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抱歉,我好像睡著了?他說完,困惑地看向臉色極差的伏黑惠,怎么了?五條老師說什么了嗎? 伏黑惠的指尖很冰,虎杖悠仁想牽住對方的手,伏黑惠卻適時地松開了他的手腕。 伏黑惠將有些顫抖的手塞進(jìn)褲兜里,站起身,只覺得渾身僵硬。 抱歉,我看你最近很焦慮的樣子,就和五條老師說了。我覺得有些事總憋在心里不好?;⒄扔迫室舱酒饋恚p手合十,討好地彎腰抬頭,試圖與垂著首的少年相視,如果五條老師說了什么讓你不高興了,我先說一句抱歉? 對方聲音清亮,伏黑惠簡直要被氣笑,面無表情地與粉發(fā)少年四目相對。 你明知道有些事情憋著不好。 什么? 伏黑惠咬咬牙,話語幾乎從牙縫里惡狠狠地擠出來。 你真能忍,虎杖悠仁。 但他其實更氣他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不見,藍(lán)莓酸奶! 到第二卷 了,得走主線了23333,是時候?qū)€橘子下手了(卷袖子) 第37章 隱瞞(2) 伏黑惠摔門的聲音震天響,五條悟在客廳開著電視都聽得一清二楚,身邊的伏黑津美紀(jì)嚇得差點整個人蹦起來。 他安撫性地拍了拍伏黑津美紀(jì)的肩膀,站起身來:不用擔(dān)心,男孩子打打鬧鬧都是正常。我去看看。 伏黑津美紀(jì)有些著急地揪住五條悟的衣角,猶豫片刻,終是不發(fā)一言地松了開來。五條悟輕笑,俯身揉了揉少女的腦袋:寫完作業(yè)了就早點睡吧,不會有事的。 五條悟雙手插兜,慢悠悠地走過來,看向站在房間門口有些手足無措的虎杖悠仁,調(diào)侃道:怎么了,小兩口吵架了? 虎杖悠仁尷尬地笑笑:嗯我也不太明白,只是伏黑應(yīng)該是氣瘋了,門都鎖了。 聽著也是,我從沒見過他摔門摔那么狠。五條悟聳聳肩,伸手打開伏黑惠的房間門,我去談?wù)劙?,區(qū)區(qū)一個門鎖能攔得住誰啊。 啊,等一下!虎杖悠仁想攔未果。 五條悟眨眨眼,看著空蕩蕩的房間。 這個他在我房間?;⒄扔迫矢尚χ鴵蠐虾竽X勺,我們在他房間吵起來,他一氣之下就 行叭。五條悟?qū)擂蔚乜s回手,你倆也是挺會玩的。所以呢,怎么吵起來的? 說回這個話題,虎杖悠仁委屈地低下頭,喃喃道:我不知道他就說我真能忍,就走了。 五條悟瞇了瞇眼,說:你今天就住惠房間吧,我大概得和他談?wù)劇?/br> 虎杖悠仁抬頭道:我也要和他談?wù)?,有錯就認(rèn),有誤會就解開心結(jié),就這么不尷不尬的我哪能睡得了。 不,如果我猜得對,那這件事你沒有錯。五條悟按住虎杖悠仁的肩膀,低聲道,是我的問題。 虎杖悠仁立刻大聲反駁道:什么?。±蠋熌苡惺裁?/br> 噓惠和津美紀(jì)都能聽到。五條悟?qū)⑹种傅值酱角按驍嗌倌辏忉尩?,是我瞞了他太多。 見虎杖悠仁臉上滿滿的委屈與不安,五條悟好笑地把人推進(jìn)伏黑惠的房間:好了,你進(jìn)去吧,明天還要上學(xué)呢。進(jìn)去進(jìn)去。 好,我知道了。 待虎杖悠仁進(jìn)到房間,五條悟深吸了一口氣。 紙包不住火,他雖明白遲早暴露,但沒想到會是今天。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表情自然一些,然后伸手猛地拉開虎杖悠仁的房間門:我進(jìn)來啦 枕頭被拍到臉上噗地一聲揚起細(xì)小灰塵,他接住掉落的枕頭,隨手將其拋回去,好笑地看向眼角紅紅的伏黑惠:生氣啦? 您當(dāng)房間門的鎖是裝飾品嗎,就這么生生扯開。伏黑惠接住枕頭抱緊,把被子裹了裹,頭抵著墻嘀咕道,無下限又沒開。 五條悟沒有再說什么,將耷拉著的鎖硬扯下來,將門關(guān)好。 伏黑惠像是累極了,垂眸看著被單,說:您總是在想討好我的時候,把無下限關(guān)掉。 甘愿受罰嘛。五條悟輕笑著走近,坐到床上,和宿儺談過了,是不是。 您休想把鍋甩到兩面宿儺頭上。伏黑惠怒視對方,虎杖的事情,為什么瞞著我。 知道了又能做什么呢?五條悟收起腿把胳膊架上去,手撐著腦袋喚他,小朋友? 那您打算讓我什么時候知道呢?伏黑惠咬了咬牙,眼眶重新泛紅,等您被抓進(jìn)去之后?還是等虎杖被執(zhí)行死刑之后? 五條悟不語。 伏黑惠拍下對方想要揉他頭的手,聲線顫抖道:明明有一個我可以利用,您偏要自己全部扛著? 五條悟眼睛睜大了些許,又自嘲地?fù)P起嘴角:知道你聰明,沒想到這么聰明。 少跟我打哈哈。伏黑惠重新握住對方想要收回的手,利用我。如果我能分擔(dān)您的壓力,如果我能讓虎杖活下來。 請利用我。 五條悟瞇了瞇眼,沒有回答。 您會心軟的,是嗎?少年死死盯著對方,追問道,您會心軟,然后去選擇最小的犧牲,是嗎? 五條悟頭疼地閉上眼睛。 片刻后,五條悟終是卸了力氣,問少年道:猜到多少了? 伏黑惠這才松開對方的手,回憶道:當(dāng)時,虎杖來家里的第一個暑假,兩面宿儺曾出來過。他的咒力那么張揚,如果虎杖是宿體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了,八成就是那一次。好在地點是五條家,您還壓得住,而在場的老爹和七海先生都是嘴巴很緊的。 五條悟提醒道:那次我不在家。 是,所以您才聯(lián)系了老爹,讓他來幫忙。 不。五條悟頓了頓,糾正道,當(dāng)時我說的是交給七海,聯(lián)系那家伙的大概是津美紀(jì)。 伏黑惠怔住片刻,才倒吸了一口冷氣:您說什么? 津美紀(jì)看不見咒靈是事實,我不覺得她知道更多內(nèi)情。五條悟用手指點了點膝蓋,說,但是一直住在五條家,或多或少也會意識到一點吧。哪怕朦朦朧朧,大概也猜到了我在做一些危險的工作,而你和虎杖也有事情瞞著她。 她不會問,是因為她知道這是她不該問的事情,是不能知道的事情。他說。 沒有人不懷抱秘密,這個領(lǐng)域的人尤其如此。五條悟嘆了口氣,說,她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加通透。 很遺憾的是當(dāng)時我高專畢業(yè)也沒多久,五條家看我不爽的人多了去了。我一個人是壓不住的。五條悟聳了聳肩,所以我和伏黑甚爾談,讓他去教悠仁的體術(shù)。畢竟要論體術(shù)的話,天與暴君確實是天花板了。 天與暴君?伏黑惠反問道。 他可比你想得要厲害多了,名氣也夠大。五條悟好笑道,雖然在你眼里可能是一個夏天蹭冰棍、冬天蹭被爐的猛男。 五條悟往里坐了坐,將背抵到墻上:所以當(dāng)時我就和他談,得出的結(jié)論是:和上層說,為了讓悠仁作為容器發(fā)揮最大功能,待他吃下盡可能多的手指之后,再將其殺死。畢竟特級咒物一般毀不掉,尤其是宿儺的手指,不然也不可能千年來那么多的咒術(shù)師也只能做到封印。 他自謔地笑著看向有些宕機(jī)的少年:我并非自由身,就由伏黑甚爾盡可能在外面收集更多的手指。 伏黑惠垂眸,低喃道:但是你們從來沒有給過虎杖手指 對。把手指找到,然后藏起來。五條悟說,那么只有一根宿儺手指的悠仁就無法發(fā)揮作為容器的功能,死刑就能暫且拖下去。因為上層會覺得殺了浪費,他們就是這種貨色。 可是現(xiàn)在壓不住了伏黑惠頓了頓,不敢相信地看向?qū)Ψ?,御三家禪院家和加茂家聯(lián)合上層施壓了? 五條悟無奈地笑起:而五條家?guī)缀醣患芸?。你懂的,五條家沒有多少掌握實權(quán)的人。我現(xiàn)在還能在外面混,也不過是上層還想讓我繼續(xù)當(dāng)工具人;更何況我實力擺在這,他們也很難下手。開會的時候我還說了狠話,你是沒看到他們那吃屎了一樣的表情,哈哈! 伏黑惠眨眨眼,遲疑道:是宣戰(zhàn)了? 五條悟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 所以我早就和你說過了他伸手揉了揉少年的頭發(fā),不變強(qiáng)的話,連說出夢想的自信都沒有。* 夢想伏黑惠喃喃道。 我們所有人、包括你,都在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五條悟嘆笑著一語點破,所以不用氣自己。 伏黑惠指尖一顫,片刻后顫抖著攥緊被褥,用力到指尖泛白。須臾,五條悟的手附上來,拍了拍他的手背。 五條悟看著天花板,隨口道:你可以學(xué)點你親爹嘛,你看他多不要臉。 少年安靜地踢了他一腳,五條悟低頭咯咯地笑了起來。 翌日,伏黑惠睜開眼,恰好看到躡手躡腳在偷偷換衣服的虎杖悠仁。 他感到好笑,抽出腦袋下的枕頭精準(zhǔn)地扔到對方還沒來得及套上襯衫的后背上?;⒄扔迫蕠樀锰饋恚裰豢吹近S瓜的大貓。 然后他拿著襯衫不知所措,宛如患了言語障礙:你我啊 伏黑惠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道:早上好。 虎杖悠仁愣了愣,這才放松地笑起來:早上好!伏黑。 伏黑津美紀(jì)打著哈欠走出房門,驚訝地看到兩個少年已經(jīng)穿戴整齊準(zhǔn)備出門了:哎?你們今天值日嗎? 伏黑惠分別指了指虎杖悠仁和自己:他值日,我社團(tuán)。 啊啊啊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伏黑津美紀(jì)著急地跺了跺腳,今天我負(fù)責(zé)早飯??! 伏黑惠說道:我已經(jīng)做好了,在廚房,還熱乎著,你和五條老師記得吃。 莫名有一種被少年人排除在外的感覺,伏黑津美紀(jì)有些失落地笑笑:啊謝謝。 伏黑惠說著穿好鞋子,回頭淺笑道:但是中午的便當(dāng)就拜托你了,飯已經(jīng)煮好了。 嗯?伏黑津美紀(jì)愣了愣,看到伏黑惠身后虎杖悠仁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這才開心地笑起來,好!交給我,路上小心! 我也出門了。五條悟用氣聲說道。 ?您不吃早飯嗎?伏黑津美紀(jì)眨眨眼,困惑道。 五條悟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小聲道:回來吃,我先跟蹤一下看看情況。你看我還穿了夜行衣、一身黑,這誰看了不夸一句專業(yè),拜拜拜拜,走了走了。 伏黑津美紀(jì)看著對方宛如小偷一樣踮著腳尖,門都不關(guān)偷偷溜出去的背影,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什么夜行衣,不就是您上班穿的高專套服嗎?還有白天跟蹤穿什么夜行衣?? 此時,五條悟正躲在電線桿后,看著兩個少年并肩而行的背影。 汪! 五條悟低頭,朝野狗噓了一聲,最終還是讓了個位置,讓狗狗撒尿。 他躲到一顆樹后,喃喃道:嗯,看來沒什么問題,那我就能放心了。 mama,那個眼罩是怎么回事? 別看!別看他??! 五條悟看向快步離開的母女,點了點頭,驕傲道:確實,看了就會愛上。 聽到這句話的孩子母親抱起小女兒就是一個極速飛奔。 高跟鞋能跑那么快?五條悟摸了摸下巴,上一個穿高跟鞋還能跑這么快的好像還是硝子。 兩個少年對身后發(fā)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伏黑惠說:昨天,和五條老師談了。 虎杖悠仁有些緊張道:哦? 他竟然讓我多學(xué)學(xué)你師父,學(xué)點不要臉的品質(zhì)。你說他哪來的臉說別人。 啊、呃,嗯,就、就是的!虎杖悠仁一邊附和著,一邊在心中雙手合十:抱歉,五條老師、師父。 伏黑惠好笑地垂眸,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對方:昨天抱歉了,遷怒你了。 虎杖悠仁頓了頓,道:不,是我瞞你在先。昨天你和五條老師談完之后,我也和老師談了一下怎么說,以后不會了,抱歉啊。 嗯。伏黑惠點點頭,強(qiáng)調(diào)道,沒有下次了。 虎杖悠仁開心地笑起來:哈哈,好。 意外總是來得很巧。 他們拐過一個路口,看到幾個少年正在霸凌一個低著頭瑟瑟發(fā)抖的男生。 走了,虎杖。伏黑惠甩了甩手腕,來活了。* 虎杖悠仁一愣:?這個語氣有點耳熟。 伏黑惠隨意地將腳邊的石子踢過去:干什么呢,你們。 幾個混混嗤笑一聲,其中一個最壯的走出來,吊著嗓子道:嗨喲,哪來個中二少年擱這路見不平一聲吼? 虎杖悠仁相信自己與對方相處多年的直覺,揚聲道:我建議你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