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夫君柔弱不能自理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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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介意??! 佛生欲哭無淚,被她們推回房內(nèi)。熱水已經(jīng)備好,霍停云站在立屏之后,似乎有些行動困難。 佛生苦著臉,走近幾步,問:“王爺,需要我?guī)湍銌???/br> 她原以為,他既然不讓梅香她們近身,也定然不會讓她近身。 可她錯了,錯得很徹底。 霍停云他答應(yīng)了…… “那便勞煩娘子了。” 佛生如腿上綁沙袋一般,慢吞吞挪到他身邊,低著頭,為自己辯解:“我笨手笨腳的,只怕照顧不好王爺?!?/br> 霍停云只是笑:“無妨,我不是那種嬌生慣養(yǎng)之人,娘子隨意些?!?/br> 佛生臉色難看,吞咽一聲,這才抬頭,看向霍停云。 這一看不要緊,霍停云已然脫去上衣,她當(dāng)即移開視線,結(jié)結(jié)巴巴道:“要不……我……我還是喚梅香她們來吧……” 佛生快哭了。 霍停云卻搖頭:“娘子怎么如此害羞?既然咱們已經(jīng)成婚,遲早要有此一步的。” 佛生堅(jiān)決搖頭,擺手,同時(shí)往后退去,哪知道地上恰好有一灘水漬,她一腳踩中,往前一滑,便撲在霍停云懷里,連同霍停云一起掉進(jìn)了浴桶。 他身上的傷! 佛生從浴桶里掙扎起來,驚慌失措:“王爺,你沒事吧?” 慌亂之中,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霍停云嘶了聲。 佛生不敢再動,就這姿勢,趴在了霍停云身上。 “我是不是壓到你傷口了?”佛生欲哭無淚。 她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八字不合,所以她來了王府之后,霍停云全在倒霉。 難道真該信一信命數(shù)? 霍停云深吸了口氣,將她從水中托起,似乎有些嗓音發(fā)?。骸皼]有,娘子快些起來吧?!?/br> 佛生這才睜開眼,從浴桶里爬起來,又惴惴不安地看了眼他的傷,這一眼差點(diǎn)兩眼發(fā)黑。 傷口已經(jīng)往外滲血,還沾了水。 第12章 共枕 忽而,被一雙長臂從身后攬住。…… 這在佛生看來,簡直是折霍停云本就不多的壽命。她手忙腳亂地從浴桶出來,去翻藥箱,“抱歉,我真是笨手笨腳的,早知道該堅(jiān)持讓梅香她們來的?!?/br> 白日周大夫用過的藥箱還在,里頭東西齊全,包扎用的細(xì)布,草藥藥膏,止痛散…… 佛生手都在顫抖,拿了東西過來,都顧不上她一身的濕。 除去緊張霍停云的傷,大多是因?yàn)榉讲藕突敉T瓶康锰?/br> 他的氣息都像爬到她身上似的,即便是一個如此病弱的男子,可成年男子的氣息仍舊像要把她吃了。 佛生從沒有過這種緊張的時(shí)刻,有種危險(xiǎn)的氣息靠近。 她攥著那些藥膏,手還在輕微地顫抖,“我……我讓梅香她們來給你換藥?!?/br> 霍停云看著眼前女子低垂著頭,輕咬著下唇,濕漉漉的衣裳,濕漉漉的眼,茫然失措。 忽而有些心軟。 但也只是一剎那,霍停云扶著浴桶起身,掩嘴劇烈咳嗽,似乎要把心肺都咳出來似的,“咳咳,不必……別告訴她們了,徒增大家擔(dān)心……咳咳……勞煩娘子替我換藥吧。” 佛生抬起頭來,喉口微哽,“我笨手笨腳的……做不好的……” 她臉上的水珠還在往下滴,霍停云已然從浴桶出來,從一旁拿出一塊干凈帕子,替她把臉擦干凈。 聲音輕柔地安撫:“無妨,娘子只是關(guān)心則亂。” 他拉著佛生到一旁坐下,還能笑得出來:“不過都這樣了,還得勞煩娘子先替我清理一番?!?/br> 佛生看了他一眼,還是搖頭,“不成……” 她將東西往旁邊一放,蹭地往外跑,“還是等向總管回來吧……” 霍停云還想叫她,人已經(jīng)沒了影,只剩下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 他搖頭失笑,似乎是把她嚇到了。看來娘子不大經(jīng)嚇,膽子如此小,真像狼窩里養(yǎng)出來的小白兔。 * 向古被魏起的人拉著忙活了許久,一直到夜深才回來,一回王府便徑直去了霍停云的院子。 霍停云換了身干凈衣裳,在一旁太師椅中坐定,閉目養(yǎng)神。 聽見向古動靜,這才懶懶睜眼,手指尖敲在椅圈上,道:“東西不在她身上。” 向古一愣,“如此說來,便是放在別處,或是魏起那邊放出了假消息……屬下今日查探過,魏起那邊,東西是真丟了,如此說來……倒有些撲朔迷離?!敝皇撬彝鯛斎绾蔚弥?,東西不在王妃身上? 向古也不敢問,余光瞥見一旁的浴桶,浴桶周遭半干不干的水漬,昭示著方才發(fā)生過什么。 向古一僵,王爺竟搭上了自己的清白? 向古猶豫著開口:“王爺,縱然傳聞?wù)f這千密族圣物能開啟千密族的圣地,得到千密族的寶藏……您也不必……”他難以啟齒。 霍停云輕笑了聲,唇邊笑意漸深,“身旁虎狼環(huán)伺,難得有只兔子闖進(jìn)來,一時(shí)興起?!?/br> 向古:…… 兔子?冒牌王妃哪里像兔子,用麻雀比喻倒比較貼切。 霍停云斂了笑意,轉(zhuǎn)而問起魏起的態(tài)度,“魏起有什么反應(yīng)?” 向古答道:“魏起并未親自參與,只是派了底下人盤問屬下,當(dāng)日之事具體細(xì)節(jié),屬下如實(shí)回答了。” 霍停云自椅上起身,踱步至一側(cè),“他定然覺得疑惑,為何會有人會與他目標(biāo)一致,都想要我的命?!?/br> 向古跟在他身后,“可王爺,魏起并未查到王爺身上,為何幾次三番派人來?” 霍停云道:“他只是在試探我,試探我是否知道千密族之事。若是我露出異常,便是知道那事,若我一切如常,他便可放心了?!?/br> 傳聞千密族有一寶藏,財(cái)寶無數(shù)便也罷了,還有一樁秘法,能活死人、rou白骨。 霍停云神色凝重,那所謂千密族的圣物,不過是一對玉墜,合二為一,便是一把鑰匙,能打開千密族的圣地。 只不過這么多年來,從未有人知道千密族的圣地在哪兒。 若是佛生拿了那玉墜,她想要什么呢?也是為了千密族這蹚渾水么? 不論如何,他不能讓那玉墜落入旁人之手。 “向古,派人繼續(xù)盯著王妃?!被敉T普f罷,抬頭望向外頭的月亮。 今夜似乎初十了,又要到十五了。 * 佛生濕著衣服從霍停云那兒出來,自然引得不少目光。她一股腦回到自己房間,合上門,換了身干凈衣裳,又猛喝了口水,這才噗通一聲在榻上坐下。 長喘一口氣,坐立難安。 霍停云也不知道如何了? 他身上那傷……像他這種自小體弱的人,一定很疼吧?可是他還是義無反顧地替她擋下了那一刀,為什么呢? 除了他是個大大大大好人,佛生想不到別的解釋了?;敉T七@人又單純,連她這么拙劣的謊言都信了,人又善良,可偏偏命這么差…… 果真是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bǔ)路無尸骸,好人不長命。她嘆氣,在一旁趴下。 暮色四合,房中的窗未關(guān),佛生從睡夢中醒來,方才她一時(shí)興起,拿了一本書看??蛇@書實(shí)在太喚人困倦,哪怕她幾次強(qiáng)撐著不讓自己閉上眼睛,還是被困意捆綁,沉沉睡去。 剛似乎有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佛生后背雞皮疙瘩都起來,一個激靈從椅子起身。 手中的書還被她壓在身下,頁腳有些濕意。佛生一窘,若是沒有猜錯,這是她的……口水。 罷了罷了,她與讀書總歸有緣無分。 “娘子醒了。”佛生頓時(shí)僵住,這才發(fā)現(xiàn)霍停云不知何時(shí)進(jìn)了她的房間。 霍停云面不改色,仿佛并未覺得有任何不妥,它指了指一旁的梅花糕,笑道:“方才我來,碰上梅香來送糕點(diǎn),便替你拿進(jìn)來了?!?/br> 佛生尷尬笑了聲,他幾時(shí)來的?她竟毫無知覺?興許是這兩日太累了。 糕點(diǎn)便在她的桌上,她頓時(shí)想起那本被口水沾濕的書…… 如此丟人現(xiàn)眼,連忙起身行至糕點(diǎn)旁邊,動作夸張拿了一塊,送進(jìn)嘴里,直夸好吃。動作之間,趁機(jī)將那本書合上,放在身后。 “這糕點(diǎn)真不錯,王府里的廚子手藝真好。” 霍停云在榻上端坐,莞爾笑道:“若是娘子喜歡,便讓底下人多做些。” 佛生嗯嗯點(diǎn)頭,正欲松口氣,又聽霍停云說:“只是娘子若是不愛讀書,也不必強(qiáng)迫自己,那本書原是古籍孤本,到底是花了些力氣找來的?!?/br> 佛生頓時(shí)嗆得不輕,這也太丟人了…… 她想給自己找理由:“那書……是我隨手拿的,抱歉。” 佛生低下頭,儼然是做錯事的態(tài)度。 霍停云搖頭,“我并非責(zé)怪娘子,只是這書周大夫愛看,只是怕他下回來尋不到。夜深了,娘子吃過糕點(diǎn),早些梳洗,便安寢吧?!?/br> “好?!狈鹕c(diǎn)頭,意欲喚夏荷進(jìn)來,忽然腦子一轉(zhuǎn),看著霍停云頓住,“夜深了,王爺還不走么?” 霍停云起了身。 佛生保持著微笑,已經(jīng)打算給他開門。 霍停云身形一轉(zhuǎn),往梨花木雕花架子床上直直躺了下去,還貼心地給她留出了外面的空間,“咱們成婚已久,也該同房了。” 佛山快速眨著眼睛,心里急得不行,面上還得鎮(zhèn)定自若:“王爺才有新傷,我夜里睡覺可不老實(shí),若是沖撞了王爺,我心里更加過意不去了。” 霍停云卻已經(jīng)尋了個舒服姿勢,他傷在背上,不好平躺,便面朝著佛生側(cè)躺著,胳膊肘撐著頭,道:“無妨?!?/br> 佛生仍舊不動,甚至往后退了兩步。 霍停云又道:“皇上既然已經(jīng)見過你,想必會特意關(guān)照些你,若是問起來,說你與我并不同房,興許會以為你是不情愿的,天恩難測,難免影響杜大人仕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