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潑婦罵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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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見? 四個大活人杵在街口,她能睜眼說瞎話沒看見?信了她都能見到鬼了。 “別扯那些虛的,怎么,看樣子你也不知道她陸貞貞搬家了?這可就有意思了,她不愿見到我,也是從前關系沒處在那。你和她不是一直親近嗎,連你都不知道她搬家的風聲?” 陳氏臉色不好看,車內(nèi)還坐著她的三個孩子,她們都是來給陸貞貞過生辰的。她不想當著孩子的面吵架,又覺得許氏那嘲諷的嘴臉太難看,譏諷回去。 “還不是因為你,如果上一次不是我告訴你貞貞的住處,讓你沒事就來鬧了一鬧,她會連我都不告訴搬去了哪里?現(xiàn)在好了,雙親都不在,這么重要的日子連個長輩都沒有,這個冠禮要怎么進行。” 陳氏早聽說了,大將軍又離京了,這一次是去幽州代天子視察守軍,她的那個舅母是個性子冷的,怕是連貞貞生辰是哪日都不知。 陸貞貞的確沒有告訴舅母她要及笄了,因為陸家出事這么久了,舅母從來沒有看過她,她也極少過府走動,舅舅倒是派人來關懷過幾次,可他畢竟是武夫,又忙于軍務,能想到她的時候極少。 慢慢的,陸貞貞把這個舅母也忘記了。 許氏見陳凝枝當真不知陸貞貞搬家到何處了,于是換了話題,“二嫂子,聽聞裕哥今年中了進士了,已經(jīng)入了翰林院了,這么大的喜事你也不置辦兩桌,叫上弟妹和侄女們過去一同慶祝慶祝。” 陳凝枝冷著臉,坐在車上紋絲不動,“老爺說了,家逢突變,雖然他保住了性命,也是一連降了六級的罪臣,不易cao辦宴請,低調(diào)入職就好?!?/br> 許氏撇嘴,一想到這個她就氣,二房雖然降了官職,少了俸祿,可好歹還是縣丞,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陳氏還有嫁妝,還有娘家。 她呢,除了多了一堆拖油瓶,那個殺千刀一個子都沒給她剩,抄家時候全都沒收了,她娘家也指望不上,越想越覺得自己命苦。 她想著想著,就抹起了眼淚,當然,這眼淚有一半是真的覺得自己命苦,另外一半是硬擠出來的。 “二嫂,你說,咱們陸家曾經(jīng)多風光啊,一品相府門弟,走出去誰不高看兩眼,現(xiàn)如今,弟妹我?guī)е敲炊嗟暮⒆樱B個營生也沒有。原想著貞貞出息,家逢大難,她還能得到宮中娘娘的賞識,受皇上恩點得了縣主的封號,還有俸祿可拿,會照拂一下下面的弟妹,可她怎么就那么狠心,悄無聲息的帶著母親就走了。” 她越說聲越大,到最后竟把自己說的入了戲,眼淚也是一串串的流,招惹的滿大街的人都圍著她看。 許氏不怕事大,越發(fā)放開了嗓子,“她這是不讓我們盡孝啊!她愿走就走唄,將母親也藏了起來,這樣一來,置你我和二伯他的臉面往哪里擱!” 她哭著哭著,發(fā)覺周邊看熱鬧的人越發(fā)多了,干脆坐到了地上,一邊哭一邊拍大腿,“這世上哪有她這么絕情的人啊,還是皇上親封的榮華縣主呢,六親不認,這是嫌我這個窮親戚,就怕我上門??!” 陸康裕年輕,又是今年新晉進士,要臉面。當街看到三嬸撒潑說三妹壞話,忍不住想跳車與她理論。 陳氏確是清楚這個弟媳婦不是好相處的,一但被她纏上,好人也要脫層皮,趁著許氏坐地上哭,她忙喚了車夫快走。 許氏原本想著,她都這樣了,陳凝枝總會下車來拉她一把,讓她閉嘴再給她留點銀子,可是一抬頭,那馬車竟然跑了。當即她那不多的眼淚就沒了,一骨碌爬起來,跳著腳地罵。 “陳凝枝,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看我們?nèi)柯淦橇?,也不管。你算什么妯娌,你兒子還是新科進士呢,我呸,你們這冷是心腸,當官也是貪官?!?/br> 她越說越氣,指點著陸貞貞的院門就罵,“你們不知道吧,這是當朝榮華縣主的宅子,她嫌棄我一個婦道人家沒本事,完然不顧念我是她的嬸母,還有她的弟弟meimei,一個人卷了全部家財搬走啦!大家評評理,她這樣的人配當縣主嗎?配食你們繳納的糧食給她當俸祿嗎?”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了,說什么的都有,更多的是批判陸貞貞沒人性,冷血、自私,喪盡人倫。 陸冰露和陸冰含兩姐妹低垂了頭,一聲不敢辯駁,陸嬌嬌配合她母親在一旁抹淚。 許氏鬧了一通,蹦跶的口干舌燥,日頭越來越烤人,雖然入秋了,日頭依舊曬得人發(fā)熱,火氣撒完了,好處也沒得撈了,把陸貞貞的顏面抹黑完,拉著陸嬌嬌走了。 司徒峻坐在馬背上,就站在人群最后面,許氏當街撒潑的一幕他全看了去。而他身邊是同聚的其余六個藩王世子。 這些人從從前的人上人,變成了京都官宦眼中的笑話,身份變得尷尬,一時都難適應。 于是有人挑頭,選定了每月月末這日相聚,明面上是互解愁苦,暗中確是交換彼此處的信息,以便藩王距遠,信息不暢,怕皇上單獨針對,一一除去。 康王世子年紀大了,與他們玩不到一處,就派了長子參加這種聚會,司徒鳳嬌坐在馬背上也混在其中。 “小叔叔,那個潑婦叫罵的,不是你的未婚妻嗎?榮華縣主真的這樣不堪嗎?”司徒鳳嬌故作無知地問。今日她一身艷紅的騎術打扮,紅的像簇火苗,仗著輩分小,在一群男子當中總以撒嬌的面孔對人。 岐山王世子年紀也不大,二十五六歲,兒子卻都會打醬油了,他很是同情地拍了拍身司徒峻的肩膀,“你攤上一個這等冷血、涼薄的女人,將來怕是日子不會太好過?!?/br> 司徒鳳嬌恍然地呀了一聲,“前陣子不是說,榮華縣主夜入錦王府與世子小叔相見的嗎,這般熱情,相思都受不住的女人,怎么會冷血呢?!?/br> 她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司徒峻的臉色更難看了。 司徒鳳嬌的大哥只是象征性地訓誡了一聲小妹不得胡言,而南陽王世子已經(jīng)哈哈大笑起來,“那哪是受不住相思之苦啊,怕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等不到大婚,提前與小峻先行了周公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