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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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武功的人便患不得傷寒了么?江逾白心不在焉道,王爺未免把話說得太滿了些。 不知為何,周琰聽這話倒是眼神凝了凝,神色黯然下來。 江逾白知道,自己猜對了。 從周琰之前的表現(xiàn)來看,他心頭的白月光大概是這么個形象:武功高強,尤其擅長劍法;長得應當不至于五大三粗,但與蕭睿的殼子不一定相像。最重要的是,估計也患了傷寒類似的慢性病癥,且相當嚴重,時不時就要咳嗽。 所以初見時他替江逾白順氣的手法才會如此嫻熟,甚至比貼身伺候慣了的葉俞還要老道。 周琰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視線隨著垂下來的頭顱漸漸往下,睫毛濃密還帶著微微的卷翹,白皙的鼻頭微紅,一時間居然有些委屈。 江逾白心下警鈴大作。 卻見周琰輕輕拉了拉江逾白的袖子,嗡里嗡氣道:我知道,當年你的咳癥加重,都是我錯......但這回是你做得比我過分吧?這么多年把我一個人扔在京城,也不來看看我,還不許我去看你。我好不容易捉住你了,你卻連敷衍敷衍我都不愿意...... 江逾白:..........完了,這人又犯病了。 他輕咳一聲,略微使了使勁,發(fā)現(xiàn)自己的袖子根本扯不出來。他仰頭望天,江逾白只希望借吹過的寒風將自己腦子里搖晃的漿糊統(tǒng)統(tǒng)吹干 他剛才......有一瞬間......忽然覺得這小崽子挺可愛 但他嘆了口氣,頗為堅決地將面前那人的手一點一點掰開:小王爺,你真的認錯人了。 退一萬步說......即便我真的不是蕭睿,我也成不了你心里的那道影子。 江逾白對做人替身是真的沒有興趣。被迫頂替蕭睿是個意外,江逾白尚且使盡了渾身解數(shù)想要脫離這個困局,又怎會因為了擺脫一個困局、自動走入另一個困局? 周琰什么也沒說,只暗自抓緊了捏在手里的那片衣袖。江逾白使了勁將他的手一點一點掰開,他兀自堅持,卻也沒有反抗。 只是,那片白得似雪的衣角從他手中徹底滑落的瞬間,他的眼眶也跟著漸漸紅了起來。 一、二......江逾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默數(shù)。但是一般默數(shù)到第十下的時候犯病的周琰也該恢復正常了。 ......一直數(shù)到二十,周琰也沒有再說話。 他只是忽閃著眼神,不再盯著江逾白。視線鎖定在虛空的某一處,自顧自地說道:我會幫你應付蕭齡。 江逾白:................ 我們之前是不是做過交易?周琰不管江逾白有沒有回答,語速略快地說了下去,倒不如說他似乎根本不希望江逾白插嘴,我?guī)湍憧搭櫴⒓?,你留在王府。盛家的事是我思慮不周,才讓對方得手了,算我失約。我們重新約定一次。 我?guī)湍銘妒掿g,解決蕭家,擺平蕭睿的一切麻煩。他側(cè)了側(cè)臉,嘴唇有些蒼白,就這樣。你不許走。你要是敢走,我不僅把蕭齡流放邊疆,我還要把葉俞充入奴籍,和你認識的那個初霽一起打包賣到明月洲去! 江逾白心想,這小崽子威脅人的倒是越來越熟練了,但手段實在幼稚。下一回蕭齡約莫也要加入被賣到明月洲的行列,再下下回也許就不是賣到明月洲,是京城窯子街上的春風如意館了。 行。我答應了。江逾白捂了捂臉,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拿他沒什么辦法,可你當明月洲是什么地方?我家書童那個模樣,你要人家收了他,估計還得倒貼錢。 ......倒貼就倒貼。周琰腹誹道,我倒是想干脆把他們一起賣進去,圖個干凈。 這場別扭最終就這么沒頭沒腦地過去了。 周琰去了蕭齡坐著的小廳應付,無非說了些他和蕭睿是真愛,他一定會對蕭睿好的,大舅哥如果有什么意見或者需要盡管說(......)。倒是其態(tài)度之誠懇,神情之真切,讓蕭齡大驚失色之后有些懷疑人生 所以,這朵扎手的高嶺之花,就這么輕輕松松被自家小弟給摘下了? 他神思一震,突然想到了什么,正色道:王爺,旁的我不過問。只是之前我聽到過一些傳聞,您之前似乎......嚴懲過一個男伎? 說著蕭齡的心就先忐忑了起來。據(jù)說那個男伎有一副好嗓子,在一段時日里頗得寵信。他倒不信淮親王真的也會這么鄭重其事地跟人家聊這些,但是在恩寵未淡之時毫不留情地翻臉......若不問清楚事情的真相,蕭齡也不敢把自己弟弟交出去。 萬一淮親王虐待房里人怎么辦?! 江逾白不可能和周琰成親,他們關(guān)系再親密也不受婚姻的保護。尋常官宦世家里即使是個侍妾,一旦有了正經(jīng)名分,被虐待了丈夫也會被戳脊梁骨;而男寵這種東西,他是主子還是奴才,是個人還是個物件,全憑他受不受寵。即使過得朝不保夕,也不會有人來同情他,甚至受了委屈也討不來一個說法。 蕭齡覺得,自己作為娘家人(?)一定要把這關(guān)把好。 周琰倒是氣定神閑,說之前那個男伎根本就是個刺客。他故意把他提溜出來就是為了給對方一個露出馬腳的機會,然后順藤摸瓜。 想起那件事后被抄了家的官員似乎真的是周琰的政敵,蕭齡略微放松了一些。 您要是擔心這些沒錯,現(xiàn)在周琰已經(jīng)用上您了,現(xiàn)在的皇帝在他嘴里都討不來一個您,我即刻就將王府后院里那些人全部遣散。我保證將來我身邊只會有他一個。 蕭齡心里一咯噔,忐忑地試探道:您......不娶妻了? 斷袖之風在貴族里并不少見。大多數(shù)人只是年輕時貪慕顏色,到了年歲也就順順當當撇開這些回歸正途了。即使有能堅持一輩子的真愛,大多也會置一房正妻,生育一兩個血脈,免得老來后悔。 不娶了。周琰平淡搖了搖頭,天底下千千萬萬的人,在我眼里,加起來也不及他一個重要。 說著他靈光一閃:不過要是蕭將軍愿意,我倒不介意正正經(jīng)經(jīng)上門提親。我保證,該有的都會有,您弟弟會是名正言順的淮王妃。 蕭齡看他這副認真的模樣,腦子有些發(fā)昏,生怕他明天就上朝去跟小皇帝請旨。 皇帝和淮親王吵架,一言不合判了他半年禁足。但是皇帝剛下完旨就后悔了,生怕淮親王的親信暴動,于是一個下午連宣了三道旨,禁足時間也從半年、三個月消減成了最后的半個月?;从H王卻拒不受旨,表示要我禁足半年就是半年,不上朝不干活了。 現(xiàn)在皇帝怕他用整整半年琢磨怎么造反,正急著找由頭和他和解。這時候周琰去請旨,別說娶個男人做王妃,他就是想娶當朝太師的孫女、皇帝的未婚妻,小皇帝估計也會真的答應他。 可無論如何,本朝開國以來還沒有男人娶男人的先例,要是被他和自家弟弟開了這個河,不知道會惹來多少議論。于是蕭齡趕緊勸說:這會不會太張揚了一些? 周琰:放心吧,沒有人敢說不字。 蕭齡:.........不!您還是先冷靜冷靜!咱們還沒討論到那一步哪! 找了個房間休息的江逾白則根本不知道,自己險些就被大哥嫁出去了。他找到了周琰的書房,鋪了張紙,打算趁熱打鐵多練練字,幾幅作品下來酣暢淋漓,快意的很。 卻見門被敲了敲。開昧跟著周琰去了,來人是一身玄衣、氣息隱約而凜冽的斷蒙。 他看見了站在桌前練字的江逾白,微微一愣,但還是躬身行禮道:公子。 江逾白:怎么了?有事么? 啟稟公子。斷蒙從袖中摸出一截白色的紙條來,盛家的小姐有消息了。 章節(jié)目錄 二十一 斷蒙遞來一卷紙條。江逾白看了,無非是讓他們一個時辰內(nèi)帶上搖星十三劍的劍譜,去城北的玄水牢把盛秋霜贖出來。 上面注明了,只許派遣盛琨玉一個人去。 將這卷紙送來的令箭我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沒有特殊標記。用的紙和墨也是隨處可見,暫時沒有可查的地方。 無礙。江逾白略沉思了一會兒,問,盛琨玉醒了么? 春大夫剛剛回報,人已經(jīng)醒了。斷蒙道,只是盛琨玉多年積病,之前又受了內(nèi)傷,恐怕不能動武。 能動就行。江逾白點點頭,咱們先去看看。 那一頭,為了盯著盛琨玉的內(nèi)傷一晚上沒睡的春無賴頭疼地揉了揉太陽xue,見了江逾白一手扯住了他的袖子: 你來得正好這家伙簡直跟你一樣難伺候!自打昏過去就開始哭,哭就哭吧,那牙關(guān)緊得跟什么似的,仿佛我要給他灌的都是□□! 春無賴滿腹的怨氣。 盛琨玉雖然年過四十,但從前的底子還在,受的那些內(nèi)傷養(yǎng)養(yǎng)就能好可他分明是郁結(jié)于心,積年累月神動精搖,這才氣血不暢。加之他常年臥病在床,沉疴愈積。春無賴決定,趁著這次他受傷的機會不破不立,把他的血氣激一激。卻沒想到一劑猛藥下去,原本安靜的盛琨玉當即變得不好伺候起來了。 四十好幾的大男人了,夢魘發(fā)作時哭的像個三歲孩子似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每隔一會兒就想下床逃跑,怎么哄都哄不好。并且下藥的本意就是讓他把心頭的情緒發(fā)泄發(fā)泄,一時間也沒有讓他停下來的理由。 于是春無賴只能眼巴巴等著藥效過去,還得時時看顧著盛琨玉別在筋攣時咬到自己的舌頭。 所以說春無賴是個好大夫。旁人來治病,治個內(nèi)外表里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而春無賴還在想方法延長盛琨玉的壽命,至少保證在他自己解開心結(jié)之前,身體不至于完全垮掉。 江逾白向床上望去,盛琨玉已經(jīng)安靜了,臉色看起來也好了許多,但周圍亂糟糟的,一看就知道春無賴打了場硬仗。 江逾白低嘆:這也怪不得他。 春無賴不說話了。 只是一旁的斷蒙將那張字條遞給春無賴的時候,后者還是青筋一爆,不可置信地看向江逾白:你不會是來問我盛琨玉一個時辰能不能醒過來吧? 江逾白:我有那么傻么?盛琨玉去了就是送死。 城北的玄水牢是前朝時關(guān)押重刑犯的地下牢獄,原本就鮮為人知,廢棄了幾十年后更不知道是幅什么模樣了。 可就是龍?zhí)痘ue,為了女兒,盛琨玉大約也會壯起膽子闖一闖但江逾白不能讓他去。 他盯著盛琨玉的側(cè)臉沉吟了一會兒,湊到春無賴身邊,輕聲問:你那個易容的小玩意兒......還在么? 他問的是春無賴機緣巧合之下琢磨出來的一種易容藥粉。往人的臉上一抹就能撕出薄薄的一張面具來,再貼到另一個人臉上,幾乎是嚴絲合縫、以假亂真。 春無賴低罵了一句,揪住他的領(lǐng)口問:你打算自己去?我告訴你,沒門!就憑你這現(xiàn)在 你應該注意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是搖星劍法。江逾白打斷他,抓了一個盛秋霜還不夠,他們還要盛琨玉和劍譜,就是為了把會搖星十三劍的人全都攏在手心里。 所以呢?春無賴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他們知道盛琨玉現(xiàn)在半死不活,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倒是和他差不多。但對方要的萬一不僅僅是劍譜,而是說著,他先把自己噎住了,拿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江逾白。 艸,你該不會 我會搖星十三劍。江逾白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不知是自得還是心累的表情,當年在龍庭會上盛琨玉拿它和我耍過一回,為了打敗我,連不大見人的最后三劍殺招也一并使出來了。 春無賴:......那你還裝出一副高風亮節(jié)的樣子,跟人家說你不稀罕人家的劍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