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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爾狄斯的聲音中透出一分迷茫。 他一直都不喜歡那個人,哪怕對方是自己血緣上的父親。 他從未將其當(dāng)做自己的父親來看待。 他們彼此心知肚明,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甚至還不如一個陌生人。 我一直以為我不在乎他,但是那個時候,我差點殺死他。 那個時候,我以為你已經(jīng)我恨他,恨到差點控制不住親手殺死他的地步。 他厭惡著自己身上傳承于那個人的血脈。 可他又無法否認(rèn)自己的確和那個人相似到可怕的地步。 他以為自己不在意。 可其實,恨,就是一種在意。 當(dāng)聽到那個人死去的消息時,他的心底突然在那一瞬間空空落落的。 說不出為什么,或許是因為藏在心底的恨沒了去處,失了目標(biāo)。 那個時候,他站在那里,腦子空蕩蕩的。 那一刻,他只覺得迷茫。 直到他的手被彌亞從后面伸來的手握住。 那只手指尖的溫度傳到他的掌心,讓他從迷茫中醒來。 反握住彌亞的手的時候,他空空落落的心突然就踏實了下來。 感覺到懷中的少年抬起手環(huán)住他,手在他后背上輕輕地拍了拍,像是在安慰他。 薩爾狄斯的唇角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 就如同現(xiàn)在一樣,只要這個人還在他懷中,只還能感受到那熟悉的溫暖,他的心情就能平靜下來。 我有你,彌亞。 他說, 我有你一直在我身邊。 只要你還在我身邊,我就什么都能做到。 薩爾狄斯輕聲說著,他沒有注意到,當(dāng)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輕拍著他后背的手突然微微頓了一下。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特勒亞也好,那個人也好,他們都是活該。 他們爭來搶去,那個女人卻從沒多看過他們一眼,她根本不在乎他們。 此刻,薩爾狄斯已經(jīng)卸下衣甲,換上輕軟的睡衣躺在了彌亞的身邊。 他躺在床上,雙手向上枕在腦后,透過天窗看著外面月朗星稀的晴空如此說道。 他們死去的時候,想必那個女人不會為他們的死流一滴眼淚。 雖然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為什么明明知道那個女人不愛他們,卻還是一定要將留下她。 因為無論如何都無法忍受她不在自己身邊 薩爾狄斯這么說著,雙手依然枕在腦后,側(cè)頭看向身邊坐著的少年。 目光柔軟,臉上露出笑意。 他注視著彌亞,微笑著說,幸好,我喜歡的人也是在意我,喜歡我的。 彌亞: 在意的確是很在意,可喜歡是真沒有。 被別人堅信自己喜歡他這種事,實在是讓人覺得頭疼。 他嘆了口氣,開口道:薩狄,其實 所以,彌亞,我不會變得和戴維爾王一樣。 薩爾狄斯看著彌亞,伸手握住彌亞的一只手。 只要有你在。 他將那只手牽到自己眼前,垂眼,輕輕地吻了吻被他握在指間的白皙手指。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會成為他們。 你剛才想說什么? 沒什么只是想起法埃爾之前說的,戴維爾王敗了,那么海上民一路沿海岸線南下,王城豈不是危險了? 王城守不住的。 ??? 那個人恐怕在和海上民對戰(zhàn)之后,就知道王城守不住了,所以他在死前做了一系列的布置,包括改立我為王太子,讓沿海城市民眾撤往內(nèi)陸。 薩爾狄斯說,他將王城作為誘餌,引走海上民,為了保存波多雅斯絕大多數(shù)的國力。 薩爾狄斯的話讓彌亞瞠目結(jié)舌。 那、那王城不就 嗯,他放棄了王城。 最初的錯愕過后,不知為什么,彌亞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那個曾經(jīng)經(jīng)常在少祭所中彈奏七弦琴的黑發(fā)青年。 彌亞恍惚了一下。 他好像已經(jīng)很久很久不曾聽過那動聽的琴聲。 那個人大概比舒爾特城這邊還要更早一步接到改立王太子以及戴維爾王戰(zhàn)死的消息。 當(dāng)他知道自己和王城一并被自己所敬愛的父王當(dāng)做棄子,毫不留情地舍棄掉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心情? 海上民馬上就會攻打王城,待在王城中的他會怎么做? 他 薩爾狄斯的感覺極為敏銳,彌亞只是稍微走了下神,他立刻就察覺了。 他坐起身來,伸手捏住彌亞的下巴,將其的臉抬起來對著自己。 他一眨不眨地盯著彌亞,眼底深處有幽深的光掠過。 你在想什么? 啊? 被捏著下巴的彌亞回過神來,茫然地看著薩爾狄斯。 你在想我以外的人。 薩爾狄斯盯著彌亞,目光深邃,他說,帕斯特是不是?你在擔(dān)心他? 呃,我只是覺得他 彌亞的話還沒說完,對方那張?zhí)幱谏戏降哪樢呀?jīng)落了下來。 他的唇被堵住。 來不及閉上的唇被深深地入侵進(jìn)去。 薩爾狄斯的吻是極其強(qiáng)烈的,仿佛能吞噬一起,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彌亞,我不喜歡你想著其他的人。 唇被堵得死死的,別說發(fā)出聲音,就連呼吸都做不到。 缺氧的難受感讓彌亞下意識推著薩爾狄斯的胸口,可是他推拒的動作卻反而讓對方的雙臂將其擁得更緊。 那占據(jù)著他的唇的吻也侵略得越急越深。 那樣的吻太執(zhí)著太熱切,每一次,每一次,都讓他有種被逼迫到退無可退的死路上的錯覺。 只看著我。 只想著我就好。 在一次又一次眷戀的吻中,那個低沉而又溫柔的聲音始終縈繞在他的耳邊。 抱著他的男人貪婪地像是要從他這里索取他的全部。 你答應(yīng)過我,彌亞,你說過你會一直在我身邊。 那環(huán)繞著他的愛戀之情就像是一簇燃燒著的火焰,激烈的,熾熱的,仿佛能將一切都焚燒殆盡。 無比溫柔,卻又危險至極的。 我絕不會再讓你離開我。 舒爾特城這一夜是寂靜的。 與之遙遙相對的最南方,相距萬里之遙的王城此刻的夜色卻頗不平靜。 戴維爾王戰(zhàn)死。 海上民的戰(zhàn)艦勢如破竹,沿著海岸線一路南下。 眼看不久之后就要攻到王城之下。 哪怕是在深夜中,這座巨大的城市也被不安的陰云所籠罩著。 不知多少人在夜色中輾轉(zhuǎn)反側(cè),憂心忡忡,夜不能寐。 戴維爾王戰(zhàn)死,但他們還有王太子殿下在。 如今,王城的城民們已經(jīng)將自己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這位王太子的身上。 殊不知,他們寄托著希望的王太子已整整數(shù)日未踏出房間一步。 王宮王太zigong所的庭院中,白發(fā)蒼蒼的老將軍納爾特站在夜色之中。 他已經(jīng)在這里站了許久,雪白發(fā)絲都染上了露水。 他身姿筆挺地站在院子里,板著一張臉,神色冷硬。 可是他定定地注視著那緊閉的房門的目光中帶著掩不住的焦灼。 他的唇抿得很緊,他在強(qiáng)忍著。 如果是以前,如果換成其他的事情,以他的脾氣早就闖進(jìn)去,毫不客氣地狠狠訓(xùn)誡一直待在里面的帕斯特一頓。 但如今他卻只能站在外面,焦躁地等待下去。 房間里很暗,墻壁上的燈火沒有點燃,只有微弱的月光從天窗投落到房間里。 帕斯特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任由月光照在他的側(cè)頰上。 他已經(jīng)在這里坐了很久很久。 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尊石制的雕像。 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他的右臂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右手中攥著一張羊皮紙。 攥了很久,攥得很緊,以至于那張羊皮紙已成皺巴巴的一團(tuán)。 月光下,依稀可以看見紙面上露出的一點蓋上去的鮮紅的紋章痕跡。 那是帕斯特在數(shù)日前收到的,廢除他王太子之位的王令文書。 他一度不敢相信。 可是文書上有著他再熟悉不過的筆跡,以及紅得刺眼的王的紋章蓋印。 早已開始處理政務(wù)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張文書的真?zhèn)巍?/br> 在接到自己被廢的文書之后,他渾渾噩噩了好幾日。 為什么? 他想。 為什么明明應(yīng)該屬于他的東西,父王要從他這里奪走,去交給別人? 他為了守住它,舍棄了太多的東西。 他為了守住它,甚至都已變得不再是他自己。 為什么? 他不明白。 如果父王認(rèn)為它不屬于他,為什么不早點從自己這里拿走,而是直到現(xiàn)在才 他的心底無法抑制地生出了極大的怨憤。 不甘,憤怒,不滿種種負(fù)面的情緒糾纏在一起,讓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對一直憧憬崇拜著的父王生出了強(qiáng)烈的怨憤之情。 但是如今,那全部的怨憤之情已泄成了空。 父王死了。 戰(zhàn)死在迪邁茲城。 他不知道自己在房間里坐了多久。 寬敞的房間里空空蕩蕩的,就像是他此刻的心口,空茫成一片。 父王死了。 他甚至不能再向他質(zhì)問一句為什么要廢除他的王太子之位? 帕斯特閉上眼,額發(fā)的影子在他的眼眶前落下深深的陰影。 他的右手再一次用力地攥起。 他攥緊的拳頭用力到近乎顫抖起來的地步。 指甲甚至已經(jīng)刺破羊皮紙,扎進(jìn)掌心之中。 他閉著眼,呼吸逐漸急促。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所有人都告訴他,他是王太子,是未來的波多雅斯之王。 學(xué)習(xí)如何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王太子,是他迄今為止生命中的全部。 他不懂得王太子以外的生存方式。 他從來不知道王太子以外的未來。 王太子,就是他的名字。 可如今一紙王令文書,否定了他整個的前半生,告訴他所有的努力都毫無意義,讓他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成了笑話一場 那他呢? 他到底算什么 外面突然響起了急促而又凌亂的腳步聲。 殿下! 王太子殿下 房間被推開,帕斯特睜開眼。 門外,數(shù)不清的身影跪了一地,空氣中彌漫著緊張不安的氣氛。 殿下,海上民襲來了! 第138章 戴維爾王戰(zhàn)死,海上民攻陷迪邁茲城,城中戰(zhàn)士無一生還。 整座城市被焚燒,徹底毀于一旦。 隨后,海上民沿東海岸南下。 因為沿海城市大多都已徹底撤退至內(nèi)陸,海上民的艦隊迅速襲向位于大陸東南角上的王城。 當(dāng)海上民的戰(zhàn)艦出現(xiàn)在王城之前時,整座王城的空氣都仿佛繃緊了起來。 怎么回事? 海上民的戰(zhàn)艦數(shù)量有這么多嗎?之前的情報差太多了!數(shù)量多了整整一倍! 不久前才得到消息,之前攻擊東海岸的只是海上民的先頭部隊。 雖然海上民的戰(zhàn)斗力的確很強(qiáng),但是戴維爾王率領(lǐng)大軍拼死對抗也不弱,迪邁茲城本來還能夠多堅持一段時間。 但是,海上民的后續(xù)軍隊在迪邁茲城大戰(zhàn)的第四天就趕了過來,兵力暴增一倍有余,徹底碾壓了戴維爾王的軍隊,這才導(dǎo)致迪邁茲城在第五日陷落。 帕斯特坐在上座上,神色淡漠。 偌大一個政事廳,眾人的爭吵聲此起彼伏。 他靜靜地坐著,腦子里空白一片,什么也沒想,什么懶得想,四周大臣貴族們的爭吵聲只讓他覺得吵鬧。 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只是想要財物的話,我們可以直接給他們大筆的錢財,讓他們離開。 沒錯,不需要戰(zhàn)斗就能獲得大筆錢財,那些海上民一定會樂意。 殿下,我們應(yīng)該派出使者去與他們和談。 在眾位貴族的附和聲中,帕斯特嘴角上揚(yáng)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一群蠢貨。 到現(xiàn)在還看不清形勢,看不明白那些海上民的真實目的。 蠢貨! 帕斯特懶得說話,白發(fā)的老將軍納爾特卻是毫不客氣地痛斥出聲。 你們還不明白嗎?如果僅僅只是和海盜一樣想要掠奪財物的話,他們?yōu)槭裁匆罋⑵矫?、燒毀城市?/br> 海盜只是出海掠奪,他們的老巢依然在陸地上,在海島上。 可是海上民完全不一樣,他們沒有所謂的后方,他們就生活在戰(zhàn)艦之上,他們的家人以及所有的家產(chǎn)都在戰(zhàn)艦之上。 這個種族中,所有人都是上戰(zhàn)場的戰(zhàn)士。 老將軍神色冰冷,目光沉沉地掃視著在場的眾人。 他們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財物,而是 當(dāng)老將軍后一句話出口的時候,整個政事廳都為之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