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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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他?” 蘇青鸞疑惑的看向小藥,在歌盡的口述中,蘇青鸞眼里的擔憂似乎越發(fā)的深沉了起來,她仿佛也逐漸的在害怕些什么。 歌盡點點頭,回憶著當時的情景,“他好像,看到了什么讓他十分害怕的事?!彼踔劣行┎恢涝撛趺凑f,“可當時,周圍只有我和驢,并無他人?!?/br> 后來歌盡也在水里摸索了一番,的確是沒有什么可讓人害怕到癲狂的東西。 “那后來呢?”蘇青鸞看著小藥問,他瘋成這樣,怎么現(xiàn)下又昏迷成這樣。 “我打暈了他!” “……”蘇青鸞登時瞠大了眼睛,“你打暈了他,對一個小孩子你也下得了手?” “他不是小孩子!”歌盡在面對蘇青鸞的質(zhì)問時忽然出言反駁,“最起碼,不是普通的小孩子?!?/br> 這倒是讓蘇青鸞愣了下去,養(yǎng)著小藥這么多年,小藥身上是有著不為常人所知的秘密,可是這么多年來的相處,蘇青鸞不可能不知道小藥這個人的秉性。 于是乎,她抬頭挺胸,“那又如何,同樣是我家小藥?!彼f著,轉(zhuǎn)頭過去收拾,一邊嘟喃著“竟然敢打他”,小藥她都舍不得動手,居然讓別人打了。 好白菜注定讓別人拱! 正在此時,原本虛掩的門忽然“呀”的一聲,開了一條門縫。 “誰?”歌盡冷喝了一聲。 只見是那些流民中的一對夫婦,婦人懷里還抱著一個小嬰兒,兩人在面對歌盡的冷喝時尷尬的笑了笑,忽然開口叫了句,“恩公?!?/br> 蘇青鸞詫異的看了歌盡一眼。 歌盡不說話,但看得出明顯對這一對夫婦并沒有那么多的抗拒。 看到歌盡并沒有趕走他們的意思,那對夫婦也大著膽子推開了門進來,臉上始終掛著不好意思及小心翼翼的笑,那婦人緊抱著孩子,不敢抬頭看太多。 倒是那漢子,彎著身向歌盡鞠躬,“大俠,我們……”他倒是羞澀的看了蘇青鸞一眼,顯得不好熬意思多了,“我們也是為形勢所迫,誰想被活活餓死呢?這千里迢迢從南城逃荒到這邊來,誰知道北城竟不放行……大家伙只能等死……” 說著,又想起之前那小孩傷到歌盡的事,大約也是覺得說多了矯情,那漢子說到一半的時候也停了下來。 在兜里揣摩著揣摩著,那漢子居然將剛才搶到的銀兩拿了出來,“小可到底認了幾天字,知道取之不義,實為不堪,實在是被逼無奈,又加上妻兒幼子……”他越說越汗顏,最后干脆將那銀子放在桌子上,還給了蘇青鸞。 “還請姑娘不要見怪。” 蘇青鸞也是沒想到,這rou包子出去了,還能回來,她也不動,反倒是側(cè)首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妻兒,只見他的妻子臉色蠟黃不堪,臉上帶著一些病斑,怕是一路上又病又餓。 她拿起了銀兩,問:“要不,幫夫人看看???” 聞言,那漢子住了住,而后道了謝,卻婉拒了蘇青鸞的邀請,“內(nèi)子就這樣,多年積壓的病,好不了了,不敢勞煩姑娘?!?/br> 蘇青鸞聞言聳了聳肩。 卻聽那漢子道:“小可是來向恩公辭行的?!?/br> 歌盡瞥了他一眼。 原來,此番他們逃荒到這里來,原本想著能進城討一份生計,但現(xiàn)在看來云城是進不去了,于是他們合計著帶著孩子離開,聽說在云城外還有親戚可投靠。 只是,那漢子略顯得為難了起來,“妻子幼兒,不善路途……”他不好意思的看了歌盡一會,繼續(xù)道:“這途中病了許久,這親戚家也有百余里路……可否請大俠,再送一程?” 說著的時候,這廝竟然朝歌盡跪了下去,“我知恩公是個好人,來的時候遭了山賊,承蒙恩公送了一路,還清恩公送佛送到西,起碼把生路給走完才是?!?/br> 不知怎么的,蘇青鸞總是覺得此人說著番話刺耳。 求人辦事,還帶捆綁的。 但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卻在這個時候,一直昏迷著的小藥轉(zhuǎn)醒了過來,他呆呆的坐在桌面上,看著前面,眨了眨眼,又看向身側(cè)的蘇青鸞,下一瞬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忽然張開雙手捂著自己的臉。 “你別吐,你別吐……” 蘇青鸞蒙圈了一下,又想起自己酒醉時候的德行,不禁有些丟臉,她抓下小藥的手,“醒了,酒早醒了,倒是你……”她上下打量了小藥一番,神色略帶凝重,“發(fā)生了什么事?” 想起剛才歌盡的描述,小藥不可能只是簡單的在溪邊清洗就發(fā)瘋的,定然是……看到了什么。 然而,在蘇青鸞這么問的時候,小藥卻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我被你吐了一身,跑去溪邊清洗??!”他邊說著邊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頸部,只覺得一陣陣酸痛,大呼了出來,“然后,誰從后面把我打暈了?” “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連我這么……這么可愛的小東西都被人偷襲?” 小藥忿忿不平的叫著。 但歌盡卻冷冷的盯著他,目光不改先前那種冷漠與嫌棄,他是親眼見到過小藥那種不似常人的模樣,此刻卻假裝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歌盡頓時來了脾氣。 他上前一步抓起了小藥的手腕,另一只手忽然扒開了他胸前的衣襟,“你到底是個什么人,為什么肌膚皺褶如此,你是人,是怪物?” 小藥一驚,忙想著掙脫,“我,我這是在水里泡的,泡久了自然發(fā)白有皺褶……” 但不管小藥怎么掙扎,到底不是歌盡的對手。 在小藥的哭喊聲中,歌盡沒有想到的是一直在身后沉默著的蘇青鸞竟然朝他出手,他一個旋身反手握住了蘇青鸞的手,繼而又抵住了她的一腳,見招拆招,毫不吃力。 蘇青鸞沒有估錯,這人武功很高,最起碼自己不是對手。 如此一想,蘇青鸞忽然就收手了,一個旋身,身上香風一陣飄起了一陣陣讓人酥|麻的錯覺,歌盡只覺得眼前一陣恍惚,忽然感覺像是中了招似的,急急的后退了一步。 卻見蘇青鸞已經(jīng)趁勢將小藥拉了起來,二人朝著門外走去。 “四把刀?!痹谧叩介T口的時候,蘇青鸞的腳步忽然停頓留下來,她回首朝著歌盡嫣然一笑,可眼神之中卻盡然凜冽,“有些事,不是你該管的,就少管?!?/br> 說著,她拉著小藥就往外走去。 然而,在聽到蘇青鸞說這話的時候,歌盡卻不管蘇青鸞是否回首,他依舊倔強的道:“你身邊帶著這樣一個怪物,遲早會出問題。” “不然呢?”外頭忽然傳開了蘇青鸞的反問聲,她鼻息哼出一聲笑,“殺了他?” 這一問,倒是將歌盡給問住了。 茶肆里面,那對夫婦依舊一副懇求的模樣看著歌盡。依稀,還能聽到外面驢子哼哼的聲音,緊接著是驢子走動的時候鈴鐺晃悠著離開的聲音。 這次難得的竟是蘇青鸞牽著白玉驄行走,小藥被她放在驢背上坐著,她面無表情的往前走,許是感受到了蘇青鸞身上散發(fā)的不悅氣息,就連那頭平時犟得要死的蠢驢,這會也乖乖聽話了。 小藥心里在乎什么,蘇青鸞是再清楚不過了。 從當年在亂葬崗里撿到他的時候開始,蘇青鸞就知道了他不一樣,可是……那又怎么樣,他們兩人還不是守著那個死人莊那么多年過來了。 她的小藥天真可愛,人畜無害,哪里是他口中說的那種怪物。 她最看不上的就是這種自大、狂妄還自以為是的人,她越想真是越氣,不覺更加拽進了韁繩,口中振振有詞,“別落到我手上,讓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怪物。” 小藥坐在驢背上聽得心驚rou顫的,他如坐針氈,猶豫了好一會小心翼翼的開口,“那個……要不,小蘇我牽著你走吧,我沒事了……” “你給我閉嘴?!?/br> 蘇青鸞忽然喝住了他,“叫你坐你就坐,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小藥愣了下去,瞠著一雙眼巴巴的看著蘇青鸞,不知道為什么,小藥看著熟悉的背影,竟然莫名的覺得有些許疏離,他忽然有些害怕的開口,“小蘇,你……會不會嫌棄我?。俊?/br> 沒由來的這么一句,讓蘇青鸞停下了腳步。 她才意識到自己顧著跟那四把刀生悶氣,卻忽略了小藥的感受,他明明是最害怕被別人當成怪物的。 蘇青鸞轉(zhuǎn)過頭來,忽然扯開了一抹無比燦爛的笑顏,以著小藥最熟悉以及最親切的那種語氣說:“你這傻孩子,整天腦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呢?” “誰嫌棄你呢?” 聽到這話的小藥,忽然覺得眼眶里有些濕熱。 但是,蘇青鸞下一瞬卻又皺了一下眉,她認真的道:“不過,我的確是嫌棄你?!?/br> “啊?” 小藥原本揚起的神情忽然又蔫了下去。 果然,他就知道。 蘇青鸞說:“我嫌棄你吃得多,話也多,整天管這管那的,你嫌不嫌累?。俊彼f著,繼續(xù)牽起那條韁繩往前走著,灰驢脖子上掛著的鈴鐺在他倆走動的時候,叮鈴鈴,叮鈴鈴…… 十分悅耳。 這傳奏的聲響,讓小藥覺得前所未有的舒坦,他干脆將雙手搭在腦后勺,往驢背上一靠,思緒仿佛…… 又回到了當年初遇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