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你應(yīng)該慶幸我們認識了20年,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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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錚陽站在2007病房門口,看著推著手術(shù)車的一行人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他眸色愈發(fā)深沉。 他低頭,盯著剛剛被傅盂觸碰的手,心里一陣嫌惡,他掏出常年放在口袋里的一方格子手帕,慢慢的擦拭著手心。 直到很久很久……他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手帕,望著手帕的眼眸深情繾綣。 那樣深情,那樣專注。 連過路和他打招呼的醫(yī)生,護士都未曾注意到。 許久,他小心翼翼的將帕子放進袋里,那緊張的表情就像是帕子是他的珍寶。 他轉(zhuǎn)身,看了一眼空蕩蕩的2007病房,抬步走進去,直到俊逸挺拔的身子立于窗前。 秦錚陽思索半晌,從緩緩兜里掏出手機,找到通訊錄里的“傅六”,然后撥了過去。 很快,電話被撥通。 “喂。” 秦錚陽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低沉淡漠的聲音,帶著絲絲疲憊。 “有事?” “傅盂醒了?!?/br> 秦錚陽淡淡道,視線向下望去,落到醫(yī)院里來來往往的車輛與人上。 他聽得電話那頭男人呼吸一滯,過了很久都沒有傳來聲音,如若不是秦錚陽看到屏幕上顯示的還是“正在通話中”,他真要以為那個人掛斷了電話。 “秦錚陽,你怎么沒弄死她?” 那邊冷漠無情的聲音傳來,秦錚陽勾著唇,笑意卻不達眼底。 “我是個醫(yī)生,救人的?!?/br> “太子爺,來這里把這個禍害接走吧,醫(yī)院廟小,供不起這尊大佛?!?/br> 他言語里無不帶著諷刺。 “我知道了?!?/br> …… 電話掛斷后,秦錚陽嘴角掛著嗜血陰冷的笑。 如果有人進來,必定會震驚,雖然他們見過秦醫(yī)生由溫潤如玉轉(zhuǎn)變成冷酷漠然的模樣,可是像現(xiàn)在這樣,眼神陰鷙凌厲,令人心頭一顫,是從來沒有過的。 * 帝都,華苑。 正在認真處理公事的男人接了那一通電話后,狀態(tài)就不在了。 男人矜貴英俊的面容終于沒了在眾人面前的淡定從容,紳士風度,他的臉十分的陰沉。 他微微瞇眼,手心不由自主的攥緊。 傅盂,為什么你還活著呢? * 三天后,2007病房。 年茴靠坐在病床上,她眼神呆滯,木訥的看著電視屏幕上男人矜貴英俊的面容,男人在眾人面前侃侃而談,談笑風生,他臉上的笑是她最熟悉的招牌笑。 傅靳廷。 年茴閉上眼,默念著這這個刻骨銘心的名字,面如死灰,原來……她真的死了。 那日在手術(shù)室里,所有人都對著她喊,傅小姐。 傅小姐。 她只覺得好笑,她明明是年茴,怎么會姓“傅”,還和傅靳廷一個姓,更是傅靳廷的meimei,傅盂。 直到她在病房的洗手間看到鏡子里讓她覺得陌生又熟悉的臉時,她就知道了,年茴真的死了。 可是年茴又重生了,重生到帝都權(quán)貴之家傅家的七小姐,也就是帝都太子爺傅靳廷的meimei傅盂身上。 不過,那傅盂……去哪兒了?借著她的身子活了嗎? 傅盂。 她再清楚熟悉不過的人,是傅靳廷和她年茴最討厭的人。 …… 三天里,她也知道了許多事。例如,她活了,傅盂卻死了……就是說,帝都年家的六小姐年茴“死”了。 這三天,年茴一直躺在醫(yī)院里,沒有見過任何一個自稱是傅盂親人或朋友的人來看望她。 就連秦錚陽也沒來看過她。她讓護士替她找秦錚陽,秦錚陽拒絕見她。 只帶給她一句話,“你,與我無關(guān)?!?/br> 她也不能告訴秦錚陽她是年茴,這種話太駭人聽聞了。 而且,她現(xiàn)在身無分文,連個手機都沒有。 傅盂啊傅盂,你說你現(xiàn)在怎么混的這么慘?害得我跟你一樣慘。 好歹我也是帝都年家繼承人,風光無限的六小姐。 也是。 傅盂是誰?是帝都傅家掌權(quán)人的……呃,說的好聽點是傅靳廷他爸領(lǐng)養(yǎng)的女兒,說的不好聽就是傅靳廷他爸的私生女。 傅盂被帶回帝都傅家,除了傅靳廷爸爸傅莫琛對她的寵愛,傅家沒有一個人愿意接受她。 因為傅盂的存在,傅靳廷他爸和他媽鬧翻了。 他媽一氣之下就跑回了美國。 所以,傅盂就成了傅靳廷最討厭的的人。 為什么她也討厭傅盂呢? 還不是因為上高中的時候傅盂成天就知道粘著傅靳廷…… 一想到傅靳廷,年茴就頭大。青梅竹馬變成自己的哥哥?而且這個青梅竹馬是差點和她結(jié)婚的男人。 更何況,她和傅靳廷的關(guān)系,說不清。 到現(xiàn)在她都心有疑惑,究竟是誰……殺了她。 死前明明聽到那些人叫“少爺”,少爺……是誰? 是不是…… 年茴蹙緊眉頭。 已經(jīng)三年了,也不知道年家現(xiàn)在怎么樣了,她好想爸爸mama,好想爺爺,好想哥哥jiejie。 但是她不能見他們,因為她現(xiàn)在是……傅盂。 這么詭異的事情——重生。竟然發(fā)生在她身上了。 天方夜譚,任誰都不會相信的。 “傅盂,傅靳廷,傅家,年家……” 年茴喃喃自語,傅家和年家。年家她是回不去了,以后只能頂著傅盂的臉在帝都過著苦逼的生活了。 年茴從洗手間出來后,忽然看到2007門口圍著許多人,有護士,有病人。 反正都是女人。 2007。 不是她的房間嗎? 年茴緩緩走近。 “天啊,好帥?!?/br> “哇,這么高又帥,也不知道有女朋友沒有。” “要什么女朋友,女人就夠了。” “咦,這個人好像電視上……那個……” “抱歉啊,讓我進去一下,這是我的病房?!?/br> 年茴扯了扯唇,笑道。 然后她撥開人群,擠到門口,向里面望去。 年茴怔住,猛地攥緊手心。 只見男人頎長挺拔的身影背對著她立于窗子前,他穿著定制西裝,將他完美的身材不遺余力的襯托出來。 男人緩緩轉(zhuǎn)身,臉部棱角分明,有若刀削斧刻,凌厲而狠決的眼眸在愈發(fā)深邃,他帶著金絲邊框眼鏡,看起來斯文淡漠,當他的視線落到身穿病號服的“傅盂”身上時,面色又陰沉了幾分。 “好帥?!?/br> “不行了,我快窒息了?!?/br> 門口的一群人花癡般的模樣,讓年茴無語。 年茴心想,如果不是她從小就認識傅靳廷,可能她也要被傅靳廷的臉荼毒了。 不過,傅靳廷這個人,斯文敗類,衣冠禽獸。 年茴暗罵道。 傅靳廷給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她死前一晚,也即結(jié)婚前一晚。 是了,面前這個男人是她年茴的青梅竹馬,也是她的未婚夫。 帝都沒有人不知道,傅靳廷討厭她,在各個方面。 帝都沒有人不知道,年茴喜歡傅靳廷,想將他占為己有。 她到現(xiàn)在都記得傅靳廷在她死前說的話。 “年茴,明天的結(jié)婚典禮我不會出現(xiàn)的。你若不想成為帝都的笑話,明日也不要出現(xiàn)。從此以后,這樁婚事就此作廢。” “你我都清楚結(jié)婚意味著什么。我也明白你為什么拼命要嫁給我??墒悄贶?,你憑什么就認為我傅靳廷會答應(yīng)你讓你做傅太太呢?沒有感情的婚姻就像是墳?zāi)?。?/br> “年茴,你應(yīng)該慶幸我們認識了20年,否則我恨不得掐死你?!?/br> 男人冷酷的話還縈繞在耳邊,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