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親愛的她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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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曉低著頭,指尖微微收緊。她摩挲著那枚紅袖章,一時百感交集。 他主動將把柄交到她手上,她隨時隨地可以讓他“身敗名裂”。 “我一直恪守規(guī)則,從來不敢逾矩半分。”季扶傾說,“你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后一個?!?/br> 或許在旁人看來,當(dāng)個紀(jì)檢委員沒什么大不了??墒?,只有季扶傾才知道自己為這件事付出過多少。輕飄飄的紅袖章,對他而言是沉甸甸的責(zé)任與信念。 現(xiàn)在,他將這一切,連同他的心意,一起交給她。 下定決心去吻黎曉的那一刻,季扶傾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十多年來,身負(fù)榮譽與期待,他不敢行差踏錯半步,這份壓力沒有人能懂。 循規(guī)蹈矩的生活,因為黎曉有了改變。她的每一次出現(xiàn),都牽動著他的注意力。 他曾想將黎曉當(dāng)成一個錯誤,把她從自己的人生中抹去,不料卻是欲蓋彌彰。 黎曉對他而言,是一個美麗的意外。 他不止一次地質(zhì)問過自己,為何不能拒絕她的誘惑。 可在無人的深夜里,他對她的心動從未停止。如果說,喜歡上她是錯,那他愿意一錯到底。 這一次,他認(rèn)栽了。 “這樣可以嗎?”季扶傾問她。 黎曉眼眶微熱,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他的這番表白。 他沒有說過一句“我喜歡你”,可是每一句話里都藏著濃烈如酒的愛意。 別人表白是求她當(dāng)女朋友。 季扶傾卻說,讓她等等他。 “那你告訴我,為什么上次要拒絕我?”黎曉問,“是不是因為害怕被父母或者學(xué)校知道……” “我父母已經(jīng)知道了?!?/br> 黎曉驚訝:“什么時候知道的?” 季扶傾說:“五四那天,我媽來c大接我了。”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因為不重要。有他們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我自己的問題?!?/br> 黎曉很意外,他竟然會那么說,父母的施壓不重要。 他不是一直很聽父母的話么? “沒有人可以逼我做決定。如果你不行,那他們也一樣?!?/br> 所信所念,唯有本心。無奈羽翼未豐,難以掙脫囚籠。 “喜不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等不等我,也是你自己的決定。黎曉,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是一輩子的決定。” “你還有兩年考察期。到時候,如果你決定跟我在一起,我不會再讓你輕易走掉。所以,慎重考慮,知道了嗎?” 季扶傾的語氣格外鄭重,黎曉徹底被他繞了進(jìn)去。 總感覺邏輯有哪里什么不對,又說不上來。是他讓她再等他兩年,怎么被他一說,變成了兩年考察期? 一下子化被動為主動。 偏偏他說得還很有道理,她竟無法反駁。 黎曉提出了一個疑問:“那我能同時考察別人嗎?” “嗯……”季扶傾沉吟片刻,“可以。” 黎曉納悶,他怎么突然那么大度? 剛剛不是還在吃學(xué)弟的醋嗎? 季扶傾淡定道:“有了比較,才會知道別人都沒有我好?!?/br> 黎曉:“……” 這該死的自信,竟然有一種莫名的魅力。 這種關(guān)鍵時刻,黎曉的手機突然響了。 緊繃的氛圍得以緩解,她蹲下身,把手機從書包里拿出來,來電顯示寫的是“林衍辰”。 她這才注意到,林衍辰給她發(fā)了好幾條消息,而她剛剛忙著和季扶傾“談情說愛”,毫無察覺。 黎曉接通電話:“喂,學(xué)長?!?/br> “怎么還沒有過來?約了七點,發(fā)消息也不回?!绷盅艹秸f,“我還以為你遇到什么事了?!?/br> 黎曉心虛地看了季扶傾一眼,這才說:“學(xué)長,對不起。我確實有事耽擱了,我馬上就過去。” 林衍辰“嗯”了一聲,說:“等你?!?/br> 等她掛了電話,季扶傾面色不虞,問她:“這是你哪個學(xué)長?” 黎曉想起他剛剛那番大方又得體的言論,故意試探他:“另一個考察對象咯,你說過,我可以同時考察別人的。” “是不是上次帶你去c大圖書館的那個?” “你怎么知道?” 季扶傾冷哼一聲,說:“他不合格,可以踢出考察隊伍了?!?/br> 黎曉:“?” 季扶傾說:“上次我在c大法學(xué)樓下的便利店,撞見他和別的女生在一起,他要幫她付錢,還幫她拎東西?!?/br> 黎曉八卦地問:“別的女生?誰呀?” 之前林學(xué)長說過,他曾經(jīng)拒絕過一個喜歡自己的女生。 這是有新情況了?還是說,依然是那個女生? “我哪兒知道是誰?總之,你不用考察他了?!?/br> “你這人怎么這樣?背地里說別人壞話。” “我說的都是事實,信不信由你?!?/br> 黎曉玩味地問:“季扶傾,你是不是吃醋了?” 季扶傾嘴硬道:“沒有?!?/br> 黎曉得意地笑著,這才告訴他:“人家學(xué)長只是幫我補課,你怎么連這種醋都吃???” “補課?” “除了幫我補課,他還幫薛南枝補課?!崩钑哉f,“而且,人家好像有喜歡的人。” 季扶傾悶聲吃了癟。 過了好一會兒,他喃喃地說了一句:“減一?!?/br> 黎曉問:“減一又是什么意思?我今天的說謊次數(shù)減一?” 她跟他說了實話,所以可以沖抵今天的說謊次數(shù)么? 季扶傾掃了她一眼,慢條斯理地解釋著:“競爭對手,減一?!?/br> 黎曉:“……” 她懂了,男人都是嘴上說得好聽。 說什么不在意,心里頭分明醋得要死。 陸蔚禹就是典型的例子。 “對了,你怎么把學(xué)弟給拉黑了?”黎曉問,“該不會也是因為吃醋吧?” 季扶傾冷嗤一聲,未置可否。 “你趕緊把人家從黑名單放出來?!?/br> “不放?!?/br> “你這人怎么這樣?”黎曉說,“學(xué)弟招你惹你了?人家又乖又可愛,鋼琴彈得也好聽?!?/br> “我彈得不好聽?”季扶傾問。 “反正……”黎曉瞟了他一眼,“反正你也不在交響樂團了,我以后只能聽學(xué)弟彈琴了。” “你想聽,我彈給你聽?!?/br> “怎么彈?你現(xiàn)在還有時間嗎?”黎曉說,“真奇怪啊,你mama今天怎么還不給你打電話呀?她不催你回家了嗎?” 季扶傾:“……” 黎曉還真是把他拿捏得死死。 說曹cao,曹cao到。 電話真來了。 黎曉立刻噤聲,季扶傾接通電話,敷衍了一番。 等他掛了電話,她故作同情地說:“好可憐啊季委,來見我都要偷偷摸摸的,學(xué)長卻可以正大光明地約我見面。” 季扶傾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耳垂,問:“他給你補課,收費嗎?” “收啊,一次一百?!?/br> “下次有時間我給你補,”季扶傾強調(diào),“我不收費,讓你白嫖。” 黎曉:“……” 看來,真是非常介意“白嫖”這個詞呢。 gt;gt;gt; 季扶傾和黎曉一前一后離開了藝術(shù)樓。 黎曉去c大找林衍辰,今天依然約在圖書館補課。 講完課,正好有一段休息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