒,我的女兒,有誰可能支應(yīng)起門庭?衛(wèi)建華,你的報(bào)應(yīng)來了呢,哈哈哈哈哈!瞧瞧你護(hù)著的那對兒女,連我都不忍心欺負(fù)他們?!?/br>
    衛(wèi)相手一抖:“你要?dú)Я宋???/br>
    周氏輕蔑一笑,鋒芒畢露,又有了當(dāng)年周氏女的風(fēng)范:“毀你?你怎么不照照鏡子?你衛(wèi)家還需要我動手毀么?”

    衛(wèi)相噎住。

    他內(nèi)心深處是很清楚的。

    他百年之后,衛(wèi)家再無人能夠撐起門庭。

    衛(wèi)相深呼吸,不與周氏正面起沖突,他冷靜道:“暫時不可相認(rèn)。靈兒才是太子未婚妻,一旦認(rèn)回了她,她必然要嫁給太子,況且我已聽聞,太子在圣上面前想要求娶她。姍兒的婚事,我已在盡力阻擋??档禄屎笫悄愕拈|中好友,她是如何死的,你比誰都清楚,康德皇后體內(nèi)的劇毒,在生產(chǎn)那日,都過到太子體內(nèi)了。太子遲早會發(fā)瘋。”

    提及康德皇后,周氏一陣傷神。

    傻姑娘,嫁給誰不好,非要嫁去帝王家。

    周氏有些仇男了。

    在她看來,天下男子一般黑。

    周氏突然上前,一手揪住了衛(wèi)相的衣襟,仰面看著他,“衛(wèi)狗賊,你若是再敢碰靈兒一下,我就剁了你的那雙兒女!”

    “瘋子!你瘋了!”

    “瘋子?哈哈哈哈!這些年若非是靈兒下落不明,你以為我還會茍活于世?我會拉著你一起死!”

    衛(wèi)相長嘆一聲,還想繼續(xù)勸說周氏。

    周氏一聲暴喝:“滾!”

    “……”

    衛(wèi)相只好離開,他不會哄人,更是無法與周氏硬碰硬。

    衛(wèi)松林在外面候著,見衛(wèi)相走出來,忙上前:“父親!父親!主母她到底是怎么了?我、我擔(dān)心啊。”

    衛(wèi)相:“……”扶額,他衛(wèi)家也算是百年望族,他自認(rèn)乃是蒼穹之鷹,為何生了這一對兒女?!

    第74章 又夢美人(2)

    郡王府。

    白屠趴在美人靠上, 正磕著今年剛剛收上來的葵花籽兒。

    他聽著下人稟報(bào),桃花眼瞇了又瞇。

    “……瑪瑙鑲金胸針、貓眼石耳墜、瑁玳鑲紅寶釵子、月華錦十匹、玫瑰晶并蒂海棠修翅玉鸞步搖,另外, 還有半馬車的時令瓜果?!?/br>
    下人一口氣念完, 震驚道:“郡王, 相府夫人出手真闊綽?!?/br>
    白屠緩緩換了一個姿勢, 如扇的長睫撲簌簌,他愣神片刻, 忽然笑了:“妙啊?!?/br>
    下人不明所以:“郡王這是何意?”

    白屠耐心解釋:“京城人人皆知,相府夫人最厭惡相爺?shù)哪菍号? 她卻突然出手闊綽, 賞賜一個給情敵之女看診的小姑娘。而且, 所蹭之物,價(jià)值不菲, 都是上品?!?/br>
    白屠眸光一閃:“孫姑娘今年十五了對吧?”

    兩位貼身隨從面面相覷, 此前他們細(xì)細(xì)打探過曉芙,自然很是清楚:“回郡王,孫姑娘的確十五了?!?/br>
    白屠舔了舔粉唇。

    丞相府曾經(jīng)有一個大小姐, 五歲那年丟失, 距離如今,正好十年。

    而且, 周氏這次在法華寺十分反常。

    白屠拋了手中葵花籽,來了一個仙女散花,雙手擊掌,笑道:“原來如此!本王可真是一個聰明人啊!”

    隨從:“……”郡王最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他們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但……郡王這次又揣測到了什么?

    白屠又嘆:“孫姑娘真是本王的小心肝兒, 來人,去本王私庫取幾件首飾,給孫姑娘送過去。另外,本王最近剛做出水粉,也給孫姑娘送過去?!?/br>
    隨從:“……”

    郡王的心肝兒太多了,也不知道這位孫姑娘可以得寵到幾時。

    這時,吱吱一蹦一跳的走了過來:“郡王,干娘讓你過去一趟。”

    白屠的目光,幽幽的望向了吱吱。

    孫姑娘是相府千金,那么眼前這位呢?會不會也是哪家的大小姐?

    說實(shí)話,白屠不得不佩服沈顥,撿人很有水準(zhǔn)。

    那沈顥知道孫姑娘的身世么?

    白屠留了一個心眼,看著胖乎乎的吱吱,也覺得眉清目秀,他跳過美人靠,走到吱吱面前,捏了捏她的嘴巴子,道:“好,本王這就去。吱吱啊,你也是被人撿回去的是吧?”

    吱吱點(diǎn)頭:“嗯?!?/br>
    白屠:“那你被撿回去之前,可記得什么事?”

    吱吱搖頭:“我什么都不記得?!?/br>
    白屠失望,又揉揉她的頭心,也不知到底是誰家的孩子,長得真有福氣。白胖白胖的,很有手感。

    *

    這廂,白屠去見了太妃。

    太妃屏退了所有人,她手中拿著雞毛撣子,眸光不耐煩的瞥向白屠:“右邊胳膊露出來。”

    白屠吊兒郎當(dāng),自然明白太妃的意思。

    母子兩人的關(guān)系素來不和。

    白屠隨意挽袖,露出一段白皙的胳膊,上面的守宮砂不在了。太妃看了一眼,終于露出一絲笑容,也難得給白屠好臉色:“總算是得手了,說說看,是哪家的公子?”

    仿佛是老姑娘終于嫁出去了,太妃臉上的笑意實(shí)在明顯。

    白屠實(shí)話實(shí)說:“是傅溫言?!?/br>
    太妃又笑:“那小子不錯,至今還是潔身自好呢,生出來的孩子一定不會差的?!?/br>
    說話間,太妃的目光已經(jīng)鎖定在了白屠的小腹上,交代道:“不準(zhǔn)再飲酒了,幾時給我生個孫子,你幾時才能自由!”

    白屠其實(shí)不太甘心,他道:“一次未必能懷上,這種事需要多試幾次。”

    太妃挑眉看他:“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不管你如何生下孩子,我只看結(jié)果。等你懷上孩子,我就會找一個合適的有孕婦人進(jìn)門,一切都會安排的天衣無縫?!?/br>
    白屠對這番話已經(jīng)耳熟能詳。

    他知道自己的擔(dān)子與責(zé)任。

    “是該多試幾次。”白屠喃喃自語,為了郡王府的傳承,他如何能不盡力而為呢。他必須要盡力??!

    *

    將將入夜。

    長安街兩側(cè)華燈初上,酒樓正當(dāng)喧囂,浮光遮住了天際的星辰月光。

    這個時辰的長安街,最是繁華,處處可見/奢/靡/的晚歸人。

    茶樓雅間內(nèi),傅溫言單手持盞,茶香撲入鼻端,他卻是毫無所覺,整個人處于愣神之中。

    這間屋子,他每日都會來一趟。

    他總覺得四處都可疑。

    那個夢過分真實(shí),讓他浮想聯(lián)翩。

    一夢過后,日夜朝思暮想,相思成魔。

    傅溫言難以言明自己的心緒。

    像是心悅上了一個無法碰觸到的人,往后余生,只剩下獨(dú)自黯然傷神,獨(dú)飲孤獨(dú)。

    他不知不覺飲了一口茶。

    今年的雨前龍井,獨(dú)一份的/沁/香。

    須臾,傅溫言的目光開始渙散,他潛意識里知道自己醒著,可此刻的感覺又像是在做夢。

    真真假假,虛幻與現(xiàn)實(shí),分不太清楚。

    門扇開了。

    一白衣美人緩緩走來。

    美人墨發(fā)傾瀉,頭上毫無修飾,她臉上蒙著薄紗,只露出一雙瀲滟波光的桃花眼。

    傅溫言搖了搖頭,他怎么都無法徹底看清美人的臉,嗓子濕啞,輕喚:“你是誰?”

    美人拉著他往榻邊走:“我還能是誰?當(dāng)然是你的妻子?!?/br>
    妻子……

    他娶妻了?

    傅溫言的腦子由不得自己做主,喃喃喚了一聲:“娘子。”

    這一次,用不著白屠引導(dǎo),傅溫言幾乎是立刻把美人抱起,疾步邁向床榻。

    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yàn),加之藥物輔佐,直至蠟燭燃盡,待到子夜之后,屋內(nèi)的動靜才消停。

    白屠暗暗納罕,虧得自己是個練家子,不然……

    好一個表里不一的溫溫!

    還是如上次一樣,白屠離開之前,清除了所有痕跡,給傅溫言穿戴好,這才翩然離去。

    *

    翌日,傅溫言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他睜開眼,外面早已天光大亮。

    醒來的瞬間,所以記憶紛踏而來,然而,他身上毫發(fā)無損,衣裳穿戴整齊,就連床榻也整整齊齊。

    他擰眉,呆滯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