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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的官員一聽,卻支吾起來:“昭容……” “怎么了?”婉兒依然盯著地圖。 兵部官員低下頭,小聲說:“昭容,前些天……皇后授意宗尚書……把張將軍調(diào)……調(diào)回來了……” “什么?”前有蘇瑰,后有張仁亶,皇后到底還調(diào)走了多少能臣,婉兒十分震驚,積攢的怒氣使她把手里的筆倏地擲在地上,厲聲道,“這么大的人事調(diào)動,為什么沒有傳奏!” “是……是皇后呈給圣人直批,宗尚書直接下的兵部令……”聲音越來越小,說的事卻越來越大。 婉兒心知大事不好,晃了晃身子才勉強(qiáng)定住,強(qiáng)壓怒火,冷靜地問:“現(xiàn)在朔方軍大總管是誰?” “是沙吒忠義將軍?!?/br> “沙吒忠義……”婉兒的腦子里飛速劃過這位將軍的作戰(zhàn)履歷,忽然起身,到案邊拔筆寫下一張小箋,喚道,“來人!” 太極殿門外常年駐守翊衛(wèi),是可以交代機(jī)密的親軍。門外的人聞訊進(jìn)來,在看到竟然是薛崇簡時,婉兒有些意外。 有他這樣的身份反而更好了,至少不會被擋回來。婉兒把小箋夾在軍報里遞給他,吩咐道:“速去呈遞圣人,朝廷要動兵,請圣人的示下?!?/br> “突厥南下,鳴沙告急,可使張仁亶將軍速返朔方軍,守會、原二州,二州堅城,更兼張將軍名望,可阻突厥鐵騎?!睌M辦箋交到韋皇后的手里,來傳信的薛崇簡見她從頭到尾讀下,竟然笑了起來,“沙吒忠義不會打仗嗎?為什么一定要張仁亶去?沙吒將軍也是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憑著二州堅城,怎么就不能抵擋突厥人了?回去跟她說,圣人不許!” “等一下……”李顯還是第一回收到軍報,自然地有些怕,忙攔下韋后,勸道,“軍報上說,突厥有十萬之眾,已經(jīng)逼近鳴沙,好像很是危急,是不是回宮討論一下?” “陛下此時回宮,裹兒的婚禮怎么辦!”韋后瞪圓了眼,不敢相信這是李顯說出來的話,“大唐兵強(qiáng)馬壯,哪能被那蠻族十萬人就威脅邊境了?陛下不知兵事,信上官婉兒的危言聳聽,怎么不懷疑她如此保舉被換下來的張仁亶,是收買人心想篡奪陛下的兵權(quán)!” “怎么會有這種事……”李顯總是被妻子的氣勢震懾住,想要替婉兒說話又不敢,只好訥訥不言。 韋后見他不說話了,在屋里一團(tuán)大紅喜氣中抽筆寫了兩句,也夾進(jìn)軍報里,扔給薛崇簡:“不必議了,煩請薛少卿把圣人的批復(fù)送回去。” “突厥南下掠奪是常事,有沙吒將軍坐鎮(zhèn),尚不必如此興師動眾。”寥寥幾句話就把她打發(fā)了,看著手里署名李顯卻明顯是韋后的字跡,婉兒擰緊了眉。 沙吒忠義雖然歷過幾次戰(zhàn)陣,但從未當(dāng)過主將,更談不上“坐鎮(zhèn)”之說,突厥雖然時常南下,但此時竟然聚集十萬之眾,又瞅準(zhǔn)方才以唐代周的時機(jī)殺過來,正是來勢洶洶勢在必得,若是沒有一個有經(jīng)驗又有名望的將軍坐鎮(zhèn),只怕會造成無可挽回的后果。 “沙吒將軍初任朔方軍,不如張將軍常駐朔方,有軍心所向,突厥此次入侵恐不同以往,擇鳴沙突襲,是考慮到此地為大唐、突厥與吐蕃三國交界,各方軍力混亂,可趁機(jī)而入。故此戰(zhàn)不容敗績,必須有十分的勝算,若是會、原二州因此陷落,便可向東橫掃至鳳翔府,屆時京師西門大開,大唐危矣!況此戰(zhàn)一旦火并,必須速戰(zhàn)速決,含嘉倉見底,河北山東的災(zāi)荒仍在橫行,國內(nèi)糧食調(diào)補(bǔ)已趨艱難,若是再攤上恒久的戰(zhàn)事,后果不堪設(shè)想!” 這次擬辦箋上的字更多了,如此懇切的請求在韋后看來依然是掩不住的私心,正在里面照料女兒,第二次被送信的崇簡喚出來,韋后心里堵滿了惱怒。 “誰不知唐軍善戰(zhàn),西域諸國聞風(fēng)喪膽,不管他突厥挑哪個位置突襲,都不足以拔我一城一地!災(zāi)荒這種晦氣事也送過來,圣人又沒有卡她的錢糧,她既居其位,不能妥善處置,是她的罪過,反倒逼起圣人來了!”韋后連批復(fù)也不寫了,急著把崇簡打發(fā)走,“回去跟她說,今天是安樂公主的婚禮,圣人就這么一個未出閣的女兒,識相的不要再拿這種事來煩人,邊將的事邊將自己會處理,不用她這個昭容插手!” 被踢來踢去的軍報再次回到了婉兒手里,沾上婚禮現(xiàn)場的香粉,金戈鐵馬被綺麗風(fēng)華掩蓋。婉兒覺得扎眼,伸手拂去那上面的紅粉,手持著軍報,緊皺著眉俯瞰鋪了滿地的地圖上,那個叫鳴沙的地方。 ☆、第八十二章 大婚的喜氣剛剛散去,西北的硝煙已經(jīng)在京師悄悄彌漫。 太極殿的軍令因為沒有獲得皇帝的審批而未能發(fā)往朔方軍,朔方軍大總管沙吒忠義輕敵冒進(jìn),主動令會州和原州的守軍開城而出,赴鳴沙尋突厥人決戰(zhàn),果然被人抄了后路。突厥人毫不費(fèi)力地拿下了兩座州城,借助著原屬于唐軍的防御系統(tǒng),痛擊倉皇回援的唐軍,唐軍戰(zhàn)死六萬余人,兩座州城多年積蓄的錢糧,一夜之間被突厥人擄掠殆盡。 “這是國恥!”太極殿上久違地開了大朝會,面對默不作聲的群臣,韋后從皇帝的身邊站了起來,那堅定而憤怒的眼神,幾乎不會讓人懷疑她在急著撇清責(zé)任,“沙吒忠義深受皇恩擔(dān)此重任,竟然沒能抵擋住突厥人!他還有臉逃回來,這是主將嚴(yán)重的失誤!” 朝上沒有人敢說話,誰都知道那位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沙吒將軍要倒霉了,韋后追問責(zé)任的時候如此義憤填膺,一席話卻都沒有放在如何解決兵禍危機(jī)上去。 --