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他隱隱約約在其中看到了穿著羽織的兩面宿儺的身影,而與他對戰(zhàn)的人似乎是被打飛了出去,以至于他還沒有捕捉到方位。 和之前他被兩面宿儺暴打的時候一個待遇,不同的是,這次兩面宿儺明顯是動了殺心的。 倒不是說兩面宿儺與他對戰(zhàn)的時候特殊對待,而是對方壓根就沒有把他放在眼里,如果不小心打死了也沒什么,假如僥幸活下來,那隨便養(yǎng)養(yǎng)也算是一個調(diào)劑。 而外面那個咒術(shù)師,顯然捅了兩面宿儺的雷點。因此,立神愛可以看出,不僅戰(zhàn)斗的量級完全不同,兩面宿儺認真運用了術(shù)式,明顯沒有打算讓對面的那個人活下來。 煙塵散去,對面的咒術(shù)師似乎也實力不俗,后退了幾步勉強站穩(wěn)了。 “經(jīng)常有人來挑戰(zhàn)他嗎?”立神愛問。 “是啊,簡直像蒼蠅一樣煩人?!崩锩氛f,“不過大人就是最強的?!?/br> 立神愛選擇性地忽略了里梅的彩虹屁,隨口說道:“咒術(shù)師之間互相切磋,促進技術(shù)進步,是很好的事情啊?!?/br> 聽到這話,里梅的臉色有些古怪,“大人才不是咒術(shù)師,你不要把大人放在和那種人一個位置?!?/br> “好的吧?!绷⑸駩圳s緊順了順對方毛。 外面的咒術(shù)師實力顯然不過關(guān),沒過多久就露出了頹勢,而這時兩面宿儺甚至連領(lǐng)域都沒有開。 就在看著外面戰(zhàn)斗場面的時候,立神愛突然想起來,盡管他心里一口一個兩面宿儺,但是其實他最開始應(yīng)該不是這個名字。 他是在咒術(shù)全盛時期,被眾多咒術(shù)師聯(lián)合圍剿以后,留下化作無法消滅的詛咒,才被稱呼做“兩面宿儺”的。 “到現(xiàn)在我還不知道大人叫什么名字,你可以告訴我嗎?”立神愛問一旁的里梅。 “大人的名諱豈是我們這些人能夠稱呼的,只有能夠和大人并肩的強者,才有這個資格?!?/br> 似乎是不準(zhǔn)備多談,里梅收回了看往窗外的視線,說道:“你就在屋里好好呆著,別自不量力去大人的交戰(zhàn)場上。我先走了,有事會叫你?!?/br> 立神愛點點頭,看著里梅關(guān)上門,內(nèi)心隱隱腹誹,該不會里梅也不知道兩面宿儺的真名,所以才隨便用這種看起來高大上的理由搪塞他吧。 他這具身體的自愈能力十分強悍,就在他睡覺——也就是回現(xiàn)代掛機一周——的一晚上,昨天那種骨裂的疼痛已經(jīng)緩解了很多。 算算估計不超過一星期,他就可以把木板拆了正?;顒?。 得虧這具身體素質(zhì)好,在這種時代,即使前天宿儺沒有殺他,以后假如他拖后腿,絕對會毫不留情地被干掉吧。 肚子很餓,立神愛坐在桌前,看著里梅送過來的食物陷入了沉默。 他看著盤子里干癟粗硬的飯團,和幾片菜葉子,又想到之前借宿在小村子里時候吃的稀湯寡水,深刻地覺得,也許上天讓他重活一次,就是為了讓他減肥的。 難道兩面宿儺也是這樣的伙食嗎? 那他就不奇怪后世兩面宿儺一在虎杖悠仁的身體里跑出來,就啃了咒靈的rou,還嫌棄了句味道不怎么樣。 就這伙食吃上幾十年,估計味覺都要消失了吧。 立神愛暗暗把閱讀一千年前的歷史書加上行程,就等換號以后回去好好研究這個時代究竟還剩下什么能吃的。 盡管賣相不好看,吃起來也特別硬,他還是三兩口就把這些食物吃了個精光。不管怎樣,在飯量上里梅沒有苛待他。 本以為還會在這個地方生活一段時間,沒想到第二天里梅就讓他收拾東西,要離開這里。 “怎么突然要走?”立神愛愣怔著問道。 “你不會真以為這種破地方就是大人的住處吧?”里梅白了他一眼。 立神愛吊著胳膊跟在來來回回收拾東西的里梅身后,他現(xiàn)在雙手還使不上力氣,來這里的時候也只穿了一套繁重的和服,所以基本沒什么行李。 繁瑣的和服上面還沾著一點昨天不小心濺上去的血跡,里梅直接把它們團起來塞進包裹里,掛到了立神愛背上。 此時立神愛的造型有些滑稽。他身上套著的是兩面宿儺的舊衣服——說是舊衣服,其實是破掉或者臟掉以后宿儺不再穿的,羽織披在身上明顯長了一大截,一直垂到他的腳踝。 現(xiàn)在身上又背了一個小包袱,活像是偷偷穿了大人衣服離家出走的小屁孩。 “那我們是要去你們之前常住的地方嗎?”立神愛問。 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里梅不知為什么對他的容忍度相當(dāng)高,只要他不說兩面宿儺壞話,基本上對方有問必答。 “那倒不是。這次攻打千玉城,其實并不是大人心血來潮,而是另一座城池的城主給予了豐厚的報酬,大人才答應(yīng)的。”里梅說,“這些軍帳,還有里面的士兵,都由那個城主供應(yīng)?!?/br> “所以我們是要去那座城池,迎接慶功宴?”立神愛問。 “你這個說法……也沒錯?!崩锩废肓讼?,說道。 也許是兩面宿儺的大名已經(jīng)傳遍了,那位城主來迎接的隊伍十分氣派,遠遠的排了一長隊,給足了排面。 立神愛跟著里梅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兩面宿儺正站在一個石頭上面凹造型。 對于他來說過于長的羽織披在兩面宿儺身上就剛剛好,此時他迎風(fēng)站著,姿勢竟顯得有些灑脫,四只胳膊自然地下垂著,不仔細看的話,在羽織寬大的袖口里是看不出來里面有兩只手的,正常眼睛之下的那雙眼睛也閉合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