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的防御體系，居然像個篩子一樣……”本就黑臉的法師現(xiàn)在的臉更像鍋底了。

    “不覺得很有趣嗎，莫度？”一個聲音傳來。

    尋聲看去，是一個奇怪的黃袍加身的光頭尼姑在說話。

    但見到此人，黑臉法師莫度卻瞬間改掉了自己所有糟糕的表情，換上了平和而恭謹(jǐn)?shù)钠つw。

    “至尊法師！”莫度對尼姑行禮道。

    很顯然，這尼姑就是至尊法師古一，這個地球有史以來最強(qiáng)的法師，在無盡維度魔神口中中守衛(wèi)這個地球安寧的守護(hù)者，也是莫度法師的老師。

    “莫度，可以試著歡迎他們，就好像歡迎阿斯加德人一樣?！惫乓粚ψ约旱牡茏游⑿χ?/br>
    “可是尊者，這些人遠(yuǎn)比阿斯加德人來得麻煩，阿斯加德人已經(jīng)千多年沒有降臨，而且根據(jù)記載，或者那個留在地球的阿斯加德人來看，他們的頭腦比較簡單。而這些人，更準(zhǔn)確說是這些人神妖魔鬼怪，他們之中許多存在的善惡，都與人類不完全一致。尤其那個最大的麻煩，在善惡之間搖擺不定，一旦……”

    “安心，莫度?！惫乓话矒嶂约旱牡茏?。她同時露出了胸有成竹的微笑。

    “尊者，難道您已經(jīng)了解了……”

    未來的一切嗎？！莫度心中浮現(xiàn)出一個念頭。

    “莫度，雖然我們卡瑪泰姬一脈，或者說許多法師都擁有窺視未來的能力，但記住，永遠(yuǎn)不要依賴它。當(dāng)你依賴未來的幻象，而不是腳下真正的堅實的路，你的生命之路就走到盡頭了。”古一微笑。

    “是，尊者?！蹦裙?。

    雖然他沒怎么聽懂，但既然至尊法師都這么說了，他這個小法師就相信就是了。

    他就是這樣無條件的相信至尊法師。

    至尊法師是他的光，他的導(dǎo)師，他的信仰。至尊法師的話，他絕不會有任何質(zhì)疑。

    ……唉。

    但莫度不知道，他這樣的態(tài)度卻讓古一輕輕嘆息。

    一直以來，古一都這樣嘆息。

    莫度啊，就因為這樣，在我觀測過的千千萬萬的未來之影里，你的影都是令人憐惜的。

    真希望我引入的新變量，能夠?qū)С鲂碌模玫奈磥怼?/br>
    哈，真是新奇的體驗。那些新的變量，在比世界更高的層面引發(fā)了時間線的動蕩，即使我，居然都不能像過去那樣觀測時間之河了。

    ……

    “夏目，票?！?/br>
    “啊，謝謝您?！?/br>
    “說起來，夏目居然會接受這樣的邀請，還真的讓我意外呢。喵～”

    “貓咪老師，不要把我說的像超級孤僻的人一樣啊……”夏目貴志嘆了口氣。

    而且……

    我其實很期待呢……

    這樣的演唱會……

    夏目看向手中的宣傳單。

    他手中的演唱會宣傳單與普通人拿著的是不一樣的。

    這是冶給認(rèn)識的人的特權(quán)。

    這張宣傳單里有這次演唱會真正的節(jié)目單，還有特別受邀嘉賓，甚至部分顧客的身份說明。

    有像夏目一樣靈力高強(qiáng)的人類，比如，日暮戈薇。

    有不同凡俗，食氣不死的神明，比如，嗯，七八個土地神，豐收神。

    有妖的頂點，比上面的神明更像神明的大妖怪，比如小胡子、羽衣狐，甚至安倍晴明。

    有魔，地獄的魔，或者身在地獄，像魔卻不是魔的東西，比如墨菲斯托的分身、惡靈騎士。

    有鬼，長著角的，強(qiáng)壯的日本鬼，或者普通人看不見摸不著的靈魂，比如巴御前、高島一子，甚至差點沒頭的尼克。

    有怪異，沒被分配到上述行列中的不在普通人生活中的東西，比如，嗯，瓦龍帶來的黑影兵團(tuán)。

    不要問怎么會有這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跑到這個演唱會上來。當(dāng)一個想看到變化的至尊法師和一個想看奇怪事物的妖神，甚至守護(hù)人世的死板巫女都覺得這個演唱會需要奇怪的東西的時候，它當(dāng)然就會變得奇怪起來。

    這么多奇怪的東西聚集起來，同樣發(fā)生了很多奇怪的事。

    所以殺手搶了黃牛的黃牛票，然后被妖怪搶了黃牛票這種事其實并不值得奇怪。

    更奇怪的事情同時發(fā)生了很多很多。比如在另一個角落里，遛狗的巫女正在與她的前世的異時空同位體談她根本不認(rèn)識的人的救贖問題。

    好像不如上面的事奇怪？

    好吧，或許在談救贖的同時，加上一只大妖怪，一位大陰陽師，一個靈力高強(qiáng)的高中生，和一個幽靈打麻將做背景就可以更奇怪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怎么回事，但我一定會幫助你的，希望你能找到你的幸福?！?/br>
    “……戈薇，你應(yīng)該明白，我的生命中沒有自私的土壤?！?/br>
    “我明白，但我認(rèn)為你可以的。”

    “那不是我想要的。”

    “或許有一天……”

    “那就等那一天來臨再說吧。”

    “碰！”

    “一筒。”

    “杠！”

    “……”

    至少，在加上這一邊談沉重的人生，卻以麻將做音效一定更奇怪了。

    “冶，這就是你的決定嗎？”在麥迪遜花苑廣場，一座普通人無法得見的包廂里，神樂無言地看著一切。

    真可憐，居然找了如此多的存在當(dāng)陪葬。

    等這演唱會結(jié)束，那些被坑慘的存在會不會聯(lián)手打上刀山火海之界，抓著你聽一百遍演唱會吧？

    嗯，好像這不可能。

    應(yīng)該沒有人會愿意成為那個抓著他聽演唱會的陪葬品吧……

    “……余的決定只是繼續(xù)因緣而已?！币钡穆曇魝鱽?。

    你就當(dāng)我信了吧……神樂暗暗撇嘴。

    作為承載不定的未來的我，甚至比桔梗都要更知道你的惡趣味。

    冶，你擁有人類的一切情感。

    你無比固執(zhí)于你的執(zhí)念。

    你的執(zhí)念源于人類的一切情感。

    你自然，在人類的一切情感上都比普通人更加濃烈。

    包括惡趣味。

    在過去，沒有人能看出你這一點。因為惡趣味這種東西，比起你平時的可怕執(zhí)念來說不值一提，但當(dāng)事情發(fā)展到只與惡趣味相關(guān)的時候。你的真實就會一覽無余。

    “……神樂，去找一下殺生丸。他不來就請他的夫人來?！币钡穆曇粝肫?。

    “……”報復(fù)心也很重。神樂無奈。

    不過，你不知道嗎，那一切，終究已經(jīng)是幾百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