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妾為寵 第104節(jié)
“朕是皇上還是你們是皇上?朕娶不娶妻干你們何事?還有少拿規(guī)矩來唬朕,朕是皇帝,朕就是規(guī)矩,朕這一生只有一個妻子,一個皇后,你們以后誰要是再敢往朕的后宮里塞女人,朕就罷了你們的官,流放你們?nèi)??!?/br> 闔朝震驚,可卻也沒人敢去勸。 再一個便是京中各族勢力盤根錯節(jié),姜行舟早就想動一動他們了,眼下正是拿這些舊族開刀的好時候,這一通下來,讓京中各族個個自危。 當中尤其害怕的便是定國公府。 程鳴淞先前是姜郁跟前的紅人,姜郁在位的時候定國公府可謂是風光無限,捎帶著還把meimei程素清給接回了京城,眼下姜行舟的一通手段,讓定國公程淮平下定了決心。 與其等著姜行舟動他們,倒不如他自請回去族地。 自打姜行舟登基后,程素清可嚇的不輕,當初她求而不得對著新帝動用了齷齪手段,也曉得姜行舟的陰狠手段,生怕會受到牽連。 如此心有戚戚的過了些日子,終是病倒了。 臥床養(yǎng)病的時候,她恍惚又想起了寶鳶,再加上姜行舟忽的多了個小舅子,她便留了個心眼讓人去查,這一查果不出所料,那聶忱是聶寶鳶的親弟弟。 如此說來,姜行舟所說的妻子與皇后定是那個聶寶鳶無疑了。 “爹,我要進宮面圣?!?/br> 程素清在豫州幾年早已磨平了性子,“爹,你放心,我此次進宮不是胡鬧,只是想為我們程家討一個平安?!?/br> ...... 姜行舟做夢也沒想到會再次見到程素清。 當年之事猶如云煙一般在眼前暈開,“你見朕所為何事?” “求皇上開恩,恩準程家離京。臣女愿意將皇后的下落告訴您?!?/br> 程素清恭敬的磕了頭。 姜行舟找了許多年了,可女人卻像是石沉大海一般,再無消息,現(xiàn)在乍然聽到有她的消息,他的心已經(jīng)不那么激動了,因為希望越大,怕等來的又是更重的失望。 “她在哪里?” 程素清咬著唇,“只要皇上肯放程家離京,臣女自會告知?!?/br> 姜行舟冷笑一聲。 “你就不怕朕事后反悔?” 程素清大著膽子,瞄了一眼身著明黃龍袍的男人,男人的臉依舊俊朗,氣度更甚從前。 “臣女相信皇上不是那等出爾反爾的小人?!?/br> 姜行舟定定的看了她幾息。 “你若是敢騙朕,朕就誅你九族?!?/br> 程素清緩聲道:“具體的臣女也不清楚,只那一年從豫州回京的路上,路過青山鎮(zhèn)時遇見了她,當時她坐在牛車上,懷中抱著一個嬰孩?!?/br> 姜行舟只覺渾身都木了,良久才回過神來。 “果真?” 程素清再次行了禮,“臣女所言句句屬實,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問聶忱,他是皇后娘娘的親弟弟,想來定是知情的?!?/br> 只話音剛落,男人就似一陣風的跑了出去。 ...... 男人似是龍卷風一樣沖進了聶忱的屋中。 “她還活著!” 秦婉下意識的擋在兩人的中間,又同聶忱對視了一眼,私下里兩人也曾討論過要不要告訴姜行舟她們母子的下落,只還未等他們商量出結(jié)果來,姜行舟就如同一頭發(fā)怒的獸般闖了進來。 眼見著兩人都不說話,姜行舟就愈發(fā)的肯定程素清所說的事是真的。 他咬牙切齒道:“你們兩個同那女人一樣,一樣的沒有心。你們明知道這些年我在尋她,可卻就是不肯告訴我她的下落。” 秦婉嘆了一聲。 “你可知寶鳶當初為何想要離開你?眼下你是大渝的帝王,就算你找回了她,你打算如何安排她?讓她成為你后宮的一個妃子?” 姜行舟怒極,幾乎是爆吼而出。 “在我的眼中從來就沒有其他的女人,也不會有其他的女人。她就是我認定的妻子,是大渝唯一的皇后。” 秦婉又嘆了一聲。 “這句話你該親口跟寶鳶說的。” 人世間的誤會往往都是如此,一個不說,一個以為對方肯定懂,好在尚有補救的機會。 聶忱從秦婉的身后探出半個腦袋來。 “jiejie在青山鎮(zhèn)的大槐村,你去將他們接回來吧,昶兒總吵著要爹?!?/br> 爹? 姜行舟愣了一下。 “孩子他爹是誰?” 果真是關心則亂,秦婉笑了起來,“你自己去瞅瞅不就知道了?”只話音還未落,男人又似狂風一般跑了出去。 “周棟,備馬。朕親自去接他們回家?!?/br> 秦婉雖沒見過昶兒,可卻從寶鳶寫給她的書信里知道,昶兒的性子和樣貌多半是隨了姜行舟,尤其是小小的人兒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抿著唇也不愛說笑。 聶忱伸手攬住了女人纖細的腰。 “昶兒還一直嚷著要見舅母呢,你見嗎?” ...... 一路疾行,不肯停歇。 等到了大槐村的時候,天色已晚,村子里亮著幾點昏黃的光。 姜行舟緩步走了過去,可等靠近了卻又有些膽怯,生怕這一切都不過是他的一場夢。 他站在門外,透過敞開的窗戶將屋子里的一切看在眼里。 女人還是從前的模樣,歲月似乎未曾在她的身上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她穿著藍底小碎花的粗布衣裳,可卻也難掩其姿色,反倒是平添了幾分別樣的韻味來。 晚飯簡單了些。 “今兒為什么要和他們打架?。俊?/br> 小人兒噘著嘴不說話,他終于明白離開前秦婉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了,這小子同他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生氣的樣子也像。 寶鳶嘆了口氣,將小人兒抱進懷里哄了哄。 小人這才道:“他們說我是沒爹的孩子,可是娘親你說過爹爹很快就回來了。” 寶鳶偏過頭去,默默的掉著淚。 她該如何跟孩子說,這不過是騙他的話。他的爹永遠不可能回來的。 可還未等她開口,木門便被踹開了。 光影里門口處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緊跟著便有熟悉的聲音傳了來。 “你這女人好狠的心!” 寶鳶心下一顫,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便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里。 小人兒見有人敢欺負娘親,抱著男人的大腿狠狠的就咬了一口。 揮舞著小拳頭喊道:“你放開我娘親,你是個大壞蛋,不許你欺負我娘親?!?/br> 姜行舟吃痛,一把將小家伙抱進了懷里。 “你個小東西,居然敢咬老子?!?/br> 他作勢要打他,小人兒嚇的忙閉起了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姜行舟心下一軟,低頭在小人兒的腦門上親了一口。 “我就是你爹。” 姜行舟將兩人都摟在懷中,心中格外的滿足。 “跟我回去吧?!?/br> 寶鳶被男人死死的鉗在懷中,一時也掙脫不開,只咬著唇不說話。 姜行舟嘆了口氣。 “你放心,兒子都給我生了,不讓你做外室,也不讓你做侍妾,更不讓你做側(cè)妃?!?/br> “那做什么?” 寶鳶撐著淚眸看向了男人。 姜行舟被她給氣樂了,就為了這個她躲了他這么些年。就算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其他的話了。 他低頭在女人瑩潤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自然是做我姜行舟的妻子,大渝唯一的帝后。” “???” 寶鳶尚且還不知道外頭已然變天了,只以為他還是昔日里的睿親王,姜行舟在女人茫然的雙眸中,只覺心中一陣火熱。 偏懷中的小人兒也犯了疑。 “你真的是我爹嗎?” 姜行舟哈哈大笑了起來,“就咱們爺倆的臉,說不是父子只怕也是沒人會信的?!?/br> 小人兒呆呆的望著姜行舟,眼中有了淚花,繼而又狠狠的摟住了男人的脖子,哭著道:“爹爹是個大壞蛋,不要娘親,也不要昶兒了,這么長時間都不來看我們?!?/br> 他哭的很大聲。 “爹爹真是討厭,爹爹最討厭了?!?/br> 嘴上雖說著討厭,可小手卻死死的攥著姜行舟的衣裳,等睡著了也不肯松手。 夜深人靜。 一家三口躺在床上。 姜行舟看了看寶鳶,又看了看兒子,總覺得看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