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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得伊諾的眼神,既無辜又堅定:“我確實不是。但是,我喜歡你。” 她終于還是說出來了。 宣優(yōu)怔忪著,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是理解錯了。 愣了有半分鐘,她才不自然道:“我們是好朋友,也是好同事?!?/br> “你是在拒絕我嗎?”伊諾盯著她的眸子。 宣優(yōu)尷尬地轉移了視線。 伊諾繼續(xù)問她:“是我不夠漂亮嗎?還是我不夠有能力?又或是,我性格不夠好?” 宣優(yōu)沒有說話,房間里寂靜得瘆人。別說是掉根針的聲音能聽見,估計落灰都能聽見。 躺在床上的詹千蕊暗暗叫苦,早在宣優(yōu)給她擦臉的時候,她的意識便漸漸清醒過來。 伊諾說的話,信息量相當大。 這是詹千蕊第一次,聽到有人提起自己的親生父母,而且如此直白。但是,在伊諾的嘴巴里,mama早逝,爸爸怎么聽,怎么不是一個好東西。 話題令人窒息,她不敢起來,只得裝睡。 誰能想到,她還親耳聽到了,伊諾對宣優(yōu)表白。 現在問題來了,她倆不都是女孩子嗎? 女孩子向另一個女孩子表達愛意,伊諾竟然是同性戀! 繼自己的身世之后,詹千蕊不小心撞破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你說啊,到底是因為什么?你不要不講話!”伊諾受不了她沉默,抓起她的一只手臂。 宣優(yōu)澀然道:“你很好?!?/br> “所以,只是因為我和你一樣,我們都是女人?”伊諾的聲音低了下去,似乎是累極了。 她的手脫了力,但強撐著不松開:“連試一下也不行嗎?” 宣優(yōu)不語,就當是默認了。 伊諾笑了笑,不用照鏡子也猜的出來,此刻她的笑容并不好看:“我明白了?!?/br> 說完,她打開門走了出去。走到大堂,踩在冰冷的大理石上,伊諾驀地想起,她把鞋子忘在了詹千蕊的房間里。 那是她最喜歡的一雙鞋,鞋型很窄,緞面上鑲嵌了無數水鉆。長而細的鞋跟,足有十二厘米。鞋子漂亮歸漂亮,然而特別擠腳。 她是為了宣優(yōu),才特意換上的。 詹千蕊以為伊諾走了,宣優(yōu)也會馬上走。 等了半天,宣優(yōu)非但沒有離開的意思,還自顧自地在落地窗前的沙發(fā)上坐下來了。 詹千蕊原本背對著她,只能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翻過身,偷偷地把眼皮掀開一條縫。 室內,落地燈的光線昏暗,外面的霓虹光,照進來后泛著白。 詹千蕊隱隱約約,看見宣優(yōu)的輪廓。她倚在沙發(fā)的靠背,望著窗外好像在發(fā)呆。 夜色將她籠罩進暗處,她坐著一動不動,石雕樣亙古不變的坐姿,無端讓詹千蕊覺得,她非常寂寞。 猜不透宣優(yōu)要在這里坐上多久,是她的房間景色不好嗎?非要坐在這張沙發(fā)上看,詹千蕊渴得嗓子冒煙,期盼宣優(yōu)趕緊抬起屁股走人。 “你還要在床上躺多久?”宣優(yōu)突然說話了。 詹千蕊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下一秒就認定宣優(yōu)是在誆她。 她從頭躺到尾,不發(fā)聲,眼睛都不敢睜大,宣優(yōu)怎么可能發(fā)現,自己早就醒了。 話說回來,如果宣優(yōu)發(fā)現了,更不可能讓伊諾在這里表白,被自己聽到多尷尬…… 于是乎,詹千蕊繼續(xù)在床上裝睡,權當沒聽見宣優(yōu)所說的話。 宣優(yōu)側過臉,看著裝死的詹某人道:“我知道你醒了,在我給你擦臉的時候。” 她站起來,從小冰箱里,拿了一瓶礦泉水,走到床邊:“快起來?!?/br> 詹千蕊總算裝不下去,不得不慢慢地將緊閉的眼,裂開一條縫隙,還想著跟宣優(yōu)裝裝迷糊。 入眼處,宣優(yōu)的臉色,一片淡漠。詹千蕊連裝一下的心思,都不能有了。 她接過宣優(yōu)遞過來的礦泉水,磨磨蹭蹭地坐起來:“我不是有意聽的。” “我知道?!毙麅?yōu)無所謂道。 詹千蕊喝了一口冰水,怎么想也想不通:“既然你知道我醒著,為什么不阻止……” 宣優(yōu)表現得十分淡定,可是詹千蕊還是為自己,不小心聽到墻角而感到尷尬。 何況,還是盛氣凌人的伊諾,表白遭拒的現場版。 “我沒有想到,她會直白得說出來?!毙麅?yōu)的語氣淡淡的:“我以為她不會說?!?/br> “那后來……”詹千蕊咬著嘴唇。 后來,伊諾說出口了,宣優(yōu)怎么還不帶她走呢? 詹千蕊驚訝地望著宣優(yōu),后知后覺道:“難道——” 難道這個自戀狂,就想讓自己目睹,伊諾跟她表白,以此來展現,她非同尋常的魅力?! 可以可以,實在是老天皮厚。詹千蕊又喝了口水,她要平靜一下。 不用她開口,宣優(yōu)就能猜到,詹千蕊是怎么想的。 她撩了撩長發(fā),柔軟光滑如綢緞的黑發(fā),從她纖白的指縫,如流水般瀉過:“我沒那么戲精?!?/br> 詹千蕊睜大眼:“啊……?” 她要配合宣優(yōu),故作自己看不出來。 宣優(yōu)在她的身邊坐下,手握成拳,在膝蓋上輕輕敲了敲:“如果,她說到一半發(fā)現你醒著,豈不是更尷尬嗎?” 她苦笑著:“還是你覺得,自己裝睡裝得很成功?別人根本發(fā)現不了,你已經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